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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几个月, 每次去做产检时,医院都有围产知识的课程,余艳艳姐妹俩一场不拉。
所以当早上起来, 余艳艳见内裤红了一块, 就开始自己收拾东西了。
已经收拾了一大包,林芬才发现问她怎么了。
“我好像发动了,不过现在还没感觉到宫缩的疼, 可能就在这一两天会生, 先准备着吧。”
可把林芬给慌的,又是撕心裂肺叫老余, 又赶紧给杜甄打电话。
等余纨纨和杜甄急急忙忙来了,余艳艳正在吃早饭。
“别急,医生不是说过,等出现规律性宫缩再去医院。”
这些余纨纨也知道, 可她就是紧张。
一家人守着余艳艳一整天,她还是没有发作,余纨纨只能和杜甄回家。
直到第二天中午,余艳艳才出现规律性宫缩的,一家人赶紧把她送去了医院。
先办住院手续,医院的妇产科人很多,本来是给安排在走廊的, 林芬差点崩溃了,要和医院的人吵,幸亏这时有人出院了, 给换了个四人间。
然后都留下陪余艳艳,杜甄开车回去拿东西。
余艳艳的阵痛已经从一个小时一次,缩减到四十分钟一次。因为林芬大惊小怪,医生被找过来检查宫口,说才开了一指,让家属别急。
接下来就是焦虑的等待。
这间病房里都是待产孕妇,在孕妇宫口未开到八指之前,是不会让进产房的,都在病房里慢慢熬。
其中一个床的孕妇已经疼了一天,从昨天下午到现在还没生,催产素已经打上了,宫口还没开完,医生也没办法。
有个小个子的孕妇似乎很怕疼,不停地呻/吟着,她丈夫在旁边不停地给她擦汗。还有一个已经生了,因为刚生没多久,又是剖宫产,插了尿管躺在病床上打缩宫素,面色委顿。旁边放了张小小的婴儿床,一个老太太坐在旁边,似乎是她婆婆。
余纨纨看得直冒冷汗,杜甄来了后,就很紧张地捏着他的手。林芬看她这样,让杜甄把她带回去,她又不回去,只能让把她带出去在附近转转。
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才过了一个小时。
余艳艳一直很平静,倒是那个疼了一天的孕妇羊水已经浑浊了,医生说要顺转剖,家属似乎有意见,在病房里就争论起来。
林芬在旁边听得忍不住了,站出来问那个一直喋喋不休说不能剖,剖了对孩子不好,不利于生二胎的老太婆。
“你是妈,还是婆婆?”
这老太婆被她问得一愣。
“不用看,你肯定是婆婆了,不是你生的养的不心疼是不是?哪个妈看自家闺女疼成这样还能站得住,我佩服她!既然不是妈,你就站远些,儿媳妇是你家生产工具?儿媳妇卖给你家了?第一个没生下来,就想着二胎了,想要二胎你怎么不去生啊!还有你!”
她说着那个当丈夫的:“你是没脑袋还是没主见啊?什么都听你妈的,你媳妇疼成这样,医生都说必须得顺转剖,你还继续杵着。还有你这个小姑娘,生孩子这种时候,怎么不叫娘家里人来,你傻不傻啊。”
旁边另外两床的家属,也感觉这家很匪夷所思,一听林芬仗义直言,也都忍不住说了几句。
那丈夫面子挂不住,出去叫医生安排手术,签字家属意见书时,那婆婆还想说什么,被林芬硬拉走‘谈心’去了。
余纨纨早就听说过类似这种事,但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心里特别不舒服。
她感觉有些闷,就走出病房透气。
杜甄看她脸色不好,问她怎么了。
她就自己不舒服,又说轮她生的时候,如果生产不顺利,他会不会也让她硬着头皮生,不给她剖。
这明显是孕妇情绪波动过大,代入到自己身上了。
“你生孩子,肯定是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再说,你看妈把那男的训的,这种事肯定不能发生。”
余纨纨也觉得自己有点好笑,这是事情还没发生,就逼着丈夫问老婆和妈同时掉在水里先救谁的伪命题。
她也被杜甄的说法给逗笑了,顿时坏心情一扫而空,拉着他的手,小声说:“我也知道你肯定不会,但是我有点害怕。”
杜甄摸了摸她脸颊,又把她掉落的鬓发往耳后抿了抿:“怕什么,没事的。”
……
等那个孕妇一家全员转移到手术室,余纨纨才进去。
林芬正坐在病床前,跟余艳艳说刚才那件事。
“你说现在有些人多黑良心,不是自家的女儿不心疼,这亏得不是我女儿,是我女儿我非扇那老太婆,活了一大把岁数活到狗身上了,四六不分。那小姑娘也是傻,生孩子娘家妈妈不叫来,由着婆家人折腾自己,这要是出点什么事,多心疼人。”
旁边那个剖宫产的婆婆插嘴:“听说老太太在乡下带孙子,没空来看女儿。她哪是怕剖宫产对孙子不好,是心疼钱,同样生孩子,剖宫产要比顺产贵一倍呢。你不知道,昨儿小媳妇就疼得受不了,医生过来给看,说是孩子头太大,顺也能顺,就是妈妈要受苦。
“小媳妇晚上就跟丈夫说剖吧,本来男的都答应了,这老太婆来了闹死闹活,硬挺着让生,非要等羊水浑浊了。你说这大人和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多吓人啊。”
“可不是!钱重要,还是人重要,这人怕是活傻了吧!所以说这女人结了婚还不算完,还有两道关卡,结婚的时候一道,生孩子的时候一道,想要知道男的能不能对你好,生孩子的时候最能体现了。”林芬拍着腿说。
那婆婆小声咕哝:“谁说不是,这家可能是家里条件不好。”
“家里条件不好,难道连生孩子的钱都没有?那男方一家还要女方生孩子干什么啊,家里有皇位等着继承?
“可不是家里有皇位等着继承!”对面那婆婆被林芬逗笑了。
林芬问:“对了,您是妈还是婆婆啊?”
那婆婆看了床上的儿媳妇一眼:“我是婆婆,儿子上班忙,我不看着点怎么办。”
“那你儿媳妇真是享福,摊上你这样明事理的婆婆。”
“那您呢?”
林芬干笑了声:“听我这说话,也知道是妈啊。女婿上班忙,亲家不在海市,就算在海市,我不来也不放心。女人生孩子最遭罪了,我不看着点,坐在家里心也不安啊。”
“是啊,女人生孩子遭罪,我早就跟我儿媳妇说,受不了疼咱就剖,她非不,说剖了对孩子不好,能生就自己生,而且医院里也有剖宫产指标,一般不给人剖。这不,遭了两茬罪,可把我心疼的……”
两个老太太越聊越投机,林芬还跑到婴儿床那边去看了看,夸那婴儿长得俊,实际上刚生下的孩子哪里看得出俊不俊的。
这边,余纨纨坐在床边,跟姐姐对了个眼神。
“姐,你给陆耀打电话没?要不,我让杜甄给他打一个。”
“打什么打!”余艳艳满脸不乐意,又悻悻地说:“妈早就给打了,他不在海市,出差去了。”
啊,怎么这么不凑巧!
但这话肯定不能说,余纨纨也只能安慰姐姐,说一家人都在这儿陪着呢,他来不来也不禁要。
因为这,后来林芬让余纨纨回家,她也没回去。
中间,她和杜甄去了趟超市,买了很多蛋糕、糖果、巧克力之类的甜食,还买了几瓶红牛。
余艳艳阵痛越来越频繁了,汗直往下冒,但她一声都没吭。
余纨纨看得心疼,就往她手里塞糖,说吃了就不疼了。
余艳艳笑她,说以为还是小时候啊。
小时候的余纨纨最怕疼了,每次她摔了或者哪儿撞到了,就会哭。余艳艳为了哄她不哭,就塞糖给她,说吃一颗就不疼了。
为了帮助宫口打开,护士让家属扶着余艳艳下床走。
先是林芬扶,又换余建国,最后换杜甄。虽然余艳艳到现在都还没叫疼,但光从她肢体语言就能看出,已经很疼很疼了,只是一直忍着。
护士还夸了余艳艳,说力气省着就对了。
余艳艳就让杜甄扶着在走廊里转圈圈,余纨纨实在坐不住,就跟着一起。
已经八点多了,走廊里没什么人。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陆耀满头大汗,手里提着一个包,往这里跑来。
他眼睛没往这边看,就冲病房去了,是余纨纨叫了他一声。
“艳艳。”
余艳艳看见他,眼睛里冒出一道火光。
陆耀看她这样,手足无措,手伸出来又收回去,不知道该怎么办。
“王八蛋!”
余艳艳想去踢他,脚刚抬出去,就哎哟了一声。
陆耀忙一把将她抱住。
“你个混蛋,王八蛋!”
余艳艳对着他就是一顿掐,又掐又打,打完掐完,抱着咬了一口。
刚好在陆耀肩膀上,将他疼得直抽气,却吭都不敢吭。
余纨纨悄悄地拉着杜甄走了。
余艳艳生得还算快,十一点就生了。
刚从产房送回病房,周敏茹和陆洪涛到了。
这老两口第一次独自在海市行走,找错了地方,又拖着两大箱行李,找了几个小时才来。
刚站稳,正对林芬尬笑,护士抱着个小婴儿来了。
“余艳艳之子,给你看看手环。”
小婴儿胖嘟嘟手腕上帮着一根手环,这是当初在产房时,让余纨纨看着戴上的。上面没写名字,就写着余艳艳之子。
余艳艳看了下,点点头,孩子被林芬接过去了。
“是个胖小子。”林芬眉开眼笑的。
那边,周敏茹站在那儿,伸着脖子想看,可惜看不到,急得像心里有猫爪子在挠。
“长得像你姐。”林芬对余纨纨说。
余纨纨去看。
说实话,她真没看出哪儿像她姐,因为孩子的眼睛是闭着的,倒是天庭十分饱满,和陆耀有点像。
“亲家,你看……”周敏茹干笑着,拽了陆洪涛一把,让他跟她一起上前。“你看我们这离得太远,来晚了。我心里就一直算着艳艳的预产期,可又记不清楚,在家里实在坐不住了,就赶了过来,谁知道这么巧。”
林芬看都没看她一眼,只管看外孙,不过嘴里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周敏茹又往近走了两步,终于看见孩子了。
就见那小包被里,睡着个胖嘟嘟的奶娃,因为刚生下来,红彤彤的,脸和眼睛还有点浮肿,但她一眼看过去,就看出长得像陆耀。
陆耀刚生下来时,就跟这一模一样的。
心顿时就化了,来的路上一直在心里练习话,不由自主就出口了。
“我就说陆耀有福气,摊上您这样的丈母娘,你看我们这也不在身边,全指着你里里外外帮忙。也是我跟老陆的福气。就是艳艳受苦了,你看我这当婆婆的也不在身边照顾,亏待了孩子。
“以前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亲家您可千万别跟我计较。我这人脾气有点急,但没有什么坏心,就是脾气上来管不住嘴,总说些得罪人的话……”
要说林芬这个人,面子很软的,吃软不吃硬。
你要是横,她比你还横,可你要是软,她也不好意思横下去。
看周敏茹可怜那样,再说她也没想让余艳艳和陆耀分,闹得太难看不好,就把孩子递过去了。
“别说,你是要检讨检讨了。算了,现在别说这事,不是地方。”
周敏茹连连应声,这会儿别说让她检讨了,要她命都愿意给。
那边陆耀死皮赖脸地对余艳艳笑了一下,余艳艳对着他胳膊又是一拧。现在陆耀伤痕累累,之前余艳艳阵痛,不叫就逮着他使劲儿,他到现在浑身皮肉都是疼的。
“艳艳,辛苦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给剖的小媳妇,面面当初生宝宝时在隔壁病房亲眼见过一个。
不过没有新闻里的极品,就是娘家人没来,婆婆一直不愿意,男人说话不算数,拖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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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马阿福》by生姜红茶
某日,燕王忽得一梦
梦中他有一宠姬,长得如珠似玉,可怜可爱之极
梦醒来,燕王怅然若失,遂下扬州寻之。
在养瘦马的人家里,燕王找到了还是根豆芽菜的阿福
燕王摇头:小
阿福:喵喵喵??
打小妈妈就教导说瘦马是伺候人的,要婉转柔顺。被这个奇怪的男人买了去
阿福困惑了,到底是谁伺候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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