宁王就看阿宝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看着他有些克制不住的想将阿宝抱在怀里。
好在此时宁王尚还有一点点理智在。
“这样看着本王干什么?”
阿宝其实是很直接的一个人,再来她以前不懂情爱,也玩不来那种欲拒还迎的小手段。
所以这个时候,在这种气氛的烘托下,她便冲动的问道:“王爷,你怎么对奴婢这么好啊?”
宁王对阿宝的性格有些了解,但是也没想到她这么的直率。
毕竟在他生活的圈子里,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直接的人,不论男女。
“你觉得本王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阿宝轻轻的咬着下唇,偷偷的抬眼看了宁王一下。
就见宁王双眼带笑,一副鼓励的模样。
“宁王是喜欢奴婢吗?”阿宝试探性的问,问完以后,发现宁王并没有太多惊讶,笑容依旧不变。
这下使得阿宝心里扑通扑通的开始乱跳。
她克制不住,当着宁王的面揉揉胸口。
她的想法单纯,只是想按住那颗乱跳的心,但这样的动作在宁王看来却是带有挑逗意味。
宁王对着阿宝的时候,原本就会勾起他那沉寂的**。
再加上阿宝做这样的动作,他一双眼眸瞬间沉了下来,幽暗幽暗,让人看了,忍不住口干舌燥。
阿宝一向很吃宁王的颜,毕竟阿宝长这么大,见过最好看的人就是宁王。
她哪里又受得住宁王露出这样的表情。
当下面色红红,剪水般的双瞳,含情的看着宁王。
“阿宝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宁王既没承认,也没否认,但脸上的笑意不减,而且看着阿宝的目光,越加柔情似水。
就在这气氛越加暧昧的过程中,阿宝突然醒悟。
她想起她的初衷,她不能让宁王觉得她特别的随便,特别的容易到手。
原本她就在不清不楚的情况下,将清白之躯给了宁王,又给宁王生了一个儿子。
现在若再在两人不清不楚的时候,表露真心,委身于宁王,那她这一辈子,只怕在宁王的面前也就翻不了身了。
“王爷如果不喜欢奴婢,那就最好不过了!”
阿宝说着,咬了一下唇,悄悄看宁王的那一眼,就像眼珠子带了勾子似的,一眼就把宁王看的心里酥酥麻麻的。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宁王倒很想直接压倒阿宝,堵上她的小嘴,让她再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可惜目前他不打算这样做。
他大部分的情绪都被情蛊引导,所以他想等一段时间再看看。
如果阿宝真的有办法能够治好他的身体,让他不再被情蛊所诱导,而他又在那个时候还对阿宝有感觉,那他便不会再客气。
至于眼下,他虽然可以将阿宝拽在手心里。
但自从知道阿宝有办法解决他身上的蛊毒后,他反而对阿宝多了一份尊重。
大约是有了醍醐灌顶般的觉悟吧。
就像之前纪嬷嬷说的,在这件事情当中,阿宝其实是无辜的。
先不说阿宝的清白身被他毁了,之后又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就说现在冲着阿宝能治好他的身体,他都不可能恩将仇报。
毕竟现在他表露的感情再多,也不是他真实的感情,等到情蛊解了以后,很多东西都会不一样。
既然是这样,倒不如等解了情蛊以后再决定他和阿宝的关系。
“为什么这样说?”
宁王想得长远,而且这一次难得的没有自私,是站在阿宝的立场上去考虑,但是却没想听到阿宝说这样的话。
他观阿宝的一言一行,不像对他没有想法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却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阿宝这会儿正是典型的口嫌体正直。
“因为奴婢已经做好了终身不嫁的准备!”
阿宝说完,还慌张的红了脸,解释说:“王爷,你不要误会,奴婢没有自负到认为您会看上奴婢,奴婢只是想表达自身的想法,毕竟奴婢先前遇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以后只想好好照顾惜哥儿,抚养他长大成人!”
宁王听阿宝这样说,也没有什么紧张的想法。
因为阿宝的表现和她的说法不一致。
况且在他这里,也容不得人说拒绝,等他解完蛊毒以后,如果发现他在这段时间里,真的对阿宝动了情的话,那阿宝这辈子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注定要留在他的身边。
“难道你就不想为惜哥儿找一个父亲吗?毕竟你这个样子,自立门户的话,不说其他,就单是惜哥儿的前程,只怕也会受你拖累!”
“啊?这么严重吗?”阿宝傻乎乎的配合。
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她心里可是打定了主意要进宁王府,不然的话,这会儿也不会在这里和宁王说这些事情,所以此时宁王的话,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毕竟上一辈子惜哥儿可是太子,这一辈子再来,她也不打算改变儿子的人生。
“当然!不说其他,就说他以后考科举都不行。”
关于这一点,阿宝倒清楚,科举考试的时候,会需要填上父母以及祖父母等人的信息,以此来证明家世清白,但是惜哥儿是父不详,光这一点,就断绝了他的科举路。
在普通人家想要一步登天,除了读书参加科举,没有其他的办法。
所以宁王用这样的例子来和阿宝讨论这件事情,可以说一击击中了阿宝的内心。
“可是奴婢也不能随便嫁人啊!不是亲生的,就是不是亲生的,以后奴婢嫁的对象肯定不会对惜哥儿好的,惜哥儿可是奴婢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奴婢怎么忍心让他受尽委屈!”
宁王试探性的问:“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嫁给惜哥儿的生父吗?”
阿宝一下暴跳如雷,狂躁而压抑的说:“王爷是在和奴婢说笑吗?像那样的人渣,玷污了奴婢的清白,奴婢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又如何会嫁给他?况且,他一心向着五妞,奴婢即使肯为了惜哥儿委曲求全,但嫁过去也不得善终!”
阿宝这话指示性太强,宁王也知道阿宝误会了一些事情,以为邓奇才是惜哥儿的亲生父亲。
“也许,邓奇不是你孩子的父亲呢?”
宁王故意这样一说,就是为了试探阿宝,看她有什么反应。
阿宝先是一愣,然后才不紧的说:“怎么可能不是呢!这种事情,如果不是他做的,他为什么要承认呢?”
“或许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
宁王这话一说,阿宝先是一愣,然后才像想到什么似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
“你怎么了?”
宁王紧张的看着阿宝,不懂两个人说话说的好好的,阿宝怎么突然这个样子。
“当时追着奴婢的人,除了邓奇那人渣,就只有两个难民,难道是他们?”
阿宝一副泛着恶心的模样,克制的在身上抓了抓。
宁王看到阿宝这样子,脸都黑了一些。
“如果是那些难民做的,邓奇怎么可能不替你宣扬出去?毕竟他把这些事情说出去,不是更容易打击到你吗?”
“是的是的!”阿宝一副劫后重生的模样,“再说我们惜哥儿长得这么好,他爹肯定模样不差,不可能是那些邋里邋遢的难民。”
宁王说到这里,故意将阿宝引向惜哥儿的长相。
“惜哥儿是长得像你?还是长得像他的爹?”
阿宝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说来也奇怪,阿宝长得既不像我,也不像邓奇,难道真像王爷猜的那样,还有别的人吗?”
惜哥儿现在月份小,还不是很明显,但等稍微大一点,模样长开了一些,那小模样可是和宁王一模一样。
至少上一辈子的惜哥儿,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小宁王。
不单是长相,就连平时说话的神态都学了十足。
“需要本王为你查清事情的真相吗?”
阿宝哀怨的回答,“查清楚又如何,查不清楚又如何!那人既然能做出这样趁人之危的事情,就说明他原本就是一个卑鄙小人,这样的人,即使我知道他的身份,奴婢也不可能让他做奴婢孩子的父亲!”
宁王早晚要和惜哥儿相认,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自然要提前埋下伏笔。
“也许那人像本王一样,有不得已的苦衷,当时也是神志不清的状况呢?难道也不能够被原谅吗?”
阿宝欲言又止的看着宁王,一副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模样,让人一眼就看穿了。
宁王说:“怎么?本王说的不对吗?或者你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你只管说出来!”
阿宝深吸了一口气,“呐,这事是王爷您让奴婢说的,那奴婢说了,王爷可不能责怪奴婢!”
“说吧!”宁王挑眉看着阿宝,没有想到她还真的有话要说。
“以王爷您的身份地位,但凡只要是一个女人,看到您以后,大约都迈不动步子。但是大部分女人即使想要嫁给你,也不表示她们愿意用这样的方法嫁给你。”
“况且,就说奴婢的事情,即使惜哥儿的爹,身份很显贵,当然在那样的情况下,奴婢不觉得有机率碰上那样的人,可即使碰上了。奴婢也不会高兴啊,奴婢和他素不相识,凭什么让他白白占了便宜?而且他又怎能清楚,奴婢一定会看着他的身份地位嫁给他,也许奴婢另有意中人呢!”
宁王没想到阿宝会说出这样一段话,但是阿宝先前说的话,宁王都没有听进去,他就记住了最后一句。
“你有意中人了吗?”
阿宝被问的一愣,慌忙的抬手摆了摆,“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打比方说而已!”
“那你是否有意中人?”宁王有些执着的盯着阿宝,执意要一个答案。
阿宝原本刚才说那些话,就因为情绪激动而面染绯红,这会儿更是因为害羞,面颊而显得更加红润。
“奴婢没有意中人!”
阿宝小声说完这话,刻意的抬眼偷看了宁王一下,然后又急急地垂下眼,这欲盖弥彰的样子,落在宁王的眼里,他哪里还不清楚阿宝的心意?
宁王的心情瞬间变得极好,嘴角都微微带着笑容。
“极好!”
宁王突兀的说出这两个字,阿宝想要装傻,但克制不住的害羞,羞得连脚趾头都微微的缩了起来。
这好好的气氛一下又变得暧昧起来了。
本就容易让人意乱情迷的气氛下,宁王还刻意低沉的在阿宝的耳边轻轻的说:“好了,赶紧练几个字吧,不然时间又要晚了。”
宁王本身每天晚上睡的就晚,倒不在意,但是他知道阿宝晚上要喂奶,睡眠不是很好,所以没有再拉着阿宝谈情说爱,催促着阿宝赶紧练上几字了回房休息。
阿宝自觉打扰到了宁王,惴惴不安的模样说:“奴婢是不是话太多,打扰到王爷了呀?奴婢就不打扰王爷休息了,奴婢这就告退!”
“无妨,即使急着回去休息,也要先写几个大字,让本王看一看!”
宁王原意又不是赶阿宝出去,自然不会顺着阿宝的话,就让阿宝退下去。
阿宝没有再浪费时间,但练字临时起意,她没有准备笔墨,所以这会儿宁王说起,也不知道该在哪里写。
好在宁王没有让她尴尬,指引她坐了他原先的位置,拿了他的笔墨用了他的纸砚。
阿宝端坐在宁王的位置上,看着高贵的宁王,像个小书童一样站在她旁边,她只觉得这个位置坐起来也没有那么舒服,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也许是阿宝表现得太明显了,宁王一下就看得出来,安抚说:“别想那么多,赶紧写吧,练字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静下心来!”
阿宝用力的咬了一下唇,以示警醒。
她好不容易在王爷这里得来的机会,可不能因为这些小原因而被王爷所不喜。
阿宝的字是真的写的不大好看,后来她有银子,虽然也练过字,但也只能说规规矩矩。
要说一声好看,那还是差上十万八千里。
所以阿宝在宁王的面前,也不存在藏拙这样的事情。
她写出来的字该是什么样子便是什么样子。
宁王看了,倒觉得还算满意,至少比他预料的要好很多。
“写的可以!以后多练练。”
“王爷是在说反话笑话奴婢吗?”
阿宝这小眼神透了几分幽怨。
宁王嘴角略略扬起,他是真的觉得阿宝写得还可以,毕竟在他刚刚听了阿宝的形容以后,脑海里想的是阿宝那一手字,可能像狗刨一样。
但是现在一笔一画端端正正,至少每一个字他都认得出来。
“嗯,比我想象的要好!”
阿宝一言难尽的看着宁王,也没有去追问,宁王原先的想象中,她的字到底写的有多么烂!
阿宝练了一会儿之后,自个儿沉下了心,倒没有注意时间,还是站在一旁的宁王提醒她,她才反应过来。
当下阿宝有些惶恐,“奴婢一下忘了时辰,还望王爷恕罪!”
“无妨!”宁王十分大气的表示,“时辰不早了,早点回房休息吧!”
阿宝看了下时辰,也不欲再多耽误。
这会说不定惜哥儿已经醒了,正闹着要喝奶呢!
阿宝匆匆忙忙的回了后院,宁王再次坐下后,拿着书本看了起来,却怎么都看不下去。
他索性顺从本心,拿着阿宝先前写的几字看了起来。
这时候的宁王像谜一样,眼神暗沉,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指无意识地划过阿宝刚才写的几个字。
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划过那几个字,就像划过阿宝的脸颊一样。
宁王回想起他刚才看着阿宝全神贯注写字的模样,那一刻,他竟然有种冲动,想上前握着阿宝的手,一笔一画的教她临摹下他的字。
“呵!”
宁王一声笑溢出嘴,心里却冷冷的想着,只希望他的自制力再好一点。
否则的话,他怕是顾及不了那么多。
阿宝并不知道,她时时刻刻的被宁王惦记着。
她只知道她还没赶到屋,在屋门口就听到了惜哥儿撕心裂肺的哭声。
由此可见,她这一趟出门,在宁王的书房里逗留了多久。
房间里,不单云香在,欢颜也在,两人正想喂惜哥儿喝些羊奶,不过惜哥儿不乐意喝。
惜哥儿平时没有喝惯羊奶,像这种刚刚睡醒,急着喝奶的时候,自然不愿意喝着羊奶,一勺一勺的等着喂。
阿宝一下就心疼了,忙上前抱过了惜哥儿,着急的解了衣服给他喂奶。
惜哥儿凶狠的模样,一口咬住了阿宝的奶,急急的喝了起来。
看着惜哥儿没哭了,欢颜和云香也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云香刚开口想跟阿宝解释,惜哥儿哭得那么严重的原因,阿宝已经率先一步向两人道谢。
三人间倒不用再多说。
第二天的时候,阿宝像往常一样,早上仍旧去了博渊堂。
只是今天的博渊堂显然有些忙,阿宝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里面的人才陆陆续续出来。
而且阿宝这一次是第一次看到博渊堂里同时有这么多人。
阿宝虽然不懂,但是却隐约知道,宁王一下召集这么多幕僚商量事情,可见又出了大事。
不过还没等她想到最近有什么大事,就在书房里面看到了一张全新的小书桌,就摆在宁王书桌的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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