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娴头疼欲裂,想睁开眼睛,却感觉眼皮好似有千斤重,自己竟然睁不开,只得痛苦的摇着头□□着。
一个苍老憔悴的声音传入景娴的耳中“皇后娘娘,奴婢这就命太医进来。”
听到“皇后娘娘”这四个字时,景娴突然的睁开了眼,眼睛直直地望着眼前的老妇人,只见她五官很端正,眼里闪着泪花,眼中的情绪满含悲伤,薄薄的嘴唇,轻轻哆嗦着,嘴角已经有了些细细的竖纹,一副想哭又强忍住的表情。老妇人的衣着颜色很深,料子看来却不坏,穿的竟然是宽大直筒旗装,袖口下摆等处都绣了好几道精致的花纹,看来老妇人的身份不算低了。傻傻地看着老妇人脑袋上的旗头,景娴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在腿上掐了一下,感觉真的很疼,景娴这下全明白了,自己是穿了。
景娴越想越觉得郁闷,自己不就是发着烧,陪好友一起来故宫玩,就在坤宁宫前,自己忽然感觉呼吸困难,头痛难忍,没想到自己醒来,竟然穿来了清朝,而且还是皇后。
老妇人见景娴眼睛直直的望着自己,小心地又唤了一声“皇后娘娘。”
景娴还没有说话,就听到外面一声极尖极细的“胡太医到。”
老妇人走到景娴身边,拿出一块丝帕附在景娴的手腕处。
景娴看了看手腕上的丝帕,在抬头就见一个五官端正的中年男子缓步走了进来,叩头道:“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景娴看了一眼身边的老妇人。就听老妇人声音沉稳的道:“胡太医免礼。”
胡太医号完脉,知道皇后并无大碍,只是丧子之痛和抑郁愤懑之情压在心中无法排解,昨日才会昏迷过去。今日,已经已经醒来,身子还有些虚弱,开几副药,在吃些补品,不肖一个月,身子就能恢复。只是这心病,自己是没本事医治,还需皇后自己开解。胡太医也明白,心病的事给自己几个胆子也没胆量说。最后便开了方子,又交代了几句,领了赏,忙离开坤宁宫。
一个皇后病倒了,皇帝竟然不来看看,景娴已经明白,自己就是那不得宠的。不过这样也好,一想如果自己穿成一个得宠的,还要和公共汽车皇帝ooxx,那还不如让自己死了的痛快。不过景娴没想到,以后她这个不得宠的,也是要和公共汽车皇帝ooxx的。估计景娴如果刚醒来知道是这样,恐怕早就三尺白绫结果了自己。
景娴收了收自己的思绪,现在最主要的是要知道自己究竟是哪个皇后?
老妇人见景娴还在发呆,小心的唤了一声“皇后娘娘。”
景娴这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嗯”了一声,老妇人方才面露喜色双手合十:“菩萨保佑,娘娘可算是睡醒了。奴婢让人给您准备洗漱吧?睡了一天了,也该进点东西了,坤宁宫的小厨房已经备好了沁州黄小米粥和几道小菜,奴婢吩咐人传来可好?”一串话说得小心翼翼,但句句都包含关切。
景娴看着老妇人,轻轻点了点头。老妇人这才放下心来:“奴婢这就去吩咐。”
老妇人招来一个小太监,将话又重复了一遍,小太监应了,才一个打了个千儿去小厨房传话了。老妇人一招手,齐刷刷地又冒出一堆人来,都是穿着墨绿色宫衣的少女,手里捧着脸盆、巾子、漱盂之类的东西。
看着眼前的宫女们,虽然都是清水脸,但个个都是绝色美女,真可谓是“貌能羞花、容能闭月”。清宫的宫女也都是万中选一的绝顶美人。
像木偶一样由着她们摆弄来摆弄去,拿大手巾遮住前襟,洗了脸,又拿青盐擦牙漱口。揭开被子,把腿抬出来,穿上花盆底。景娴不禁有些担心,穿着这个能走路吗?
被扶下床去,到梳妆台前坐着的时候,景娴是一小步一小步挪过去的,大概是这身体还留着点儿原来的潜意识,居然还走得不错没有摔倒。只是前几步有点儿踉跄,后来摸着规律了又走慢了下来。
大大的梳妆台居然嵌着一面玻璃大镜,台上打开一个妆匣,妆匣翻开里面镶的也是玻璃镜,匣里是各式常用的固定头发用的平常的簪子之类,里面一面小小的带柄的镜子也是玻璃的。
景娴望着镜中,只见镜中的“自己” 秀丽绝俗,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还有几分雍容华贵,自有一副端严之致,只是脸色过于苍白,没半点血色。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景娴就已经被梳妆好了,脸上擦了胭脂,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了也许活力。
老妇人站在景娴身后,满意的看着镜中:“十二阿哥看到娘娘这样,也不会太担心了。”
天啊,儿子是十二阿哥且是皇后的清朝也就只有乾隆的继后那拉氏,景娴终于知道自己穿成谁了。老天,这玩笑有点开大了。乾隆的继后可是很悲催的,死后丧礼比皇贵妃的级别还要低,更惨的是既未附葬裕陵,也未单建陵寝,却葬在了妃园寝内,葬在纯惠皇贵妃地宫的一侧,堂堂的皇后反倒成了皇贵妃的下属。清制:凡妃、贵妃、皇贵妃死后都设神牌,供放在园寝享殿内,祭礼时在殿内举行,而嫔、贵人、常在、答应则不设神牌,祭祀时,把供品桌抬到宝顶前的月台上。而乌喇那拉皇后即不设神牌,死后也无祭享,入葬以后也只字不提,比民间百姓的葬礼还不如。
景娴越想越觉得郁闷,不带这样玩的,凭啥别人都穿的很嚣张,自己却很憋屈。此时如果景娴知道自己不是真正历史中的皇后而是还珠中的皇后,估计只想喝口鹤顶红上天堂哭着说:“上天啊,不带这样玩人的吧。”
景娴正郁闷者,忽听老妇人道:“娘娘,该用膳了。”
搭着老妇人的手从梳妆台前起身,走到外间桌前坐定,已经有几个太监垂手立在一边了,桌边还站着两个宫女,另有两个年岁大一些的女人立在地旁,此时一同上来见礼。。
不知如何应对。景娴不说话,大家就都定着。老妇人道:“娘娘,用膳么?”
景娴点点头,就有人过来伺候。小米粥熬得很香,小菜也清淡可口,让景娴不由得觉得自己是真的饿了。
还没开始吃,就来了一拔人。张口就是:“老佛爷知道皇后娘娘醒了,很是高兴,说是想吃什么用什么不拘着,尽管命人去取。”末了对老妇人道:“老佛爷说了,知道容嬷嬷是可靠的老人了,又是皇后娘娘的乳母,自是信得过的,让嬷嬷多费心,娘娘大安了,老佛爷自有重赏!”
景娴无语望天,“神啊,劈死我吧,我竟然穿到了奶奶的世界。”
一拨人走后,景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了,勉强的喝了几口粥,就命人收了。
被雷劈一次还能承受,短时间内被劈两次,实在是不能接受,托着被雷的外焦里嫩的身躯艰难的走到寝殿,景娴很想放声大哭一场。那么多nc让人怎么活啊,还有动不动就脑抽的乾隆,这样的日子实在没发过!
越想越烦,索性不想了,既来之则安之,只能这样了。刚闭眼小憩一会儿,就听到脚步声,睁眼见一个小宫女进来“皇后娘娘,两位阿哥并公主听说娘娘醒了,过来请安。”
景娴心里疑惑着,根据对清史的了解那拉氏是生了三个孩子,十二阿哥永d和十三阿哥永z还有一个皇五女,但是皇五女是乾隆二十年四月殇的,十三阿哥永z则是乾隆二十年十二月出生的,莫非皇后还有养女。
见两个五六岁的小正太并一个十二三岁的美少女向自己走来,景娴忽然觉得眼前一亮,看来上天对我不薄,还送给我两个可爱的小正太外加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
“永w/永d/兰馨,给皇额娘请安。”
听到兰馨的时候,景娴的嘴角轻轻的抽了一下,随即便平静了下来,经过前两次雷,抗雷能力已经提高了好几级。反正现在兰馨还没嫁给死耗子,自己既然是穿的就决不允许那个死耗子摧残那么漂亮的兰馨。
坐起身,招呼三个孩子过来,看着两个可爱的小正太,景娴伸手抚摸两个小正太肉肉的嫩嫩的小脸,手感真好啊,真想掐一下,不过怕自己万一掐疼了,只得作罢,亲了亲两个小正太的脸颊,又握了握兰馨的手。
永d的小金豆子漱漱的落下,哽咽着道:“皇额娘,永d很乖,以后都会听皇额娘的话。我不要皇额娘也像十三弟一样没有了,呜呜~”
永w也呜呜的哭起来,兰馨的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容嬷嬷也眼睛红红的。
景娴一阵心疼,将两个小正太搂在怀里“皇额娘不会像永z一样的,皇额娘要看着你们长大。”
永d猛地抬起头,哭得像小花猫似的脸上还挂着眼泪:“真的?”
景娴点了点头,拿出手帕给永d永z擦脸。景娴的眼中含着泪,看着永d永z还有兰馨,对着三个这样的孩子,不可能不动情。她决定以后一定好好生活,好好爱他们。
喝了药,漱了口,景娴决定去慈宁宫给后宫最大的boss请安。
离慈宁宫门口还有几步路,凤辇停了下来,景娴搭着容嬷嬷的手下了地。
进了正殿,不待景娴战战兢地放开容嬷嬷行礼,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就先发话了:“皇后来了?快过来,让哀家瞧瞧!”语气很急切。
景娴弯下膝盖甩了下帕子,极其标准的行了礼,才起身缓步走到皇太后身边。刚刚行礼时,景娴觉得太不可思意了,那些动作好似是最自然不过的反应,莫非是这个身体本尊的潜意识还在,想着有些可怕,不过却不会让自己露出马脚,这样想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在太后身边坐定,太后极其慈爱的问有没有请太医、吃饭了没有之类的,景娴都一一的回答了。末了太后轻轻的拍着景娴的手“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为了永d也要好好过下去,三个孩子都是孝顺的,好好养身子。”
景娴起身行礼道:“儿媳不孝,还让太后担心。”
“好了,容嬷嬷快扶皇后起来,日后好好过,也算不枉哀家这些年疼你。”
被容嬷嬷扶起身,又和太后说了一会儿话,便回坤宁宫。
望着窗外一轮圆月,景娴怎么也睡不着,经过刚才和容嬷嬷聊天,已经知道了现在是乾隆二十二年八月,昨天也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那拉皇后忍着丧子之痛依然为晚上的宴会做准备。可是没成想,下午时,乾隆就怒气冲冲的来了坤宁宫摔了几个杯子,训斥皇后不贤惠、善妒、苛责令妃。皇后的性格很直,自己没有错自然是不服软。乾隆下令让皇后在坤宁宫思过一个月。乾隆走后,皇后极度悲愤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