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是白家出面取消的宴会之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冉夏开着二十码的小车车就到了白赦办公的地方,一路上,各种小电驴从她豪华嚣张的红色跑车旁呼啸而过。
前台的小姐姐依旧是当初的那个人,冉夏看到她的时候甚至熟练地对着她打了个招呼。
小姐姐在见到冉夏的时候眼睛都亮了,愉悦而主动地问道:“是来找白少的么?”
在冉夏点头之后,小姐姐很快的替冉夏预约了见面。
冉夏甚至还有心情和小姐姐搭话:“那个什么张经理呢。”
上次来的时候,张经理可是狐假虎威的厉害,冉夏可记仇呢。
前台小姐姐在和秘书预约之后,冲着冉夏甜甜的笑着:“她被开除啦!已经预约好了,依旧是老地方上去哦。”
冉夏脸上带着笑意,冲着小姐姐挥了挥手,转过身来就是铁血无情。
呵,便宜老公,我来了。
冉夏被带进办公室的时候,白赦正在办公,见到冉夏的时候,他冲着冉夏点了点头,示意她找个地方坐下。
冉夏坐在了舒适的沙发上,放下了昂贵的小包包,抬起头就想要对白赦进行严苛的申讨。
――你把宴会取消了,我精致的小礼服怎么办!我昂贵的高跟鞋怎么办!我可爱的小包包怎么办!
刚想要说话,却见到白赦放下了他手中的笔,双手交握着放在膝前,身体略略向后靠在了椅背上,目光淡定而沉着,看着冉夏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突然闯入的下属一般,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冉夏的身上穿着的是黑色的紧身小裙子,精简的剪裁完美的包裹着她妖娆的曲线,衣服的胸口开的不大,可也足以让人看清她傲人的资本。
冉夏坐着的时候双腿交叠着,黑色的裙子紧紧裹着她的臀部,露出了一双肤如凝脂的雪白大腿。
大腿之下,小腿的肌肉紧实,线条完美,双脚踩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艳丽而张扬,在白赦的注视之下,甚至还有心情一点一点地触着地面。
白赦看着,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眼不见为净。
这穿的,不像话!
白赦正要移开视线,却见到冉夏理所应当地对着自己说道:“冉怜的宴会,是你让人取消的么!”
白赦抬起头来,和冉夏对视着。
他很清楚冉夏是来做什么的,更清楚怎么对付冉夏。
对于冉夏的问题,他略整了整手腕边的袖口,勾了勾唇,笑道:“取消了?”
在老爷子满脸担心的吩咐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就知道……
这女人没心没肺的,怎么可能被冉家认回亲女儿的事情伤到?
她最在意的果然是宴会。
白赦几乎能想象出来冉夏的套路。
不管开场是什么,过程是怎么样,最后的结局一定是冉夏得到她想要的――从自己的口袋里。
想到这一点,白赦就觉得结婚真是了无生趣。
不过……
他抬眼,看向了冉夏满脸写着“我要补偿”的直白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其实,倒也不赖。
比如说,看到冉夏哑口无言的模样的时候。
虽然这样的时刻比较少,可是正因为少,才足够珍稀。
冉夏得了车的这三天,白赦的生活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没有甜腻腻的“老公”,也没有虚伪又直白的彩虹屁,甚至连冉夏的身影,都有时候看不见几分。
这样的日子,像极了白赦理想之中的婚姻,可却又仿佛少了些许色彩。
可是,真的看到冉夏的时候,他又觉得……
算了还是黑白世界比较适合自己。
色彩什么的,还是敬谢不敏了。
白赦的沉默让冉夏很是愤怒。
她就知道!
这破事一定是白赦指使的!
冉家真是废物!
连自己家的宴会都保不住!
在这一刻,冉夏对冉家的怨念达到了顶峰。
鼓着气,冉夏仿佛要把地板踩出个坑一般,气势汹汹的走到了白赦的面前,她“砰”地一声把那精致的小包包扔在了白赦的办公桌前,一只手按住了白赦面前的办公材料,另一只手胆大包天地揪住了白赦的领口。
因为冉夏的动作,白赦不得不仰起头来和她对视着,他皱了皱眉,却发现自己被冉夏的动作困在了方寸之间。
他推了推桌子想要靠后,却被冉夏发现了他的动作,整个人怒气冲冲的越发贴近了白赦,声音里满是要求:“回答我,是不是你!”
白赦下意识地抬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冉夏那因为弯腰而有些若隐若现的胸口……
他飞快的移开了视线,努力的和冉夏对视着,好叫自己的余光不看到应该看的,可这动作实在是有些危险,即使努力的放空视线,也难免有些不该看的入了他的眼帘。
冉夏还在那边振振有词着争取起了正当权益,对她的现状一无所知。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配那些可爱的小包包有多努力!”
“你知不知道要是那件漂亮的礼服知道自己没有了出场机会,会有多伤心!”
“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强烈要求你补偿那些可爱的包包和礼服!”
白赦轻轻咳嗽了一声,努力移开自己的视线。
冉夏察觉到了他偏头的动作,有些不满地扯了扯他的领口:“我说话呐!”
怎么还开小差!
这可关系着自己能从他口袋里掏出多少钱!
他必须得给自己好好认真听着!
因为冉夏的动作,白赦不得不重新和冉夏对视了起来,他的目光略有些游离,可是这么多年的教育让他说不出“我看到你胸口”了这样“低俗”的话语,他憋了半天,连自己冷静自持的形象都维持不住了,这才有些狼狈地说道:“你坐好。”
冉夏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的要求,倔强而决绝:“我不。”
白赦:……
冉夏继续说道:“你应该给我补偿!”
激动的时候,冉夏甚至又拍了拍桌子,随着她动作的幅度……
白赦的目光仿佛触电一般收缩了起来,他猛地推开了冉夏的手,急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窗前,深吸了几口气,声音似乎被刻意压低了:“我不。”
冉夏:???
这话怎么那么熟悉呢?
轻轻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看着冉夏,白赦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是老爷子让我做的。”
说完,白赦勾起了唇,凝视着冉夏的脸,在他的目光之下,冉夏的表情一寸寸的凝固,一寸寸的皲裂,她脸上的字从“我要补偿”一点点的变成了“窝草我这还怎么去要补偿”。
这个回答的效果,如白赦意料的那样效果出色。
冉夏看着白赦的目光充满了控诉。
她本应该是个小废物!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么可怕的消息!
白赦看到冉夏呆若木鸡的模样,愣了愣,很快的低下了头,遮掩住了自己的唇,过了一会,这才满脸冷漠地重新抬起头来。
冉夏看着白赦这一连串的动作,有些怀疑人生。
?刚才你是去偷笑了吧?
还是当着我的面偷笑的吧?
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你的妻子,你面前活生生的受害者?
冉夏看着面前的男人,默默地握紧了包包。
不能揍他,他是财神爷,是你的快乐源泉,不能揍他。
不行……快忍不住了。
看着冉夏的神情,白赦低下了头翻阅起了文件,很是有现世静好的滋味。
勾了勾唇,不让冉夏察觉到自己的愉悦,白赦说道:“补偿是不可能补偿的,你可以试着问老爷子要。”
冉夏:??问老爷子要补偿?你听听你说的这是人话么?
别以为你低下头我就看不出你在幸灾乐祸!
好气啊!
冉夏冲着白赦翻了个白眼:“不敢,不去,不想!”
看着冉夏的神情,白赦突然想起了自己和冉夏的第一次见面。
也是这个房间,也是差不多的时间。
当时的冉夏还没有暴露她的本性,站在自己的面前,对着自己小心翼翼地吹着彩虹屁。
她说:“你真是个好人,是我嫁过的最好的老公,就是不知道我这个合法妻子能不拥有一点点的合理又卑微的...零花钱?”
可恨当初自己竟然没有从“嫁过的”这三个字里窥见她的本性,只被“好人”“最好的老公”这几个词给蒙蔽了眼睛。
合理又卑微的零花钱?
自从自己给了她副卡,她又抱上老爷子的大腿之后。
她哪里卑微了?
她还敢扯自己的衣服,对着自己翻白眼,简直要爬到自己的头上来了。
难怪他们总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白赦觉得,没有爱情,婚姻也都快成了他的坟墓了。
现成的那种,躺下去毙命的那种。
正要说些什么,白赦却见到那头的冉夏低垂着头,看着她手里的手机,整个人若有所思的模样。
冉夏手机里推送的标题是这样的。
#美女豪车龟速行驶街头,行人摩托纷纷轻松超车#
冉夏凝视着这短短的几句话半天,有些不确定。
自己这是……
绝佳的车技被公开处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