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寰看到走来的二人, 缓缓转过身来。
萧云在他三步开外的地方停下,恭恭敬敬的行礼,“三皇子。”
这还是萧藏自回宫来第一次看到萧云, 目光都一下子深了许多。
“萧大人怎么和皇兄在一起?”宴寰明知故问。
萧云一眼都不看萧藏,“巧遇。”
“确实是巧的很。”宴凛方才以为萧云是有事找他相商, 没想到去了之后,萧云却并不知道此事,他一瞬间就猜到了宴寰真正的来意, 便马上与萧云一起过来了。
宴寰见两人都在,自己多留无益,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看到宴寰离开,宴凛一下子走到萧藏面前,焦急的追问,“他方才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没有。”
宴凛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看萧藏的目光看着一旁的萧云, 就松开抓着萧藏的手, “你与萧大人说会儿话罢。”说完, 就进内殿里去了。
只剩下萧藏与萧云二人,萧藏反而不知道说些什么, 还是萧云开口叫了声, “藏儿。”他神色才跟着微微变了一变。
“秋猎之事我已经听说了, 怪我考虑不周。”萧云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忧虑之色。
“宴寰会向我下手,也实在是意料之外。”
“藏儿。”萧云叹息一声。
他这一声, 触及到了萧藏柔软的心绪,他猛地走近几步,“爹。”
萧云要兼顾朝政之余,还要提防宴寰,萧藏又跟着消失数十日,实在令他都有了心力交瘁之感。他扶住萧藏的手臂,“还好你没事。”
萧藏本来回宫,一直再为瑶儿伤怀,现在看到神情疲惫的萧云,心中又坚定了起来。
……
“毒?”
萧藏两指并唇,做出一个嘘声的手势。
宴凛压低了声音,“你是说,花如梦养的那些面首里,有人在下毒?”
萧藏点了点头,他已经将有人毒害花如梦的事告诉了宴凛。
宴凛思量一阵,道,“走,和我去给太后请个安。”
萧藏和宴凛去了花如梦的宫里,和平日里爱端着姿态的花如梦不同,青天白日里宫门紧闭,宴凛走进去,见花如梦正与一个男子纠缠着,从房梁上垂下的帘幔飞舞着,花如梦背后抵着盘着金龙的柱子,攀着男子的肩膀,低低的喘息着。
宴凛从一进来就察觉到了花如梦的异常,花如梦虽然沉湎于男欢女爱,却也不会公然白日里苟且。再加上她现在面色红的异常,就像是一朵已经开放的花儿,被逼着绽放到极致,而后就要迎来凋零一般。
“太后,有人进来了。”还是那个男子提醒她。
“嗯?是谁进来了?”因为逆光,半睁着眼睛的花如梦并看不清门口站着的人。
面首抱着花如梦的腰肢,正想说些什么,却被花如梦勾着脖颈,低下头来。
身后传来宫门关上的声音,照进这昏暗之地的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失了。
从花如梦宫里出来的宴凛,一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萧藏问他,“太子在想什么?”
“想她中的,是什么毒。”
萧藏已然从萧云口中得知,宴寰给那面首的药,“是情花散。”
“情花散?”
“能让人终日沉湎□□,而后气血耗尽而亡。”萧藏虽然没有进去,但隐约也能猜得出花如梦在宫里做什么。
“竟然还有这样稀奇的毒。”宴凛在宫中还从未听闻过,“不过这样,她若是真的死了,也没人会怀疑。”
萧藏正要附和,却见宴凛忽然抬手扶额,有些不适的模样。
“怎么了太子?”
宴凛也不知道,他刚才进花如梦的宫里,闻到了一阵奇香,但一缕香气能做什么,“无事。”宴凛却不知,那奇香正是情花散的余味。他只觉得身子困乏,回宫之后早早的就躺了睡下了。只是到午夜时,他忽然觉得一阵焦躁,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起来。
萧藏以为他是热,从柜子中取了扇子,站在榻旁替他掌扇。
面朝里面的宴凛感到了一丝凉意,回过头来,就看到站在摇曳的烛光下替他摇扇的萧藏。
“萧藏——”
“太子。”
宴凛索性坐了起来,萧藏看他脸色绯红,发丝贴在脸颊上,就问了一声,“太子很热么?”
宴凛也说不出来,他热,热气是从身体里烧起来了。今日的□□,来的太快又太急,令他难以招架。
萧藏给他扇了一会,见到宴凛的亵裤上明显的突起,就明白了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是为何,不过萧藏也没有将他此刻的反应和今日去花如梦宫中联系起来,他只当宴凛血气方刚,“太子要召个侍女过来伺候吗?”
“不必了。”宴凛道,“若是里面有宴寰的人,怕是会招来麻烦。”
“是。”
宴凛虽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反应,但确实头一次被这焦躁难耐的热度逼的热汗涔涔,意识都有些不甚清明起来。他的手不自知的伸向那个地方,自行抚慰起来,但不知为什么,平常很快便能得到安抚的地方,今日几番揉弄之后,还肿胀的更加厉害。
萧藏知道他在做什么,目不斜视的站在一旁,直到宴凛忽然起身,握住他拿着扇子的手,“萧藏——”
手中的绢扇已经落到了榻上。
宴凛双腿跪在榻上,一只手握着萧藏的手腕,“帮我。”
萧藏被他这句话弄的一怔。他侍奉宴凛至今,虽然知道宴凛不近女色,但也从未要求他来帮他过。
宴凛只吸入了情花散的一缕余味,便已经是神思昏沉,不可自控,萧藏被他抓着手腕,挣脱不得,半晌之后垂下眼,“是。”
宴凛听到这一声,才放开他。
萧藏在宴凛面前蹲了下来,取了块白绢握在手里,帮宴凛纾解起来,宴凛眉头皱紧又舒展开,萧藏手中的白绢已经湿润一片。宴凛吸入的,毕竟只是情花散的余味,没有多次食用之后的霸道药性,在萧藏握住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清明了几分,但鬼使神差的,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萧藏,他没有让他住手。
许久之后,宴凛身上都蒙上了一层热汗,亵衣贴在身上,他忽然伸手包裹住萧藏的手背,圈紧,而后闷哼一声,躺倒在了榻上。
萧藏见他已经纾解,就站起身来,推开宫门出去了。
宴凛听到声响,透过指缝看到萧藏闪身出去的身影,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一定是昏了头吧,才会让萧藏……
抬手遮住眼睛,宴凛翻过身去。
宴凛本来只当那一次是热血上头使然,后来见萧藏没有流露出什么抵触,他就会装作不经意的要求萧藏‘帮他’,萧藏对这样的事,绝对说不上是喜欢,但当宴凛要求的多了,便也只是当做平常的一件宴凛吩咐他做的事完成了起来。
“萧藏,我记得再过两日,便是萧大人的生辰。”将衣摆放下来,看着将白绢揉成一团丢掉的萧藏,宴凛的神情,和平日里没有什么不同。
萧藏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回去陪萧云过过生辰了,虽然两人同在宫中,见面的次数却屈指可数。
“明日,我陪你回去看看罢。”宴凛道。
……
苏府。
苏云翳将手腕搁在面前的桌子上,须发皆白的老者在替他把脉。
“公子体内余毒已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公子的身体——”把脉的大夫皱眉。
苏云翳将手收了回来。
“大夫,可还有什么治疗的法子?”苏戚上前一步道。
苏云翳见他爹和大夫正在商讨治疗之法,就起身出去了。这几日他家中宾客往来不绝,不光宫中御医,连民间一些小有声名的郎中也请来了。因他是家中独子,这事便是天大的事,各种药石偏方,他能尝试的都已经尝试了。苏云翳自己看不出在不在意,但是他爹却已经为他这个隐疾,连朝都不上了。
送走了大夫,苏戚推门出来,将大夫开的药方递给家奴,让他们前去采购。
“公子,二皇子来了。”家奴的话音还未落地,宴岚与楚星河二人已经走了进来。
苏云翳正准备和他们一起出去,却被身后的苏戚叫住——
“云翳,我让厨房里熬了些汤,你且喝了再出去。”
苏云翳一听这句话,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
苏戚让家奴去端汤过来,苏云翳接过了,皱着眉头喝了下去,宴岚注意到他的神色,上前看了一眼,“云翳,你喝的是什么汤?”
苏云翳勉强喝了半碗,泡在里面的那个柱状物就露出了个头来。凑过来看的宴岚眼睛一下子瞪大,这,这……这不是虎鞭吗?
苏云翳将盖子盖上,遮住里面的东西,将碗递了回去,“二皇子,我们走罢。”
宴岚知道苏云翳上次在宫里受了折腾,回来之后便发现落了隐疾,一开始以为只是药性没有清除,但现在都过了这么久,苏云翳却还是没有好的趋向……
从苏府门口走出来的苏云翳,口中似乎还残存着动物的腥臊味,他捂着嘴巴干呕了几下。
“云翳!”
苏云翳在原地站了一会,才终于将反胃的感觉压了下去,“无事。”
“你现在身子还没有恢复吗?”同为男子,自然知道此事有多重要。
苏云翳摇了摇头。
楚星河道,“晚上有灯会,可以去看看。”
苏云翳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太久,见楚星河帮他错开话题,当即就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天使:为什么是虎鞭熬的汤?
渣作者:因为吃什么补什么
小天使:【突然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