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真的没有问题吗?许文轩怎么看都觉得孟彤似乎在唯恐天下不乱,他转头看向皇帝,却见皇帝也在冲他微微点头。
许文轩顿时哑然,连皇帝都站在解忧公主那边,他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呢?按下心里的不安,许文轩冲皇帝和孟彤行了个礼就匆匆出门去了,出去之后还不忘把殿门给带上了。
皇帝等门一关,就向孟彤沉声问,“你老实告诉朕,另一个向朕下手的人是大皇子吗?”
孟彤心说:我又不是算命的,你自己都不知道毒是谁下的,我哪儿知道啊?!
不过这种大实话是不能对皇帝这样唯我独遵的人说的,孟彤只能道:“臣近日来一直都在忙于为皇上解毒,以及寻思如何为皇上调理身体的办法,还未得空训问师兄此事的进展。”
皇帝一听这话,神情显得更加阴沉了,“胡清云这几日在忙什么?怎么一连数日都未见他进宫来?”
孟彤可不怕皇帝的脸色难看不难看,只是笑道,“圣上的寿辰眼看着一日近了,师兄深怕那一天会怠慢了萧国的使臣,所以最近几天都在为些事忙碌。”
皇帝闻言脸色这才稍微缓和了些,冲孟彤招了招手,有些有气无力的道,“解忧,你过来给朕看看吧,朕觉得今天这身子似乎特别疲累。”
孟彤听到这话,看着皇帝耳鬓边透露出的隐隐银白,也不由为之感到心酸。
她上前为皇帝把脉,半晌之后收回手,放缓了声音道,“您体内的毒素才刚清干净,是会觉得疲累的,您这几日要多注意休息,切不可贪凉嫌热。
臣一会儿出宫之后,收拾好了东西就进宫来为您配药,等做了药膳出来,您吃过之后应该会感觉好些的。”
皇帝叹了口气,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抬手冲孟彤轻轻挥了挥。
孟彤见他这样,就算之前对皇帝和皇子之间的斗争颇不以为然,这会儿也忍不住对他生出丝怜悯来。“那臣先回府收拾东西去了,您若累了,就先回寝室睡会儿吧。”
“你自去吧。”皇帝点点头,声音里有着掩不住的疲惫。
孟彤行礼之后就轻手轻脚的从御书房里退了出来。
“彤彤!”
孟彤才出了乾清殿,就见大皇子周元佐和三皇子周元休都站在殿前的广场,好像就是特意在这儿等她的。
孟彤故作不知的迎了过去,笑道,“大皇兄,三皇兄,您二位怎么站在儿啊?”
周元休神色温和的笑道,“方才听许公公说你正在御书房里为父皇看诊,我与皇兄就特地在此地等你了。”
周元佐则有些迫不急待的插话道,“解忧,听许公公说父皇中的是什么混合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彤故意装出一副忧愁的模样,道,“父皇身上中的剧毒是有数种剧毒混合而成,我一时也没有办法解毒,只能先试试看。”她说着叹了口气,向两人告辞道:“我还要回府收拾东西,就不与两位皇兄多说了。”
周元佐上前一步,挡住孟彤的去路,语气强硬的道:“解忧,你还没说父皇中的毒是谁下的呢。”
孟彤的神情顿时一冷,哼道,“大皇兄真是说笑了,解忧是大夫,可不是算命先生,哪里会知道父皇身上的剧毒是哪里来的?皇兄如此在意,莫不是父皇身上的毒与你有关?”
周元佐脸色一变,神色凶狠的冲孟彤大步冲来,一边喝道,“大胆!你敢污蔑于孤?”看他那凶神恶煞的模样,像是要动手打她一样。
这姓周的还真是给他三分颜色就拿自己当瓣蒜了,孟彤面色一冷,飞快的摸着一个纸包夹在指间晃了晃,冲周元佐冷笑,“大皇兄莫不是做贼心虚,还想杀我灭口不成?”
周元佐的视线落在孟彤指尖的纸包上,瞳孔就是骤然一缩,疾行向前的脚步不自禁的就是一顿,“你……”
“解忧出身贫寒,只怕是从未被大皇兄看在眼里吧?”
孟彤自嘲的笑了笑,接着冷冷一哼,道,“只不过大皇兄也莫要忘了,这世上能炼制出延年益寿丸的人只有解忧,可父皇的儿子却远不只皇兄一人。
父皇如今中身剧毒,我这才从御书房里出来你就敢对我动手,就不知父皇知道此事之后会做何感情呢?”
“你放肆!”周元佐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指着孟彤的手指都在抖。
“到底是谁放肆!”孟彤毫不甘示弱的大声怼了回去。
她是出身贫寒没错,可因为师傅,师兄和老公的关系,她的后台可半点儿也不弱,一个已经被皇帝判出局的皇子,想要撼动她?也不先想想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现在正值皇帝身中剧毒的当口,身为最大嫌疑对象的大皇子在这个时候若是还不知道收敛,孟彤自己是一点儿都不在乎把事情给闹大的。
反正皇帝正缺个借口整治大皇子呢,索性她在这里大闹一场,让大皇子领了盒饭下场算了。
一念想定,孟彤更是不会对周元佐客气,退开两步就张口讥道:“皇上身上的毒绝不会为一人所下,大皇子见到皇上一昔之间年轻的犹如自己的兄弟一般,心里应该很生气、很绝望吧?”
“你在胡说什么?”周元佐还不算太蠢,一见孟彤如此态度,再听她在话里给他下套,立即便毅然否认道,“父皇青春永驻,本皇子高兴都来不及,为何要生气?解忧,你如此揣度本皇子,倒底意欲何为?”
孟彤冷笑,“我什么都没想干,倒是大皇兄看来是想干些什么了。解忧自知方才并没说错什么,大皇兄拦我去路,甚至还做势要打我,这是不将我的夫婿和两位义父看在眼里吗?”
不说孟彤的夫婿凌一,就说孟彤名义上的义父就有两个,一个是当今皇帝,一个是开封府尹胡清云。前一个周元佐是万万不敢得罪的,而后一个,周元佐若是有心争夺皇位,也不敢随便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