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的菜品让蓝宝宝张目结舌。光是素菜皆不相同,二十有余。
玲琅满目。
金白枫坐在上位,湛金镶边的桌椅,有序的排放着各类菜品。
下方左面,坐着太妃。
太妃当今四十有余,脸却保养的极为精细,丝毫看不出这搬年龄几个婢女正在帮她摆放雍容华贵的裙摆。她的旁边坐着金清溪,乖巧的吃着眼前的菜。
右边坐着金凌洛,一袭墨黑色的外衫,长发尽数高高拢起,几缕叛逆的飘落在额前的碎发。整个人高贵而疏远。
作为王府的王妃,蓝宝宝坐在金凌洛旁边的桌子,紫色的纱衣显得她肤色白嫩晶莹。
下方依次坐着两三个侍妾,一个个举止优雅。就像是在参加选秀一般。
看来真的是自己待遇不怎么样。
蓝宝宝几乎是以狼吞虎咽,伴随着优雅的微笑快速的解决了几道看上去不错的菜。
随后几个侍妾就退下了,她们的身份不足以留下来。
金白枫退下了大半下人,便在后花园逛了起来。
现在的天正好,阳光也不至于太烈。
走到一处亭台,金白枫停了下来,片刻便郎朗大笑,“妙啊,妙啊!”
众人不解,却听金白枫应声而读。
“溪水东流去,何时合大江。
岂无双鲤鱼,附书还故乡。
不忧溪水迟,所恨垅坂长。
临流一叹息,四顾山苍苍。”
这首诗的意境至深,何以出现这般小亭内。金白枫赞不绝口,转身便看到了不远处的溪流。
在此处看来,溪流如同是一条线,历尽曲折,嶙峋奇石穿缝而过,流入前方宽阔的塘。
刻在石板上的字,正是蓝宝宝所写,可这句子,却是抄袭,并不是自己所做。
于是这首被金白枫极度欣赏的诗句一时竟找不出作者来。
金凌洛自然知道这是出自蓝宝宝之手。这首诗竟是她作的。
金白枫一向喜欢作诗词,思索着信手拈来。
“展开山下兰芽短浸溪,
松间沙路净无泥,
萧萧暮雨子规啼.
谁道人生无再少?
门前流水尚能西,
休将白发唱黄鸡.”
众人皆鼓掌而赞。的确好诗!
“皇爷爷,清溪也想起一首,不才,皇爷爷莫要笑我。”
“哦,说来听听。”金白枫兴意昂然。
“清风似雾轻轻流,
尖尖墨石入清幽。
叶起叶落归根意,
唯有丝线相伴愁。”
“好诗啊,清溪丫头好文采。全诗没有一个字提及水,却将溪水的姿态通过淹没水底的石头和落叶枯根,描绘的到位。果然是个聪慧的丫头。”
金白枫毫不吝啬的夸赞,金清溪连忙谦虚的福了福身,对着太妃笑了笑。
“清溪这丫头,平日里不喜读正经书,却也是个灵活脑子啊!”太妃宠溺的调笑。
“母妃尽取笑我,我何时不读正经书。”
蓝宝宝在一旁观摩,并不做声。她本就是外人,更不愿讨好他人,便也只是礼貌的笑着。
金清溪自然注意到她。应了几句就把话题扯到了蓝宝宝身上。
蓝宝宝尽量的把自己隐藏的没有存在感,却也听见自己的名字,便见所有人都朝自己看来。
“宝宝一向身子不适,并未读过多少书,大家都清楚,清溪你又何必为难她。”
金凌洛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低低的磁性,像是厮磨着声带发出的声音,净冽入耳。
蓝宝宝自然是听到他叫自己宝宝,却不知他为何这般为自己说话。所以也未出声。
“大哥这话,偏显得是护着她,总不至于十岁之前没读过书不成,我也偏才十四岁。”
金清溪像是赌气的说。她并没有怎么故意要针对,她只是想和她比比罢了。
上次的事,母妃也知道了,是自己的错,少不得也是自己的嫂子。
也或许她并没有那么不堪,愚笨。
蓝宝宝微微笑,慢步上前,“妹妹并未为难我,既然如此,我就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