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一百零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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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昨夜她只顾问个明白,却没去想, 她一男子, 问两名女子如何, 着实是不合情理的。都过了一夜了,现在再想遮掩,未免太迟,王妃兴许都看出来了。

汉王急出一身冷汗,那揪住衣袖的手却不住收紧,眼巴巴地望着王妃,欲看她的反应。

王妃心中无奈,见了她那吓得苍白的小脸,又觉心疼,只顺着她道:“自是因殿下好奇,如若不然, 殿下一男子,怎会问起两名女子的事?”

咦?汉王惊讶,王妃没有发觉其中离奇么?

王妃取过佩囊,问她道:“这个, 殿下可要佩戴?”

这个佩囊,自她赠与殿下, 殿下每日都携带在身上,或悬在腰间,或藏在袖袋中,总归从不离身的。今日要谒宗庙, 她自是也要带上这个的。

果然,汉王一见佩囊,眼睛便亮了,注意力瞬间就被调开。她点头,笑眯眯:“嗯!”

王妃也是一笑,将佩囊也挂到她腰间。

时候已不早,再磨蹭,便要迟到了。王妃取过几上的玉笏,让汉王拿着,与她道:“殿下快去吧。”

汉王点点头,又见王妃面上疲倦,道:“我去前头用膳,你不必陪我了,再睡会儿。”

“好。”王妃答应,牵着汉王的手,到寝殿门前。

外头冰雪满园,甚是寒冷,汉王衣冠齐整,也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她走出两步,回过头,朝王妃挥挥手:“你快进去。”

王妃轻笑,示意她留心脚下。

待汉王步出府门,天已是蒙蒙亮。

她登上马车,王驾往宫城去。

这个时辰,路上还没什么人,再往前行驶过一个坊,到达朱雀大街,便可见许多同往宫中朝会的王公大臣。

大臣们或乘车,或骑马,身旁总带了些仆役,仆役手中提着灯笼,照亮道途。远远望过来,大街上便形成了一道灯笼汇就的长龙,格外醒目。

汉王坐在车中,又不免思索起昨夜那事。

虽然王妃信她,不曾察觉,但总归是警醒她了。汉王苦恼地叹了口气,她不能再这样了,这样会让人怀疑的。

汉王握拳,她得有点儿郎的样子。总不能让人一眼,就觉得她像个姑娘家。

可怎样才算有儿郎的样子?握拳的汉王冥思苦想,又蔫了下去,她也说不好,胡乱装腔作势,必是行不通的。兴许,她需学习一下旁人,方能悟得些许精髓。

可学谁,她一时又想不出来。

汉王认识的人不多,年岁相差不大的更少,滕王是一个,且身份又差不多,按理是很合适的,但汉王觉得滕王怪模怪样的,她学成这个样子,王妃肯定不高兴。

正旦朝会上,众臣便发觉汉王殿下有些沉默,且眼神中,又带了些好奇。不少大臣都参过她,见了她本人,还是一半大不小的少年,少年目光清澈,看上去也是一个乖乖的孩子,没什么邪性。

参过她的大臣不免愧疚,也与她作揖,道一声新岁安康。汉王就回礼,一点也不因人家参过她就记恨,一些大臣更愧疚了,多好的孩子,若是她果真没什么野心,往后还是不要太为难她了。

户部侍郎见她一人站那,怪落寞的,便上前道:“殿下与老头子们是说不到一处的,您看那儿,”侍郎朝前一指,“那位是少康郡公,他三月前方袭爵,只比您大了两岁。”

汉王顺着他的指示,定睛看过去,只见一少年,与她一般的绛纱袍、皮弁冠,只是服制上,比她低几阶,更要紧是,那人目光很正,神色很肃穆,看上去,甚为正直。

汉王心下一喜,与户部侍郎道了谢,便走了过去。她隐约记得,少康郡公比她小一辈,她的曾祖父,是少康郡公曾祖父的伯父,这亲戚隔得有些远了,但勉强还是能唤他一声侄儿的。

走到人家近旁,汉王又觉怕生。她便不再走近了,只暗暗观察少康郡公一举一动,记在心上,以资日后模仿,又听他说话,琢磨一下他的用词语调,稍加更改,自己好用。

学了一整日,汉王殿下回府了,家令先发觉殿下似乎与离府时不大一样。汉王偷偷瞄一眼家令神色,见他十分迷惑,便回忆了一下少康郡公的神态,模仿出一个严肃板正的神情,入后院,寻王妃去。

王妃在水榭中,倚在软榻上,执一本书在看,她身前几上,棋盘已摆开,正等着汉王回来。

汉王眼睛一亮,小脸上显出跃跃越试的兴奋,大步朝前迈出两步,又马上想到,不能这样。她放慢了步子,单手负在身后,慢慢踱了过去。

“王妃,美景当前,何不一弈?”汉王缓缓道。

王妃以书掩唇,轻咳了一下。

汉王顿时着急,担忧道:“怎就咳嗽了?可是着了凉?”

王妃眼中含笑:“只是呛了一下。”

汉王再三确定,仔细看了王妃气色,果真并无什么不妥,方安下心来,又变回了少康郡公,在棋盘前坐下。

王妃也软榻上起身,坐到汉王对席,二人一人执黑一人执白,下起棋来。

汉王聚精会神,下得极是投入。王妃状似随意道:“殿下今日,见了哪些人?”

“许多呀,大臣们都在,宗亲身上有爵的也都到了。”

王妃又问:“其中可有格外引人注目的?”

“有呀,少康郡公就很引人注目。”

“如何引人注目?”

汉王观察了少康郡公一整日,自是知晓得很细致的,她依旧将目光汇聚在棋局上,口中不必深思,便道:“严肃,正直,不怎么笑,嗯,说起话来,仿佛已是过了而立之年,是个谦谦君子。”

王妃便望着汉王那张即便沉思棋路,也不忘极力板得严肃、正直,且不苟言笑的小脸,眼中的笑意,满得将要溢出。

两局棋毕,汉王依旧是输。

她总输,从未赢过,王妃也不让她。汉王就要与王妃撒娇,企图能得到王妃一个暖暖的抱抱,但一想到,她在学少康郡公,便努力将腰板挺直了,谦逊道:“今日又是我输,王妃棋艺精到,还望明日继续不吝赐教。”

说完,心中便是一阵失落,本来可以抱抱的。

王妃望着她那耷下去的眉眼,不禁摇了摇头,令她到身边来。

汉王依言过来,在她身前跪坐下,坐得端端正正的。

“殿下为何要学旁人的模样?”王妃问道。

汉王眨了下眼,王妃看出来了。她道:“我长大了,总不能老是像个孩子。”旁人会怀疑她的。汉王没有说出来。

她说得在理,殿下就是这样一个性子,若是长大了,还是这般,未免太过阴柔,长此以往,少不得使人怀疑。王妃也沉思起来。

汉王见王妃不说话了,心中忐忑不安的,又过一会儿,见她仍不言语,面上也毫无笑意,汉王两只小手拧到一起,难过地说:“我这样,你不喜欢了么?”

她想到王妃不喜欢她了,就伤心极了,眼泪也忍不住掉下来。她说不清是为什么,只是这念头一冒出来,她觉得,心中,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又疼,又闷,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还未一言不合,她就哭了。王妃真是没办法,取了手帕,替她拭泪,汉王越想越难过,低着头,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失落。

她天真稚气,有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王妃低眸笑了笑,语气格外柔和:“殿下什么样,我都喜欢。”

“真的么?”汉王含泪抬首,满是惊喜。

“真的。”

汉王便抿唇微微的笑,心中仿佛灌了盏蜜一般,甜滋滋的。她一贯好哄,她说什么,她都信,乖得让人心疼。

王妃想起了什么,心头骤然作疼。她抬手擦去汉王脸上的泪痕:“殿下想像个大人,这是好事,但在家中,就不必如此。”

“会挑剔的,都是外人。既然殿下什么样,我都喜欢,那殿下,何必要委屈自己,去学旁人呢?”

汉王静静地听着,她思索了片刻,点点头,黑亮亮的眼睛,犹挂着泪光:“王妃,要抱一下。”

入冬不久,风声萧瑟,还未落下雪来。

汉王出门之时,将将过午,日光还有些许暖意,自书肆出来回府,日影西斜,只余寒意刺骨。她出门时带的那小手炉也凉了。汉王拢了拢大氅的领子,靠在车中的隐囊上。

幸好,这身大氅甚为宽大,画册藏在袖中,虽显得沉甸甸的,还不至于一眼就叫人看出其中玄机。

马车行驶平稳,少有颠簸,汉王头一回做坏事,难免慌张。不似来时那般安然,汉王一路都在琢磨,回到府中,她需先将画册放到稳妥处,不能叫王妃发现。

只是何处为稳妥?

汉王努力回忆她寝殿与书房有哪些较为隐秘的角角落落。想了一路,总算让她想到几处。汉王那慌张之中,便稍稍掺入了几分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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