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左云繁没有防得住,冰冷的匕首刺入腹间,痛楚一点点的袭来,她跪坐在地上,看着左云锦略微慌乱以后的动作,只见她把匕首扔到左云繁身边,呼喊道,“快来人呐,快来人呐,有人受伤了!”
正好出门的二夫人和左云溪听见声音,不缓不慢的走过来,左云溪走近之后露出担忧之色忙蹲下身子来,“大姐姐,发生了什么?”
旁边的左云锦忙解释道,“刚才有个黑影突然过来,要夺走大姐姐的钱袋,大姐姐不肯,那人就伤了大姐姐。这可怎么办呐!”
“还不快把大姑娘抬回去,还有赶快去找个大夫啊。”二夫人谢氏嘴角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瞧,这血流的,真是可怕极了。”
左云繁瞧着三人清晰的面孔,那一幅幅演戏的模样真是令人好笑,而如今她却笑不出来,只能捂着伤口,眼睁睁的看着三人互相对视的目光。
就在这时,左隐飞快跑来,一把推开左云溪,扶起左云繁,“小姐,你坚持住。”说完便把左云繁扛了起来,背着离开了小巷。
因为流的血有些多,左云繁早已昏了过去。
芦城最大的宅院里,全部都是小桥流水般的布局,到处都是清幽的溪水缓缓流淌,穿过几座典雅的阁楼,阁楼里轻纱幔帐,布置精致。
“不行,你这么着急,一定会很快让别人有所察觉。”一个清丽的女声响起。
“可是,她身边这么危险,我如今还能顾忌什么。看到她昏迷的那一刻,我已经失去冷静了,我怕……怕失去她。”言语里是平时少有的紧张和急促。
女子短暂的沉静了一下,“不管如何,要好好计划一番。你如今只要好好照顾左小姐,至于其他的我会都帮你安排好,到时候定让阮家身败名裂。”
左云繁迷迷糊糊听到后一句,缓缓睁开眼睛,就见翟均南坐在她床边,她转头也瞧见了另一个女子,祥郡主。
“左姑娘终于醒了,翟均南都担心死了。”祥郡主忍不住玩笑道,忙又挥手吩咐下人,“快去把熬好的汤药端过来。”
“我怎么会在这里。”她明明记得自己被刺伤,被左隐带走了,接下来就记不得了。
翟均南摸摸她的脸颊,“当时失血太多,楚祥这里大夫最好,我就把你带到这里养伤。你已经昏迷了两日,如今就好好休息,什么也不要想。”
他温润柔和的话语无名的令左云繁感到心安,左云繁眨眨眼,苍白的小脸勉强露出三分笑意,“替我谢谢祥郡主。”
不料翟均南平静说道,“没事,她应该的。”
接着,丫鬟端着汤药进来,翟均南轻柔的帮左云繁坐起来,断过汤药,有些生疏的拿起汤匙剩了汤药送到左云繁嘴边,左云繁有些不自在的张了张口,还是说道,“我自己能行。”
“好。”翟均南把汤碗放到她手上,“听左隐说,当时只有三个人在场,是谁伤了你?”
温热的药汁入嘴满是苦味,左云繁却面色淡然的喝着,一边说道,“是云锦。”
翟均南那温润的面容瞬间变得冰冷如霜,“没想到咱们商量的计划还没有实施,那边就如此着急想要除掉你。看来,得需要重新计划了。”
闻言,左云繁瞬间就恢复郑重神色,思忖再三决定道:“不止如此,贺家二房决定把贺浅殷嫁给阮家二房,看来两家是准备联手了,但不说他们皆是二皇子的,就算是为了贺浅殷,也需要改变计划。”
翟均南心疼的瞧着她的模样,摸摸她的脑袋,“至于如何去做,就交给我和楚祥,你好好在这里养伤就行了。”
左云繁把最后一口汤药喝完递给翟均南,耸耸肩膀,“好啊,我也难得清静几天。”
怕左云繁躺在床上无趣,翟均南特意抱着她坐到阁楼外,让她欣赏欣赏这静雅的景色,瞧瞧脚底湖水里不断游过的小鱼,左云繁脸上渐渐有了笑容。
到了夜晚,翟均南便去幽情阁,听祥郡主说那是轻栾姑娘成名的地方,这几日轻栾姑娘连连好几夜都在唱曲,似乎是为了十日后的花魁之赛做准备。
祥郡主常年住在芦城,因此也经常会去匈奴那里,闲时,祥郡主就会给左云繁将一些沙漠上和匈奴那边的故事,左云繁养伤这些日子倒有了一些乐趣。
这天午后,左云繁正坐在桥上喂鱼,突然身侧咻的一声,一支箭插在了桥上的木栏杆上,左云繁忙转身朝着箭羽来得地方看去,那里是高高的围墙,却早已没了人影。
左云繁忙把箭羽拔下来,就见上面插着一张纸条,打开纸条,她面色一变,忙起身忍着小腹的痛就跑了起来,跑到宅院的大门处,她看见一名守卫,忙着急的抓住守卫,
“郡主回来,就告诉她我去了贺浅殷那里。”
一路上,左云繁加快脚步,心里越发的着急,等来到城中的清幽阁,她额头上已是一层薄汗,上了三楼来到第一个雅间,打开房门,果然见贺浅殷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东西发不出声。
“真是姐妹情深,看来想要杀掉你也容易的很。”旁边坐着的阮椿把玩着茶杯,目光轻飘飘的扫过左云繁秀致的五官,“倒也是个美人。”
“阮公子,你这样做难道就不怕毁掉阮家和贺家之间的关系么。”左云繁咬着牙故作镇定坐到旁边的凳子上,试图缓解小腹上的痛楚。
阮椿却丝毫没有紧张,反倒是扯扯嘴角,“就算是我愿意娶贺小姐,怕是贺小姐也不愿意嫁给我吧。”说着把贺浅殷嘴里的手帕拽出来。
“阮椿,你无耻。你快把我和云繁姐姐放了!”贺浅殷气急的挣扎着。
“放了?又这么好的美人在,我怎么舍得放了。有人说今日非要杀了左云繁,我瞧着应该先尝尝她的味道,再杀她也不迟。左姑娘,你说我的提议如何?”阮椿原本眉目清秀的样子却沾染着浓重的调戏。
“阮椿,如果你今日敢动云繁姐姐一下,我贺浅殷就咬舌自尽,让你无颜面对贺家,还有德妃娘娘!”贺浅殷一边威胁阮椿,又一边劝左云繁,“云繁姐姐,你快走,不要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