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伯眯着眼,抱着胳臂,靠着桥头的石柱子,全心全意当一个围观群众。作为一个围观群众,梁山伯表示毫无鸭梨。
“哎呀,那个钱少爷又出来糟蹋姑娘了。”某大婶边看热闹边感慨。
“就是啊,你看那个姑娘,长得那么标志,就这样被钱少爷糟蹋,真是没天收了。”旁边的大妈附和。
“这位大姐,为何没人前去阻止?”不知从哪里冒出的某热血青年,要不是他身边的随从死命地拉着他恐怕早就冲出去了。
大妈看了眼那小伙子,叹息道,“公子是外地人吧?人家钱家在杭州城是大户人家,家中更有人在朝中当官,我们这些老百姓怎与他们斗?这位小公子,你还是不要去了。”
热血青年不服,“难道就没王法了吗?天子犯法与素民同罪!”
大婶叹息,“有王法又如何?天高皇帝远,在杭州城他们钱家就是王法。幸好马家公子不似钱家少爷那般,不然我们老百姓可就遭殃了。”
“那县官呢?他是一方父母官,难道县官就让这种人为非作歹?”热血青年就是愤青一枚,鉴定完毕。
“你刚才没听大姐她们说么?”梁山伯走过来,周围的人捂着鼻子立刻闪开,梁山伯一点都不介意,“天高皇帝远,这位公子,你还真以为天子犯法与素民同罪?说出来都让人笑话了。”这算什么,在二十一世纪高歌和谐的文明社会,这种事多着呢。就像某人撞死人就大吼一声“我爸是李刚”,这件事虽然弄得全国皆知,可最后还不是没了下文?
愤青见到梁山伯,不由自主地用袖子捂着鼻子后退,“你是何人?”
“如你所见,不是本地人。”梁山伯似笑非笑。
“公子……”身边的随从扯了扯愤青的衣袖。
“蔡伦,你到一边候着!”愤青吩咐。
梁山伯目瞪口呆,刚才他听到什么了?
“这位……”愤青看了看看似被调戏实质调戏别人的丁香,看没什么危险他转过头,但是刚说话,梁山伯身上的异味实在让人难受,“你这是何意?难道朝廷律例就是摆设?!”
梁山伯不管这个愤青,一把抓住蔡伦的手,激动万分地,“你真是蔡伦?”
蔡伦没想到他会无视他的主子而抓住他,想要抽回手,但是梁山伯抓得太紧根本挣脱不了。
“你认识本……本公子的随从?”愤青疑惑,把正题给丢了。
何止认识!蔡伦,造纸术,试问哪个中国人不知道!?
“可……可是小的不认识……”蔡伦向愤青求救。
“你当然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你!”梁山伯激动啊,如果有蔡伦加入造纸行列,他的画纸有着落了。
愤青:“?”
蔡伦:“?”
“你是发明造纸术之人!”
愤青澹骸啊
蔡伦也澹骸啊
“难道不是?”蔡伦是造纸术发明人,没记错啊。
愤青说:“发明造纸之术是汉朝永平年间之人……距今已有二百多年……”
梁山伯:“……”历史果然白学了。
丁香见这人依旧缠绕不止,花样却只有那么几个,玩够了也是该收手了。丁香抬起纤纤长腿,用力一踹,击中钱少爷□□,钱少爷没想到本是小绵羊突然变恶狼,还没调戏上就被踹到小jj。
“嗷――”
众人的目光看过去。
梁山伯捂住额头,感叹:这个世界的女性实在太彪悍了,祝英台如此,丁香也如此……
愤青此时目瞪口呆,蔡伦暗暗擦汗。如此悍女,根本就不用别人为她担心。
丁香再一脚将人踹翻,然后三步并两步,一脚踩在钱少爷的胸口,狠狠地揉拧一番,双手叉腰状如阎罗,面目狰狞,恶狠狠地说:“本小姐警告你,别让我在大街上看到你,不然见一次打一次!哼!”说完,还猛踩两脚。
众:“……”
愤青与梁山伯都不忍心去看了,捂住眼睛。
二人的心声:厉害!
梁山伯感慨,文乐果然是真相帝,这丁香完全没有电视剧中的温柔,如此彪悍连丁都望尘莫及。
丁香拍拍手,刚转身就看到一个乞丐捂着眼,似乎很不忍心看到这一幕。虽然在场有很多人都如梁山伯与愤青般捂住眼睛,但是丁香一眼就看到梁山伯。
“梁山伯!”丁香脱口而出。
众人目光集中在梁山伯身上。
梁山伯一个激灵,转身就要跑。愤青眼明手快地抓住梁山伯的衣领,于是,大家看到梁山伯将愤青压倒在地……
丁香本来就没有想过那个人真的是梁山伯,不过见他那个反应,多半被自己猜中。
“公子!”蔡伦惊恐万分地将梁山伯推开,然后将愤青扶起来。
丁香快步上前,将梁山伯从地上拎起来,“昨日才放假,你为何弄得如此田地?”松手,梁山伯再次倒地。
众:“……”
梁山伯飞快从地上爬起来,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丁香捂住鼻子,后退两步,“马文才呢?他不是与你一同下山的么?”
梁山伯扫视了一圈,大家好奇地看着他,似乎想弄明白为何这个标志得很但十分彪悍的姑娘为何关注这么一个乞丐,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哦,只是想试试做乞丐的感觉。”梁山伯摸摸鼻子解释。身上那股味道其他人虽然觉得难闻,但是做好准备的梁山伯怎么可能让自己的鼻子受罪呢?别人看来他脏兮兮的臭臭的,但是他知道自己有多干净多香!
“……”丁香抽了抽嘴角,最后说道,“你还真特别……”
“你们认识?”愤青想走过来但由于梁山伯身上的味道,愤青与梁山伯有三步之遥。
丁香点头,梁山伯点头又摇头。
“他是尼山书院的学生。”丁香指着梁山伯说道。
梁山伯点头,“她是院长的千金,但是我们不熟。”一点都不熟。
愤青见状,果断靠近丁香,“你是尼山书院的?父皇……我父母跟我说过尼山书院的学生都是满腹经纶才华横溢,尼山书院人杰地灵人才辈出之地,院长更是桃李满天下!”
丁香谦虚:“公子过奖了。”
愤青夸张地指手画脚,“是真的!本公子从不撒谎!”就差指天发誓了。
梁山伯慢慢地后退,快能逃脱了,却被丁香一把抓住梁山伯的衣领,阴森森地问:“你要到哪儿去?”
“呃……”眼珠子转了转,“去文阁轩。”
愤青突然一抖,惊恐地看着梁山伯。
“你还是先洗个澡吧。”说着,拖着梁山伯往护城河走去。
“丁先生,丁先生,学生不用洗,学生很干净!啊啊啊啊啊,丁先生,学生不会踩水……别……”
“噗通”一声,梁山伯落水了。
丁香笑蹲在河边,眯眯地看着在水中浮浮沉沉的梁山伯,“洗干净了才能上来哦!”
梁山伯哪里还有心思听她说,他真的是只旱鸭子,浮浮沉沉好几次,最后终于――沉底了。
愤青看出不对劲,“姑娘,他……他沉下去了。”
丁香一惊,再看护城河,哪里还有梁山伯的踪影。
梁山伯不由在想,难道小命就要交待在这里?视线,思维慢慢变得模糊,突然间看到一个人往自己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