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君绿绮主仆三个人走了,张子布心里却别扭的很。
说不清楚是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儿,女人争宠,莫非男人也是要争宠的吗?看着那个小女人对他那般的无视,心里头的那股子酸气还是忍住没发出来。
张子布坐在那里,呆呆地看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底,这才在管家的提醒下醒过来。他还有事要做呢。
陈氏和罗氏既然都已经来了,月钱那自然也就不用再由小丫头带回去了。
张子布把银钱发下去之后,那边处罚赵氏的人也把赵氏带了回来。
张子布盯着那个走着进来的女人,女人的脸上带着一种柔媚,媚眼如丝般的看着他。唇角儿上扯着笑,看似到是一种得意,却又像似一种宣示。
张子布的眉头紧了紧,却还是没有说话。
“老爷。”赵姨娘上前,脚下微有些踉跄,借势扑到了张子布的怀里,“老爷,妾身很疼呢。”
陈氏垂下了头,眼神一暗,伸手暗中扯了一下身边罗氏的衣襟儿。这情形,两个人还是不要在这里为好。免得夹在赵姨娘和夫人之间不好过。
罗氏是个软的,见陈氏的暗示。便点了点头。
两个人走上前,行了一礼:“老爷,妾身等告退了。”
张子布正愁当着两个人的面儿无法向夫人交待的时候,正好有人送上门来了,心底便有了一丝的高兴:“回吧。”
陈氏和罗氏带着小丫头告辞了,大厅里就剩下了老爷张子布和赵姨娘,还有一个心对口中对心眼无旁视不能走开的老管家和小书僮子墨子涵。
张子布向管家和子墨等人挥了挥手,赵姨娘的事,他还不想被人传进后宅。
管家三个人很有眼力价儿地退走了,顺便帮着两个人把大门关上。
子墨子涵守在了门外。老管家自然进该干嘛干嘛去了。
张子布见人已经都走了,这才沉下了脸,看着还在向他撒娇的赵氏:“你这是做甚,夫人罚你,看你的这样子,到是一副很享受的?”张子布心里极不高兴,夫人罚赵姨娘他是心疼。可是另一方面,他却恨自家的奴才们不尊主子的令,竟然敢背着主子私下里纵容。这不是没把主子放在城吗?他可以不理夫人,不宠夫人。可那毕竟是他的正牌妻子,和他宠的小妾当然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不尊重夫人,就是变相的不尊重他。张子布如何不气,这话问出来,口气就没有平时宠人那时候听着顺耳了。
赵姨娘一愣之下却笑了:“老爷,你怕什么,就算是奴才们开了恩,行了小 惠,那也是这些奴才服妾身啊,根本就不是没把夫人放在眼里的事。老爷想想,夫人是一家的主母,发了令竟然奴才们不服,这不是说,老爷您治家不严吗?”
张子布脑子里想着赵姨娘的话,却不明白,这赵姨娘明知道自己无论如何折腾也不可能被他扶正的,为什么还要不安分于她现在的身分呢?
“老爷,这事你不说我不说,别人是不会说的。放心吧,夫人那边是不会知道的。”看到张子布是实在的不高兴,赵姨娘便放下了撒娇的手段,刻意地讨好着张子布。
“算了,下不为例。”张子布只能叹息了一声,看来,后院的事还真得是女人来管,不然的话,他这个家还不得早晚乱了套了。
心里有了这个主意,便更想着要把后院的权力早日交到夫人的手里。虽然不满夫人的作为,却是自己的妻子,在妻子没狠七出的时候,他还是要顾着妻子的脸面的。
“妾身就知道,老爷是最明理的。”赵姨娘笑了,眯着眼看着张子布,“老爷,妾身还有件事想和老爷说呢。”
“什么事?”张子布闻声看向赵姨娘。
“妾身也想自己开伙。”赵姨娘一脸的委屈,“夫人都可以自行开伙,老爷还把钱与她,都是老爷的女人,老爷可不要偏向啊。”
张子布笑了笑,却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笑容有些冷意。
一个妾与夫人相比,这要是叫人听了,还不知道怎么说他张府没有规矩呢。
心里有了不满意,这口气便不好了,到底不忍太过苛责她,只道:“此事我去与夫人商量再定,没事你便下去,好好地养伤吧。”养伤二个字,让张子布咬得格外地重了些,也不知道赵姨娘是不是听得懂他的话外音。
赵姨娘见张子布脸色不太好,也便见好就收,行了一礼。一手撑着腰,一手向外面招呼:“春儿,你个死丫头,还不快点过来扶着奶奶我。”
春儿应声进来,扶着赵姨娘离开。
子墨和子涵一见厅里没人,都走了进来,看着脸色不好的张子布:“老爷,执行刑事的娘子奴才都打听到了,一个是厨房里霍大嫂子的妹子,一个是管采办内府用品秦管事的弟妹。”
张子布眼睛一眯,这些不长眼的奴才,讨好一个只能算半个主子的人,却把他这个正牌的主子放在哪里。夫人那边他可以不宠,但规矩却不可以让为些奴才坏了。
“着管家,把这个两个人都调去做杂务,还有,把厨房里的霍娘子调去打扫后园,那个采办的,没准儿也是个贪货,调去和霍娘子一起打扫后园。既然两个人要好那就一起去好吧。”张子布气乎乎地分配完了,便带着子墨往县里去了。
子涵匆匆地跑去管家那里,把张子布的话告诉了管家,也头追张子布去了。
前面这边的事闹成这样的一个收场,后院里的各位女人却并没有老实。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也在有心人的不小心说出来之后知道了。
君绿绮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只是淡淡地一笑。张子布怎么样处置赵姨娘都不该是她想管的事。她既然放手了,就不想过分地追究。这里她住多长时间还不一定呢,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要是别人找自己麻烦,她也不会被动地挨打。
心语不知道君绿绮心里所想,只是觉得张子布这样就把赵姨娘的事处理了,心里为夫人觉得不平。可看君绿绮那副不想多问的表情,也不敢多句话,只是还是喃喃自语了一句:“要是大少爷在就好了。”
君绿绮听了,到笑了起来:“难道自己嫁了人,还要哥哥随时地在旁边守着不成吗?”
心语一听,想了想,到也是这么个理儿,便也跟着君绿绮笑了:“小姐您不是有大少爷在吗?那可是娘家人,受了欺负,娘家人不出头,还要谁出呢。”
“哼,你丫头嘴再这般的利,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君绿绮点了一下心语便问心怡,“事情可都办妥了?”听着心语今天的话,好像嘴里再不叫她夫人,而改成了小姐,这什么道理?君绿绮有些不解,却也没有出面让心语改。
心怡点头:“都已经发下去了,这院子里的采办,若是能用的,就用咱们院子里的,不能用的,就去街上买些回来。而且,我才一说完,洪婶子便说,晚上的菜照白天的要便宜一半呢,洪婶子到是个会算计的,就把这七天的钱与了她,让她和祝嫂子一起采办。”
“她们采办也好,不过,不能耽误了自己的活计。”君绿绮坐下喝了口茶。
“这个自然,奴婢还转告了夫人的话,告诉她们,这是她们自己的伙食钱,自己用心着用,七天改善一次。王厨娘算了一下,说是极佩服夫人呢,这些钱若是真个儿的都用她们身上,七天一荤到是真的能做到,不但能做到,还可以每人每天二个菜来吃呢。”
“嗯。”君绿绮点头,她已经算计好了,即要收了这院子里众人的心也不想过分地苛待她们。何况她这里吃得好些,人也会好好地在她这里做事。至于她们手里的月钱也就可以都拿回去补贴家用了。
“夫人,您不知道,您这么一回,那下面的人都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呢。同样是这些银钱,可是,也就我和心语吃得还算好些,她们底下的小丫头们,一月都难见一次荤的呢。这回七天就能见到一次,都乐疯了呢。”
“也要告诉她们,我即这样宽待她们,到不想看到有人在这里做事,却是为着别人再拿些银钱,若是做出这种背叛的事情来,也就不要怪我无情了。”君绿绮想着,她这样做,想必后院的女人也不会安分的。不说别人,就是那个赵姨娘就不会就此安生的,只怕是要恨上自己了。
她可不想花着钱养一群白眼狼。
“是。”心语快步离开,告诉底下的人去了。
人即然都安排好了,君绿绮也有些乏了,回去屋子里小睡了一下,才想到。今天起她要自主,要做些事了。
想想放进银号的钱,是时候去街上转转,看看要做些什么事来赚钱了。
只有自己有钱了,才可以离开这里吧。不然一切都是空话。
“心怡。”君绿绮起身叫人。
心怡心语快步进了里间,侍候着君绿绮起身,梳洗:“夫人,可要用午饭吗?”
中午夫人睡觉没有吃,这会儿厨上正为夫人温着呢。
一院子里的人都得到了好处,那自然是用心不已的。
“不用了,还不饿,我们去放嫁妆的屋子里看看。”君绿绮想到要把嫁妆弄清楚,看看除了云锦和压箱金之外,那后房里的十六个箱子装的是什么。
“好,奴婢与夫人取了钥匙,心语,你拿一个包裹皮。”心怡叫了一声心语,扶着君绿绮走出了门。
十六箱嫁妆里究竟有什么呢?君绿绮很是好奇,更好奇的却是心语和心怡嘴里的那位大哥,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