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胡向阳不敢怠慢,把叶纤红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龚超两人倒是知道了来时的目的,也没有异议,只等吃完午饭,去村里走一圈。
第一天在郑家村,倒是平安无事,两人在村里也没探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们也没有着急,处理这种事,焦躁是没有用的,耐心等待,才有可能捕获猎物。
第二天早上,两人注意地观察着村口,看到郑立建回来了。
在派出所关了一天,他的样子有些狼狈,这也是小方故意这样做的。
只有这样,他被放出来之后,才会考虑先回家一趟,洗漱一番,方便胡向阳他们跟踪。
否则直接去找人,他们只怕要错过了,
三个人拿着一台望眼镜,站在别墅三楼视野最好的地方,观察着郑立建家的情形。
叶纤红家的房子建在山脚下,算是村子里地势最高的地方,能看到大半个村子。
而郑立建家在村子的东首,周围没什么阻挡,从这里望过去,一览无遗。
一直轮流盯到傍晚,家家户户都要吃晚饭了,才看到郑立建悄悄出门,骑上一辆自行车,往村口去了。
三人连忙下了楼,坐进车里,向松狮犬示意了一下,要它记住前面那个人,然后远远跟在后面。
经过平原村,再往前走,一直进了虞城。
有松狮犬在,三人也不担心追丢,车子慢悠悠地朝前开,一直来到一个熟悉的地方。
望着前面熟悉的水库,胡向阳曾经断过一次的腿,似乎也疼了起来,他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眼睛开始发红。
把车子停在路边一个角落,让龚超两人继续盯着,他拿了大哥大,来到一个角落给叶纤红打电话。
“小红。”胡向阳深吸一口气,才平静下来。“郑立建出来了,我们一路跟到了虞城,你猜我们现在到了哪儿?”
“哪儿?”叶纤红奇怪地反问。
胡向阳的语气有些怪,似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难道碰到了熟人?
忽然想到胡向阳来到虞城后,只吃过一次亏,那就是在上次他摔断腿的地方,她一下子醒悟过来,“在东郊那个水库边?”
“没错。”胡向阳恨声说道。
“呵呵。”叶纤红冷笑一声,“他们倒是聪明,知道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居然又把那里当成了大本营。”
既然跟踪到那里,说明这边有人守着。
为什么来这里,也很简单,应该这里出过事,大家都忽略了这里,他们偏偏反其道而行之,谁也想不到这里又在用了。
“你看住那里,不要让人离开,我通知罗叙过去一趟。”叶纤红说道。“既然他们喜欢像老鼠一样藏着,那我们就黑对黑,先教训他们一顿。”
挂了电话后,叶纤红马上打电话给罗叙,叫他马上召集人,跟自己去打人。
这时候她也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决定动手打人。
有人的讲道理是没用的,只要狠狠教训一顿,才能让他长长记性。
因为不想在事情完全解决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要他们全部蒙住脸出发,自己也找了套黑衣黑裤,头上戴着绒张帽,准备了两块黑色的长方形面条用来蒙面。
准备好后,她开车到集合地点,接了罗叙,其它人则骑了自行车,跟在后面。
一行人静悄悄地到了水库那边,跟胡向阳会合。
胡向阳此时皱着眉头站在那边,看到叶纤红一行人的打扮,原先还神色不善的脸顿时兴奋起来。
接过叶纤红递过来的一块蒙脸黑布,遮住自己的脸。又戴上黑色的线帽,此时除了像叶纤红这样最亲近的人,其它人都没有办法认出来。
在罗叙的带领下,一行人悄悄靠近屋里唯一亮着灯的房间。
房间里,散乱地坐了十个来男人,年纪最大的有五十多岁,最年轻的只有二十出头,坐在主位的赫然是江绪洋。
自从上次被他逃过一劫之后,胡向阳和叶纤红都记住了这个人,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竟然碰到了。
正在叫人冲进去,忽然听到屋里一声惨叫。
这才发现屋里一个角落里,还躺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看他身上的衣着和气质,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可是现在身上已血迹斑斑,看来他是被江绪洋一行人抓来的,正在受刑呢!
“江少,怎么办?”有人在一边问了一句。
“继续打,打到他同意为止。”江绪洋轻蔑地哼了一声。“不识抬举的东西,好心好意跟你商量,却蹬鼻子蹭上脸了,美食街这个项目,可是范市长亲自抓的,绝不能出错。”
“知道了。”一个狗腿子模样的年轻人一听,走过去把脚踩在地上中年男子的手上,还碾了碾,疼得地上的男子杀猪般的嚎叫起来。
“吵死了,堵住他的嘴。”江绪洋皱眉叫道。
年轻人从地上捡起一块脏兮兮的烂布,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塞进中年男子的嘴里。
下一刻又喝道:“想明白了没有?如果同意了,就点头,否则我把你几根手指全踩烂了——”
地上的中年男子痛得脸上发青,可是又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唔唔地嚎着,眼泪鼻涕全流下来了。
叶纤红和胡向阳对望一眼,都对江绪洋的阴狠有些意外。
两人一直觉得能开慕尼黑舞厅的人,肯定没有走正道,但是黑到这种程度,还真的超出他们的想像了。
昨天他派人去威胁三叔,难道三叔不同意把菜卖给他,他也打算用同样的方式对付三叔?
叶纤红回头看了一眼,见罗叙几个都蒙了脸,已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呼出一口气,手一挥,轻轻嚷了一句:“一个也别放跑了——”
说完,身子一让,只见罗叙带着人呯的一声踢开门,冲进屋里。
里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控制住。
“你们是什么人?”江绪洋色厉内荏地吼道。
从来都是他带人阴人家,没想到今天反被人阴了,看这些汉子进来时都蒙着脸,显然没打算跟自己明着来。
“每人打断一只胳膊。”叶纤红喝道。又指了指江绪洋,“他多断一条腿。”
“你敢——”江绪洋到了这时候,还不肯求饶,反而色厉内荏地嚷道。
他一直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别人就算跟自己有私仇,也不敢对自己动手。
只要没搞死自己,等自己自由了,肯定会十倍百倍地报复回来。
除非他们不认识自己的身份,才会像二愣子一样,做出这样的事。
“堵住他们的嘴,打——”叶纤红眉头都没皱一下,喝道。
罗叙这些人,都是军人出生,服从性数一数二的,既然老板开口了,谁也没有啰嗦,找了些破布,塞了他们的嘴,从屋里找了个硬木棍,把每人的右胳膊打断了。
叶纤红过来时,原先只是报复江绪洋,没打算把这些狗腿子怎么样?
但是看他们造的孽,也不知道暗里多少人受了他们的罪,不让他们付出些代价,尝尝被人打的滋味,这些人都不会知道被人欺侮的痛苦。
打断他们一条胳膊,还算是轻的,叶纤红恨不得打断他们的手脚,把这些人全部收进空间,让他们永远见不了天日。
因为嘴被堵了,胳膊被打断时,惨叫声也发不出来,只能扭曲着脸,眼泪鼻涕把脸都弄花了。
江绪洋没有让他们动手,胡向阳从罗叙手里接过棍子,亲手砸了下去。
江绪洋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在地上嚎叫着翻滚起来。
可是越动骨头断裂处却越痛,不动却无法发泄身上的痛苦,整个人像脖子被割了一刀的鸡,在地上蹦着。
等到这些人全部无法动弹了,叶纤红一挥手,让大家退出去。
到了外面没人的地方,叶纤红又吩咐罗叙,叫他等一下回去把那个被绑架过来的中年人放了,其它人先回去。
打江绪洋虽然解气,却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放人的事,得交给最有经验的罗叙去做,免得其它人不小心泄露了身份。
给他留下一辆自行车,叶纤红几人先离开。
等老板和同事走远,罗叙才走进屋,给地上的中年男人松了绑。
“你还能走吗?”他问。
那人刚才被江绪洋他们毒打,也不知道身上的伤重不重?
“能,能。”中年男子连声说道。
他刚才只是受了点皮肉伤,手指也被踩痛了,幸亏叶纤红他们来得及时,手指没有真的被踩断。
“那好,你抓紧回去吧!”罗叙和他一起走到外面,准备跟他分作。
“恩公,你蒙了脸,肯定是不愿意让我知道身份。”中年男子叫住罗叙,真诚地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希望和我一起到城里,让我有机会当面道谢。”
“不用。”罗叙连忙摇头。“你今天得罪了这些人,还得防止他们的报复,钱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说完,骑上自行车,飞快地回了。
这件事本来就见不得人,如果跟他一起去市里,难道也这样蒙着脸,那不被当抢劫犯就怪了。
何况他也不可能为了钱,就打乱自家老板的计划,这点原则他还是会遵守的。
见对方不为所动,顾自跑了,那人望着罗叙的背景,若有所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