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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寒烟打量这人的年纪, 再根据他心声进行推敲,赵寒烟觉得这人八成就是开封府一直要找的贺云。

这事太巧, 绝对是可以买彩票的运气。

赵寒烟有点怀疑,这莫非是因为老天爷给了她听心声的技能, 所以也让她拥有了比别人更容易碰见凶手的能力?

但眼下只有她和秀珠在,她们俩个弱女子什么功夫都不会,又是大半夜的,这会儿在夜市里倒是热闹, 可出了夜市就会十分安静。深夜里四下漆黑, 跟踪的话, 隔太远看不清很容易把对方跟丢, 跟他太近又很容易暴露自己。

这个贺云可不是一般的变态。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可是杀掉和卖掉了自己四个孩子的‘父亲’。

赵寒烟有点犯难, 但她肯定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凶手离开, 毕竟这可是难得巧合下碰来的难得的机会。

秀珠吃完了,面放下筷子, 跟赵寒烟道:“公子也吃完了?那我们走吧?”

赵寒烟眼珠一动:“不急,我还没吃饱。”

说罢, 她就举起手来对摊贩招呼,再要一碗面。

“好咧!”

摊贩应承一声,立刻就盛了一碗刚煮好的,清汤光面,根根利爽,上面撒点翠绿色葱花, 阵阵香味随着热气扑鼻而来。

赵寒烟故意起身去接摊贩送来的面,高兴地和他道谢。赵寒烟接完面后,转身往回走的时候侧身撞了一下快要吃完面的贺云。碗里的汤汁在摇晃,毫无意外地溅在了贺云身上。

“啊,你干什么。”贺云气急败坏地起身,去抖身上的热汤

赵寒烟赶紧放下面碗和贺云道歉,用山东口音和贺云说道:“真的太抱歉了,我赔您件衣服如何?”

赵寒烟的这几句山东口音说得稍微有一点蹩脚,不过我要不是山东本地人肯定听不出什么。这是她当初在宫里跟王太监学口技的时候,随口学两句玩的,没想到而今竟用上了。

贺云不悦地看一眼赵寒烟,皱眉道,“不用了。”

“哎哟,这位大哥,你说不用可不行,我心里过意不去呢!我看大哥的身形和我父亲差不多,你随我去状元楼吧,我正好让人新做一套衣裳要送给他。而今就先赔给大哥,我回头再做一套给就是。”赵寒烟解释道,“状元楼,大哥知道么?离这不远!”

贺云听对方说话这么诚心,态度缓和了几分,但略有些犹豫。

“大哥就当是为了体谅我的感受,答应吧,咱以后也算是交个朋友。从小父母就教我出门在外要多交朋友,互相帮忙,会多一条路。”赵寒烟继续热情地说道,她生怕贺云不答应。

贺云忍不住笑了,觉得眼前这位小兄弟还真是个敞亮的人。换一件新衣裳也好,他昨天出来的时候没有带随身衣物,现在衣服弄脏了,这大半夜的他也买不着。换一件明天清清爽爽地离京,倒是不错,遂最终点头答应了。

“但要快,我着急回去,不能让家里的娘子等急了。”

“行行行,大哥请放心,就在状元楼,咱们伸脖子就能看见的那个楼,不远的。”赵寒烟边指着状元楼的方向边解释道,如此更显得她不像是本地人。因为只要是本地人,都知道状元楼在哪儿,根本像他这样不必如此强调。

“我知道在哪儿,走吧。”贺云催促道。

赵寒烟就带上了秀珠,边走边和贺云介绍秀珠是他的丫鬟,“我姓赵,叫赵烟,是个书生,不知道大哥怎么称呼?”

“喊我贺大哥便是。”贺云道,“难不得听你说话斯文些,原来是读书人,读书好啊。”

“哪里哪里,百无一用是书生。”

赵寒烟一听连姓都对上了,肯定没错,便继续和贺云热情念着东京城多大,东西好吃等等。

“看你是个讲究吃的人,给你荐一个,三春楼的粉蒸肉。”贺云随后,问赵寒烟此番来东京城所谓何事。

“父亲托老友帮忙,送我去青山书院读书。这不是才到东京城没多久么,想多玩两天,暂时就没去那位伯父家里。不过我也没有光玩,还给我父亲弄了件衣服呢,回头就让家仆一遭带回家去孝敬他老人家。”赵寒烟继续装成一副单纯书生的模样,看似没心机地跟贺云碎碎念着。

贺云:“我看你这是贪玩心虚,才假装要孝顺你父亲,求个心安罢了。”

赵寒烟嘿嘿笑两声,“还是贺大哥厉害,一眼就看穿了我。”

贺云被恭维之后,笑得更为开心,“你们这些孩子啊,整天无忧无虑的,就知道贪玩。”

“我听说那个书院管得很严的,那里的饭菜肯定不能好吃。那去了青山书院之后是遭罪了,再没机会这么玩这么吃了,所以我才想这会儿痛快一下。”赵寒烟又一次提及青山书院,因为上一次提,并没有听到贺云的心声。

贺云心声:青山书院的饭可不难吃,这少年挺有趣,我家老大却没他这般鬼机灵,脾气像他娘,闷坏。呵,随根的病,算了,算了,都过去了,别再想了。

赵寒烟默默听着贺云的心声,和贺云再聊两句话的工夫,三人就到了状元楼。

秀珠不明所以地看着赵寒烟,其实她一直不太明白,她家郡主为什么突然说起了山东话,又非要带着这个男人来状元楼换衣服。但秀珠知道她家郡主做事自有理由,所以她便是不懂,也会会乖乖地照做。

赵寒烟倒是很想直接把贺云领去开封府,但贺云刚犯案正处于非常敏感的状态中,他在东京住了十几年,肯定熟悉京城的情况,所以只有领他来状元楼才不会太过引起他的怀疑。

状元楼的刘掌柜一见赵寒烟立刻就认得,迎了出来,赵寒烟怕他说出自己是捕快的身份,赶紧先于他说话。

“我回我自己的房间就行了,掌柜的不用张罗。”

刘掌柜愣了一下,看了眼赵寒烟身后跟着的人。贺云这时候下意识地偏过头去,不想让对方观察自己。

刘掌柜感觉到似乎是有些不对。

赵寒烟紧盯着刘掌柜,给他使眼色。

刘掌柜反应过来了,热情笑道:“快请,快请,我刚打发小二把公子的三号房又重新打扫了一遍。”

刘掌柜暗示赵寒烟三号房是空着的,可以去。

赵寒烟点头,转而对秀珠道:“你先带着贺大哥上去,我肚子不舒服,去去就回。”

贺云皱眉,听说对方要自己等,莫名觉得不安全,便想要走。

“要不然这样,让秀珠把衣裳给你找出来,贺大哥拿了衣服就先回吧?”赵寒烟赶紧做了一个新的提议。

秀珠接到赵寒烟的眼色后,连连点头答应说她会找。可一会儿她上哪去找衣服去?秀珠心里犯难了。

贺云见赵寒烟说话也没有什么反常之处,料想是自己过于谨慎了,想想反正他已经到了,拿了东西就走,不至于会出什么事,便跟着秀珠上楼。

赵寒烟赶紧使眼色给刘掌柜,往客栈后头去。刘掌柜笑眯眯得又招呼客人两声,看了眼那边上楼的贺云,这才转身去找了赵寒烟。

“白玉堂可在?”赵寒烟看到刘掌柜后直接问。

刘掌柜摇头,“这几日他没住在状元楼。小兄弟找他有什么事儿?刚刚那是……”

赵寒烟急忙对刘掌柜道:“帮我抓一个人,状元楼这么大想必会有护院,还请刘掌柜帮忙。”

刘掌柜一听赵寒烟怀疑那个男人是凶手,忙答应配合,但也提了一个要求,不能在状元楼里闹,如此太影响他们的生意,楼里还有那么多客人在。

当下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人家答应她就已经万幸了,提什么条件她都不挑。赵寒烟致谢后,请刘掌柜立刻安排人守住前后门。

赵寒烟回到了大堂,秀珠已经从三号房里出来下楼找赵寒烟,嘴里说着:“公子,那衣裳你放哪了,我没找到。”

贺云随后出来,脸色十分阴冷,他先警惕地观察四周,然后一脸防备地瞪向赵寒烟和秀珠,之后他就脚步很重气势汹汹下楼。

赵寒烟忙拉着秀珠往外走。

贺云跟着冲出来,立刻问赵寒烟为何要骗他。他刚刚经发现那三号房的衣柜里是空的,根本就没有人住。

贺云话音落了之后,才发现这酒楼外头有十几个人盯上了自己,个个手拿着棍棒,正谨慎地慢慢地在靠近他,似要将他围堵住。

刘掌柜见势吩咐:“都赶紧上,把人拿下!”

贺云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匕首,对着对着围向他的人划来划去。

赵寒烟见状,忙让大家注意安全,这是她的疏忽。她一开始看着贺云空手,就没往这边想。赵寒烟忙示意让刘掌柜赶紧派人去找巡城的禁军,通知开封府。

贺云一边挥舞着匕首,一边往街东头退。护院们的棍棒比较长,更有优势,贺云心里非常清楚。

北宋的夜生活一向丰富,便是天黑了,酒楼夜市皆是人满为患,所以这条临近夜市的街上来往行人也不在少数。

这时候有个拿着酒壶要打酒的男孩跑来。

孩子看到前头不太对,就停住了脚步,有点懵地站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

贺云扭头看到他后,以极快的速度猛地一冲,就将孩子拽住,将刀抵在他的脖颈下。

孩子顿时大哭起来,丢了手里的酒壶,酒壶便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不准哭,给我老实点儿,不然你脑袋就会搬家!”

男孩已有十岁,在家里当着半个大人用,自然已经懂事儿了。此刻听到贺云的威胁之后就憋着嘴,哽咽得不敢哭了,但全身都怕得瑟瑟发抖。

“都让开,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孩子。”贺云高喊着威胁众人道。

事情已然朝着赵寒烟最不想的方向发生了。

赵寒烟忙让大家退一退,对贺云道:“那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别伤害无辜。是我认出你来了,想抓你,我是开封府的捕快。”

贺云这才算明白怎么回事了,眼睛里的怒火全部喷向赵寒烟。转念,贺云意识到赵寒烟应该不会功夫,不然一开始遇到他的时候,既然认出来,就应该把直接他抓了,何必用骗?

如此一想,贺云意识到逃跑的机会很大,比划威胁大家都不许靠近,然后拉着孩子往后退。

他知道这时候已经有人去报官或喊巡城的禁军,必须尽快撤退,所以他拉着孩子往黑漆的巷子深处退,这时候有一名护院上前一步,他立刻用刀划在了男孩的手臂上。

男孩痛得大哭。

“没和你们开玩笑,谁再跟上前,下一刀就在他的脖子上。”

孩子哭声已经沙哑,身体剧烈抖动。

赵寒烟看着心疼,更怪自己思虑不周,立刻让大家都退后。

“你走吧,我们不抓你,不过你最好想清楚,如果你当众杀了这个孩子,在天子脚下造成了恐慌,势必会引起圣上及大官员们重视,到时候官府会怎样搜查戒严你该清楚,这样只会害了你自己,以后没活路。”

赵寒烟话是在向贺云暗示,如果他此刻当众将孩子杀死,他明天就不可能出城了,官府必定会因此全城戒严。

贺云还想着明天离开东京城,他可不想将事情闹大。在所有人都站着没有再追他后,他拉着孩子快速的往巷子里继续退,最后把孩子一推,转身就跑。

护院们还想去追。

“别去了。”

这些护院毕竟不是衙差,没什么功夫也没什么抓人经验。

贺云刚刚已经因为受骗而被惹恼了,如果此时再有人追他,他必定会因再次受骗,恼羞成怒而丧失理智。那么他在被擒之前,若是大开杀戒,怀着能杀一个就杀一个的心思……但赵寒烟也知道,如果放任这样的凶手在外更加危险。

如果展昭白玉堂他们在就好了。

赵寒烟紧锁眉头,一种无力感侵蚀着她整个身体。她现在已经找到最佳解决当前问题的办法了。

这时忽有一阵风头顶吹过,赵寒烟因专注眼前的困难而没有注意。

片刻后,巷子深处传来一声男人的惨叫,凄厉嘶喊,最后的尾音有种命绝了无力最后挣扎感。

众人一听,赶忙追了上去。

赵寒烟则去扶起跌倒在地哇哇大哭的男孩,检查他的伤口,好在不深。

赵寒烟把男孩交给了刘掌柜,请他帮忙叫大夫来包扎。

这时候跟着那群人跑去查看情况的秀珠急急折返回来,她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地和赵寒烟说道:“白……少……杀死了那那……”

赵寒烟从断断续续的内容里已经明白了意思。老巷子的深处传来鼓掌和叫好的声音。她抬首朝事发方向看,刚好见白玉堂从黑暗的夜色中走来,白衣上明晃晃地溅了一道血,却仍如往常那般衣袂飘飘,袖随风摆。出尘的仙君而今变身为了浴血罗刹,一双眼阴狠至极充满了杀气,似乎要将这漫漫黑夜一并吞没了。

“孩子没事儿?”白玉堂走到赵寒烟跟前问。

赵寒烟点点头。

白玉堂打量赵寒烟,看出她受惊了。

“人已经死了。”白玉堂告知。

赵寒烟点点头,垂着眼眸还是没说话。

白玉堂知道她不仅受惊了,还有点反常。搁在平常的话以赵寒烟的性子,应该会怪自己没有留活口,可现在她什么都没说。

这时候展昭带着人马赶过来,问清楚情况之后,展昭先去看了贺云的尸体。不愧是白玉堂出手,死的可真够惨,脑顶有个血窟窿,一看就知剑是从头顶一穿而下,手法利落,人死之前没有半点挣扎。

展昭留下几个人记录现场,就去问候赵寒烟,也问了孩子的情况,转而看白玉堂。

白玉堂回看:“有事?”

“因何直接把人杀了?”展昭问。以白玉堂的功力,活捉贺云很容易。

“当时巷子里还人,下手利落点儿,便省得他伤了别人。”白玉堂脸色冰冷,又冷笑一声,对展昭再补充一句,“不用谢。”

展昭道:“白少侠替官府及时解决了麻烦,自是立功了,多谢及时出手。”

白玉堂发现展昭这个人还真如赵寒烟所讲,宽厚大义,心中住着个君子,根本不似普通人那般斤斤计较。所以说这‘猫’的封号,真有可能不是他故意弄出来压自己一头。

不过这也刚好说明,他是个无趣的人,人‘斗’的时候才有乐趣。就像赵小兄弟,在说话上面从来不会吃亏,自己要是说点或者做点什么让她不爽的事,她肯定会想法子‘报复’回来。比如上次的那碗苦豆花,他知道赵小兄弟故意玩他,想看他笑话,白玉堂偏不让她如愿,都给喝了,反倒让她自己内疚了。瞧她哄自己我要给自己做桂花糕的样子,可真有趣。

展昭却不行,就是个没趣的人。白玉堂觉得自己要是天天跟展昭这种人混在一起,总有一天也会变得跟他一样没趣。

还是赵小兄弟好玩有趣又好吃……

白玉堂这时继续关心地看向赵寒烟,见她还是闷闷地低头不吱声,像极了一只受欺负的鹌鹑。

白玉堂走过去啪地一下拍了赵寒烟的肩膀, “多大点事,你很机灵了,别自责了。”

“你们江湖上有没有一种银针迷药之类的东西,总归能一下子令人丧失还手之力的办法?”赵寒烟抬眸,墨瞳闪亮地看着白玉堂。

作者有话要说:  和你们讲一下作者君和她闺蜜以及闺蜜的闺蜜的极品故事。

作者君有一个闺蜜叫“留言”,平常俩人关系非常好,留言对作者君很热情,每次都会在章节下面出现,只要作者君一发新章节,她一定会紧随步伐而来,多多支持。

但是后来留言又交了一个新朋友,新闺蜜叫“越来越少”。她经常挑拨留言和作者君之间的关系,最后让留言把作者君给无情的抛弃了。

各位武艺高强的美人大大们,请你们帮我赶走“越来越少”好不好,嘤嘤,她好可怕…(此处要用小白花语气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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