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蛛丝马迹,初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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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嵘莫名其妙的眨眨眼,悠悠转醒了过来。他抬手揉了揉眉峰,还是感觉全身酸软无力,头脑昏沉。

怎么是换他醒过来了呢?难不成是单忠孝害羞过度,下意识的躲起来不愿意见人了?

“单老师!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裴天天看到单忠孝睁开了眼睛,急忙凑上前去,扶起单忠孝,摸摸他的脸和额头,关切的问道。

“呃,我没事。”连嵘虚弱的笑了一下,稍稍偏开了头,躲开了裴天天的触碰。

俗话说,朋友妻,不可欺。之前怎么勾搭小美男都好说,但既然他现在都和单忠孝两情相悦了,自己再当着单忠孝的面,随便的挑逗他、调戏他可就说不过去了。

“你怎么了?”裴天天自然不会明白连嵘的心理活动,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微蹙眉头小心的问:“你又生我的气了?我刚刚是心急了一些,主要是没想到你的身体这么弱……”

连嵘飘开眼神不言语,一副冷淡的模样,更是看得裴天天心焦,恨不得围着连嵘打转才好。其实连嵘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裴天天,要知道,他勾引诱惑他人的本事一流,做起来驾轻就熟,但怎么和人保持安全距离这事还真是掌握不好分寸。

“连嵘,帮我先把裴天天哄走吧。”单忠孝在这时醒了过来,却发现连嵘不搭理裴天天。

连嵘一愣,不禁问道:“你不介意我对裴天天太热情了?”

“你转变的太突然他会察觉到的。”单忠孝忧郁的说。刚才的他太疯狂了,现在突然换了个位置,他也许能好好沉淀一下,想清他和裴天天的关系。

一切的发展都太快了,完全不像他的风格啊。想当初他和何谢军谈恋爱时,从确定关系开始,直过了三个月两个人才牵了小手。而今,裴天天刚刚表白完,两个人就滚上了床。真不知道是裴天天的效率太高了,还是这段时间受连嵘潜移默化的影响被带坏了。

连嵘一想也是,还是赶紧送走裴小爷的好,接触的越深,露馅的可能性便越大。起初他是不在意这些的,不过和单忠孝接触的时间长了,果然还是不想最后两个人一起被当做神经病患者被送进重症监护病房。

于是连嵘纤腰一扭,扶额倒在床头,有气无力的说:“天天,我还是不太舒服,我想再休息一下。”

“哦,那我陪你。”裴天天不疑有他,只认为是单忠孝被温泉蒸的虚脱,所以显得格外羸弱动人,赶紧搂好他,在他身边躺下。

连嵘推推裴天天娇喘:“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下。”

“为什么?我陪你不好吗?”裴天天不满,现在的他,一刻也不想离开单忠孝。

连嵘手指在裴天天胸口划了两圈,眼神含羞带怯,语气略显责备:“你真笨,现在你就在我眼前,我怎么有心思好好休息……”

靠,他只是叫他哄走裴天天而已,有必要又搞这一套吗?他不给别人暗示,不吃别人豆腐会死啊!单忠孝突觉醋意萌生,随即又对自己母鸡护小鸡的态度深感汗颜。

连嵘说完,垂下眼帘,轻轻的将头靠在了裴天天的胸前。裴天天胸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甜蜜,只想立刻要了单忠孝,可是想到单忠孝身子还虚,就咬咬牙,发扬风格,硬撑着在单忠孝面前展现他成熟内敛的一面。

只是当柳下惠的确不容易,尤其是单忠孝刚从温泉里出来,全身水灵灵的像刚剥了皮的鸡蛋香甜可口。裴天天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决定为了维持形象,先闪为妙。

“单老师,你好好休息。”裴天天温柔的亲亲他的脸颊,仔细的替他盖好被子后离开了。

裴天天前脚关好了门,连嵘后脚就换了一张嘴脸,欢乐的在床上打滚,刚才病态的柔弱转眼消失。单忠孝可一点也不欢乐。他好容易尝到一点甜蜜的感觉,就立刻又丧失了主动权。这老天爷也太会捉弄人了吧?

“没想到裴天天还是一个不错的男人哩,之前我倒是看走眼了。他算是一块璞玉,让哥哥我帮你雕琢雕琢吧。”连嵘兴奋的说。

“不劳大架!”单忠孝吓得肝颤,被连嵘雕琢完毕,他可就应付不了了。

“单忠孝,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碍事啊?”连嵘突然沉静下来,声音认真严肃。单忠孝应该算是找到他的幸福了吧,他在中间插一脚未免让人讨厌,连嵘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只是真相的背后却很是落寞。

连嵘平时一贯嬉皮笑脸,趾高气昂,这么严肃的神情反倒在夜里让人有些}得慌,就连在同一个身体中的单忠孝都不免气短。

“也……也没有。”单忠孝不爱得罪人的性格又开始发酵冒泡了。

“我还是识相的,不要跟我说那些不实在的话,讨厌我直说就是了。”

“我不讨厌你呀,真的。只是……现在这样对咱俩终究是弊大于利吧。”单忠孝这话说的无比诚恳,他顿了一下,继续道:“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身体现在的下落,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一起努力,争取让你回去啊。”

“这件事情很复杂,给我点时间,我现在一时还想不明白。”连嵘的声音中飘着淡淡的愁绪,和平常生龙活虎的他完全不同。

“你说出来,我帮你想主意啊。”单忠孝很激动,催促着连嵘交代事情的始末。很明显的,连嵘知道一些事,而这些事正是他是否可以找回原先身体的关键。

“你那个胆量和智商我真是不指望。你放心,我很快就会还你一个完整的身体的,现在这个身体先暂时借我再用一段时间吧。”连嵘拒绝向单忠孝坦白,翻了个身,一副蒙头大睡的架势,任单忠孝怎么磨他,都不再开口说一句话。

转天一大早,连嵘分别在裴勇俊和裴天天的房门前塞进了两张小纸条,然后自己随意搭讪了一个回市区的帅哥,搭车扬长而去。

给裴勇俊的字条写的是:“我明白你的心意,昨天的事我不怪你,只是我现在没有办法面对你,请给我一点时间想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阿笑。”

给裴天天的字条写的却是:“爱你,咱们一品皇朝见。我们的关系要对你老爸保密哦~亲~”

单忠孝被连嵘这样轻浮不负责任的举动气的半死,连连叫喊道:“你给我改过来!你要先走就先走好了,留字条我也依你,但是这像是我说话的语气吗?我就这么不正经吗?”

“这话怎么不正经了?”连嵘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已经是他佯作斯文的极限了。

“你直接写‘临时有事,先走一步’不就完了吗?什么又爱又亲的?”一想起来,单忠孝就觉得羞愧的没脸见人。

“率裁矗抗兰扑┫衷诙家丫吹阶痔趿恕!背底右丫搅艘黄坊食拇竺趴冢商鲁道矗运Ц缪锪搜锔崭沾钰u没乩吹拿犊斓乃担骸敖裉煨恍焕玻惺奔涔赐妫仪肽愫染啤!

帅哥对他阳光一笑,调转方向盘,沿着大道驶离。

单忠孝对连嵘处处留情的习惯已经彻底无语了,一个人默默生早上连嵘非要提前离开的气,同时又担心他略显异常的表现。

“我既不喜欢裴天天也不喜欢裴勇俊,你让我留下还容易露馅,不如趁他俩还没发现,早点离开。”连嵘无所谓的说。

“这样也太没有礼貌了吧?”单忠孝气愤,开心不开心,都不应该半途玩消失吧。

“礼貌有什么用?难道你看着我和裴天天打情骂俏,眉来眼去心里会舒服吗?”

“这个……”单忠孝还想挣扎:“那你也不能让我一辈子都不再见裴天天了吧?”

“哎呀,我答应你,回去后我就和你换回来,让你自己去会你的小情人好不好?我憋了那么久,就让我放一天的风不成么?”连嵘承诺的异常痛快,反倒把单忠孝给吓住了。

连嵘是这么好说话,明事理,通人情的人吗?

依照单忠孝对往日的连嵘的了解,他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肯定又要无法无天的胡闹一阵,绝对不会产生一丝一毫的良知认为免费利用他的身体招摇撞骗会对不起他。怎么可能像今天这样主动说很快把身体还回来?

连嵘果然不正常,还是因为易理的事情在心情不好吗?可是看连嵘一副无忧无虑笑嘻嘻的模样又实在看不到一丝异样的征兆。

连嵘哼着小曲,一蹦一跳的从电梯里出来,向宿舍晃去。刚要开门,宿舍门便被猛地打开,一个人慌慌张张的冲出来,几乎将连嵘撞翻。

连嵘稳住脚跟,扶住了那人,定睛一瞧,竟是何谢军。他不悦的皱起眉头质问道:“你上我的房间来干什么?”

“哈哈,没干什么,没干什么。”何谢军干笑着,额上被汗水打湿,脸上明显是被捉包后的慌张和尴尬。他快速的挣开连嵘,从走廊尽头的楼梯间跑了。

连嵘没有追上去,反而立刻开门,跑进宿舍查看自己的物品。他的东西都放在原位,丝毫没有被翻乱的迹象。单忠孝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放在这边,所以何谢军想要偷偷的占点旧情人的便宜这个假设显然不能成立。

连嵘坐在床头沉吟了一下,向对面易理的床铺望去,那床依旧是一片平整干净,不像有人移动过的样子。连嵘走上前去,将床垫掀起来,露出里面的床箱,一些杂物稍显混乱但却自然的摆放着,他随便的扒了扒,皱紧了眉头不言语。

单忠孝不禁被连嵘凝重的气氛吓住,颤悠悠的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的吗?”

“……没事。”连嵘不愿和单忠孝多谈,但心里已浮起淡淡隐忧。

以易理严谨到龟毛的性格而言,现在这东西的摆放,明显是被人翻过后又匆匆码好的。他原本以为何谢军肯定是要缠着单忠孝的,可是万万没想到他的目标却是易理……只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连嵘百思不得其解。

整整一个下午,连嵘都闷闷不乐的在房间里抽烟,平常喜欢打趣单忠孝的那份闲情逸致也不见了。易理始终没有回来,连嵘的脸便越来越黑。

单忠孝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却知道能让连嵘如此严肃的问题肯定是严重的,因此也不敢在这个时间往地雷上踩,就这么跟着不明所以的心惊胆战的沉默着。

到了上班的时间,ben见到本应该是陪着裴勇俊出去玩的阿笑回来了,深感意外,但很快便露出了轻松友好的表情为他安排客人,完全不去打听这两天究竟发生过什么。

连嵘心不在焉的陪了两桌,连笑容都显得格外僵硬,客人们也不尽兴,玩了不长时间也就陆续回去了。

连嵘送走了最后一位指名他的贵妇人,替她叫了的士,目送车子远去后,就没有再回一品皇朝,反而向楼后的深巷走去。

一品皇朝处在灯红酒绿的闹市商业大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可是楼后的一条深巷却没有安设路灯,大街上的光亮只能将将巴巴照射到一个角落,因此鲜有人烟,只并排放着一排大铁罐的垃 圾桶,基本就成了专门置放废物使用的专用通道,宽窄也刚刚够让一辆垃 圾车通过。

连嵘靠在墙角又点燃了一支烟,黑暗中只有一个火红的光点忽明忽暗。吐出的烟雾在夜空中弥漫,看不真切,连嵘眯起眼睛,手指夹住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呐,单忠孝,如果我将来让你惹上了麻烦,你会恨我吗?”连嵘淡淡的说,声音前所未有的飘渺黯然。

“啊?”单忠孝当然知道连嵘肯定有隐情瞒着他,但是却始终没有将他和麻烦二字正式联系到一起过。

当然,他无比讨厌麻烦,只想安安稳稳这样一辈子。但是如果这是要让连嵘回到原来身体的代价……单忠孝想了想裴天天甜蜜幸福的笑容,觉得如果他挺一挺,也许能撑过去。

“你真的惹上麻烦了对吧?你只要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一起解决的话,我相信一切都会好的。”单忠孝深觉自己胸怀宽广,品德高尚,在这样关键的时刻,依旧可以发扬精神,做足姿态。

“呵呵,你啊……没心眼的人真好。我……”连嵘轻笑出声,话说了一半,突然被耳边传来的一声巨响打断。

哐当一声,是人的身体大力撞在垃 圾筒上发出的响声。连嵘迅速的蹲下身体,掐灭了烟,躲在铁筒的后面屏住呼吸,静观其变。

他偷偷向外望去,阴暗无光的小巷中几个高大壮硕的人影围住了另一个人把他推到在地,开始对他拳打脚踢,拳脚呼呼生风的打在肉上。躺在地下那人便抱着脑袋一声不吭的被众人群殴。

连嵘看到那被打的人的模糊影像,心里就扑腾狠狠地顿了一下,心脏倏地揪紧,几乎想立刻冲出去抱住那人。

是易理。漆黑一片的环境下很难看清事物的轮廓,但是连嵘就是直觉的认定那个转眼便被推倒了的背影一定是他。只有易理,他绝对不会认错。

连嵘身体不住的颤抖,捂住自己的嘴巴,死死地盯着蜷在地上迎接着拳脚的那人,眼泪怔怔的掉下来,晕花了眼前的世界。这个时候他不能出去,否则不但救不了易理,还会把单忠孝也搭进去。

“怎么回事?是易理被打了吗?”单忠孝还一头雾水的摸不着边际,焦急的询问连嵘,却得不到答案。

一个粗暴的吼声在深巷内响起:“快说,东西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呃。”地上的人的声音凛冽中带点嘶哑,仿佛喉咙已经干裂,连嵘听到这声音,再次确定这人千真万确正是易理。

“妈的,你装什么傻,老子都知道了。连嵘没什么亲人,就数和你最熟了。快说,他是不是把东西放在你这里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易理被揍得声音已经虚弱下去,仍然只坚定地重复着一句话。

“格老子的,这小子狡猾得很,不让他吃点苦头,他是不会说的。”另一人尖声叫道,声音在夜空中狰狞凄厉。

他一把揪起易理的头发,直接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大力甩在墙上,撞得两旁的铁筒又是一阵闷响。

“要不要也先毁了你这用来吃饭的半张俊脸,你就乖乖的听话了啊……”那人抽出一把小刀,在易理脸上恐吓似的拍了拍,语气无比轻蔑。

“……”易理被大力的捏住下巴,一动不能动,却仍然是一言不发。

那银色的刀刃在空中划出一个闪亮的弧线,飞速的剁进了易理脸旁的墙壁之中,小刀锋利之极,擦过易理的脸颊一片火辣,已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

“怎么?还不肯说?你要是不想和连嵘落得同样的下场,就乖乖配合我们,赶紧把东西交出来!”

连嵘在暗处听着那人的声音,身体筛糠似的抖成一团,他死死的咬住下唇,不敢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你知道连嵘的下落?他现在怎么样?到底在哪里?”易理突然急切的叫道,用力的挣扎起来。

“妈的!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那人怒极,一拳揍在易理的颊边,又把他打的一个趔趄,站立不稳,再次摔倒在地,一时爬不起来。

他上前一脚踩在易理的脑袋上,用力的碾了碾,张狂笑道:“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有空管你的小情人?恐怕他这个时候早就被人玩烂了,就是还给你,你也不想要了吧。”

“操!”连嵘把拳头攥的死紧,压抑着不让自己一时冲动,跑出去找死。

易理咬牙承受着来自上方的压迫,手指抓进水泥地里,他试图用最冷静沉着,不卑不亢的声音说:“如果你们真的非法软禁他人,我会寻求法律保护。”

“哈哈哈……”几个人都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事情,捧腹大笑起来,为首的那个喘了口气嘲笑道:“你是幼稚园没有毕业吗?这样荒唐的话也能说得出来,老子今天敢做你们这群鸭子,就不怕警察!”

“……我们不是鸭子,是公关。”易理的声线依旧平稳,仿佛一切肢体和语言上的暴力与他无关。

“操,别他妈废话!快点把东西交出来!”那人一脚踢在易理头上,易理头一偏,吐出一口血沫。

“我没有拿到过任何东西。”

“再不老实,老子灭了你!”那人又抽出了刀,冲着易理比划着。

“就算你不怕警察,但是地产周家的女婿你有几个胆子敢灭?”易理突然意含嘲讽的说,声音凉凉的。

所有的人都顿住了,包括连嵘。地产周家的女婿……他眨眨眼睛,心脏拧在了一起。

那人似乎有些犹豫,复又强硬的叫道:“妈的,你骗三岁小孩子呢!”

“明天报纸就会登出来了,信不信由你。”易理是胜券在握的语气。

“嘶……”那人倒抽一口冷气,动作真的停下来了,支着手站在原地仿佛在思考。一旁的人走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人点点头,严肃道:“也好,还是回去问过老大的意思再说。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一只鸭子煮不煮都飞不出我的手掌心。”

脚步声噼里啪啦的由近至远,喧闹终归于平静。易理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半晌,才慢慢的爬起来,用拇指擦擦嘴角的血痕,拍拍身上的土,一瘸一拐的向外走。

连嵘早已跪在地面上完全动不了劲了,方才的恐惧、心碎、煎熬让他觉得好像又死过一遍,却再也不想重生了。

单忠孝这时已经完全吓傻了,他所预计到的连嵘口中的麻烦可不是这种的啊啊啊!怎么办?这次他的小命就要保不住了,可叹他在某种意义上可还是处男呢啊。

“大象,大象,你的鼻子为什么那么长……”连嵘为单忠孝设置的蜡笔小新的抽筋手机铃音在寂静的夜空中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连嵘抖着手想要按掉手机,却发现来显上显示的是“班长”二字。裴天天?连嵘一个迟疑,还是接通了手机。

“喂。”连嵘捂着嘴压低声音说。易理大概还没有走远,那群流氓也不知道是否会去而复返,连嵘刚一说话,立刻就后悔了。

“单老师,明晚我要去一品皇朝见你,你会在吧?”裴天天的声音冷的可怕,完全不像热恋中的人那般柔情蜜意。

“我……”连嵘犹豫着,他现在心里一团乱,根本没有心思为单忠孝处理感情。

“明晚我一定要见到你,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问你。”裴天天坚持,声音依旧冷硬。

这下连焦头烂额的连嵘也注意到裴天天的不自然了,事件看起来有些棘手,连嵘竟也不敢怠慢,于是他答应道:“好,你来吧,我会等着你。”

单忠孝也被裴天天的态度弄得吓了一跳,患得患失起来,是不是他对自己今早的不辞而别生气了?还是和他爸爸闹得不愉快了?还是……

“嗯,好,明天见。”裴天天挂了电话,脸上一片冰封。他手里还抓着今天早晨在门边捡到的单忠孝的留条,上面潇洒飘逸的字迹再次刺激着他的神经。

这个根本就不是单老师那种规矩俊秀的字体!他做了他三年的学生,朝夕相处,怎么可能连他的字都认不出来了呢?一个人可以改变性格,改变习惯,可是字体,是可以一朝之间说变就变了的吗?

裴天天不怀疑还好,一旦产生了这样的疑问,再次回忆起和单忠孝近来相处的点点滴滴,就觉得很多微小的细节都透露着怪异。

那人明明是单忠孝啊,可是有时却热情似火,妖媚如狐,跟他印象中的那人相距甚远。只是再次相见,那种变化偏又不着痕迹的消失不见了,实在是奇怪之极。

总之,不论如何,现在他的这个爱人有古怪,如果他不是真的单忠孝的话,那他又会是谁?自己的这份感情投注出去究竟有没有落在一个真实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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