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请随我来!”
楚修远出言,将白景轩父子带到长孙长卿躺着的那屋。
“在下信得过前辈与白公子!”
楚修远将他二人引入屋内,随即紧闭门窗,而后坐到长孙长卿身边,轻轻抚了抚她冰凉的面颊,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他抬手摘掉长孙长卿额上的抹额。楚修远深知,要想让白氏父子答应救回长孙长卿的命,他就必须对他们坦诚。
“这印记……她是……”
白景轩见到长孙长卿眉间若隐若现的金色印记,顿时大惊失色!
“虽说长卿从那么高的悬崖摔落下来,气息全无,且全身骨骼,尽数断裂,但凭着她眉间金印不散,我便知,她还有救!”
楚修远温柔地拂过长孙长卿眉间的金印,满目的痴意。
“辛若夷是她的……”
白景轩神色微动,试探地开口。
“辛夫人是长卿的生母!”
楚修远有些惊讶,没成想这与世隔绝的白氏一族,居然还识得辛若夷!
“原来……她竟是……天意啊!一切皆是天意!”
白景轩眉眼间满是哀痛之色,引的一旁的楚修远和白慕尘大为不解。
“尘儿,带楚公子和这位姑娘,去后山的禁地。”
“父亲不是说禁地除历代谷主能进,旁人不可擅入吗?”
白慕尘对白景轩的反常,异常惊讶。
“去吧!她不是旁人!她是主人!”
白景轩朝白慕尘扬手,似是不愿多说。白慕尘虽疑虑重重,但却深知此刻不是追问的时候。
因着白氏禁地白慕尘也不便进入,他将楚修远和长孙长卿送至后山后,便先行离开了。楚修远望着森森的入口,再三犹豫。彼时,白景轩现身了。楚修远暗自松了一口气,他对白氏禁地不甚熟悉,这万一要是行差踏错踩中什么机关,或是触犯了白氏的什么禁规,届时就更麻烦了。
白景轩在前面带路,将楚修远引入禁地内。洞口处虽瞧着阴森森的,但越往里头走,却越是敞亮。沿路的石壁之上,点了一盏盏灯,瞧着也是通亮的很。没多久,他们便走到了主室。却见主室正中间是一汪清泉,正在楚修远疑惑之时,白景轩开口了。
“这冰泉对断骨经脉的重生有奇效,只是……于女子而言,咳咳……怕是日后,有碍生养……”
楚修远伸手,指尖轻轻沾了下泉水,寒凉刺骨的泉水,冰的他浑身一个激灵。
“于我而言,没有什么比她活着更重要!”
言罢,楚修远抱起长孙长卿,轻柔的将她置入冰寒的泉水中。
“冰泉虽对恢复断骨经脉有奇效,只是……还不能令她死而复生,还需得寻得磐石果。”
白景轩盯着水中的长孙长卿,面露柔和。
“磐石果?”
楚修远皱眉,他从未听说过这世上还有这种果子。
“嗯,这磐石果有死而复生之功效,乃是我白氏镇族之宝。”
“镇族之宝?那……岂能随意获取?”
楚修远震惊之余,又隐隐有些担忧,白氏的镇族之宝,白氏族人又怎肯拿出来救一个外人?
“白氏世代守护磐石果,只为替它寻得有缘人。至于能不能摘下它,还得看缘分。”
白景轩叹息,能不能救长孙长卿,还得看长孙长卿与楚修远,是不是磐石果的有缘人了。
“缘分?”
“正是!这磐石果,长在禁地深处,多年以来,窥探它的人无数。
早年间,不知多少人争破脑袋,前来白氏盗取磐石果,却无一人能摘的下它来!
但凡碰过这磐石果的人,非死及疯,无一人能得善终。
多年前,未免它再招惹是非,我白氏族人,移居禁地周围,守护磐石果。白氏先人又将这山谷设下结界与世隔绝。
自此,白氏一族也渐渐退隐于世人前。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磐石果的存在,怕是除了历代白氏谷主,再无人知晓此事。”
白景轩缓缓道来,将磐石果及白氏的事,
说了个七七八八。
“这磐石果如此珍贵,前辈当真舍得将它给长卿吗?”
楚修远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如此珍宝,白景轩当真舍得将它拱手相让?
“磐石果,认人。你且带长卿姑娘一同,去试试吧!”
白景轩显然不愿多言,他将磐石果生长之处指给了楚修远看,而后便转身离去。
楚修远将长孙长卿从泉水中抱起,说来也怪,长孙长卿才不过在这冰泉之中泡了半个时辰,身子较之前的僵硬,竟隐隐有些柔软之感。
楚修远抱着长孙长卿,往白景轩所指之处走去。一条暗长且崎岖的石路,一直绵延至深处。
不知走了多久,久到楚修远抱着长孙长卿的手臂,已渐渐有些麻木颤抖,方才瞧见前方有一处微亮之地。
楚修远还未来得及细瞧,但觉一股力道,将他狠狠拽入那亮处。
楚修远脚步一个不稳,整个人摔倒在地,待他睁眼熟悉了周围暗沉的光线,这才发现,他和长孙长卿一起跌入了一处洞中。
楚修远轻柔地将长孙长卿放置一旁的地上,而后迎着亮光走去。
淡薄朦胧的紫色光圈内,半漂浮着一颗紫红色的果子,楚修远见状,伸手便朝那果子抓去。
谁知,他指尖才触及那紫色光圈外侧,便被一股深厚之气给震开。
楚修远被震出几尺之外,重重撞到身后的石壁上,一股鲜血自他唇角溢出,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楚修远只觉眼前一黑,五脏六腑似是要被震碎了一般。
忽然间,楚修远瞥见长孙长卿腰间,正发出淡淡的赤红色的光。因着方才泡过冰泉,此时长孙长卿的衣衫尽湿,楚修远面色有些不自在。
却还是匍匐着上前,轻轻撩开长孙长卿腰间的衣裳下摆,赫然便瞧见长孙长卿腰间的一枚红痣。
此时,那枚红痣正发着淡淡的赤色光,与那紫红色果子的光,交相辉映,在这暗黑的石洞中,显得异常诡异。
说来也怪,那紫红色的果子,似是有所感应似的,竟慢慢地朝长孙长卿所在之处,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