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快?这谢将军倒还真是说到做到,顾铮原以为这事会拖一下。
挥退了周围所有下人,顾铮又将事情说了遍。
顾盈和震怒可想而知,她无法想像这种事身为公爵夫人竟然能做得出来,听到后来谢长青和谢敏如不是谢韫的孩子后,直道荒唐。
“简直就是大越的丑闻。”顾鸿永冷哼一声:“这种女人,谢将军怎么就不休了她,他还忍着做什么?贻笑大方吗?这种女人就该浸猪笼,败坏风德。”
“我们顾家与她有何怨仇,她要这样来害四妹妹。”顾盈气得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就算见她见惯了宫里的一些肮脏事,可谢夫人这样的事还是超出了她的想像,心疼的着顾瑶道:“当初就该听十一公主的,不该与谢敏如往来。”
“我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待我。”想到谢敏如,顾铮心里还是难受。
“四妹妹重情重义,”顾铮见顾瑶一副又委屈的模样,温声道:“这并没有错。错的是谢家的人,幸好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没有发生?外面传言那么多,你四妹姝的名声还能好到哪里去?”顾鸿永重重的放下筷子。
虽然有了谢将军的否定,但悠悠众口确实难堵,这点顾铮也是想到的:“父亲,母亲,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是啊。”卫氏很赞同大女儿所说的,慈爱的着小女儿:“没事就好。”其他的,追究也没有用,人家公爵之家,废了儿子的公爵继承,就算不是亲生儿子,也是有了交待了,当然,这是在小女儿没事的前提下,真要出了事,她定然持剑去谢家讨回公道。
这种事说多了依然还是气,一家人也没再多说,一个个安静的坐着,脸色难至极。
顾瑶打破了这份沉静,持起筷子开始吃饭:“我饿了,早膳都没吃呢。”
“父亲,母亲,三妹妹,吃饭吧。”顾铮招呼着大家一起吃饭,
吃完饭回去的时候,卫氏把顾瑶叫了回去,不再让她住在沈府,经过这件事,她心里对小女儿有种失而复得的忐忑,只有让她在眼皮底下心里才能放心。
顾瑶知道母亲对自己的担心,乖乖跟着回去了。
直到马车消失后,顾铮顾盈的视线才收回来。
“大姐姐,我也该走了。”顾盈走下台阶,秋致赶紧去打开车帘幔。
“三妹妹。”
顾盈转身着大姐姐,没想这个大姐姐突然拥抱了下她,好一会才放开她,不禁脸色微微一红,好笑的着她:“大姐姐这是做什么?”这是大姐姐第二次抱她了,有点儿难为情,不过她还挺喜欢这样的拥抱,有种安心的感觉。
“不要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想说的时候就跟我说。你不是一个人。”顾盈着像是什么事也没有,但眼中没有了以前的那份活力,这样无力眼神不应该是一个不到二十的女子该有的。
顾盈轻嗯一声,感激的着她:“谢谢大姐姐。”说罢,在秋致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目送着马车远去,顾铮叹了口气,对一旁的风来说:“三妹妹过的并不开心。”
“还不是那妾室闹的,那妾室应该快生了吧,要是生下了儿子,三姑娘的处境会比现在更难。”风来这话几乎是肯定句。
顾铮拧起眉,这个芬妾室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害得三妹妹很惨,她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先前顾家人担心的顾瑶名声问题在接下来的几天内几乎不再听到,大家谈论的都是谢小公爵无法继承爵位之事,圣旨一出来举朝上下震惊,没有一个人不在猜测这谢小公爵到底出了什么事,竟然让当今皇上下这样的旨意,与之相比,一个伯爵府的姑娘家的事也不重要了。
不过并没有人往谢长青到底是不是谢将军的肉骨上去猜,毕竟谢将军那是大越朝的象征,没人胆敢去猜这种事。书窝
秋老虎一日一日过去,待天气开始转凉,秋雨开始绵绵。
顾瑶住回了家里,每天还是去城北书楼做事,卫氏对上回的事心有余悸,每天陪着小女儿到书楼。
顾铮近来打算换下四家书楼里的装饰品,变成大堂姐沈梅儿的竹雕,也算是她对梅儿堂姐的支持。
当她将这事跟沈母说时,沈母自然是道好。
“我回去就跟梅儿说一下,她肯定高兴。”沈母将炖好的鸽子放在顾铮面前,淡淡道:“阿暥说女大夫已经来给你施过最后一针了,这也是给你吃的最后一只人参鸽子。”
“谢谢婆婆。”这已经是她吃的第六只人参鸽子了,吃了后顾铮觉得体质比以前确实要好,秋雨开始后,头疾并没有发作,顾铮想着应该是治好了:“公公今天怎么没来?”
“他的红颊果出了几片叶子,这会啊顾着给它们保暖呢。”丈夫这是跟红颊果扛上了。
沈母是美的,那种宁静的美,尽管待人清清淡淡,但不管多焦躁的心只要到了她,好像都能很快冷静下来,顾铮很少见婆婆大笑,偶尔笑时也是嘴角微扬而已,不过目光温柔,但只要说起公公来,婆婆脸上的表情就会无比的温馨,像现在。
察觉到儿媳妇一直在打量着自己,沈母微微一笑:“怎么了?是太清淡了吗?”
顾铮摇摇头:“没有,挺香的。”
“是想问我谢家的事吗?”
顾铮一怔,没想到婆婆会主动说起,神情顿时有些不自然,半响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没有,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提它做什么。”
沈母将用过的灶头洗干净,虽说儿子家的灶头都是有厨娘在打理的,不过她还是习惯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将擦布放回原处后坐到了顾铮的面前,温声道:“我知道你一直很好奇,只是不好意思问我罢了。”
“婆婆,我......”
“那天阿暥回来跟我说起制作钢笔的事,我是同意的。”沈母好笑的着儿媳妇一脸愧疚的样子:“你也说那是过去的事了,且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好放不开的呢。”儿媳妇的顾忌儿子都说给过她听,想也知道儿媳妇心里好奇的很。
顾铮是好奇,但绝不会让沈母伤心,见婆婆神情并没有难过,心里松了口气。
“我一直视幼君和阿韫为亲弟妹,自从捡到了他们后,不再是孤单一人,再苦再累,只要到他们在我身边就很安定,生活虽苦,但我有手艺傍身,也能养活一家子。”沈母说起幼时的往事时,眼里是温柔的:“可我从不知道阿韫对我存了不该有的心思,他设计将与我有婚约的男子娶了别人,那次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生气,我也没有想到他偏执起来竟然这么可怕。”
顾铮见婆婆放在桌上的手缓缓握紧,可见那时应该是发生了让婆婆极为害怕的事。
沈母飘远的思绪收回,见儿媳妇正担忧的着自己,温声道:“我没事。就算有一天我和阿韫见面了,也能坦然面对,生活不会有所变化。这么多年过去,也该放下了。”
“婆婆,要是他放不下呢?”
“他答应过我,以后再也不会强迫我。”那一晚,当她知道未婚夫竟然要去娶别人,且还是谢韫算计时,她闯进他屋里责问他,同时也触怒了他,丝毫不顾她的反抗强要了她,他也许下承诺,这辈子只强迫她一次,从今往后绝不会再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做任何事:“放心吧,他不会反悔。”
毕幼君的事沈母没有说起,但顾铮觉得她应该能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送走了沈母,顾铮回身时,听得风来道:“夫人可真会瞒。”
“你都听到了?”方才风来没有在灶房内,她坐在灶房外吃着厨娘晒的番薯干。
“奴婢耳力好,不过奴婢先前已经猜到了。”她一直在沈夫人身边贴身照顾着,就算沈夫人不跟她说,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她也能猜出来,也不她是做什么的,随即风来低声道:“夫人,你说谢将军要是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儿子在,这公爵之位......”
顾铮眨眨眼,心中一动,随即忙将心里突然冒出的这点念头掐灭:“相公不会认他的。”这置公公于何地啊?做人得要有底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