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家姐姐,你好不要脸,明明是你昨日将我大姐姐胳膊给扯脱臼了,怎的还有脸骂人呢?”一旁的长孙怀锦义愤填膺道。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姬无燕,我从未针对于你,一直是你处处与我为难。在京城,我已然放过你一回,不然,你以为你能活着走出京城吗?”长孙长卿安抚地拍了拍激动的长孙怀锦。
“呸。”姬无燕吐了一口口水,亏得玄武反应快,以身躯挡在长孙长卿前头。
“看来你并没有受到教训!让我来想想,你这般狼狈的模样,我要不要叫那昨日弃你而去的张公子,来瞧瞧?你猜,他瞧见你如此污秽不堪的模样,还会要你吗?”长孙长卿淡笑着低头瞧着早晨玉竹刚给自己新染的指甲。
“你……”姬无燕气急。
她深知,自个儿自从上次从京城狼狈回来,这偌大的湖州,早已传遍她的事迹,如今那张升肯娶她,也是因着她母亲好歹是个丞相府大小姐,而且姬家再不济,好歹在湖州也还有些脸面。
再说那张家,张父早逝,靠着张母那撒泼耍赖的劲儿,倒也在这方圆几里混出点名目来,虽说不是什么好名声,但到底也是个清白人家,且那张升又肯讨得姬无燕做正室,这对名声早败的姬无燕来说,也是唯一选择了。除了张家,整个湖州怕都是没人敢娶姬无燕了,毕竟她得罪的是当朝将军宇文一族,虽说碍着长孙家面子,未曾当面过多为难与姬家,但私底下,长孙长卿是知道的,这半年来,宇文家可没闲着。
“好,你到底想怎样?”姬无燕咬牙,恨恨地开口。
“不想怎样,只是……”长孙长卿阴测测地走到姬无燕身旁扯住她的胳膊,狠狠一拽。
“只是,也想让你疼一疼罢了。”长孙长卿说完,拍拍手,一脸无害地看着姬无燕。
“啊……”姬无燕尖叫着,瞬间疼的煞白了脸。
长孙长卿一脸嫌弃地望着姬无燕,拿过玉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将她送回姬家。”长孙长卿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牵着长孙怀锦离开。
“怀锦,对待那些个坏东西,咱们不用讲道理让她明白什么是对错,能动手的尽量不要动嘴,懂么?”长孙长卿语重心长地对长孙怀锦说。
“嗯,我懂了,大姐姐的意思是,对待坏人不能讲道理,直接把他打一顿就行了。”
长孙怀锦认真的模样,让跟在后头的玉竹和沉香二人面色直抽抽,心想:谁说咱家小姐善良了?这不是教坏小孩子吗?
晌午的时候,楚修远正吩咐众人收拾行李,准备用完午膳便出发。
“小姐,姬家那边来人了。”玉竹推门而入朝着榻上的长孙长卿说道。
“说什么了?”正斜躺在软榻上悠哉悠哉的长孙长卿随口问道。
“说是姬家老爷夫人请小姐和小少爷过府一叙,说是昨日小姐来了湖州家里未来得及准备,今日备好晚宴,想尽尽地主之谊。”玉竹皱着眉头说。
“尽地主之谊?呵,有意思,怕是又憋着什么坏吧?!不去!”长孙长卿干脆回绝。
“可是……”沉香犹豫着开口:“可是早些时候,小少爷出门买糖葫芦,被姬家‘请’过去了!”
“什么?!混账,小少爷出门你们没跟着?”长孙长卿急的从榻上一跃而起,盯着玉竹和沉香,面露急色!
“我……我跟玉竹在收拾小姐和小少爷的行李,玄武他们跟少主在整顿马车,小少爷说卖糖葫芦的就在客栈门口,不远,就在我们眼前儿,谁知道……谁知道突然不知道哪儿来了一伙人,掳了小少爷便跑了……这……这会子姬家来人回话,我……我们才料想掳了小少爷的是姬家人。”沉香“噗通”跪下,颤抖着说完。
“修远可知道?”
“少主,少主已经知晓,他遣了人去寻,是……是少主让我们先不要告诉您,怕您着急,说……说等小少爷平安回来,再……再告知小姐,可是……少主的人还没回来,姬家就来人了。”玉竹也跟着跪下,颤声解释。
“玉竹,你守在客栈,沉香你去叫上修远随我去一趟姬家。”长孙长卿果断说道。
“长卿,姬家不敢对怀锦下手的。”长孙长卿刚出门就撞上欲进门的楚修远。
“虽说已是初春,这天儿还是寒的很,穿着这般单薄,回头再把自个儿冻着。”楚修远心疼地揽过长孙长卿,伸手取下架子上的大红鹤氅,细心替她罩好,系好。
“我担心怀锦,这姬家就是一家子泼皮无赖,若真敢伤了怀锦……”
“不会的,我已让暗卫去了姬家。你且放心。我们这便去姬府,看他们到底玩的什么花样。”
“好,我们快些去罢。”长孙长卿催促道。
二人到了姬府门前,姬府大门此刻正大敞开着,门口的家丁见他二人,傲慢地瞥了一眼,问也没问便引着他们去了前厅。
一入大厅,长孙长卿便瞧见姬为富正坐在上首和一位年老瘦削的老妇人说着话儿。姬无燕正坐在老妇人下首,状似乖巧的模样。另一侧,长孙绮芙正安静地坐着,若有所思,瞧见气冲冲进来的长孙长卿愣了愣,心虚地撇开头,未开口。
“哟,是长孙小姐来了啊,瞧我,光顾着陪母亲说话儿了。”姬为富语带讥讽。
“姓姬的,我不想与你们多做纠缠,快将我弟弟放出来。”长孙长卿懒得与他多费唇舌,直奔主题。
“长孙小姐这么急做什么?既然是请了你们来做客的,自然是得先吃饭嘛!”姬为富不疾不徐地说道。
“这才过了晌午,我倒是没想到长孙小姐来的这么快。呵呵,我姬家虽比不得你丞相府,但小府邸自有小府邸的别致之处,让我家燕儿带你们转转,说不定……你瞧着合了眼,就舍不得走了呢?”姬为富边意有所指地说着,边眯着眼睛盯着长孙长卿瞧,瞧的长孙长卿浑身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