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所有人面面相觑。
季景皱着眉头说道:“听声音像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季伯言率先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其他人皆面带疑惑的跟在他身后。
秦氏走在最后,她双眼微眯,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这一次,她要季妩永无翻身之地。
乡下庄子发生的那些事,她怎么想也与季妩脱不了干系,所有的一切皆是在她回来之后发生的。
可见之前真真是她小看了季妩。
“家主,家主大事不好了。”季伯言才走了出去,家中的仆从便一脸惊慌的跑了过来。
季伯言皱着眉头问道:“发生何事了?”
那个仆从满目惊恐朝祠堂的方向看去,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家主,也不知发生何事了,祠堂轰然倒塌了。”
“什么?”他声音一落,众人忍不住惊呼一声。
祠堂内供奉的都是季家的诸位先祖,怎会在一夕之间轰然倒塌。
季伯言面色一沉,他大步朝祠堂走去。
夜深露重,仆从与婢女在前面掌灯,所有人跟在他身后。
不过片刻所有人便来到祠堂。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已是一片废墟。
在场所有人皆是一脸凝重。
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空气仿佛凝结了一样。
秦氏浑身颤抖,她双膝一软跪在一片废墟之前,她双手捧起一块红砖,面目惊恐颤抖的说道:“这是怎么了?可是季家的诸位先祖神魂不安?”
她声音一落,其他人面色越发凝重。
秦氏扭头朝季伯言看去。
季伯言看着眼前的废墟,他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季景拱手对着季伯言说道:“父亲,昨夜吴村所有的神庙在一夕之间轰然倒塌,所有村民将这一切怪罪在阿蔓身上,今夜家中祠堂骤然倒塌,可阿蔓并未在家中,足可证明一切与阿蔓无关,请父亲派人将阿蔓接回来。”
季伯言定睛看着季景。
魏氏缓步上前对着季伯言盈盈一福说道:“夫主,妾以为阿景说的甚是有理。”
“我可怜的阿蔓……”秦氏一脸委屈,她放声痛哭起来。
李氏跪在秦氏身旁也哭了起来,她泪眼模糊的看着季伯言说道:“夫主,阿蔓从小便养在府中,府中从未发生过任何不祥之事,她怎会是邪祟呢?请家主派人将阿蔓接回来吧!”
秦氏至始至终未曾开口说一句话。
一如往昔,魏氏与李氏已经替她开口了。
“父亲。”季景不由得加重了声音:“此事已足以证明阿蔓并非邪祟,阿蔓到底是我季家的嫡女,便是为了我季家的名声也该替阿蔓洗去邪祟之名,将她接回来。”
看着轰然倒塌的祠堂,再加上季景的话,一时之间季伯言也犹豫起来。
季蔓到底是他宠爱了多年的嫡女,他心中纵然对她有些失望,但依旧盼望着她好,且不说此事还事关季家的名声。
如今阿蔓是邪祟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朝中诸位同僚虽无人过问,可任谁见了他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这种滋味着实不好受。
片刻,季伯言叹了一声:“也罢!就去将阿蔓接回来吧!”
“多谢夫主!”秦氏扭头泪眼模糊的看着季伯言,她悬着的心总算安稳落地。
魏氏与李氏对视一眼。
“主母地上凉,妾扶你起来。”魏氏喜极而泣的看着秦氏,与李氏一起将秦氏从地上扶了起来。
一旁的季媚也是一副异常欢喜的模样。
季茵也想表现的欢喜一些讨秦氏的欢心,可如此违心的事她实在做不出来。
李氏不着痕迹的瞪了季茵一眼。
她才假惺惺的说道:“阿蔓姐姐终于可以回来了,真是太好了。”
秦氏轻轻的拍了拍季茵的手,她定睛看了宋婆子一眼。
季伯言眉头紧锁,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家中接二连三发生如此诡异的事,季家已经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他看了众人一眼说道:“天已经快亮了都散了吧!唯有一点今日的事决不可外传。”
“是。”在场所有人出声应道。
季伯言提步率先离开,其他人皆跟在他身后。
就在那个时候,宋婆子突然开口说道:“家主,主母快看那是什么?”
她声音一落,季伯言与秦氏脚下一顿,两个人顿时转过身来,其他人亦是如此。
宋婆子定睛看着废墟之中一块凸起的木板。
季伯言与秦氏顺着宋婆子的视线看去,两个人也看到一片废墟之中有一块漆黑如墨的木板,并非季家诸位先祖的牌位。
季伯言眉头一蹙,他扭头看着吴生说道:“你去拿过来看看。”
吴生双手一叉:“是。”
众目睽睽之下,吴生手脚麻利的从废墟之中取出那块木板,他伸手递给了季伯言。
其他人只隐隐看到漆黑如墨的木板上,有几个鲜红如血的字,却不是寻常用的文字极为繁复像是上古时期的文字。
季伯言伸手接过木板,他凝神看着上面的字,因着夜色的缘故看的并不清楚。
吴生从一旁的婢女手中拿过灯笼,灯笼瞬间将黑色的木板照亮。
仿佛鲜血染就的字清晰的落入季伯言眼中。
魏氏站在季伯言身旁,她一脸疑惑的问道:“夫主,上面写的是什么?”
几个人凝神看着季伯言手中黑色的木板,黑色的木板极为光滑,隐隐还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看上去很是不凡,所有人皆是一脸疑惑不解。
若是寻常人绝对不认识上面的文字,可季伯言是史官,素常最喜欢研究之前的历史与文字。
秦氏也目不转睛的看着,无人看见她眼底掠过一丝寒芒,隐隐还有一丝得意。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季伯言伸手抚摸着上面的字,他一字一句的读了出来:“季家有女名季蔓,生而不详,祸乱家族,累及家人,逐出家族方可保一族平安。”
季伯言说的极为缓慢,他声音一落,在场所有人皆变了脸色。
尤其是秦氏,她骤然一惊,整个人顿时僵硬如石,她喃喃说道:“这怎么可能?”
季伯言的脸色难看到极点。
“咣当……”他的手一抖,黑色的木板落在地上。
“家主怎会这样?”魏氏浑身战栗不止,她满目惊恐的看着季伯言喃喃说道:“这莫非是季家诸位先祖显灵?”
秦氏双眼一番直挺挺的朝后倒了下去。
宋婆子惊慌失措的声音响了起来:“主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