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闻言,寒沁月用惊诧的目光看着萧韵,脑子里一片混沌。
过了许久,萧韵告诉她的这个消息,寒沁月都始终没有办法消化掉。
母亲不会是为了安慰她所以才这么说的吧,可是……安慰她有许多种办法,母亲为什么会这样说呢!
她原本对父亲给她的偏见与不喜就心生难过,母亲若真是为父亲解释的话,怎么也不该这样说啊!
那便只有最后一种可能了。
难道她真的不是……
不可能不可能,她不可能不是父亲的女儿的,若她不是父亲的女儿,那她又会是谁的女儿?
父亲是母亲的相公,若她不是他们的女儿,那她又是谁?她的家在哪儿?她的家人是谁?
母亲一定是骗她的,对,母亲一定是在骗她。
想到这儿,寒沁月笑了笑:“母亲说什么胡话呢!我知道母亲是想吓我对不对?好了好了,我不生父亲的气了,我以后也会好好地听父亲的话,父亲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再也不说父亲的什么不好了,母亲,你别吓我好不好?月儿……害怕。”
说着,寒沁月的情绪就上来了,支吾着便小声抽泣了起来。
这个玩笑不好笑,这个玩笑太可怕了,她不习惯。
“月儿……”萧韵心疼地抱住寒沁月,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抚拍着:“娘的女儿啊!母亲怎么会吓你呢!不怕啊不怕……”
萧韵也知道寒沁月是因为一时半刻接受不了这个消息,所以才会这般的。
看着寒沁月这样,她是既心疼又自责的,她原是想着为了女儿好所以才不曾将这个消息告诉她,她甚至也想过,若是能瞒住的话,就是瞒一辈子也是可以的。
可是刚刚……她也是看女儿那么伤心难过所以才一时没有忍住……却不曾想,告诉她这个消息后,更让她伤心了。
可是事已至此,她总要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她就是伤心也只是伤心这么一回。
只是,有些事情较为隐蔽,不易被旁人所知。
想到这儿,萧韵为难地看了一眼孟芙蕖:“孟姑娘,你看这……”
“我明白。”孟芙蕖点点头,这便准备离开了:“既然寒小姐身体不舒服,那夫人便留下来照顾小姐吧,我自己过去,届时我也会向殿下和寒大人说明原因的,夫人放心。”
“如此,那便多谢孟姑娘了。”萧韵道了谢,后又觉得如此,心里甚是过意不去,又道:“孟姑娘,至于你方才想要问的问题,等妾身有时间了,再约你出来,届时定详细告知。”
“那便多谢夫人了,如此,我便也不打扰二位了,告辞。”
既然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寒夫人也同意给她解答困惑了,那她再继续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了。
毕竟,对于这寒家的秘事她也实在是不感兴趣,更何况,这是人家的隐私。
就连方才寒九夜和萧韵在园中对话,她也不是故意要偷听的。
方才听了几句,意外知道了他们一个秘密,心中便已经很是过意不去了,眼下,又怎么好意思厚着脸皮留下来继续偷听呢!
“姑娘,等等……”萧韵却是出声又叫住了孟芙蕖,然后给站在一旁的烟儿使了眼色,道:“夜里天黑,园子里的路难走,妾身不能陪同,心里已经很是过意不去了,那便让妾身的贴身丫鬟烟儿送您过去吧,姑娘不许推辞,不然的话,妾身这心里就……”
不等萧韵将话说完,孟芙蕖便自然地接话道:“夫人一片好心,那芙蕖便不推辞接受了,正好,我对这府中的路形还不太熟,正怕会迷路呢!有烟儿姑娘在,那我就不担心了。”
孟芙蕖哪里会是个轻易迷路的人,只是她认为,她若是答应了,寒夫人心里可能会好受一点儿,也会放心一些,她也知她心里是什么顾虑,所以也就没有推辞了。
然后,烟儿在前面带路,孟芙蕖慢慢地跟在后面走着。
藏在假山后面的容越见孟芙蕖已经动了步,二话不说,连忙加快了步子就往园子里去。
寒又临见此,虽然心里懵懵的,也只得加快步子跟上去。
心里却在想着,这身份尊贵的人脾气就是不一般,一会儿一个脾气的,他刚搞明白一个,这主儿就又换脾气了,可真是难伺候!
说归说,寒又临还是得小心伺候着,经历过方才的事情后,他才知道,容越的脾气可不像他本人看起来这么好相处。
刚刚若不是夫人带了孟姑娘及时赶来的话,他还真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
还好还好,那一劫算是过去了,接下来,他一定要小心应对,平安度过今晚,将越王殿下给哄高兴了伺候舒服了才是。
可容越目前并没什么心思去搭理寒又临,他就想着要赶快回到宴席中去,绝对不能让孟芙蕖发现,他方才因为担心她没有离开,偷偷躲在假山后面偷听她们说话。
虽然最后也没有听到什么,可那也不能让她发现,不然的话,他这面子往哪里放。
他可是堂堂越王殿下,若是让她知道了他竟然躲在一旁偷听,她定然又要笑话他了。
容越心中是这想法,可寒又临心中却并非如此了。
他在后面看着容越疾步在前面走着,吓得他胆战心惊的,生怕他一个不慎再摔了跤。
有好几次,他都看着容越走的不是很稳,忙唤了执灯的小厮走快些,同时嘴里又小声嘱咐道:“殿下,你走慢点儿,仔细天黑路滑。”
说时迟,容越就扑通地摔了一跤,见此,寒又临忙小心的跑过去,欲扶容越:“殿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闻言,容越怒怒地看了寒又临一眼。
还有心思在这儿说闲话,还不快把他给扶起来。
“殿下,快起来,地上凉。”看着容越这样子,寒又临心中觉得好笑,可又不敢当着容越的面笑,便硬生生地给忍住了:“殿下,来,臣扶你……”
话还未说完,便有云沉和莲华上来,一左一右的架着容越将他给扶起来。
云沉看容越这一跤摔的着实不轻,又看他脸上显现出一丝痛苦之色,不由地担忧问道:“殿下,您没事吧!”
“没事。”闻言,容越更加觉得自己面子上挂不住,一把推开云沉的手,冷冷道:“好着呢!”
随后他便由莲华扶着,一瘸一拐的往门口的方向走去了。
他都已经摔成这个样子了,还赴什么宴,还有那个女人,也得赶快回来照顾他,不然的话,他可是要生气的。
寒又临看着容越的背影,懵了良久,回过神来,看着同样一脸懵的云沉道:“云侍卫,你们家殿下这是……”
云沉摇摇头,不语。
他也不知道他们家殿下这是怎么了,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还有,刚刚莲华姐姐临离开时又看了他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他读书少,真的不明白。
“那我……”寒又临也是纠结的不行,不知道他该做什么去。
云沉,寒又临二人正是心中不解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孟芙蕖的声音:“云侍卫,寒大人。”
“孟姑娘。”
“你怎么在这儿呢!”说到这里,她眼里不禁露出一丝疑惑,“对了,殿下呢!他人去哪儿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唉,云侍卫,你别拉我啊!”
孟芙蕖的话还未说完,云沉就好似突然之间想明白了什么,二话不说,拽着孟芙蕖的胳膊撒腿就跑。
他好像是明白了。
明白了刚刚莲华姐临走时看他那最后一眼是什么意思了,也明白他们家殿下好端端的为何会突然拂袖而去了。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殿下应该是不高兴了。
殿下不高兴了,那便应该是要有人去哄他才是。
思来想去,云沉还是觉得,孟芙蕖才是这个最合适的人。
只有她去哄殿下,殿下才不会发脾气,而且心情还能很快就好起来。
想到这儿,云沉急急道:“孟姑娘,没时间跟您解释了,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到了您就明白了。”
孟芙蕖见此,也就不再问了,真以为是出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心里也急了。
只是到了地方,她就懵了。
这是……什么意思?
不仅她懵了,云沉也懵了。
人……人呢!殿下他人呢!马车呢!还有莲华姐姐呢!怎么他们全都……都不见了?
“云沉。”
云沉立刻看向孟芙蕖:“孟姑娘。”
“你……你不是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吗?”孟芙蕖缓缓出口,轻声道。
这十万火急的事情在哪里?怎么她没有看到?
“孟姑娘。”经孟芙蕖这么一问,云沉都想要哭了,他也不知道啊!
难道是他方才误解了莲华姐姐的意思,难道他不应该带孟姑娘过来吗?还是说怎么的,他也好懵的。
他们家马车去哪里了?不对,是他们家殿下呢!
他方才明明看着他们往门口的方向来了啊!这人呢!
孟芙蕖还以为容越是在故意戏弄她,所以才要云沉滚来诓骗她出来,顿时心中生出一丝不悦来:“小儿科!无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