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湛刚要伸手, 陈知著就说:“别抱我,你抱不动。”
丁湛:“……”
他还真没想抱他。
但陈知著已经这么说了, 丁湛突然有种我不抱他我是不是亏了的感觉, 他都这么说了,他是不是再怀疑我的力量。
男人不能被质疑,尤其是被同性。
丁湛在陈知著近乎于惊恐的眼神中把他抱了起来。
丁湛觉得他的手好像要断了。
那一瞬间, 整个片场都安静了。
打破这份宁静的是张澜, 张导演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男人,沉默了半天,大声道:“该干嘛干嘛!别让我看见今天有什么视频流出去!”
“看什么看, ”井徽之在张澜身边补充“没见过好朋友互帮互助吗?”
小齐默默地缩回了想拍视频的手。
小齐原本想跟着丁湛的,被丁老师一个眼神扫了回来。
其实她也看得出来陈知著伤的不重,不然不可能还有闲心转过来和她打口型说:“别过来。”
这时候还不忘了泡汉子的狗男人为什么不疼死?
为什么被泡的男人还一脸焦虑很吃这一套?
反观她一个清纯不套路的小女孩为什么现在还没有男朋友?
然后一把拦住了方祁。
方祁不解。
小齐痛心疾首道:“你怎么不明白呢?”
“明白……什么?”
“你和你媳妇吵了架, 已经示弱完了希望别人在旁边做电灯泡?嫌灯不够亮?”
方祁回忆了一下刚才丁湛的反应,问:“道理我都动,可为什么是媳妇?”
小齐:“丁老师太软了。”
方祁:你管他叫软?!
褚茗愣了几秒, 想追上去却被张澜一把按住。
张澜说:“要道歉还是道谢等陈知著检查完再去。”
褚茗神色复杂地点头。
倘若陈知著最后的检查结果是轻微骨裂, 那他就是韧带拉伤。
陈知著摇摇欲坠, 想搂着丁湛不让自己掉下去,但是又觉得很奇怪。
他转念一想自己搂丁湛的脖子确实奇怪,但是搂腰不一样啊。
陈知著把自己罪恶的爪子伸向了丁老师紧实的腰,像是挂在树上的树懒,丁湛腰细腿长,一排腹肌手感特别好。
陈知著搂上去的时候丁湛差点没把他扔出去, “你干什么呢你!”
丁老师耳朵红的已经要滴血了。
陈知著被吼了还很委屈,说:“我怕掉下来。”
丁湛的青筋在额头上鼓着,他努力让自己耐着性子问:“你为什么不抱我脖子?”
“你不觉得搂脖子很奇怪吗?”
“你不觉得搂腰更奇怪吗?”
陈知著弱弱地嗯了一声,低眉顺眼的像是个小媳妇。
丁湛深吸一口气。
陈知著终于换了个姿势,他死死地拽着丁湛的衣服。
丁湛冷漠地说:“我衣服挺贵的,你别弄坏了。”
陈知著说:“丁老师我觉得你好像要打我。”
丁湛呵了一声,他没有。
他是想直接弄死陈知著,一劳永逸。
陈知著说:“丁老师你可不能家暴我。”
丁湛把陈知著扔上车。
陈知著哎呦一声,丁湛动作一顿,抬眼看他。
陈知著笑出了四颗牙,说:“不疼。”
陈知著躺在后座,丁湛开车。
丁湛成名之后开车的次数不太多,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工作的时候一般情况下都不用让他开车。
所以陈知著第一次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还十分激动,开玩笑道:“那我很特别呗。”
丁湛赞同说:“特别。”
他补充,“特别蠢。”
陈知著当时一枪打死了他,笑的前仰后合说:“那你是特别菜。”
丁湛不说话陈知著就在那哼歌,从一首低柔暧昧的外文歌唱到两只老虎。
陈知著唱歌的时候嗓子压的很低,非常比平时柔软,声音也没有平时那么清晰,有点黏糊的那种感觉。
他唱歌十有八九跑调,但是胜在声音好听。
丁湛猛地意识道陈知著哼的是他杂志视频中的那首背景音乐。
他通过后视镜看躺的四仰八叉的陈知著,表情不加掩饰。
陈知著注意到丁湛的眼神,挠了挠头发,说:“对不起,丁老师。”
丁湛说:“你要是说昨天晚上的事情,那无所谓。”
也是,丁老师演员生涯几乎十载,亲过的人多了去了,他这样的实在不至于能让丁湛念念不忘,至多是觉得莫名其妙。
陈知著讪笑,“其实我,”
“你有话和我说。”丁湛陈述道:“说吧。”
陈知著说:“我是说,”
丁湛抬眸,换了语气,道:“对不起真的不用了。所以你昨天晚上亲我也是因为身体的原因?”
陈知著点头,尴尬地说:“莫名其妙,而且特别像骚扰是吧。”
要说这件事陈知著实在冤枉,他要是喜欢一个人,用不着这么迂回的方法,首先他觉得对方不会相信,然后就是他直来直去的很习惯,细水长流的慢慢来不适合他。
“不亲会怎么样?”
陈知著回忆了一下,说:“就是特别恶心,头晕。”
他已经从座位上起来了,坐在前面和后面留有的空隙那个地方,探着投和丁湛说话。
丁湛余光看他,很想说你这样好像不太好。
在违反交通法的边缘试探。
“我当时的感觉好像是失了智。”
“你平时也没有。”
陈知著说:“行吧。”
陈知著又道:“大脑整个都是不清楚的,满眼都是你嘴唇。”
丁湛搓了搓胳膊,道:“现在是说土味情话的时候吗?”
被喜欢的人这么说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而且丁湛作为一个没有小脾气的成年男人,应该可以坦然地接受。
但他没有,他仿佛生吃了一块固体猪油,然后又喝了大豆油葵花油橄榄油耗油的混合物那样反胃。
陈知著演电视剧的时候和别的小姑娘说情话都挺好听的,可到了他面前就让人既没有眼睛看,又头皮发麻。
陈知著诚恳地道歉,说:“对不起,我语文学的真不好。”
书到用时方恨少,他当年要是好好学习了,不至于现在道歉翻来覆去的只会一句对不起。
丁湛想了想,提议说:“你不亲那么难受?”
“对。”
丁湛皱眉,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陈知著实话实说,“疼。”他说的是肩膀。
陈知著离他特别近,丁湛趁着等红灯的功夫,偏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然后镇定自若地问:“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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