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菊香发现丫丫真的被教养的很好,不骄纵,不任性,对上谁都会露出招牌笑脸,咿咿呀呀地说着话就能引得大人陪她玩耍。
若是大人有事要忙,她也不纠缠,也不会安静待着,因为她会寻到别的好玩的东西,精力旺盛得很。
她家的满被清洗干净手脚,然后放进那张将近一米长的婴儿床,丫丫就爬过去吧唧亲一口然后咯咯笑,反倒是满被吓坏了,跳起来哭喊着娘往外爬,可惜短腿爬不出去。
胡菊香觉得有些丢脸,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瞪着眼道:“满,妹妹在跟你玩呢,你哭啥子?”
齐悦让她别凶孩子,弯腰将丫丫抱出来,笑着道:“我家这个自来熟,吓着满了。”
之前胡菊香一直拦着满不让他靠近丫丫他们三个孩子,这一次却是满头次近距离接触丫丫,又被突然袭击了,如今还被他娘凶,满哭得越发狠了。
一直带他的红丫心疼坏了,上前要去哄他,也被胡菊香拦住了:“他一个男娃仔胆子这么怎么行?让他哭,哭了这次就记住教训了。”
满一张脸哭得涨红,见他娘真的不理他,哭声越来越,但眼泪却一直流个不停,模样可怜极了。
齐悦虽然不太赞同胡菊香的方式,但也不好插手,便冲怀里的丫丫道:“丫丫,你将哥哥吓哭了,你得负责将他哄好。”
丫丫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也不知听懂没听懂,忽然啊啊地指使齐悦给她从竹筐里拿了一只布偶老虎。
齐悦以为她要将布偶送给满,正要抱着她走过去,却不料人儿从她手里接过布偶就往外一抛,抛向婴儿床。
胡菊香被惊了一下,手伸到半路又收了回来,因为她看到婴儿床里的满不哭了,瞪大眼睛望着布偶从他头顶飞过,啪的落在床角,他转过身迟疑着要不要爬过去,又一物飞来,他忙抬头,一个布绒球就砸在他的脑袋上。
布绒球很轻,是齐悦特意挑选的,砸在身上并不疼,但齐悦还是打了丫丫的胖手:“不许往哥哥身上砸东西,去给哥哥道歉。”
丫丫很委屈,她只是手上没力气,不是故意砸哥哥的。
齐悦也不管她委屈,将她放入婴儿车里,满正弯腰捡布绒球,被忽然进来的丫丫吓得手一缩,吧唧坐床板上。
丫丫看他这副模样咯咯笑起来,手脚并用的爬过去,捡起布绒球递过去,嘴里喊着:“蝈蝈,蝈蝈……”
婴儿车边站着的齐悦噗嗤乐了,俯身纠正她:“不是蝈蝈,是哥哥。”
丫丫疑惑抬头,又喊了声:“蝈蝈。”
齐悦再纠正:“哥哥。”
丫丫:“蝈蝈。”
齐悦:“蝈蝈……”
话一出口齐悦自己乐了,她这是被丫丫带到沟里去了,胡菊香也在边上哈哈大笑:“丫丫没错,我们那边的方言哥哥就叫蝈蝈。”
“这坏蛋是故意的。”齐悦哼笑一声,伸手轻戳丫丫的额头,丫丫却顺势往后倒,一下子倒到满的身上,满哇地又哭起来。
齐悦和胡菊香一人一娃,将他们从婴儿车里抱了出来,不过从此之后,这两个相差八个月的娃就玩在一起。
当然,多数是丫丫在逗着满玩,满每天都要哭几次,于是得了个哭包的名。
齐悦本要拦住丫丫,不让她欺负满,但胡菊香却反倒拦住她,说是丫丫喜欢满才愿意逗满。
齐悦噗嗤笑了:“丫丫就喜欢漂亮的,她是看你家满长得好,不然一开始就不会让他进她的床。”
胡菊香扯出一丝笑:“满这长相依了他那没良心的爹,能讨了丫丫喜欢,也算那没良心的有点用处。”
齐悦一时间倒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胡菊香却主动道:“妹子,你别多想,我现在好着呢,我对那没良心的早就没期盼了,这次找过来就是要个结果。”
齐悦默了一会,问道:“你想要个什么结果?”
“我要让他欠我的,欠我两个孩子的都给我还回来……”
胡菊香的话未说完,院门就被砰砰砸响。
“胡菊香,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赶紧给我开门!”
“那龟孙子居然找上门来了,我现在就去揍他一顿!”
胡菊香挽起袖子就往院门冲去,齐悦却叫住她:“先开门让他进来,你们谈一谈,谈不拢再打不迟。”
“行,我听妹子的。妹子先将娃娃们都推入屋里,免得一会打起来伤着娃娃们。”
这会是中午,吃完午饭不久,黄医生因为课题的事先一步去学校了,陈老睡午觉,宋思思在屋里休养,齐悦就将丫丫和满都送到师娘杨素丽的屋子,还叫了红丫也进去。
杨素丽听到了外头的动静,一边接过孩子放到床上,一边提议:“我去学校叫你师父回来吧。”
齐悦摇头笑道:“不用,那卢志强只白长了个,论打架绝对不是胡大姐的对手。”
杨素丽听她这么一说,也就不再坚持了,只道:“你们要应付不来,就出声喊我。”
“今天不一定能打起来。”齐悦回了一声,就从屋里走出去。
胡菊香已经拉开门,但手里拿着大笤帚将卢志强堵在门口,根本不准备让他进来。
卢志强突破不进来,抬头望见齐悦惊住:“齐,齐悦同学,你怎么在这?”
“我就住这。”齐悦走过去,冷淡地回道。
卢志强脸色变得难看,伸长脖子往里望,神色紧张又纠结,却被胡菊香一笤帚扫在腿上,疼得他叫跳起来:“疯婆子你干嘛?”
“管好你的招子,再乱看,我戳瞎了它。”
胡菊香阴着脸又举起扫帚,吓得卢志强接连倒退,差点被台阶绊得摔倒,他不敢再招惹胡菊香,只冲齐悦喊道:“齐悦同学,我今天是来找胡菊香谈话的,你既然收容她住在这儿,你的话她肯定是听的,你帮我劝劝她。”
齐悦挑眉,胡菊香却朝卢志强又扫了一笤帚:“我们之间的事你扯到齐姑娘身上干什么?我告诉你,讲和是不可能的,我就是要你身败名裂!”
“你,你个泼妇!我身败名裂了,你又有什么好处?”卢志强指着她质问。
“好处当然有,你身败名裂我就出气了,出气我就高兴!”胡菊香叉腰大笑。
“你为了一时的高兴就要毁了我,连带还要毁了咱俩的娃吗?”卢志强怒声指责。
“是我要毁了他们吗?分明是你,你多久没有回家了?满自出生就从来没见过你!”胡菊香红着眼怒声骂道,“有你这个没人性的爹,才是真正毁了红丫和满!”
卢志强被骂得狼狈不堪,尤其是边上还站着齐悦,四周的邻居听到动静也开门探头来看,他放低了身段软声求道:“菊香,以前是我不对,但我知道错了,你让我进去,我们进去好好谈谈行吗?”
胡菊香却想一笤帚将他扫出巷子,还是齐悦劝了一句,才让卢志强进了门,却没在后院谈,而是去了前院。
“这院子真大。”卢志强转着眼睛艳羡叹道,然后腿上又挨了一笤帚。
“院子再大也跟你没半点关系,若不是齐姑娘发话,你的脏脚别想迈进来!”
卢志强被骂得脸色发紫,心里又恨又悔。
恨自己当初被屎糊了眼,在下乡的村子娶了胡菊香这个泼妇。
又悔自己上学期开学那天明明注意到了初来学校报到的齐悦,却没有拗足劲将她追到手,不然以她跟王院长的关系,他和胡菊香的事早就解决了,甚至有可能,他已经住进这个又大又漂亮的三进院里。
越想越悔,悔得肠子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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