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藏起来。奇怪的事情。痴汉的行为。
回到中州大学, 顾钦仍然被这三座大山镇压着无法逃脱。
安以源奇怪地看着发小在寝室里转了一圈又一圈, 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什么世纪难题, 不由得问:“怎么了?即使庄锦的档期排满了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啊……难道你们吵了一架?你吵输了?”
至于为啥不是打了一架……庄锦的武力值已得到网民认证, 而顾钦看着还活蹦乱跳的。
顾钦:“……”
安以源看着发小的表情,“哦, 我猜错了。”佛系青年锲而不舍, “又是舒阿姨的事?”
顾钦这次答得很快:“不是。”
“?”
安以源抛了个疑问的眼神。
按照他对这两兄弟的了解, 舒阿姨之外似乎没有什么事情会造成这么纠结的情况……自己准备拍的电影还不够这个分量。
顾钦深吸口气坐下来, 道:“有件事跟你说——庄锦不是我亲哥。”
安以源:“……”
信息量太大, 并不想知道。安以源的内心是拒绝的, 然而发小这种存在,天然兼任心灵垃圾桶, 而且是守口如瓶外加能出谋划策的那种。
顾钦平静道:“我用爸妈的头发做了dna亲子鉴定, 发现我只和我爸有关系。”
安以源内心的血缘结构图迅速成形, “确定庄锦是舒阿姨亲生的?”
顾钦瞄他一眼:“你觉得以庄锦那张脸, 我妈认错人的概率有多大?”
无言以对·安以源:“……”
多么朴素有力的实证啊。
流浪画家的故事,安以源也有所耳闻, 传说中的画家长着一张让世人倾倒的脸, 没有女人能抵挡他的微微一笑……安以源刚开始是当故事听的,毕竟这个形容莫名熟悉, 似乎在某本武侠小说里出现过。
直到他看见庄锦的自拍。
蒙神眷顾。
脑海中闪过这个词的同时, 安以源不得不承认:有的人生下来,就是要打破他人的认知的。那种猛然撞入视线的惊艳,即使如今已淡去, 但当时的那种感觉,依然萦绕在心不曾忘却。
安以源忍不住问:“你有没有effi的照片?”
顾钦:“……”
“我只是想看看他的长相。”安以源义正辞严,“你要理解一个艺术家对美的追求。”
“艺术家?”顾钦的视线扫过发小的脸,再扫过他此时的姿势——两条腿放在被子里,整个人坐在床上靠着床头,屁股底下一个枕头,背后一个枕头,面前是放在折叠小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和咸鱼迷之相似,“就你这熊样?”
安以源不服,“我怎么了?”
两人围绕这个问题讨论了半个小时,其中夹杂着各种歪理和人身攻击,最终也没有分出胜负,顾钦的心情却放松很多。
“反正我们没吵更没打,我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为了防止安以源刨根问底,顾钦明智地将话题转向,“庄锦最近没有安排,你随时可以去找他。别怪我没提醒,你可得准备好,能不能说服他看你自己。”
“ok.”
有个面试的机会已经不错。
安以源打开个名为“大导演”的企鹅群,以“山大王”的群名片发言:“小的们,干活了!”
应者寥寥。
此时已是23点,好孩子的休息时间,不过安以源相信群里只是潜水的人多了点……他全体成员,把事情又说了一遍,灵活地运用着各种心灵鸡汤和道佛经典,末了道:“为了迈出我们走向导演梦想的坚实一步……”
群成员作斗志昂扬状:“加油!”*n
这一波队形排过后,才有人发了个流汗的表情道:“安哥你能改下名字吗,这个‘山大王’总让我穿越,差点以为自己是小钻风的人伤不起……”
典型的西游记综合征。
安以源没改自己的,把那人的群名片改成了“大王叫我来巡山”,想了想又改成“总钻风”,发了个抚摸狗头的表情,“你升职了,开心吗?”
某总钻风:“……”呵呵。
这群里的成员都是安以源去导演系蹭课的时候认识的、真正想要毕业后从事导演行业的同学。可千万别以为报了导演系的人出去就是导演,专业不对口的情况在当今社会中比比皆是,何况导演是个万分烧钱的行业,不是谁都玩得起的。而且,有的人之所以在导演系,是因为填高考志愿时的一些策略……为了进中州大学,他们也是蛮拼的。
是的,安以源当然没打算一个人搞。
电影这种东西,没有团队是玩不转的,而这个群,就是他平时结交的朋友,同时也是为自己预备的班底雏形。
23:30。
顾钦熄灯。
踌躇满志的安以源很快入睡,安静的寝室里传来他匀称的呼吸声,而顾钦自己,怎么也睡不着。
眼前是一片黑暗,拉起的窗帘让月光和星光都无法透入,庄锦说那句话的模样却好似仍在眼前,唇角的弧度、语气的停顿和转折都清清楚楚。
画面重现。
“我怎么会怀疑你呢。”庄锦似笑非笑,琥珀色的眼睛被灯光晕染成蜂蜜的色泽,语气奇妙而飘忽,“毕竟把别人的内裤偷偷藏起来做奇怪的事情,是痴汉的行为,小钦肯定不会这样的,对吧?”
偷偷藏起来。奇怪的事情。痴汉的行为。
明明不是这样的。
可顾钦现在,忍不住按照话语里的内容想了下去。
都上了大学,哪个男孩子还没接触过动作小电影?痴汉是什么意思,课本不教,多的是地方教,至于奇怪的事情嘛……
黑暗中,顾钦的脸红红的。
有句话,叫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顾钦迷迷糊糊睡着时,就做起了梦。
起初,是自己下床找出庄锦的内裤,对着它发呆;后来又见到庄锦安静地躺在床上的画面,尽管身体被柔软的丝被覆盖,可不知怎地,顾钦就是知道,青年是赤/裸的。
他的手在颤抖。
庄锦似乎不能动。
怀着种拆礼物或者更为脱轨的心情,顾钦的手触到了被褥,轻轻地、虔诚地去除礼物的包装。这个过程柔和且坚定,琥珀色的眼眸静静地注视着他,其中透出危险和警告的意味,威慑不言而喻,但这个表情,在某种情况下,反而更会激起人心底深藏的欲望。
漂亮的猎豹落入陷阱动弹不得时,你会不会想要摸摸它光滑的皮毛?即使被那双冰冷的瞳孔凝视又如何……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顾钦曾在医院里看过庄锦的脊背,此时便看到了胸膛。比想象中的更为完美,艺术品般……不,那并非单纯的艺术品,流线型的肌肉充满力量,生命的火焰在其下燃烧,抚触的感觉诉说着肌理的弹性,像是要吸附人手般让人流连忘返。
人类从来都是得寸进尺的生物。
接下来的一切,好似顺理成章。
喘息不曾停歇,呻/吟被压抑得很深,偶尔冒出时就更显得珍稀,绷紧的腰部犹如拉成满月的弓弦,孕育着终将射出的箭支……
两人的身影笼罩在不知何时升起的白雾之中,有时现出的一鳞半爪宛若诱人遐思的留白,庄锦的身体也被雾气笼罩,脖子以下都看不清晰,顾钦眨了眨眼正待细看,床边突然蹦出了一个q版萌系少女,其名:绿坝娘。
顾钦:“……?!!”
他萎了。
这可能是史上最为悲剧的春梦之一。
直到醒来,顾钦的内心仍充满了悲愤。
在旁人眼中已预订人生赢家标签的顾大少爷悲愤地看了会儿天花板,悲愤地起床,悲愤地穿衣,悲愤地洗脸,悲愤地刷牙,悲愤地放水……顺说下,可能是因为悲愤的心情压过了别的,他的内裤上没有留下某种痕迹。
安以源:“做噩梦了?”
顾钦点点头。
比噩梦可能还惨点,但没法具体形容给人听。
安以源拍拍发小的肩膀:“没事,梦都是反的。”
顾钦:“……”
是啊,实际上自己和庄锦根本没什么,那种接触根本不可能在现实里发生——顾钦幽幽地看了安以源一眼:扎心了,老铁。
作者有话要说:
to顾小钦:其实你只是梦反了攻受。
《绝代双骄》:世上绝没有一个少女能抵挡江枫的微微一笑……超喜欢林志颖的小鱼儿!那种坏坏的感觉嘤嘤嘤√
绿坝娘的梗都知道吧?简单理解为河蟹就行。
年糕去吃饭哈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