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妹妹被打,这下子谢廷玉真的不干了!
“操他大爷的!”谢廷玉口里恨道,随手抄起一把椅子砸在地上,椅子顿时粉碎,椅腿和木屑溅得到处都是;又随脚一个轮腿,倒了一片茶几,茶碗茶盖碎了一地。屋里闪的躲的哭的喊得乱成一片!那架势,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他。
众人都傻了眼,还是老太爷处乱不惊,气势压人、声如洪钟地大喝一声:“来人!把这浑小子给我拉下去!”厅外迅速进来几人,将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谢府小霸王谢廷玉给制住,拉了出去。
老夫人这才得以近前观看谢梧瑶,见娇嫩嫩的小人儿已经昏过去了,气得回头便骂四子谢雪南:“这可是为娘的心肝肉,你个不孝子怎么下得去手!我,我……”老夫人气得语不成句。
见老夫人动怒,谢雪南忙跪下请罪。
老夫人欲训子,老太爷劝道:“快找大夫来看看要紧。”
老夫人一想也是,且先不计较四子,命人将十二小姐抬回秋苑,速速请医问药。
府里的其他人看热闹之余,皆道这十二小姐好生厉害,平日里看着不吭不响娇滴滴的,说出话来,那真是字字咬骨头、句句戳心肺,当真小瞧不得!
……
四皇子府侧妃谢梧珏得了信,喜忧参半,喜的是自己以后多了份依靠,忧的是这份依靠是否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打发走了谢府送信的人,谢梧珏思忖了一会,命大丫环白菊去书房请示皇四子朱云劲。
不多会,白菊回来,道:“小姐,殿下说陪您一起回府。”
朱云劲很重视父亲!谢梧珏听了点点头,很是开颜。父亲得殿下这般看重,看来能成为自己立足宗室的又一个依仗!谢梧珏心里高兴,在白菊和白薇的服侍下用心更换上出门的大衣裳,用心装点了胭脂,忙碌中又不免有些感慨:如若父亲能早些返家,那她当初岂不是就能如夏姐姐一般了?!
谢梧珏感慨万千,和朱云劲在府门碰了头,一前一后两乘马车、百十人的随从仪仗、前呼后拥地去了谢府。
两人到了谢府,谢府人迎至中门,众人向朱云劲行礼。
到了屋内,谢梧珏向父亲见礼,对黄氏等也颇多礼遇。谢梧珏殷殷回忆起她童年里对父亲的记忆,言语中对父亲充满了深情。谢雪南听了很受用,暗道他这个女儿乖巧懂事。
寒暄之后,众人入晚宴席,男女分坐,以屏风相隔。媳妇姑娘们坐在一起,谢梧珏不见自己弟弟妹妹,奇道:“廷玉弟弟和瑶妹妹呢?”
二太太赔笑道:“老夫人让他俩回屋歇着呢。”老夫人同老太爷一桌去了,是以这桌以管家的二太太为首。
大太太嗤笑一声,阴阳怪气地道:“刚才八哥儿和十二姐儿逆了四叔,老太爷和夫人罚了他们,不给吃晚饭,在秋苑禁足呢!”二太太朝她挤眉弄眼地递眼色,大太太就当没看见,越发讲得大声:“四叔还打了十二姐儿呢!哎哟哟,谁不知晓咱们谢府的女儿个个都是娇养的,平日一根指头都舍不得碰,四叔那大巴掌挥下去,十二姐儿的小脸上立时就肿了这么、这么高,都见血了,牙掉了没就不知道了……”
不待谢梧珏作出反应,屏风另一边的朱云劲“啪”地重重撂下筷子,沉声道:“本王去看下廷玉弟。”
屏风这一边的谢梧珏听了,赶紧放下餐具,起身跟了过去。
皇子都不吃了,其他人岂能动筷?众人也都跟了出来……
皇子扫视一圈,深深看了岳父谢雪南一眼,与众人道:“不必跟来。”
从朱云劲平静无痕的表情上,老太爷谢生涛等还真揣度不出啥来,只得躬身施礼、目送朱云劲和谢梧珏离开。
反正这餐饭是甭想吃了!谢生涛散了众人,对谢雪南叹道:“你和你媳妇在这吃完再回去吧……以后,别曲着廷玉和瑶儿!”
……
谢梧珏了解这对兄妹,直接将朱云劲领到了谢梧瑶这边,果然,谢廷玉也在。
谢梧瑶院里有小厨房,禁足不给饭饿不着他俩,反而榻榻米的矮桌上饭菜摆得满满的。就是二人食不下咽,一个是气的,一个是疼的。
两人被送回秋苑,谢梧瑶就醒了。大夫被请来了,给谢梧瑶号了脉也上了药,但谢廷玉不放心,非要亲自仔仔细细地把妹妹的伤口查了一遍,这才算罢。查完,谢廷玉也不说话,兀自在那儿生闷气。
见谢廷玉这样,谢梧瑶还得捂着破了的嘴角,宽慰他:“咱们吃,吃得多多的!凭什么他们不给吃咱就不吃了?”
这时,朱云劲和谢梧珏进来了,听谢梧瑶说这话心头一松,可见兄妹俩无恙。
朱云劲和谢梧珏按老规矩脱鞋上了榻,挥退了下人。
四人重新坐定,朱云劲对谢梧瑶说:“给我看看?”谢梧瑶摇头,捂着半边脸不放手。
朱云劲坚持,谢梧瑶无奈松开手,不在意地晒道:“看就看呗,没见过这么美的猪头吧?哈
!哈!”强笑两声,不想扯到了伤口,顿时疼得粉嘟嘟的小脸挤在了一堆。
谢梧瑶的左脸上有个红红的掌印,从眼角一直到腮边,左边明显比右边的脸大了一圈,嘴角也破了。朱云劲眸光一沉,抬起手,手指轻轻触碰谢梧瑶的肿脸,缓缓道:“少说话,仔细扯着伤口!回头我让人给你送药来,那药白天夜里每隔一个时辰上一次,很快能好,自己要记得上,嗯?”朱云劲说得做得如此自然,旁人不觉有异,谢梧珏的目光却忍不住在两人之间走了几个来回。
“记住了没?”朱云劲又重复了一遍,捏了捏谢梧瑶小巧的下巴。
“记住啦,记住啦!”谢梧瑶没好气地拍掉他的手指,真是拢≌獍愎匕盟加械阆肟蘖恕4永炊际怯伤纯砦拷憬阈晃噻搴透绺缧煌15瘢拖窀崭詹潘谷套湃慈靶煌15癯苑估醋牛≌馊嗣挥衫吹奈屡钏械搅宋械搅舜嗳酰媸堑模
谢梧珏见妹妹对朱云劲这样,为之一呆,更奇的是,平时说一不二、高高在上的朱云劲竟然未着恼。
谢梧瑶使劲眨眨眼,挥走不良情绪,撒娇道:“珏姐姐,姐夫,谢廷玉,我饿了,咱们吃饭吧?谢廷玉你喂我!”
经她一闹,谢廷玉似缓过来,嗤道:“你受伤的是脸,又不是手,那里就用别人喂了!”
“你喂不喂?”谢梧瑶瞪眼。
谢廷玉认命,道:“喂!我喂还不成!等我们吃剩了!”说得几人都笑了起来。
朱云劲眼睛含笑,看着谢梧瑶,温和问道:“要喂――?”
她哪里就敢劳动他了?谢梧瑶连连摆手道:“玩笑,开玩笑的。”
四人太太平平地用完饭。饭后,朱云劲和谢廷玉谈话,嘱咐他几句。谢廷玉尚在气头上,口里应着,其实一点也没听进去。
谢梧珏则劝谢梧瑶:“往后日子还长着呢,妹妹是个聪明人,还是先认个错吧,不管怎么说,既父母回来了,将来妹妹的婚事还得由他们做主呢!”言下之意好汉不吃眼前亏。
谢梧瑶听了,心中越发坚定了以前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