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瑾心中正在盘算呢,就听见那边顾青槐又开始蹦高儿了。“二哥,你别说得那么好听,你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可是你日子过好了不愁吃喝是不是?你过好了也不能挡着兄弟发财啊?我不管那些,别人死活跟我没关系,老顾家的名声也不能当饭吃,我就是要钱,要钱过好日子。”
“你们瞧瞧我现在都过的成啥样儿了?破衣烂衫吃糠咽菜啊,我都瘦的皮包骨头了。咱们是亲兄弟啊,你们怎么就忍心看着我这样?哦,我管你们要钱你们不给,如今蒋昌平给咱送钱来了,八千两啊,你们说不要句不要,你们问过我了么?我要啊,我得过日子啊。”顾青槐连蹦带跳的,那叫一个激动。
“四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哪个过好了?就算我们过的不好,也不能昧着良心要蒋昌平的钱啊。四哥,你日子过得不好不是我们弟兄害的,是你自己不争气你怨谁?你是有妻有子的人啊,成天一点儿正经事不干,你能过上好日子?你等着天上掉馅饼么?”顾青柳那头也忍不住开口了。
“咱做人就该脚踏实地踏踏实实,不能成天想那些没用的,你家两个儿子呢,眼瞅着玉笙也大了,你咋就不为了孩子想一想啊?四哥,我之前也犯浑,跟着你做了不少对不住家里的事情。后来我被关进大牢里头一年,在那里我想明白了好些事情,做人不能这样浑浑噩噩的,咱是大男人,就该有个男人的样子。”
“是男人就应该养活妻儿,不能让妻儿跟着咱吃苦受罪。咱都有手有脚,为啥不能凭着一把子力气挣口饭吃?为啥非得腆着脸求人家?四哥,你不觉得臊得慌么?四哥,你听我一句话,老老实实的做事,别这么成天上蹿下跳的,你要是同意,就也在村子里租几亩地种着,慢慢干呗,只要勤快点儿,还能饿着么?”
顾青柳这一番话是发自内心,他是真心替顾青槐着想为哥哥考虑。顾青柳以为自己都能收心正干,顾青槐应该也可以。
然而顾青槐根本就听不进这些话,“你少在这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你是你我是我,我已经过惯了悠闲自在的日子,我吃不了苦受不了罪,我就想躺在炕上等着天上掉馅饼,这是我的自由,跟你们没关系,你们管不着。”
“我就这样,今天你们说什么都没用,我这就去找蒋昌平,我去把那八千两要出来。你们一个个高风亮节忧国忧民,我才没那么傻呢,我就拿着钱过我的逍遥日子去,我看你们能说啥?”这个顾青槐是铁了心一条道走到黑,谁说谁劝也是没用,这会儿他恼了,一甩手就要离开去找蒋昌平。
“站住,你个孽障,不成器的狗东西,我怎么就养出来你这么个畜生?亏得我还成天惦记你,还想着跟你三嫂说一说给你谋个差事,你这混账王八蛋根本就不该管。顾青槐,你给我听着,今天你离开了这里,你从今往后就不是顾家的子孙,老顾家就当从来没有你这么个人。”
说话的自然是顾家老太太,老太太身体不好不能生气,刚才蒋昌平在的时候就没开口,反正有儿子孙女应对,也用不着她这个老太婆。倒是这会儿顾青槐一个劲儿的耍无赖,老太太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娘,你怎么这么偏心啊?是,你儿子是没多少能耐,不能养着你,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吧?为了这么点儿事情你就要把我赶出顾家去?娘你也太狠心了。我可是你亲生的儿子啊,你怎么能忍心的?”顾青槐根本不在乎老太太吓唬他什么,反而朝着老太太一通抱怨。
“娘,你既然向着我大哥二哥他们不管我,那就别管了呗,我爱咋过是我的事儿。既然这顾家村容不下我,那我就走呗,娘,我这就顺了你的心,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行了吧?”顾青槐上来那个浑劲儿,就算老太太出面也不好使,干脆一甩袖子就要走人。
“老大,你给我抓住他,就把他关祠堂里去,他要敢离开咱村子一步,你就给我打断他的腿。打断了他的狗腿咱养着他,也比他跑出去惹祸强。现如今哪里还是以前?他要是仗着云瑾还有你三哥三嫂的名头出去作恶,那岂不是给咱顾家,给顾氏,给你三嫂还有云瑾惹祸么?”
“我还没老糊涂,我知道这样不成,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不能让他再出去了,就把他关起来。他要是不知道悔改我就关他一辈子,就是不能让他出去闯祸。”顾家老太太这回也是铁了心,非得要收拾儿子不可。
作为一个母亲,老太太巴不得每一个儿女都过得好,要不然之前她见了云瑾也不会想要替儿子们说情讨一份差事。然而被顾青槐这么一闹腾,老太太简直伤心透了,她的一番苦心全都白费,老顾家养出来这么个混不吝的东西,这要是顾青槐在外面惹了什么祸可咋整?
想来想去老太太这才决定出面,亲自训诫儿子一番。要是顾青槐听话也就罢了,那样大家伙就帮着想想办法拉他一把,总不至于让他还像现在这么过日子。可是哪成想顾青槐四六不上线儿,连老太太的话都听不进去,脾气一上来还就要走。
老太太哪里能让顾青槐走?万一他真的撵上蒋昌平,接了蒋昌平的钱,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故而老太太也就只能一狠心,命令几个儿子把顾青槐直接抓起来。眼下也顾不得其他了,只要把顾青槐抓住关起来一阵子,等着蒋昌平的事情有个着落之后,看看顾青槐有没有悔过的意思,要是能悔过了再放出来不迟。
老太太这话倒是跟顾青柏等人想的一样,顾青槐是个祸根,绝对不能让他离开顾家村,不然肯定惹祸。故而老太太这话一说完,那头顾青槐三兄弟,加上玉江玉海玉祥玉祺等人一拥而上,直接就把顾青槐给摁住了。也不知道是谁拿来了绳子,就这么把顾青槐捆起来,关到了祠堂后头一个小屋子里去。
“拜托大家伙了,咱们都瞪大眼睛看着点儿,千万不能让他跑了。唉,家门不幸啊,出来这么个孽子,我真是没脸见顾家的列祖列宗啊。”老太太见到儿子被捆着关起来,忍不住就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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