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金水湾区,是上海环境最优美的地段。依山傍水,花团锦簇,住的都是一些知名人士。谷玉农设宴,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来的人全是上海的大人物,把这些个邻居震的一愣一愣的。
下午三点的时候,谷公馆门口变得热闹起来。一辆辆小车停在一起,那一排排的看的人惊讶万分。客人已经陆陆续续的来了。谷玉农穿着中山装,带着春风般的笑容,笔直的站在门口迎客。
“欢迎欢迎,请进。”
“谷老板,英雄出少年啊。”
“过奖。”谷玉农优雅的请人进去,微笑着接待下一位客人。
杜月笙来了,大多数的人停了下来,上前打招呼。
“哟,杜主席,你也来了啊。”之所以称呼他为主席,是因为杜月笙出任法租界商会总联合会主席,兼纳税华人会监察。虽然是帝国主义的走狗,但是在他强势的情况下,谁也不敢说什么。
“啊,晚辈做事,我们做长辈的怎么能不来捧场呢?”杜月笙淡淡的说。
“说的是呢。”附和的人一堆。
“杜主席真是慈爱啊。”一群人叽叽喳喳捧起杜月笙来。
谷玉农眉梢微微抽动,再一次的领略到杜月笙在上海的实力。
“谷。”威廉一只手搭在他肩上。
谷玉农回头,笑了笑,信心满满。
谷玉农笑了笑,迎上去:“杜先生来了啊,快请,家父经常说起杜先生呢。杜先生是大上海最传奇的人了。
“是吗?”一个声音不阴不阳的说着。
“啊,黄先生,真高兴您能抽空过来。”谷玉农热情的说着。
“老黄啊……”杜月笙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一声冷哼打断。
“哼!”黄金荣无视杜月笙,径自走进去。黄金荣当仁不让的先进去,杜月笙依旧笑得和蔼,仿佛没当回事。“小家伙真会说话,大有前途大有前途啊。”
“过奖,杜前辈,各位前辈请进。”
黄金荣和杜月笙,在上海几乎是平起平坐,但是黄金荣总是看不起杜月笙,因为杜月笙从前在他手上,那就是一条狗。即使一飞冲天,对于黄金荣来说,狗还是狗。他看不到,杜月笙如今的实力已经不是自己可以匹敌的了。之所以还没有拿黄金荣开刀,只不过是因为局势紧张而已。
“前辈请进。”谷玉农伸手。
“谷先生。”因为谷玉农给孙尔治过病,孙刃的语气柔和了不少。
“小谷。”孙尔今天很正式,穿着黑色西装,一只手搭在孙刃手上。
谷玉农微微皱眉:“你身体不好,应该在家休息。”
“啊,大家都来了,我怎么能不给面子?”孙尔漫不经心的笑着。
“孙先生……”
又是一群人打招呼,倒是把主人家忽略了。谷玉农无奈的笑笑,嘛,谁叫他新来的呢。
宴会不在室内,谷玉农特的采用以后流行的流动开放式宴会,在空地上举行。散发着清香的草地上排列开来的桌子凳子,上面摆满了各种诱人的食物,虽然天还没有黑,灯光已经开了。临时搭建的舞台已经开始表演。玫瑰夜总会的当红台柱正在唱歌,漂亮的舞女引诱着大家。
谷玉农站在上面,拍拍手,让喧闹停下来:“各位,很高兴大家能来,今天,谷某很高兴,作为新来上海的商人,很希望可以和大家合作,有钱大家一起赚。那么,各位玩得高兴。”
威廉双手环胸,站在一边宠溺的看着他。啊,谷的风采越来越让人别不开眼了呢。
宴会正式开始,音乐响起,男女女女开始起舞。
谷玉农和几个上海大亨坐在一起,很少说话,只是微笑着听着。
“商场真是风云变幻,一步踏错粉身碎骨,小谷啊,你要小心啊。”杜月笙语重心长。
谷玉农微笑点头,受教。
威廉霸气的说:“我们不会失败。”有他在,自然不会让谷玉农走到那种地步。
“年轻人有自信是好事。”杜月笙不敢对威廉说什么,总觉得这个年轻人有一股子邪气。
“谷先生去过外国留学吗?”
“恩。”
“那一定很有学问了,怎么不走政治?”
“呵呵……”不想答的,谷玉农笑着敷衍。
“杜主席,听说你和黄先生、张先生联合组织了中华共进会,我们能不能为此效力呢?”欧阳云憨厚的笑着。
杜月笙笑着说:“当然可以,众位乃我中华之子民,尽可为党国效力,蒋主席必会高兴。”
“听说主席打算清党是吗?”有人突然问。
谷玉农脸色蓦地一僵,想到一件事。如今是四月10号了,1927年,那么历史上的“四一二政变”……
杜月笙不着痕迹的看了那人一眼:“先生打哪里听来的流言?如今正是两党合作的关键时期,先生这是破坏人民关系破坏革命。”
“额……”那人一怔,尴尬的笑着,“呵呵,在下说错话了,自罚三杯。”
“呵呵,在座的大多是生意人,提这些干什么呢?来,喝酒喝酒。”谷玉农亲自倒了酒给大家,威廉在旁边看了,心酸啊。什么时候谷要是对自己也这么殷勤就好了。
傅文佩来了,拉着女儿在外面吃吃喝喝,依萍开始还记得妈妈的话保持矜持,但是奢华的景象早已迷乱了小女孩的心,傅文佩离开一会儿,依萍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不知道哪里去了。
今天,傅文佩穿着荷叶色的旗袍,典雅又大方,站在一群上流社会的人中丝毫不显小气。傅文佩看着谷玉农风度翩翩的站在一群人中,举手投足尽是自信的优雅,年轻俊美的他简直是电灯泡,凝聚了大家的目光。
威廉阴沉的看着傅文佩,那是什么眼光?啊?我的谷是你能遐想的吗?真是不知死活。
威廉悄悄的走开,来到傅文佩身边。
“你好,先生。”傅文佩有一瞬间的慌乱,然后镇定下来。
“你似乎很喜欢谷啊。”威廉笑的邪气。
傅文佩奇怪的看着威廉,迟疑的说:“谷先生……自然是好人,很让人喜欢。”
“可是不是自己的,千万不要肖想。”否则会死的很惨。
威廉没有说出后半句,但是傅文佩听出来了里面的威胁。冷汗涔涔,傅文佩赶紧离开,不想再看到这个让人害怕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