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对她什么样的感情她是知道的，即使我们假设她有一天恢复了记忆，你相信我，只要你不放她走，她是不会离开的。我对你有信心，应该说，我对你们有信心。你的那些关心与满满的爱意不是假的，就来她爱着你也不是假的。你相信我，我一向看人都很准的。”

季牧予此时将简帛的话听在耳中，忽然之间露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容。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应对方的话。

简帛曾经不止一次说过，不止一次告诉他，是药三分毒，可他只想让她彻底忘记过去，一直留在自己身边，永远不会消失，记忆里永远都只他，而她永远都属于他。

他不知道简帛的那句将研究成果打翻的后果是什么，更不知道他里的意思。安慰他，他真的得到安慰了吗？

简帛见人只是笑了一声，在没有动静，心中升起一丝不妙：“你先别冲动，你先冷静些。我没有要”

“我知道，我也知道那一天总会有来临的时候，研究被打翻，难道是天意吗？”

“不管是不是天意，事情已经这样了，并且在这之前我就曾与你说过，即使研究成功，她用了我们最新研发药，属于试验品中的一员，一旦试验失败，她忘掉的不止是那个与她真正相爱的人，更是连你就来身边的人也不会记得，如果一个没有灵魂没有记忆，像个驱壳一样的存在。你还要继续研究吗？研究成功的话，你还要继续给你心爱的女人使用吗？”

“季牧予，我问你，你是真的爱她，还是想要毁了她，你知道如果将试验成果用在她身上，成功了皆大欢喜，一但失败，你就要承受失去如今鲜活般有着灵魂的她。即使这样你还赌吗？”

“让我想想。”

季牧予听了对方的话，心乱如麻。当初他曾对简帛说过：“即使真如你所说，她的后半生我宁愿养着她！”

可现在，他貌似不敢赌了。现在她比什么都不知的她要好的不知有多少。就在几天前，她醒来的望着他的那一刻，眼神陌生毫无温度的望着他，问着他是谁？

当时的他当真犹如遭遇了雷击一般，如果没有看到她嘴角处得逞的笑容，他相信他当真会被噩耗击的魂飞魄散。

在那一刻他发现自己承受不了她认不出自己。

简帛在大洋彼岸给他打这个电话，也是想来很久才决定在一次与他说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随即语气放缓着道：“过段时间，你还是过来一趟吧！即使最新研发的药物不会用在你爱的人身上，但对于我们来说也是一项突破，还不能放弃，不过我要给你打个预防针，你先听好，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

“有的可以适应，可以承受，也许能在某一个人身上成成功，但不一定适合如今体质本就不好的乔凡娜身上，你懂我的意思吗？”

“好，我知道了，等这段时间忙完，我会过去。在离开之前我要安排好我的爱人。至于你说的话，我懂了。”

季牧予与简帛两人打完电话之后，便又重新走回了两人所在的房间。看着床上的人睡的安稳，他的内心也得到了一丝平静。

脑海中都是简帛电话里的声音。

当他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伸手将人重新拦在怀里，又见怀里的人不停的向着他的怀里靠近。

这么鲜活的人，他真的忍心将她当成试验品吗？简帛说的对，人和人的体质不一样，也许新研发的药物对别人起到的效果是他们想要的。

但如果换在她身上，效果要是恰好相反，与他们想要的效果背道而驰，那他将会拥有的夫人就不会如同现在这般鲜活的有自己的感情与情绪的人。

可他不想让她想起以前，因为她的以前的回忆里，没有他的存在，在她的记忆里，存在最多的就是方家的那个名叫方束的人。

当时的他只是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认识她，没有在她与方束之前就遇到他，如果当初是他们二人相遇，她遇到的不是方束而是自己。

是不是两人的关系不会只靠药物与谎言来维持。他自认为，他不比方束差什么，方束有的，他都有，而他所拥有的方束却没有。

方束无论是样貌还是长相，他都无法与自己相比。他不明白林乙柒会喜欢上那样一个人。

明明他没有自己优秀，在没失忆之前，她的整个人生都离不开那个叫方束的男人。

想到这些季牧予当真无法想通，在他们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他们如此刻骨铭心吗？

而当初他打算将一家人定居在丹枫，是因为要在丹枫拿回属于季家的东西，打垮方家。

好让方束彻底消失在丹枫，彻底消失在林乙柒的内心深处。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快。

他已经领略到了，因为就在乔凡娜慢慢将明徽重新启动的那一刻，方束与她便不止一次见过面。

而每一次两人见过面之后，乔凡娜的情绪都有些变化。她虽然不说，可他看的出来。

那一刻起，他便后悔将人从美国带回来。原本是想让她一起与自己见证，方家是如何被自己搞垮的。

她是如何属于他的，可到了最后，他不得不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那个方家名叫方束的人，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他与自己对待乔凡娜的感情，只能说旗鼓相当。只是在这其中，他只是靠着作弊才得到了人。而他从始至终得到的是她的心。

他应该说自己输了吗？不！不在最后一刻，他是不会认输，更不会轻易放手。

只要乔凡娜对没有说要离开他，他便不会放手，在她没有恢复记忆说要离开他，他便不会轻易地让她离开。

他们两人已经生活了这么多年，他不相信自己会输。不管他的自信从何而来，他季牧予不管在哪里都不曾有输过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