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哥大嫂,三嫂,我知道这些年我做了太多的错事。在大牢里的时间,我就在想,要是有机会还能出去,我一定要改过自新,往后再也不敢犯浑了。我一定脚踏实地踏踏实实的干活,养活我自己,养活玉轩。”
“云瑾侄女,五叔做过太多对不住你,对不住三房的事情,五叔都没脸见你们。昨天林家的护卫去找我,我真是没想到,能在我这么落魄的时候伸手拉一把的人,竟然是云瑾侄女。侄女放心吧,以前那个顾青柳已经死在大牢里了,往后我一定好好干活好好做人。”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顾青柳总算有所成长有所感悟,离开了那冰冷阴暗的大牢,他才知道外面的自由是多么可贵。如今只要让他有个睡觉的地方,只要能让他安安稳稳过日子就行,其余的他一无所求。
“我知道侄女是信不过我,我也不好这时候就表白啥,侄女还有大家伙看我往后怎么做就行了。顾青柳从今天开始,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顾青柳这话说的斩钉截铁,看样子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嗯,你要是能这么想那就对了。你这臭小子,从小爹娘就惯着你,读书识字你不行,下地干活也不行,唯独脑瓜还算灵活,去县城里看铺子,结果就混了一身的臭毛病。我告诉你,从今天起把你身上那些毛病都改了,踏踏实实的种地。”那边的顾青柏也开口了。
“你要是哪里不懂或是有什么忙不开的,就过去找我或是找玉江玉海,我们能伸伸手的地方都不会看你的笑话。可你要是还那么懒洋洋的不干活,就想着躺炕上等着房顶掉馅饼,那你趁早走,我不管你是去要饭还是怎么,别在我跟前儿膈应我。”
顾青柏比顾青柳大了二十岁,从小看着顾青柳长大,说是哥哥其实就跟父亲差不多。说实在话,顾青柏以前对顾青柳抱有不小的期望,这个五弟脑子灵活,是个做买卖的好材料,那时候家里人都等着他好好干,把老顾家这些产业发扬光大。
说起来顾青柳这人除了懒一些,油滑一些,心眼子不用在正经地方,有点自私之外,相比于顾青槐来说,还不算太糟糕。也就是命不好娶了蒋氏那个女人,被蒋氏挟制住之后,跟着蒋氏做了一些错事,本质上他还不是坏透了的人。
“你既然已经跟蒋氏合离,往后咱们家跟蒋家也就再也没有半点儿关系。你小子要是能好好干,十来亩地一年的出息也不少,勤快点儿能攒下钱,往后日子过好了,再另外成个家也不算啥。就看你小子能不能正经干,这件事别人帮不了你,你自己琢磨吧。”
顾青柏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顾青柳如何不明白?“大哥,我知道,该怎么做我都明白,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大哥看我怎么做,这样行么?”眼下就算是他说的天花乱坠,人家也信不过他,倒是不如不说,好好干活就是了。
“嗯,你小子要是有这个决心,往后日子过的不能孬了,行,那就这样。玉轩的事情你不用费心了,你一个大男人也带不好他。他或是在你三嫂这边,或是去我那边跟着咱娘都行,孩子我们管着,你只管你自己就行。我们不是蒋氏那狠心的婆娘,不会亏待玉轩。”
顾青柏的意思,玉轩不能只让王氏这边养。王氏这头虽然过得好,可毕竟一个女人家,还要带着玉安,就算家里有帮手,那也不是个事儿。如今顾家老太太身体还算可以,有玉轩在跟前儿当个指使什么的老太太心情还能好点儿,加上还有陈氏等人呢,大家伙一起照顾着玉轩,总不会让玉轩像现在这样。
“嗯,照大伯说的做也行,先让玉轩在这边住一阵子,等他好一些了再去大伯那边住。这孩子现在看起来不太爱接触人,这样不行,慢慢还是要多跟人相处才好。”云瑾其实也有些担心,这个玉轩可是被蒋氏养的不成样子,万一他性格不好,跟玉安俩人相处不来怎么办?
王氏虽然是一片好心要收留玉轩,可是在云瑾看来,玉安才是她弟弟呢,总不能因为一个玉轩,反倒是影响了自家弟弟吧?像顾青柏说的那样最好,如果玉轩和玉安相处的不好,那就把他送去老太太那边,大不了王氏这头多关照些米粮衣裳之类,总能把玉轩抚养长大了。
众人商议了一阵子,算是把顾青柳和玉轩安置下来,正好这时候厨房那边也把酒席都预备好了,就在堂屋摆了桌子,大家伙一起坐下来吃酒席。尽管中间有顾青柳父子的小插曲,不过顾家欢快的气氛还在,男人们一起把酒言欢,女人们也是嘻嘻哈哈的说笑,一时间顾家堂屋里倒是气氛很不错。
老太太舍不得玉轩,就把玉轩抱在怀里,一点一点的喂玉轩吃东西。玉轩在蒋家很少有吃饱的时候,更别提这么多好吃的了,老太太喂给他什么都张嘴就吃。
“去厨房让人弄一碗粥来。”云瑾瞧见了不由得皱眉,玉轩饿得狠了已然营养不良,此时忽然间让他吃这些好的,就怕他承受不住会坏肚子。
“奶,你先别喂玉轩这些吃,他在蒋家饿坏了怕是脾胃不好,今天的菜都有些油腻,这么喂容易伤到他。我让人弄了粥,一会儿喂他点儿粥,再适当给点儿软烂清淡的东西吃,这孩子怕是需要养好久才能正常吃饭呢。”云瑾赶忙开口劝老太太。
老太太愣了一下,有心想要反驳,孩子都瘦成这样了,不吃点儿好的补一补怎么成?可是仔细一想,云瑾说的也对,玉轩如今身体虚弱,要是胡乱吃东西,就怕他受不住反而要闹病了。“对,还是你想的周全,玉轩啊,这样,等会儿咱们喝点儿粥好不好?”
玉轩在蒋家被人欺负的哪里敢说不好?自然是别人说什么他都没意见,于是点了点头,“嗯,玉轩听话,只要奶奶别打玉轩,奶奶说啥都行。”小娃回头看着老太太,很乖的点头。
玉轩这一句话,又让屋子里这些女人们全都掉了眼泪,连锦绣都受不住了,“五婶也太狠了,她怎么能这样对待玉轩弟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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