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的确是捡到宝了!
他这娘子不仅聪慧无比,竟还十分的有趣,若是娶了她回家,那日后王府就有的热闹了。
原本走一个容寻在,府里就已经很热闹了。
如今,再加上一个她,想必,未来的每一天,王府里都会被欢声笑语所充斥着,处处也都会弥漫着欢乐和幸福。
只要一想到这些,容越脸上的笑意就藏不住了。
他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孟芙蕖给娶回去了。
只是,她方才说的那句,并不愿意跟他一起出行的话,让他听着,心里却不是很舒服。
他之所以在她面前总是一副没正形的样子,无非就是想尽量降低自己王爷身份的存在感,想像个普通人一样和她相处。
他之前之所以一直没有告诉她,他的身份,以至于让她误会了他好几次,也是出于这层目的。
可是他还是能感觉的到,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会有很明显的克制和距离感。
然而这也并非是他乐于所见的。
想到这儿,容越觉得他一定要做点儿什么去改善一下他和孟芙蕖的关系。
最好是,能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再拉近一些。
容越上半身瞬间前倾,袭长的右手猛地伸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扣住了孟芙蕖的腰。
“放心,本王永远都不会拿权势去压你的,也永远都不会逼迫你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情的。”
“芙蕖,在你面前,本王不是本王,我只是容越,就只是容越,是你未来的夫君,再说了,你可是我娘子,我可舍不得欺负你,不过嘛……”
说到这儿,容越突然停顿了下来,想了想,学着容桓平时逛青楼与人快活的样子,努力地对着孟芙蕖挤眉弄眼道:“不过嘛,适当的欺负还是要的,毕竟,为夫还不想断子绝孙……”
“呵,呵呵。”孟芙蕖干笑两声,心中有些无奈。
此刻,她什么也都不想说,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还想一脚把面前这个蠢男人给踹出马车去。
天哪!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要脸的男人呢!
可是,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过过瘾,现实里,她可是万万不敢对容越怎么样的。
别看,他现在嬉皮笑脸的,一副没架子,又很平易近人的样子。
可是,他毕竟是个身份尊贵,权势滔天,又颇得太后娘娘宠爱的越王殿下,他又怎么可能会真的是这个样子呢!
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是没有错的。
他的脾气很是让人琢磨不定,心思也是,那她还是规矩些,小心些,这样总是安全的。
“你不信本王说的话?”容越径直问道,他那双如雄鹰般犀利的双瞳一直紧紧地盯着孟芙蕖。
他又不笨。
其实,他早就已经听出了她那笑声后,掩盖着的真正意思。
她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他长这么大,当过王爷,也当过将军,所以,他的话一出,就总有无数人去追随,从未有人有过怀疑。
其实,别人相不相信他说的,他根本就不在意,可直到这一刻,孟芙蕖的怀疑却让容越的心里很是不舒坦。
“怎么会呢!在燕国,没有人会不信殿下说的话,芙蕖也是。”
闻言,容越的手稍微一用力,孟芙蕖的头就被迫抬起,与他对视着:“殿下,你……”
“孟芙蕖,本王有话要告诉你,今儿这些话本王就撂在这儿了。”
“信不信是你的事,可是能不能让你相信却是本王的事,所以,不管你信不信本王所说的话,我都要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在孟芙蕖面前,容越,就只是容越。”
在孟芙蕖面前,容越就只是容越。
这句话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是孟芙蕖心里清楚,对于一个王爷所言,说出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他又给了孟芙蕖什么样的许诺。
说实话,孟芙蕖心里还是很震撼的。
他竟然愿意拿他的所有来跟她换一个平等相处的机会。
孟芙蕖虽然明白,也懂他的意思,可她并不能像他那样对他也做出许诺。
毕竟她……
说完这些话,容越便放开了孟芙蕖,重新坐好,他淡淡道:“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呢,你昨夜发了热,一夜都没怎么睡好,再眯一会儿吧,等到了地方,本王会喊你的。”
说完,他便先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神休息。
今日寒府赴宴怕又是一顿吃的不会太愉快的宴会,还是且先好好休息休息,养养精神吧。
这样,一会儿娘子若是没有吃好,他也有精力可以再带着她去醉仙居吃饭。
孟芙蕖嘴张了张,原本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可看容越已经闭上了眼睛,在倚靠着马车休息。
又看他一脸疲惫的样子,想着他可能是由于昨晚上忙着照顾她,所以才没有休息好,便不忍心再打扰他了。
过了一会儿。
孟芙蕖听到了均匀的呼吸声,又抬眼看了一眼始终紧闭着眼睛的容越,见他是睡沉了,便坐直了身子,又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开始打量起容越来了。
这越看越入迷,越看越觉得容越长的好看。
孟芙蕖不由地发出一声惊呼,怎么会有长的这么好看的男孩子!
后她才发现容越还在休息,便急忙地捂住了嘴,不敢再发生任何声音来了,生怕打扰了容越休息。
之后,孟芙蕖不再说话,也不再看他,而是被马车外的动静吸引了注意力。
对了,容越只说了要带她出来,她因为不想出来,所以也就没有问他要去哪里。
可是现在,这出都已经出来了,她总要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
只是看他仍在闭目休息,她不想打扰他,便轻轻地挪了身下的位置,侧着身子,掀开帘子一角,去看外面。
马车走的这条街是僻静街道,不是从主干繁华街道走的,街上的行人并不多,所以走的并不慢。
可是赶车侍卫却刻意降低了速度,缓缓驶着。
孟芙蕖想,侍卫大抵是怕颠到容越,所以才走的这么慢的吧!
就在这个时候,容越却突然出声,道:“换条街道走,去主街道。”
赶车侍卫听命,立即调转马头,向另外一边驶去。
孟芙蕖疑惑,去看他,问,“为什么要换街道?这条街上的人少,马车走着不是会更方便吗?更何况,咱们的马车这么耀眼,主街道的人又多,实在是太招摇了……”
柳州是离京都最近的一个都城,住在这里的人,有时候他们的消息恐怕比住在京都的人的消息都还要灵通的多。
他们也是燕国子民,所以自然也是听闻过越王的。
这马车如此招摇,一般人家是不会有的,而且这马车上还有特制的,能代表王府身份的标记,怕是人人都知道这里坐的是什么人。
若是真的行到繁华街道去,百姓们说不定全都要列队驻足观赏了。
这样一来,车速就会大大降低了。
孟芙蕖并不想像个大猩猩一样被人围观着,更不想招惹会给她和她的家人带来麻烦的人。
“本王高兴。”容越冷声说道,随即吩咐,“等会到了主干街道,你便撩起车窗帘子,本王看看。”
上次他乘马车从那里经过的时候,看到了乞讨的妇人,虽然他后来施舍了银子给那个妇人。
可他还想要再看看,这柳州城里究竟还有没有这样家贫,连饭都吃不饱的人家,若是有,又还有多少。
今日是要去寒府赴宴的,今日一别,恐怕不日就要离开这里了。
所以,容越就想着趁着他还在这儿的时候,尽量多为百姓做些什么。
毕竟,皇上封寒又临总督一职,可不是让他拿着朝中的俸禄,闲着不干实事的。
在其位谋其职,他既是柳州的总督,总是要为百姓做些什么的,诸如这些吃不饱穿不暖,家贫的人。
……
马车缓缓行驶,当到达主干街道的时候,小贩往来的吆喝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
“芙蕖,你把帘子掀开。”容越睁开眼睛,声音冰冷,表情严肃。
要她掀开帘子,他还真是使唤人使唤惯了。
可孟芙蕖顾念着他昨晚照顾了她一夜累坏了的缘故,也不想再与他多计较,便依照他的吩咐,轻轻抬手,掀起了帘子。
不过并未完全掀开,只是能让他看到街道的景象,又不至于让过往的行人看到他们。
“这次倒是没有乞讨的妇人了。”
容越薄薄唇瓣中溢出一声冷笑,双眸深沉,若有所思。
乞讨的妇人?
容越他这是……
孟芙蕖不解的看向了他:“你……所以你要侍卫临时改道来主街道,是为了要看乞讨的妇人?”
“是。”容越点点头。
“可是,你为什么要看乞讨的妇人呢!你,莫不是……”这难道是他们这些身份尊贵的人的新乐趣?
“自然不是你想的那样。”容越轻笑了声,又开口问道:“芙蕖,你可知今日本王要带你去哪里?”
孟芙蕖摇摇头:“不知。”
不过她倒是好奇,这都已经憋了一路了,想问却始终没问,既然他……他已经主动提起来了,那她就不客气了。
“寒府。”
“寒府?”孟芙蕖抬手,整理了那缕挡住她的视线的头发,又道:“是新任总督,寒大人的府邸吗?”
“是。”
“可是,这……这又跟您要看乞讨的妇人有什么关系?”
不是她愚笨,她是真的没有想明白,这二者究竟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