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楚窈把湿得透透的棉鞋和袜子脱了,又把搭在棉衣外头的狼皮脱了下来。虽有狼皮护着,身上的棉衣并没有湿,可袖子的部分也已经湿得潮潮的。
所以她把棉衣棉裤都脱了,只剩下贴身的毛衣和秋裤了。
正当傅楚窈准备从背篓里找出另外一双替换的棉鞋和袜子出来的时候……
“阿窈你烤火!我去用雪水给你把袜子搓一搓!”丑丫突然喊了一声,拎着傅楚窈刚刚才脱下来的湿袜子就跑了出去。
傅楚窈一愣,连忙制止她,“丑丫!丑丫你回来!”
洗袜子这种事,怎么可以交给别人!
可丑丫已经跑了出去,她又还光着脚……
武俊佑在外间听到傅楚窈大喊,不由得伸头过来一看——
——好个娇俏甜美的小姑娘!
除去了身上臃肿棉衣棉裤的阿窈小姑娘,上身穿着大红色的修身毛衣,下身穿着条蓝底二条白杠的运动裤,脚下还赤着足……
武俊佑有些挪不开眼。
她修身的毛衣将她那正处于青春期要发育又还不曾发育的身材……一展无遗地显露在他的面前。
原来,阿窈这么娇小玲珑的吗?
她个子不高,那纤腰儿却细得可怜……恐怕他一只手就能完全掐住!然而她的腰虽然细得手可一握,但胸脯处微微的鼓起、以及臀部浑圆的挺翘……无不在向他昭告着,眼前的女孩虽然还只是颗生涩的青梅,但假以时日,她一定会变成一只让人觉得垂涎欲滴的蜜桃!
武俊佑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口水。
傅楚窈有些惊诧。
今生自遇到老武起,直至现在……他就没有正眼看过她。怎么现在,他的眼神突然变得这么赤裸裸了?
不过……
这种感觉好像挺不错吖?
傅楚窈抿着嘴儿笑。
前世的老武,大约也出于保护她的心态,所以虽然一直都陪伴在她的身边,却一直都没有向她表白过……
今生的老武,在最初的那几天里,也莫名的对她有些冷遇。
现在,他终于开始正视她了么?
武俊佑的眼神突然定格在她那又白嫩又纤细的莲足之上。
他的眼神太过于炽热,令傅楚窈有些不安,便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自己赤裸的双足。
——那纤细、弧度优美的雪白玉足之上,几粒圆圆的、小巧的脚趾头微微曲起,并且还因为主人的局促不安,两只可怜兮兮的足尖略微交叉,似乎想要努力掩藏住自己……
“阿窈,大黄昨天猎了一只獐子,我们已经吃了半边,还剩半边,不如……把那半边炖个汤?”丑丫嚷嚷着,兴冲冲地跑进了东厢。
武俊佑这才回过神来,有些赧然。
他与丑丫猛地打了个照面……似想要解释一下,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最后摸了摸头,逃似的走了。
丑丫诧异地看看这个俊美的军官,又看看娇俏的阿窈……
傅楚窈突然“卟哧”一声笑了起来。
“我问你,这冰天雪地的,你跑进林子里来,干嘛呢?”她朝丑丫伸出了手,又补了一句,“……快把袜子还我!”
丑丫把用雪水搓洗过的袜子还给了傅楚窈。
傅楚窈将湿袜子摊开,搭在湿棉鞋上,挨近了火堆。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蹲在火堆旁大喊了一声,“……俊佑哥?”
几乎只过了一秒钟的时间,武俊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什么?”
“丑丫那儿有半只獐子,你让他们炖了汤,大伙儿吃点热乎的汤水吧!怪冷的。”傅楚窈喊道。
武俊佑“嗯”了一声,去西厢房里吩咐人去了。
傅楚窈蹲在火堆前忙碌着,把自己湿掉的棉衣棉裤都摊在火前烤着;然后又觉得有点儿冷,赶紧穿好了干爽的棉袜和棉鞋,又把掸过表面上沾了雪珠的狼皮给披在了身上……
她突然发现,丑丫正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她,眼神中还带着些促狭的笑意?
“看什么呢?”傅楚窈娇嗔道。
这小破屋不大,西厢房里的大兵们说话,她俩在东厢房里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可想而知,她俩在这边说话,那边的大兵们也肯定能听得一清二楚。
丑丫顾及着傅楚窈的面子,也不直接问“你跟那个俊佑哥好像很好的样子哦”,只是望着她,嘻嘻的笑。
傅楚窈的脸红了。
“你还没说呢,这么大雪天的,怎么跑到林子里来了?”傅楚窈顾左右而言其他道,“……年前我和二柱婶儿不还送了些东西上去给你吗?你省着点,怎么也能撑到二月间吧?”
说起这个,丑丫顿时有些郁闷。
“别提了,腊月二十五那天,我去山下陈家村淘换香油,让大黄在家里守着,结果我回来的时候,许爱军在我家呢,还被大黄给咬了……我家大黄最通灵性,也认得许爱军。你说说,大黄怎会无缘无故地咬他?”丑丫气鼓鼓地说道。
傅楚窈皱眉道,“他上你家顺东西去了?”
——这许家怎么回事啊?怎么最近感觉到许家事儿很多?按理说,许翠嫁了徐耀华……对许家来说,这该是件好事儿才对,怎么感觉许家越过越穷了?年三十儿晚上许碧抢肉,现在又出了许爱军上丑丫家顺东西的事儿?
许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或者说,他们到底穷到什么地步了啊?居然上丑丫家去顺东西?
要知道,丑丫家可在山上!从梁家村出发,到丑丫家,这一来一回的要花上近四五个小时呢!
“……他应该是没能得手,然后被大黄给咬了,然后他就赖地撒泼,说我纵狗咬死了他,还说我要是不赔钱赔东西给他,他就下山去领了人来拆我的房子,还要捉了我的大黄去做狗肉火锅!我这不是没法子嘛,就分了点儿东西给他……”丑丫郁闷地说道。
傅楚窈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