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一晃眼的时间, 一年就过去了,长乐马上要一周岁了, 小奶牙都长出十二颗了,在方之平的坚持下也开始慢慢给她喂铺食,果汁、菜汁、果泥、菜泥、鸡蛋羹,反正是尽可能让种类更全面些。
当然母乳还是要喝的,之前长乐八个月的时候,方之平便提出要断奶来,结果没一个人同意,娘亲和妻子轮番找他谈话,又是讲道理, 又是威胁, 就差没跟他掉眼泪了。
方之平妥协了, 再不妥协,这娘俩绝对能给他哭出来。
喝就喝吧, 反正也没什么坏处。
“爹,爹。”方之平一进门,长乐便一边往门口爬一边喊道,这间屋子是专门给她收拾出来玩的,地上铺了两层毯子,桌椅也都是用布和棉做成的,不像实木一样那么硬,不小心会把人磕伤,除了长乐以外, 别人进来都得换上干净的鞋,免得把毯子踩脏。
自从有了孩子以后,方之平回府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去书房把常服换上,然后洗手、洗脸,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才去靖嘉和长乐的院子,生怕把外面的病菌带进来。
方之平一把将小家伙高高抱起来,“想爹爹了吗?”
长乐现在只会喊爹和娘,其他的字儿就不行了,懵懵懂懂的抱着爹的脖子乐,奶声奶气的唤爹,小模样可爱到不行。
不过再是喜欢自己的女儿,方之平也没抱太久,小孩子的体温本就感觉要比成人高,加上在怀里也不老实,所以夏天看孩子也是件受罪的事儿,更何况今年夏天还特别的热。
两辈子了,这是方之平记忆中自己头一次被捂出痱子来,当然不是抱孩子抱的,小孩子虽然不敢给她多少冰,但衣服是上好的丝绸做的,房间四周都放了水来降温,只要她不哭不闹,房间里的温度完全是可以适应的。
真正让方之平遭罪的还是官衙,建业帝奉行节俭,朝廷上下自然也节俭成风,大热天里,官衙连冰盆儿都没有,办差的地方不大,而且还不怎么通透,官员们都一丝不苟的穿着官袍,脚踩着靴子,不捂出毛病来才怪了呢。
方之平后背就长了一片痱子,痒人的很。
靖嘉这段时间忙前忙后,又是准备中药浴,又是给方之平擦松花粉,连消暑的午膳都让人给送到官衙去,一点儿都不怕别人说闲言碎语。
方之平心里受用,今年夏天被热惨的可不止他一个人,但被这么贴心照顾的却是独一份儿,别的部门不知道,但户部除了他以外,其他人可是吃了一夏天的食堂。
正哄着孩子玩儿呢,靖嘉就进来了,嫩黄色的夏衫,不施粉黛却又白皙光滑的脸,头上简简单单的插了一个银叶妆的簪子,很是清新自然,一点儿都不像生了孩子的妇人,还跟没出阁一样。
“天这么热,过几日的抓周宴就不要大办了吧?”靖嘉有些心烦气躁的道,这天气也不知道怎么了,一个多月没下雨不说,连阴天都很少见,出去走一圈就是一身的汗,实在没心情办宴会。
方之平没意见,“行,也别让孩子遭那份罪了。”
跟洗三礼和满月酒不一样,孩子不能抱出来转一圈就带回去,放在桌子上抓周是必要的流程,不管是大办小办,都必须会有,但人一多起哄的就多,这个抱一抱那个哄一哄,天这么热,孩子可不就遭罪了嘛。
“还好我是去年生的长乐,若是换成今年,都不敢想,也不知道表嫂要怎么熬过去。”去年这时候坐月子就跟要了半条命一样,若是换成今年,能不能忍下去还真不好说。
“你就别操心了,总归是有法子的。”方之平安抚道,杜氏上个月生下一子,也就是魏楚的第七个儿子,比建业帝都厉害,人家当皇上的,有三宫六院,也才六个儿子。
说起来杜氏年龄也不小了,得三十岁左右了,之前就已经有了一儿一女,何苦这个年龄了,再生一个,更何况魏楚又不差儿子,不过这就是人家的家事了,方之平是不会瞎操心的。
靖嘉倒是也不纠结杜氏坐月子的事儿,反而眼睛亮晶晶的道,“咱们是不是也该要一个了?”长平马上就满一岁了,是时候给她添个弟弟了。
“再等两年,你好好养养,这事儿不急。”方之平道,这才一年,身体肯定还没完全恢复好。
再者,没生长乐之前,他还想着如果靖嘉第二胎生的不是男孩的话,他们就再要一个。
但是看了靖嘉生孩子的过程以后,方之平是真没办法硬起心肠来,非要靖嘉生出个儿子才行。
如果是在现代的话,不要长乐一个孩子就够了,但是如今只要长乐一个的话,她一个人难免孤独,而且压力也大,所以二胎方之平是没打算放弃的,但不管下一胎是男是女,此生他和靖嘉就只要这两个孩子了。
既然打定了主意只要两个孩子,那就不如等靖嘉两三年把身体完全养好了,再准备要第二个。
尽管结婚多年,但女孩子的矜持靖嘉还是有的,她都开口提过了,总不能求着景文生孩子吧,干脆就不再提了,她就不信景文能一直忍住。
方之平以为他和靖嘉是达成共识了,毕竟去年生产的过程还历历在目,他都觉得难受,靖嘉可是当事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不太在状态,出去溜达溜达,二更就不先预定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