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游的地点定在了北郊外的北屋山。
这里好月无事之时来过一趟,此处有一片竹林,竹林旁侧则又有一块平地与一条可清澈见底的河。
如今这个年代的水没有任何的污染,是以对于众人取水而言,也方便了许多。
从京城城内到好月所指定的地方,倒也不算是太远,约莫着二十来里路的模样。
是以……到得那处时,时间也才是巳时中旬。
这回他们并没有带任何的侍女随从,一切都需要自己动手。
王程意与苏南二人身上还有伤,于是作为男丁的安邦与陆子旭便从马车上将搬来的桌子拼凑了起来。
安月与轻言则将提前准备好的瓜果点心给拿了出来摆放在说上。
而好月与伯言,却是搭手开始将马车上的烧烤架子与炭火都搬了下来,准备拼凑。
伯言向来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之感,是以瞧着一席白衣飘飘的他搭手搬这些东西时,安月脸色都烫红了一些。
这样的伯言,更是十分吸引人。
当然,作为病号的苏南与王程意也并未闲着,安月又将所有腌制好的肉类给了二人,让二人拿着竹签子仔细的去串好。
今儿个只有朋友,没有所谓的任何阶级身份。
这种玩法众人只觉着很是新颖,是以做起来时也很是开心。
当然……这其中除了何珍珠除外。
何珍珠瞧着众人纷纷在忙碌着,她则干脆的坐在的蒲团上开始嗑瓜子吃点心。
众人忙的不亦乐乎,她则吃的不亦乐乎,偶尔还会指点一下众人如何做的不对不对,瞧着好生开心。
倒也无人去管她,她爱吃便吃,爱指点便指点,总之手长在自己身上,又不一定要靠她意愿来做事。
生炭火的事儿交给了安邦。
可还被说,这子生炭火还当真是有一套,蹭蹭的便染了起来。
而安邦见着好月那诧异的眼神,很是得意的一仰头。
“看鸿雁书院,冬日里冷的不行,有些个学子便会带个火箱来烤火,以防冻手不便写字,那时候冷着呢,每日早上都得生好炭火,也就顺带给练就这本事!”
好月闻言,笑的不行,“我记得娘也没给你准备火箱罢?”
“是了,我便蹭人家的呀!”安邦道,“二姐可还记得我同你介绍过我的同窗?在学院里我同他的关系可是顶好的呢!”
好月点头,“行,我也知晓你力大无穷,你顺带去把打个水来!”
安邦这是头回听见人讲使唤这二人说的如此秦兴脱俗。
不过安邦他乐意呀。
只要能让他做的,他便立时屁颠屁颠的则跑了去,一点都喊着累不累。
安月将瓜果点心摆好之后,好月则又让她去帮忙,帮王程意与苏南将食材用竹签给串号。
苏南与王程意到底是男人,且一个握笔握惯了,一个握刀握惯了,让他们两人去弄这竹签,这速度当真还就是非常缓慢,慢的不忍直视。
但有了安月的加入,显然要和谐了许多。
好月与伯言则一直捣弄则烧烤架子,擦拭、刷油,再弄着调料。
二人正在忙碌之间,好月抬头瞧了一眼安月那处,忽然笑的很是灿烂,“先生您瞧,我提的这个郊游法子还当真是个不错的建议,瞧大伙儿玩的多开心呀!”
伯言闻声抬头,恰好见得安月与王程意正说笑着,也不知王程意说了一句什么,忽然使得那向来笑的内敛的安月此时却笑的无比灿烂,连一双眸子都清亮了几分。
好月还在旁边道,“我觉得不论是男子还是女子,总之想笑就开怀大笑嘛,哪儿时时刻刻的去紧记什么笑不露齿哦?开心最重要,先生觉得是不是?”
伯言此时眸光全然注释在了安月身上,对于好月的话听的也不曾太过明白,只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嗯。
好月眼眸深了一声,又接着道,“听人说王大人对我家大姐有意思呢,似乎是因为中意我家大家,这几年来也没想着要什么娶妻纳妾的,倒还真是个痴情的!”
伯言闻言,瞧了好月一眼,又继续低下头来继续做着自己手中之事。
“王大人,倒也是个不错的!”
“是吧!”好月也深以为然的点头,“我也是这般觉着的,王大人前途无限,又对我姐姐钟情,两人若是在了一起,想必日后定会给我大姐幸福的,最重要的,是他并不嫌弃我大姐曾经嫁过人!”
最后一句话,好月说的有些重。
伯言听了,不知为何只觉心中很不是滋味。
本身此事是无关他事的,但听在了耳里,到底是没能忍住的反驳了好月一声。
“安月姑娘乃是个心善之人,过去之事只可说是她命中遇人不淑,如何能教人嫌弃?”
这话一落,又仿似觉着自己这反应似乎太过了一些,又忙是继续接了一句话,“王大人看的也自然是安月姑娘内心的真善美,其余的不过是天意造化罢了!”
什么叫天意造化?这话怎的听着牛头不对马嘴?
好月偏头瞧了一眼伯言,咿了一声,“先生不会对我大姐,也有了旁的感情罢?”
伯言一直从未承认过,她这话问来也有深意。
伯言果然是愣了愣,随即却仍旧做无所谓的模样淡淡说了一声,“怎么,好月姑娘你很是关心这些?”
“那自然是了!”好月点头,“我大姐喜欢先生的事儿,先生你是知晓的罢?我觉得感情这个事儿,喜欢就是喜欢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咱们就接受,不喜欢咱们便干脆的拒绝,何必浪费大家时间猜来猜去的嘛,先生说是不是!”
“所以你想要同我表达什么?”
“我哪儿同你表达什么呀!”好月干笑一声,“我只是跟先生纯粹的聊聊这个事儿,喜欢就去争取,别等失去了才觉着喜欢的不行,那当真会后悔到骨子里头!”
伯言却不答反问,“瞧来阁下对这种感受倒是十分清楚的紧!”
“是了!”她不否认,“我同北冥夜之间,一直都觉着定然是水到渠成之事,但那年我见着了有旁的女子惦记他,于是我红眼了……紧接着我就失恋了,再接着我就出海了,这不……我在海上之时,一直在想此事,哎!人啊,总是等失去才觉着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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