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湛道:“多少钱你买得起?”
丁湛从未想过自己有这么一天, 还是上赶着,对方又一副十分为难的样子。
陈知著想了想, 犹豫又忐忑, 试探道:“六万?”
丁湛被一噎,“一天?”
“一……一个月。”
丁湛笑得十分温和。
陈知著怂的不行,恨不得把脑袋缩在衣服里。
他明白丁湛的意思, 就是过于尴尬, 天天和自己好朋友朝夕相处,可能没事还要打个啵,陈知著想想就头皮发麻。丁湛要是个貌美如花的小白脸也行, 可丁老师现在的举动实在让人促不及让,即使他如花似玉,陈知著也不敢朝他伸个爪子, 这虽然这是劳务关系,但也得两个人都心甘情愿,不能强买强卖不是?
陈知著等待丁湛拒绝他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
果不其然, 丁湛说:“不行。”
陈知著松了一口气。
“六万六。”
“为什么?”
“吉利不行吗?”丁湛笑的眉眼弯弯, “六六大顺。”
陈知著想给丁湛一个六六六。
他没声了半天。
丁湛又说:“要是你觉得没问题的话, 我们去签一个劳务合同,我尽量呆在你身边,到你病好了为止。”
陈知著干涩地说:“是不是太着急了。”
丁湛义正词严地说:“你身体要紧。”
这或许是丁湛经历过最为正经的包养了,还签合同。
这要是被爆出来他俩都可以退圈滚蛋了。
陈知著感动之余还觉得有点不对劲,但他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丁湛好像在套路他, 不过想想又觉得没有必要,丁湛是图他钱,还是图他色?要说姿色,陈知著觉得自己还是有点的。
呸,什么姿色。
要是图他钱,那丁湛可能会人财两空。
“谢谢丁老师,丁老师你从今天开始就是我亲哥。”
丁湛脸色有点发绿,可能是这几天菜吃多了的原因,他重申:“我不想当你哥。”他好像说了好多次了他不想当陈知著他哥。
不说陈知著有没有哥,他哥知道了高不高兴的问题,他要真是陈知著亲哥,这个人他还怎么追?
他不想被打断腿。
“你不能当我爸爸。”陈知著说。
丁湛一颗清清白白无污染无公害的小白菜可不能和那些混蛋玩意学坏。
丁湛:“……”
他或许是忘了,男人之间,是很喜欢互称儿子的。
他和陈知著做不了朋友很大的原因可能就是他不想当陈知著的儿子,也不愿意对方叫爹吧。
陈知著说:“丁老师,我有个不情之请。”
“那就别说了。”丁湛不觉得有什么好事。
陈知著忍无可忍道:“丁老师你能先让开点吗?”
丁湛难道没觉得自己胸都要怼他胸口上了吗?大家再挤也挤不出一条事业线这么贴着还是算了吧。
丁湛却没有让开,反而细细地打量了陈知著一番。
陈知著被他看的发毛。
“陈老师,”丁湛的声音又低沉又好听,“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陈知著咽了咽口水,说:“我感觉……”
他没来得及说完。
鼻梁碰鼻梁太疼了,他现在知道丁湛的鼻子不是整的了,抗磕。
陈知著鼻子一酸,生理性的眼泪在眼圈内打转。
不得不说,自从接了这个本子之后,他创造了无数的人生第一次,现在连第一次被人按在墙上亲都有了。
还是按在卫生间的墙上亲。
陈知著的后脑勺抵着冰凉冰凉的瓷砖。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反正陈知著觉得挺一言难尽的。
陈老师演过很多霸道总裁,把人按在墙上亲这种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但是对象变成了自己,那就不是特别好接受了。
他确实不是小姑娘,丁湛也不是。
他没法把丁湛一个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催眠成身娇体软的小美人,俩人安静地注视着对方,大眼瞪小眼,谁都没有动。
丁湛的嘴唇又软又凉,丁湛好像还有点颤抖。
他紧张什么?
丁老师这张脸离近了看简直是艺术品,百看不厌的那种。
要不是丁湛一直看他,陈知著还真能毫无负担地盯着丁湛的脸看来打发时间。
丁湛一眼不眨地看着他。
陈知著一眼不眨地看回去。
直到陈知著没克制住,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他一是疼的,二是眼睛酸。
丁湛直接懵了。
他万万没想到陈知著如此脆弱。
等会陈老师能不能一边哭唧唧一边拽着他的袖子让他负责?
丁湛心中报着这个美好的幻想,但转念一想,陈知著那个亲完之后只会给人钱的骚操作,觉得还是算了。
但是陈知著为什么哭?
一个嘴唇碰嘴唇应该感受不到吻技好不好吧?
陈知著哭那也是美人落泪,更何况他哭的十分克制,眼泪顺着脸颊淌下来的时候好看的不行,让人有种想拍下来的欲望。
丁湛退后了一步。
陈知著用手背随意地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陈老师。”丁湛开口。
陈知著用手按了按鼻子,说:“真疼。”
丁湛本来准备好的一肚子话又咽了回去。
陈知著说:“丁老师原来你鼻子是真的啊,我以前看视频的时候总觉得是假的,还想这要是整的,那医生的刀工简直完美。”
丁湛无奈地说:“谢谢。”
陈知著说:“不用谢。”
俩人又都不说话了。
陈知著总不能问,你亲我干什么,你为什么亲我,你亲我的时候为什么一动不动?
这边丁湛也十分纠结,他很想问问陈知著怎么没反应。
俩人继续对视,颇有一种地老天荒的架势。
丁湛是很尴尬的,从他没抹粉已经红透了脸就能看出来。
陈知著比他好不了多少。
两个人不过是菜鸡互啄,还要强装淡定,其实就是半斤八两。
要是丁湛真伸舌头了,陈知著说不定还能干笑几声说他吻技一点都不行,可丁湛主动亲嘴就和他抱人一样,特别有风度,说亲嘴,那就是亲嘴,多一下其他的地方都不碰。
陈知著有什么办法?
陈知著也很绝望。
“谢谢丁老师为了我的健康着想。”陈知著斟酌了一下用词。
陈知著还有过劲,还有点眼泪在眼圈里晃。
丁湛第一次算是手足无措地从兜里拿出纸巾递给他。
陈知著接了,粗暴地擦了擦。
丁湛想了半天说:“需要我,”
“不用。”
丁湛道:“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你就不用?”
陈知著说:“负责?”
丁湛面无表情地说:“不是。”
虽然他一开始想说的是负责来着,但是既然被陈知著说破了他就不会承认。
“那你想说什么?”
“需要我,帮你擦擦吗?”丁湛说的十分艰难。
陈知著立刻道:“不用了,丁老师你太客气了丁老师。”
卫生间的门被砰砰砰地砸了半天。
丁湛深吸了一口气,过去把门打开了。
张澜才看见上面清扫中的牌子,正要离开,门就开了。
门开了不算他还看见了丁湛。
丁湛老师兼职做清洁工了?
张澜往里面一看,看见了鼻尖和眼睛都通红通红的陈知著。
唯一让人欣慰的大概就是陈知著的衣服还算整齐,没有被人扒过的迹象吧。
张澜大惊失色。
丁湛咳嗽了一声。
陈知著朝张澜笑的无事,偏偏在张澜眼中看出了一种粉饰太平的味道。
张澜看向丁湛的表情都变了。
原来张澜觉得丁湛是个演技不错,私德也不错的演员,道德水平不说多高但也好歹达到了及格水平,可他现在在干什么?
把小演员带到卫生间里这样那样,丧心病狂,禽兽不如!
而且丁湛是不知道陈知著金主的事情吗?他这么干是嫌自己的职业生涯太顺利了吗?
张澜听见自己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的声音,“丁湛你……”
丁湛淡淡地说:“陈老师眼睛里进灰了。”
他的语气过于正经了,正经的张澜差一点就信了。
你他妈骗鬼呢?这是张导反应过来之后的想法。
张澜看陈知著。
陈知著揉了揉眼睛,说:“对啊,好大的风。”
张澜苦口婆心地劝道:“遇到这种事情要勇敢地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的权益。”
陈知著说:“谢谢张导,但是我和丁老师真的没有其他事,我就是……眼睛进灰了。”
张澜叹了一口气,看丁湛的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禽兽。
陈知著整个人无辜的宛如一朵小白花,不知道为什么就和张澜他妈看的某部电视剧的女主重合了。
丁湛说:“张导我和陈老师还有事,先走了。”
张澜本想挽留陈知著,没想到陈知著跟那入虎口的小绵羊一样走到了丁湛身边,和他并排走了。
这傻孩子到底知不知道丁湛想干嘛?
不对,张澜沉思,丁湛想干嘛?
丁湛和陈知著一起回了房间。
在进去之前,丁湛一下拉住了陈知著的手腕。
“陈老师,晚上你来,我们把劳务合同拟一下。”丁湛说,声音酥的要命。
陈知著想他要是根冰棍儿,这时候应该弯……不是,这时候应该化了。
“行。”他揉了揉鼻子。
丁湛说:“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难受,”
“你要是难受的时候,我不在,”他偏头,几乎要贴上陈知著的耳朵,“你给我打电话。”
陈知著愣了一下,“丁老师你打算拓展一下滴滴打车的业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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