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陈梦希等一众玩家对视都露出了诡异的神情。
他们自然不可能像司易思一样心安理得的一觉睡到自然醒,而是早早就出了房间到客厅里坐着,一起商讨昨晚的所见所闻。
玩家昨夜听到的内容大同小异,都是一个尖利的像是女声的声音在发出了长长的尖叫。
现在一看双眼微肿的司易思……
女高音一样的尖叫声是个瘦弱的少年发出来的?
他居然逃过了鬼的送礼?是凭的什么?
鉴于司易思和陈梦希的亲戚关系,这个询问的重担自然是又落到了陈梦希身上。
司易思看出陈梦希怄得够呛,不过他弱他可怜,当然是装作什么都没看出来了。
“辰辰你……见到的那东西是什么?”
陈梦希话一出口,司易思就眼睛红红的哭起来了。
他哭的时候说话比陈梦希还磕磕巴巴,不成语句:“是、是个长头发的鬼,脸上、脸上也插满了头发!她直接趴在我身上用滴着血泪的眼睛瞪着我!嗝!”
说着,还打了个哭嗝,别提多招人嫌弃了。
头发?脸上插满了头发?
司易思这副着实恐惧害怕到崩溃的地步的模样以及话里的意思令玩家深有体会。
他们已经能够想象这个叫沈辰的小子经历了什么。
一睁眼,就看见一双流着血的眼睛瞪着自己,然后脸上还长满了头发,想想就要吓掉人半条命!
“鬼要送的礼是什么?你是怎么逃过一劫的。”祁木扬插话,他的手指在桌上敲出闷闷的声响,借由这个来营造出一种无形的压力,也就是施压。
司易思“怯怯”望了祁木扬一眼,眼泪流得更凶了。
他卡着祁木扬就要爆发的边缘,哆哆嗦嗦、战战栗栗地回答:
“她,她说要送我头发,其它的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我我我被吓得不行,就、就随手操了个什么东西扔向那东西,结果她就退了。”
“扔的什么?”
“好好好、好像是递须刀。”司易思用弱弱的口吻断断续续的回复,哭声一直没止住,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他颤颤地把手伸进怀里,把递须刀给拿了出来。
祁木扬顺势将剃须刀占为了己有,他这样蛮横的做法获得了其它玩家仇视的目光,不过他不以为然的道:
“嘁,你们觉得你们拿着这个有用吗?这些东西还是该在识货的人手里。”
说着,祁木扬将一把□□重重拍在手边的桌上,这下桌子附近鸦雀无声。
“你。”祁木扬又傲傲地指示一个人,“对,就是你,总结一下刚整理出来的线索。”
戴着眼镜的贾应荣沉默了一会儿,才应祁木扬的要求开口:“就我们现在发现的线索可以知道,三楼新租客的房间厕所有异样情况发生,需要注意。二楼一个房间里发现了头发,初步判断可能就是为……这位沈辰送礼的脸上生满毛发的女鬼,弱点应该是剃须刀?”
“二楼另一个房间毫无租客入住的痕迹,怀疑就是潜入了我们的……一楼发现许多碎纸片,我们可以从纸人等方面下手。”
“嗯――沈辰,你仔细想一想你是什么时候见鬼的?”贾应荣问司易思。
“一、一两点钟。”司易思很配合,他一边回答一边打量贾应荣。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贾应荣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
他是鬼吗?又或者是更加强大的玩家?
司易思蒙着层泪雾的眼睛里迸发出点微光。
“好。目前已知鬼上门拜访的时间段是在一点到两点。这里又有一个疑问了――沈辰住在三楼,而我们猜测女鬼是住在二楼的租客。你们还记得那个声音说的吗?鼓励串门!”
“什么意思。”黄毛警惕的瞪着贾应荣,“你小子的意思是说一晚上可能有四个鬼同时拜访一个房间的玩家?开什么玩笑?!”
“不排除这个可能。”贾应荣没什么别的反应,他抬了抬眼睛说,“不过游戏不至于在这种低级世界里一点生路都不给玩家留。”
低级世界?
司易思可记得沈辰记忆中的玩家多把这样的世界叫做初级世界。
不过一字之差,似乎也没什么奇怪之处。
贾应荣看样子也说完了,围坐在桌子旁的玩家们又陷入了沉默中,一阵低迷的压抑的氛围让安全的白天也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莫无常忽然举手,他那跃跃欲试的眼神叫司易思下意识觉得不太妙。
“我想问,能换房间吗?”
“嗯?”祁木扬抱胸,“你想干嘛?”
“我……我觉得那边那个小弟弟哭得那么可怜,就想搬过去让他没这么害怕。”莫无常眼睛里闪着小星星,似乎还真是这么想的。
“哈?”
小弟弟……谁?
司易思用张餐巾纸擦完眼泪,借着纸的遮掩看向莫无常,就见他朝自己眨了眨眼睛。
谁是你小弟弟?
谁要和你住一起?
“新人就是事多。”祁木扬嘟囔一声,“随便你,只要和你住着的人愿意。”
莫无常看向贾应荣。
“……好。”和莫无常住在一起的贾应荣没说什么就答应了。
“太感谢你了小老弟!”莫无常凑过去激动的抓着贾应荣的手摇晃。
“不、谢。”
然后这神经粗大的家伙就拉了椅子到司易思旁边坐着,还胆大包天的搂了司易思脖子。
“小弟弟……呸不是,老大,我过来了,你高兴吗?”
司易思:“……”
叫谁小弟弟呢,啊?司易思默默地又小声哭了一声,把手搭在莫无常肩膀上,“轻轻”压了一下。
莫无常额角冒出汗来,他惊恐地望向司易思,只感觉一座巨山重重的压在了自己肩膀上。
卧槽,我错了啊!老大!我不该口头占你便宜的!
知道就好。司易思死亡凝视jpg.
一会儿之后,玩家就不愿意继续沉闷的围坐在桌子边上了,他们三三两两的散了。
陈梦希像模像样的安抚了司易思一把,也转身离开。就剩下司易思和莫无常两个人,司易思拿着餐巾纸不停地哭啊,莫无常在一边揉揉酸痛的肩膀,狗腿子样递餐巾纸。
待到大厅根本没人了,司易思停止了动作,走向了门口。
“额老大,您要做什么?”
“去守株待兔。”啊呸……打劫。司易思这样说。
莫无常莫名激动:“是要用眼泪感化那些鬼吗!”
司易思猜得到莫无常应该是在公交车上的时候看见了他收拾空调鬼的过程。
他斜睨了莫无常一眼。
用眼泪感化是个什么鬼?你以为他眼泪是圣水吗?!
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