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哪里来的狠心人,竟这般欺负一个弱女子?”
“我方才瞧见似是阮大小姐带人砸门的!”
人群中有人点出阮南烟身份。众人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难怪这般凶悍,原来是阮家那位,到底是即将要嫁给太子为正妃的人,难怪这般有恃无恐。
“咦?这阮大小姐往日不是一副娇弱的模样?平日里瞧着可是知书达理的很,她不像是这般凶狠之人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就是就是!我可是听说原先这太子殿下是要娶旁人的,不知这阮家使了什么手段,硬是让太子殿下改了口!”
“还有这事?”
“可不是?你没瞧见太子殿下前段时日在街上张榜寻人吗?!”
众人议论纷纷,谁都没瞧见眉妩眼中闪过的一丝精明。
见路上行人纷纷止步,言辞皆是对阮南烟不利的,那红儿心中一急,大叫着开口:“我们家小姐可是未来的太子妃!你们休要胡言乱语,小心让太子殿下割了你们舌头!”
“诸位大哥大姐,小弟小妹,你们可听见了?这太子妃仗势欺人,要拔了我们舌头啊!”
眉妩装作一副害怕的模样,满脸惊恐。
“你……你是哪里来的泼辣户?满嘴瞎话,看我不打死你!”
这红儿还真是猪一般的脑子,如今这情形,她竟还是一副恃势凌人的姿态。
“哎呦,太子妃要杀人啦!要打死人啦!”
见红儿上前动手,眉妩边避着她拳头,边朝人群中躲去。
众人见状,纷纷出手相帮,指责红儿恃强凌弱!
“都在闹什么?!”
一道呵斥声自人群外传了进来。
“是太子殿下!”
有人认出了楚修远,众人见状纷纷让开一条道儿。
楚修远定定地望着被砸坏的门,面上一沉。
“太子殿下,你可算是出现了!你再不来,我家小姐就要被阮家大小姐给打死了!”
眉妩故意将话儿往重里说,她就知道她那一凳子定能将楚修远给砸出来。
听眉妩这么一说,楚修远脸色越发黑沉,急急奔入院中,见长孙长卿面色苍白瘫软在地,他心中慌的很,忙上前查看:“可伤着哪里了?”
长孙长卿抬眼瞧了他一眼,并不想应他的话茬儿。先是阮南烟带人来欺她,他又随后装作关心的模样,这两人是唱的哪一出?
“小姐啊!你胳膊断了没啊?奴婢给您瞧瞧,这一个个的,皆欺负我们主仆二人,我瞧着这东溟我们也待不下去了,早早离去也好,省的天天碍人眼,日日将小命提在手心儿!”
眉妩拨开人群嚎哭着跑进院内,边叫着边将长孙长卿扶了起来!
“嘶”
长孙长卿疼的倒吸一口凉气,那两婆子下手快准狠,拽的长孙长卿两胳膊皆脱臼了,这手劲儿,比当初姬无燕那手劲儿要狠的多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
见长孙长卿受伤,楚修远急的双眼通红,怒不可遏地冲阮南烟吼道。
阮南烟顶着楚修远的盛怒,嗫嚅着不敢开口,她从未见过如此怒急的楚修远,她害怕了,退缩了,后悔了。
“咦?昨日院内打扫的那两婆子呢?”
无邪从楚修远身后伸出脑袋,弱弱地开口,似有所指。
听无邪这么一说,阮南烟心中一慌,目光有些闪躲。
见此情形,楚修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阮南烟收买了那两婆子,不然她怎会如此迅速的知晓长孙长卿住在这里,又怎会恰巧阮南烟来的时候,那两婆子皆不在?
“表……表哥……我……”
阮南烟强忍着心中的惧意,磕磕巴巴地开口。
楚修远理都没理阮南烟,连个眼神都不曾给她。他没当场将阮南烟给劈了,已然是看在自个儿舅舅的面儿上了。
眉妩小心翼翼的将长孙长卿扶入屋内,斜靠至榻上,这才噔噔噔噔跑了出来,冲阮南烟主仆吼道:“你们不是说要打死我吗?你倒是打呀!如今你们太子殿下在,你倒是有种打一个试试?你们将我家小姐重伤,有种你们别走,待我找了大夫治好我家小姐,我再来与你们算账!”
眉妩说完,气冲冲的往门口跑去,无邪伸手将她拦下:“你别急,主子已经让无痕请大夫去了。长孙小姐受伤,我们几个大男人多有不便,还是得你贴身看着。”
听闻无邪这么一说,眉妩细细一想,好似也是这么个理儿,也不再折腾,转身跑入屋内,照顾长孙长卿去了。
屋内。
长孙长卿正脸色苍白地斜靠在榻上,双眸微闭,轻颤的睫毛,泄露出她此刻震颤的内心。贝齿紧咬着煞白的下唇,是在忍耐着疼痛。这副姿容,真真儿是让人心生怜惜。
眉妩进屋,瞧见的便是长孙长卿这副隐忍的模样。
“小姐,待会儿大夫就来了,你先忍忍!”
眉妩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了扶长孙长卿,生怕她再摔了。现下长孙长卿的两条手臂皆脱了臼,就这么垂着,也使不上劲儿,若是再摔个三长两短的,怕是这小半年都得在屋里将养着了。
“前些时日,我还理直气壮地对着阮南烟叫嚣,言明楚修远是我未婚夫,如今……她反倒成了楚修远正正经经即将迎娶过门的太子妃……报应还真是来的够快的!”
长孙长卿睁眼,痴痴地盯着门外,苦笑着自嘲道。似是说给眉妩听,又好似在自言自语。
眉妩望着长孙长卿这副样子,心中疼惜不已。却又实在找不出好话儿来哄哄她,毕竟她说的,倒也是事实。无论楚修远对长孙长卿有多情深意重,如今明面儿上,他都是阮南烟的未婚夫。
没多久,无痕请的大夫便到了。
楚修远是随大夫一同进屋的,一眼便瞧见疼的脸色苍白的长孙长卿,他急忙吩咐那大夫替长孙长卿查看。大夫一番检查,索性长孙长卿除了两胳膊脱臼之外,并未有其他伤处。
“有些疼,小姐忍着点。”
那大夫细心地叮嘱一句,便着手准备替长孙长卿将脱臼的手臂复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