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月宫雪来说,她的生活已经恢复了平静,可是她也知道这仅仅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因为她与幸村精市的婚约不解除、‘雪儿’车祸的真相,这两件事一天不解决她就不可能过上平静的生活。
婚约解除的事情或许不是很难,要解决也仅仅只是时间问题,而车祸的事情却不会这样简单就结束,就算她愿意将那些记忆尘封,让它消逝,凶手也不可能会放过她的,以前她或许还不能肯定,但是现在她却已经肯定了,如果仁不这样坚持来接她回家,如果不是总是在她的身边呆着她也许会忽略,但是仁的过度保护让她想到这一切,只因为仁从来不是一个会因为女友而改变的人,仁会这样时时刻刻的出现在她的身边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为了她的安全。
因为无人来打扰月宫雪的生活再次平静了下来,但这样的平静下却暗藏着看不见的波涛汹涌,仿佛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月宫雅人与月宫玉子从神奈川回来之后就派了一些人跟在雪儿的身边,当然这些人都不会也不能明目张胆地跟在雪儿的身边,而是在暗处保护她的安全。
“雪儿,今天我和小凰都不用参加社团活动,所以我们放学以后先去吃饭,然后一起出去走走,好不好?”日吉玲子拉着雪儿的手,一副不达目的事不罢休的样子。
凤凰一屁股坐在迹部的座位上,“就是啊!我们都好久没有一起聚一聚了,雪儿,我们今天一定要好好玩一玩,唱歌、跳舞、滑冰……今天我们都去玩一次,怎么样?”偶尔也要好好放松一下,尤其是雪儿,都没有跟她们出去玩过,想来她在英国也是乖乖女一个,根本不可能出去疯玩,所以,她们现在要把雪儿没有玩过的全部都给她补回来。
“是啊!我们今天去痛痛快快玩一次……”
“雪儿,好不好嘛!……”
“雪儿……”
日吉玲子与凤凰一下课就跑来了三(五)班,她们很久不曾和雪儿聚一聚了,更重要的是她们想借这个机会让雪儿与晴子见面,虽然她们没有任何隔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雅人爷爷、玉子奶奶、还有流都不给晴子任何见雪儿的机会,而她们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也只能相信晴子,帮晴子来见雪儿了,当然这件事首先就不能让流知道,为此她们只好自己来想办法让她们见面啦!
月宫雪有些无奈地看着眼前的小凰和玲子,她虽然不是十分厉害的人,但是在经历过那样的一生之后,要看穿像小凰和玲子这样的单纯的心思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小凰、玲子,对不起,今天不行,我和仁已经约好了,放学之后他就会来接我的。”小凰、玲子、还有晴子,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们,我不能去见晴子,因为我不会给晴子任何说服我去见幸村精市的机会,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心软。我与幸村精市之间虽然还存有一个婚约,但是这却不能让我接受,因为我不能让我的家人受伤,也不允许有人伤害他们。
日吉玲子和凤凰都没有想到雪儿会如此直接地拒绝她们,一时之间她们都没了反应。
就在这时,上课铃响了。
“上课了,小凰、玲子,你们快点回教室吧,不然就迟到了。”月宫雪脸上有着淡雅而自然的浅笑,蓝蓝的眼眸泛着迷雾般的朦胧,让人无法看出她此刻的心思。
凤凰回过神来,拉了拉玲子,沉默地一起离开。
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她们没有打招呼就离开了。
月宫雪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朦胧的眼神带着丝丝忧伤与歉意,然后慢慢地开始变得迷离,将那丝丝忧伤与歉意掩盖,只剩下空白,就仿佛被迷雾吞噬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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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奈川·立海大附属·网球社
仁王雅治拼命地练习着击球,汗水如雨一般地从他的脸上、身上滑落,浸湿了他的头发、衣服,急剧的呼吸让的胸膛不断的起浮,这一切都在诉说他的疲惫,可是即使如此,他却还是不断地重复着相同的击球动作,仿佛只有这样做他才能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做。
柳莲二一脸沉重的看着击球区的仁王,这一次他没有收集到任何资料,只知道仁王从上次请假之后回来就变的心事重重,可是不管谁去问他,他都回答说没事,即使他跟踪了仁王一个星期也没有从中得到任何有用的资料。
柳生比吕士一脸r 担心,但是镜片遮挡了他的部分担忧,但只要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此刻有多么担心仁王,毕竟他与仁王不仅是搭档更是好友。
“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真田弦一郎看着仁王,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眼里却有着绝对的关心与担忧。
柳莲二摇摇头,“不知道,仁王这些日子除了训练之外不曾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也不曾见过什么人,只是这些天他去海边的次数多了,而且每次去的时间也越来越长。”难道海边发生过什么让仁王在意的事情?或者出现边让仁王在意的人?“柳生,你知道仁王去海边除了做什么吗?”
“雅治休息的时候一般都会去海边训练,一个月也就一两次。”柳生比吕士当然听出了些问题,但是海边?与雅治失常会有什么关系呢?
柳莲二侧头看了看击球区的仁王,“仁王有没有可能在哪里认识什么女孩子而恋爱了?”
柳莲二的话让除柳生比吕士之外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然后都看向击球区的仁王,又想想仁王最近的举动,难道仁王真的是恋爱了?
柳生比吕士看着击球区的雅治,“柳,这个可能性很小,首先雅治每次去海边训练的时间从来都不固定,而且大多都是早上,就算早上去那里玩的人很多,但是雅治训练的地方却很偏僻,去的人很少,大多都是一些写生的画家,甚至有时候一个人也看不到,所以,雅治在哪里不可能有恋爱的机会。” 雅治恋爱了?不可能,雅治现在的样子根本就不是恋爱的人该有的样子,就算是雅治真的恋爱了,即使被对方拒绝了也不可能这样失魂落魄。
“那仁王到底怎么了?”丸井文太不禁有些烦躁,本来部长的事情就够他们担心的了,现在仁王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每天都面无表情的训练,让人看了就担心。
“是啊!如果不是恋爱了,那仁王前辈到底怎么了?”切原赤也抓抓头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如果查不出来,那就去问。”真田弦一郎说着看向击球区。
仁王雅治可以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麻痹了,疲惫包围了他所有的感觉器官与神经,可是只要一停下来,他就会想起无助哭泣的雪儿,就会想起那一封封包涵了雪儿所有爱恋的情书、那贝壳风铃、那些写满了他名字的小小纸鹤、画着他头像的网球、他向雪儿借用过的笔、还有那些纸星星,每一颗都记录着有关他的事、他的喜好、他喜欢的食物、他喜欢的颜色……如果不是他不小心撞倒了那个纸箱,也许他一辈子也不会知道雪儿有多么的喜欢他,也不会知道雪儿为他付出那么多的感情,而他做了什么,一次次的强迫、一次次的咄咄逼人、一次次的错怪……虽然他不曾对雪儿动心,但是被一个人这样喜欢着没有人会不被感动,而他也不例外,可是,他却给了这个如此喜欢自己的女孩一次比一次更重的伤害。
仁王雅治整个人坐倒在球场上,急促地喘息、肆意滑落的汗水、快速起浮的胸膛、还有已经麻痹的身体,一切都疲倦的让他想睡觉,但是只要闭上眼睛,出现在他面前的就是雪儿无助却想要坚强的哭泣小脸。
听到好友们走近的脚步声,仁王雅治没有理会,因为他不知道要怎么说,更不知道这件事情要不要让比吕士和幸村知道,毕竟雪儿是比吕士和幸村所喜欢的女孩,而他们喜欢的女孩曾经喜欢的人是他们的好友,这又要比吕士与幸村怎么接受?又要他们三人以后如何相处呢?
“仁王前辈,有什么说出来我们帮你一起解决,你这样反常让人真的很不习惯耶!”切原赤也看着躺在球场的仁王前辈,想也不想就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是啊!仁王,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丸井文太关心地看着仁王,脸上没有以往轻松的笑容,有的是难得的认真。
柳生比吕士在一边蹲下身来,“雅治,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有我们帮的上忙的地方吗?”雅治,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如果是,那就不要把我当外人,可以吗?
仁王雅治睁开双眼,看到的不再是雪儿哭泣的样子而是好友们担忧的脸庞,相信、维护他的好友他从来都不曾后悔过,他只后悔自己太冲动,没有搞清事情的始末而误会了雪儿、也因此而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雪儿。“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仁王!”真田弦一郎加重了语气,幸村虽然接受了医师的所有训练,也十分配合医生定制的计划,但是他看的出幸村的焦急与忧伤,而这也是最让他担心的地方。现在仁王又变得反常起来,而且还是在这个紧要关头,这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仁王雅治从地上坐了起来,拿起一边的网球拍站起身来, “我没事,只是有些事还没有想明白,等想明白了就没事了。” 说着绕过他们向休息室走去。
仁王雅治当然知道好友们有多么担心他,可是他还是没有回头,因为他是真的有一些事情没有想明白。要不要告诉他们雪儿曾喜欢自己的事情其实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雪儿说的那一句话。
(我已经不去追究那件事情了,我主动放过她们还不够吗?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呢……)
雪儿说不去追究那件事情是什么事情?放过她们,她们又是谁?为什么雪儿会说放过她们?那雪儿口中的她们又到底对雪儿做过什么?最重要的是雪儿口中的她们与他们网球社又有着什么关系?又或者与幸村、比吕士、真田有着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