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谢梧瑶刚问出口就后悔了。人家挖陷阱,她傻不傻地竟上赶着递铁锹。
朱云恒果然满意地笑了。没有过渡动作,他俯身吻住了她。她挣他则强,她软他则缓。朱云恒慢条斯理地享受着这一吻,细细地吸允她檀口的每一处芳醇,在她的红唇上恣意地碾转起伏。
房内都这般风景了,看傻了眼的丫环芳妮赶紧让自己从房内消失掉。
谢梧瑶挣脱不得,渐渐被他娴熟高超的接吻技巧所蛊惑,甚至不由自主做出了回应。
慢慢地,他不满亲吻范围仅局限在唇部,他亲向了她的颈项和耳朵。
谢梧瑶得空推开他,喘息着滚到一旁,将脸深深地埋在枕头里。朱云恒,这个流连花丛间的老手及惯犯!其挑逗手段远非青涩的吴凯或更为青涩的谢廷玉所能比,她竟然被他魅惑得首度动了□□!真是太丢人了!简直是太可怕了!
他伸手过来推她扒她,她牢牢地抱住枕头就是不抬头。
朱云恒试了两试,她不翻身也不放枕头,他不由呵呵地笑了,凑近她的耳朵,道:“我早就想做这件事了――亲吻醒着的你!”
他口中热气哈到她敏感的地方,她不由缩了缩这边的颈项。什么叫亲吻醒着的?莫非……谢梧瑶将脸在枕头里埋得更深了!
这丫头可见是害羞了,朱云恒又搬了她一下,没搬过来,就放弃了,道:“明儿就是大年三十,我让人给你准备了衣服,到时候你也和将士们一起吃大年宴吧!”
谢梧瑶那儿没动静,一直当埋头当鸵鸟。朱云恒莞尔,他心满意足地在房里站了站,最后决定离开。刚走到门口,炕上那位闷声问道:“是所有将士都出席?谢廷玉来不来?”
朱云恒心情越发地好:“如果你求我,我就下军令命他前来。”
那边又没了声。朱云恒逗她:“那我走啦!”
谢梧瑶急了,支起身,咬唇道:“求你!”
她脸上的红霞尚未褪去,如瓷般的肌肤,冷若冰霜却又艳若桃李,朱云恒喉咙紧了紧,挑帘出去,“嗯”了一声表示听见了。
谢梧瑶泄气一般跌回枕头上。这算什么?她该怎么办?
三十六计走为上!明儿见了谢廷玉,她还是赶紧走吧!
可辛娘她们却在来西平城的路上!这可怎么办是好?谢梧瑶无限烦恼地捶打枕头!
午餐、晚餐,朱云恒倒是没过来,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平复各种情绪。
出席宴会她穿的衣服也送来了,虽比不上京城里的华贵,但征西军大统帅府里原来没有女人,在短时间里能在西平城里找到这样的新衣,已属难得。
晚饭后,朱云恒出现了,对于上午那个吻他只字不提,也无视谢梧瑶的沉默,自说自话地说着闲话,后来有殷殷地回忆起他俩过去的交往。
烛光之下,温暖的室内,温馨的周遭,并足谈心,很容易让你卸下心防。朱云恒的确很会制造谈话的氛围!谢梧瑶不服不行。
“九年前,秋苑初见,瑶儿便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朱云恒回忆道。
“那时,你对珏姐姐似十分倾心,可后来却娶了妩媚姐姐!”谢梧瑶忍不住插言,无情地揭短,对花花公子这一套她可不吃。
朱云恒面上闪过一丝尴尬,继续不动声色地道:“瑶儿误会了,那日你撕了书,给我们算命,我倒想问问看,那算命真的准吗?为何当初你没给自己算?”
谢梧瑶忍不住好笑:“什么算命,那是逗小孩子玩的!”
说谁是小孩子呢!朱云恒笑得无奈,继续道:“后来谢庄游园,我……本王遇袭,你陪着到我房间,拿起桌上的点心就吃,不曾试吃,不曾多心,那么自在地享用!”
当初明明是被你强迫的!谢梧瑶暗自腹诽。
“……后来你病得不醒,廷玉急得跳脚,当时宫门已落锁,我和四哥都动用了皇子金令,方请出了所有太医。”
谢梧瑶不知还有这一段,忍不住听得专注起来。她和他之间还真是发生过不少事!
“……那日在秋苑作画,闹得厉害,你对我说:‘你这个小祸害,我收了吧。’”朱云恒说到这,顿住,目光炯炯地看向她。烛光之下,他那张俊脸,配上这种神情,还真不是一般的人能吃得消的。
谢梧瑶嘿嘿干笑一声,撇清道:“有这事?我觉得……谢家的小姐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可别坏谢家小姐的名声……”
朱云恒起身,踱到她面前,抬起她的下巴,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道:“你这个小祸害,还是本王收了吧!”
……
千里之外的荆州,乳娘辛娘接到小姐要接她们去的口信,便整理了衣物、药材和吃食,由刘掌柜及几名护卫陪同下,急急地上路了。此时出发,过年肯定是赶不上了,不过,路上走快些,也许能在十五前赶到西平城。
路上无聊,辛娘与丫环鹌鹑和竹子聊闲天,没说一会,辛娘又绕回了她最关注的话题:“咱们姑娘若能和姑爷和好,就好了,现在姑爷没了妻,正好没了障碍可与姑娘复合,两人本就天生一对!”
对于辛娘而言,现在天塌下来都不关她的事,她只在乎谢梧瑶的归宿问题。姑娘的婚事一日没着落,她就一日不能心安。辛娘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吴凯最合适姑娘,这可不光因为她是从吴家出来的,夫妻还是原配的好!
鹌鹑好笑道:“若是姑娘愿意跟吴姑爷,当初就不会和离了。”
竹子也赞同:“反正我听姑娘的,她选谁我就看好谁!”
连鹌鹑和竹子都不支持她,辛娘直发愁。
两个丫环不搭理辛娘的叹气,一处说话。竹子忽发现了什么,惊奇道:“鹌鹑姐姐,你这发簪真好看!何时姑娘给你的,我怎么没见过?不对,应是你自己买的吧!”
辛娘训竹子道:“你鹌鹑姐姐平时最是节省,钱银都攒着接济她那个家了!不象你,乱花钱银,你几时见过鹌鹑对自己这么大方?”训得竹子低下头。
辛娘转眼也去看鹌鹑头上的发簪,不满道:“呦!这可不便宜,是上好的玉簪呢!可见姑娘给你们的银子是多了,都大手大脚的,不留着攒嫁妆了?”鹌鹑都这般年纪了,自己不攒嫁妆,难道到时叫姑娘给她贴嫁妆?!
鹌鹑恼了,回嘴道:“谁说我要嫁人了,我一辈子跟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