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不过一会儿功夫,孟芙蕖就已经想好了,她要怎么做了。
只不过,做戏是要做全套的,这个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于是,孟芙蕖也不许人帮忙,就慢悠悠地坐在梳妆台前梳妆。
过了一会儿,还未看到孟芙蕖过来,容越也等的有点儿不耐烦了,可他还是耐着性子对云浮道:“你去看看!”
“是。”云浮苦兮兮地领了容越的命令,就往孟芙蕖的住处去。
可是碍于之前的教训,他也不敢进屋去,只敢站在外面问话:“孟姑娘,您准备的怎么样了?殿下让我过来看看。”
容越让他过来问的?
就等了这么一会儿就等不及了,可真是个大爷!
不过,孟芙蕖想要的可远不止这些,谁让他方才说自己是母老虎的,既然她担了这虚名,不干点儿实事,好像也有点儿太亏了。
想到这儿,孟芙蕖就道:“云侍卫,我就快好了,还劳烦你去告诉你们殿下一声。”
“好的,孟姑娘,那我就先去回殿下的话了,您也快点儿收拾,别让殿下等着急了。”云浮是真的不想再过去回话了,于是他就磨磨蹭蹭的走着,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
因为,跟着容越这么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会儿,谁要是再往殿下面前凑,谁就是炮灰,而且还是那种一去就炸,一炸就死,死了还不亏的炮灰。
可是,路总有尽头的,该他的怎么也逃不掉。
不过,这次,云浮倒是学聪明了,他没有再凑到容越跟前去回话,而是远远地就止步不走了:“殿下,孟姑娘让我来告诉您一声,她很快就好了。”
就快了?
那她的意思是,让他再等等?
好吧,那他就再等等。
反正,今日,他的本意也是想带她出去逛逛,买几件衣服,顺便哄她开心。
既然,她让再等等,那他就再等等。
又过了一会儿,容越在外面等的都汗水淋漓,浑身湿透了,可孟芙蕖还是没有来。
这次,不等他开口吩咐,云浮就识相地主动跑去问话了。
不过,云浮这次话问的有点儿久,倒是让容越好等。
他左等右等,不仅等不来他心心念念想着的娘子,也等不来云浮了。
容越的脸瞬时就冷了下来,全身都透露出一股寒气,还有生人勿近的意思。
不过就是让云浮去问句话,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这一个两个的,都敢让他等了,是要造反吗?
又过了一会儿,云浮才喘着粗气,气喘吁吁的跑来了,“殿下,不好意思,让您等着急了,是孟姑娘说,她要沐浴,让我去帮她打些洗澡水来,这才耽误了些时间,没来得及赶回来回话。”
闻言,容越的脸色越来越冷,已临近崩溃的状态。
他好歹也是一王爷,是谁给那个丫头的胆子,敢让他一等再等的。
突然,怒上心头,容越气势冲冲地就朝着孟芙蕖住的院子去了。
他倒要好好看看,她究竟是在做什么?是在梳妆还是沐浴?也敢让他一等再等,等这么久?
云浮远远地跟在后面,怯地连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怪只怪孟姑娘这胆子也太大了,连殿下也敢戏弄了。
其实,他刚刚说什么,孟姑娘让他帮打洗澡水的事,还有孟姑娘要沐浴的事,根本就是假的,都是他怕回来没有办法跟殿下交差,胡编乱造随便想的一个理由。
实际上,他第二次去问话的时候,且不说连门都没进去,当然,就是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进孟姑娘的房间,当时,他压根连人都没有见到。
那他就隔着门问话,可里面一点儿动静也没有,更别说有人回他的话了。
他等了好久,都等不到孟姑娘回话,他只好就先回去回话了。
可这次,他们还没走近,云浮远远地就看到门不仅开了,而且孟芙蕖还穿戴整齐地站在门口。
顿时,云浮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孟姑娘这是存心想玩他吗?这么整他?不知道殿下是个暴脾气吗?
真把殿下逼急了,殿下可是会骂人的!
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云浮便止步,远远地看着容越和孟芙蕖两人,不再继续往前走了。
“哎呀,殿下,您怎么来了?我这就准备过去呢!”
“哎呀,殿下,您这是掉水里去了吗?怎么身上都湿漉漉的还如此……怎么也没回去换件衣服呢!”孟芙蕖强忍着笑意,关心的问道。
他在太阳底下等了她那么久,那汗跟下雨似的,能不湿漉漉的吗?
偏今日他为了和她一起出街游玩,还特地挑了一件浅色的衫子与她搭配。
可谁知他就这么出师不利,这街还没去呢,他就先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个时辰。
等了她那么久,这汗早就一拨一拨的出,衫子也早就湿透了,就算是后来干了,衣服上也留下痕迹了。
眼下,他这个样子,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了。
偏偏那么多人还都看到他这幅狼狈的样子了,尤其是云浮那小子。
容越已经气的窝了一肚子的火,偏孟芙蕖还不紧不慢,穿戴整齐,站在门口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这下,容越是彻底明白了。
这小财迷压根就没打算跟他出去,从她让窦阿婆来回话的时候,她就打定了主意要放他鸽子了。
可他竟然傻傻的不知,站在门口一直等,这一个时辰里,过往的人那么多,可都让人瞧了他的笑话了。
这小财迷就是存心想害他出丑,报复他的!
“你!”
“殿下,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咱们现在就走吗?”
孟芙蕖故意问的很大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听到她说的话。
“哎呀,殿下,实在是不好意思啊,让您久等了,只不过女孩子出门都是这样的,梳妆打扮,都是极其费时间的,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您等我这么久的,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只不过……”
说着,孟芙蕖为难地看了容越的一眼,又道:“只不过,您要不要回去换件衣服啊?我看您这件衣服已经脏了也湿了,好像不太适合出门啊。”
“当然,殿下,我不怕等的,您尽管回去换。”
孟芙蕖这话一出,容越纵使想来兴师问罪,他也不好再说出口了,气的他嘴角狂抽。
这小丫头,可真聪明啊!
难怪她敢让他等,原来她早就想好了说辞,挖好了坑,在这儿等着他呢!
眼下,他还能说什么?
“殿下,书里常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您是王爷,想必气量也不小,就算不能撑船,撑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您就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这下,孟芙蕖是连容越最后一点儿退路也给堵上了。
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只要他敢发一句牢骚,指不定他手下的那些小侍卫们还不知道会在心里怎么想他呢!
哈哈哈……
一看容越有气撒不出来的样子,孟芙蕖就乐的不行,只不过,她只敢在心里偷偷地乐,并不敢笑出来。
一番话,听得满院子的人都差点喷出老血来。
除了容越,院子里的其它人都纷纷在心中为孟芙蕖竖起大拇指来了。
娘娘强!
娘娘威武!
未来娘娘真能干!
敢这么说殿下,还把殿下噎的没话说的,娘娘也是第一人了。
容越的脸色这下就更加难看了,一口牙差点直接咬碎了。
他喘着粗气,好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来。
“哎呀,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这么说话的,殿下的气量最大了!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侍卫们异口同声的附和道。
闻言,容越更是气的不行了!
眼下,容越气的说不出话来,孟芙蕖就想着趁机多说几句,不噎的他翻白眼吐血,都算她输。
而且,平时他那么能说,她总是说不过他,今日这好不容易才让她逮着个机会,她怎么也得一血前耻!
说完,她还回头冲屋里的容寻使了个眼色。
若不是容寻悄溜溜地跑来了柳州城,她还没这么大的胆子敢跟容越叫板呢!
刚刚云浮第二次跑来问话的时候,她把门给拴住了,躲在屋内,就是正与容寻在合计着怎么算计容越呢!
也不知道容寻是什么时候跑来了柳州城,又是什么时候趁容越不注意溜了进来,又是什么时候悄悄溜进她屋子里去的。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容寻来了,那她的靠山就也来了,这下,想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就简单多了。
容寻会意,急忙把手里的点心塞进嘴里,鼓着个腮帮子就来了:“大哥,孟姐姐说的对,您的气量是最大了!”
一个是亲大哥,一个是未来的嫂嫂,容寻这个亲妹妹自然是要向着她未来的嫂嫂了。
突然看到容寻出现在驿站里,容越气上加气,气的一口气差点就没上来。
这一个两个的,胆子都见长了,竟然敢合起伙来戏弄他了。
“大哥,那个,寻儿赶路赶的急,一路上都没怎么吃东西呢!我想跟孟姐姐一起出去吃点儿东西,你没有意见吧?”
“……”
“大哥不说话,那寻儿就当你答应了,走了,孟姐姐,咱们出去吃好吃的去。”
“……”
最后,孟芙蕖不但成功出府了,她手里还攥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
嗯,是容越给的。
他虽然给的不高不兴的,但这白花花的银子却是真的,加上银票,总计五百两。
加上上次她从容越那里打劫的,她现在身上也总共有一千五百两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