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只要她死了，就一切都解决了，多好？”王秀清脸上有着狠厉：“或者是，你是想让我打电话给我爸爸，让我爸爸来跟你说？”

娇软的大小姐露出了獠牙，张荷没有办法抵挡。只能低头妥协。

房间里顾长平一拳打在墙上，拳头上破了皮，鲜血渗出来，他也不觉得疼，心里只有痛苦和愤怒！

恨不得冲出去将张荷掐死，又将王秀清捅死！

她们怎么就能这么恶毒？

声音传出来，张荷被吓了一跳，不过见顾长安依旧平静的神色，张荷似是明白过来了。

张荷心里不安，听那声音，对方不知道多愤怒，会不会冲出来直接撕了她？

顾长安仿若没听到，继续问道；“所以你就按照王秀清的命令，对我妈妈下了毒手？”

“我真没有！”张荷苦笑：“宋霞，是真的难产死的。”

张荷再次回忆：“我跟着车子一起到了军医院，在车上的时候宋霞还没有失去理智，她拉着我的手，吃力的求我，一定要保她肚子里的孩子平安出生，她说她可以死，但是她希望她的孩子好好的活着，这种事情我当时当然不能回答，车上还有不少人呢，我只能告诉她，我会尽力救她的。

可她不相信我！

不过也怪不得她，我做了那么多坏事，她怎么可能会再相信我？

到了医院之后，她突然间要求换医生。

虽然她没有说为什么要换，可她不愿意人却让我给她接生，本身就是对我的侮辱，我对她本来还有的几分愧疚，在那个瞬间全部都消失了。”

到现在张荷都能够想起当初那个难堪的场面。

她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丢脸过！

“后来还是医院说除了我已经没有别的妇产科医生在了，顾流鸣也出声让我去给她接生，宋霞定定的看着顾流鸣许久，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张荷现在想起来，都能回想起宋霞那个绝望到极点的眼神：“但是我没有真的没有故意要去害她，她这一次怀孕本来就没养好，又是受了刺激导致的早产，她会难产是很正常的事情，要是我动手的话，我怎么可能让她平安的将你生下来呢？要知道，只要我稍微动一下手脚，就可以让你们母女俩一起死去，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世界上如今也不会有一个你，而今天，我也不会被你逼着将当年的事情交代清楚了！”

张荷苦笑：“这样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如果暴露出去，就是一桩丑闻，我的前程尽毁，我的名声什么的也没有了，如果不是你说过了什么追诉期，我只怕还要为此背负上刑事责任，背叛死刑都有可能，哪怕没判死刑，被判入狱，不管多久，对于我来说，都是精神上和身体上深入刻骨的摧残！”

“所以我话都已经说到这个程度了，也实在是没有必要继续说谎，因为说谎对于我来说，意义并不是很大。”张荷似乎很真诚：“王秀清当初是拜托过我，不能让宋霞活着走出生产室，我当时也的确是没有办法抗拒这个命令，只是还没有等我实施，宋霞就已经是难产，生下孩子之后她大出血，当时我们竭力想要救人，可最终还是无力回天！”

张荷看着顾长安似是很遗憾：“顾夫人，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会很难受，我也知道我曾经对你母亲做下的那些事情，天理难容，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在产室对你母亲动手，谋害她的性命，她的死，我也非常的遗憾。”

顾长安信她才有鬼，是其实就算是相信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宋霞本来怀胎怀得好好的，结果差点儿流产，后来虽然渐渐的养好了，可到底还是被伤到了，更不要说在宋霞生产前受的刺激，背后也有张荷的手笔在里面，这就已经说明，她即使没有亲手杀死宋霞，她也是害死宋霞的罪魁祸首之一。

顾长安撩起眼皮，冷冷一笑：“你说你在手术室里什么都没有做？我妈妈是因为自己难产而死的？可为什么，我之前听到的，可跟你说的不太一样啊！”

张荷急了：“顾夫人，我不知道是谁跟你说这样的话，但是我真的可以对天发誓，我在产室里面真的没有对你妈妈做过什么，我可以用我的性命来做担保。”

“什么都没有做？”顾长安冷笑；“只怕正因为你什么都没有对她做，所以她才会死吧？”

张荷心里一惊，也不知道顾长安怎么会知道的，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她当初进了产室之后，的确是没有对宋霞下药啊把孩子推回去啊之类的动作，但她也没有帮助宋霞，而是冷眼旁观她挣扎。

原本宋霞是可以活下去的，虽然她当时提前发动了，但是她医术还是不错的，当时如果她全力施救的话，是有可能将两个人救下来的，但是她没有，她进去之后冷眼看着宋霞躺在产床上独自用力，做出的每一个决定看似是没有什么可以争议的地方，可实际上都是在冷眼旁观。

可以说顾长安将当时的情形都给猜了个一清二楚。

张荷当然不能认：“不，你误会了，没有的事，我当时真的是尽力了！”

“呵呵！”顾长安冷笑：“张荷啊张荷，你是不是觉得，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都没有办法寻找证据了？你别忘记了，当初在产室里，可不仅有你一个人，你认为我在调查这个事情的时候，调查不到他们吗？”

“胡梅，陈娟红，虽然她们当初跟你一样，在我妈妈死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以不同的名义调离了军医院，此后再也没有回去过，医院里也没有人知道她们的去向，但是，这个世界上，但凡是人行走过，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顾长安淡淡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