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泄露了?!”留了胡子的中年军官又急又怒。
就在刚才下面人传来消息,避难所里有几个身处职位的人突然消失。经过多方调查基本可以确认此人是国外派来的探子。
他们因为什么选择暴露很明白了——
“我们刚与那位初步达成庇佑的约定, 结果转眼就叫麻烦找上门来了?”
“勿急, ”军官身边的王老安抚说, “这事你我知道不可能一直瞒着。”
俞安宴是个怎样的危险人物?
他定是高层的眼中钉, 被视作世界公敌也不为过!
“何况那位要求我们做的不多, ”王老乐呵呵的,“禁止其它势力动用核|武器等高杀伤力武器无论对我们还是对他而言都是有利的。”
“那怎么说?”
“我们尽力达成约定就可以,别的事情就由那位自行处理吧。我们也只能做到这么多。”
何况自称为司易思的那位会没意识到自己身处于风暴漩涡中吗?
他应该早有所决断。
司易思正打量着m416, 面对这只滑稽的翘脚的丧尸,军人们都显得警惕万分,也就司易思会心平气和和它交流。
“接下来是私人交流时间。”
司易思泰然点了下头,他而今可算不上是这处避难所的阶下囚, 因为高层下的命令他更是俨然有成为座上宾的架势。
看守的人被驱散了。
“我问, 你答。这个世界是虚构出来对付我的, 目的是为了杀死我?”
m416点头。
“你不是人也不是丧尸, 是系统一类、和我相似的存在对吗?”
点头。
……
m416被问到后来只会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同为系统的它和司易思比较起来就像是婴儿比之智者。它那小脑袋瓜子想不出来司易思为什么在一无所知情况下还能逆推出这么多。
真的……好厉害!
m416双眼里都转着蚊香圈,司易思才放过他。
从“自己”进入这个世界前的表现可以分析出,幕后的系统已经是强弩之末,这是他唯一的招数。
试图用氢|弹铲灭司易思的手段已经失效,司易思更是顺势接连破掉了系统施展更多后招的可能。
——氢|弹之类的打击在施压下不会再存在。
这个构建的世界就是太过真实, 才会给司易思可乘之机。
当然它这么真实的原因……司易思也想到了。这里的人都是真实世界存在的人的精神。
这么一想……系统很快就要不行了吧?
那他就速战速决, 如约定中所说的那样让他们摆脱虚假!
不出一日避难所就被波及,世界的恶意用它所能想到的方式降临到了司易思头上。
“好像……死神世界的翻版。”m416喃喃。
在它的面前,避难所燃起了熊熊烈火, 肆虐的火焰烤灼着能烧起来的一切东西,任何的消防设施在它面前都失去了效用。
像是漫天的红莲火炎,美得炽热、火焰独有的声音吹响着死亡的号角。
司易思的身影却在无边的火焰中穿梭着,他的身影高速的移动着,火焰意图卷上他的衣角,却都被他险之又险地避过。
一边走他一边顺手扔人出来。
人们试图熄灭火焰,可他们所做的都暂且是徒劳。王老遥遥地看着这一切,过了好一会儿一挥手下令:“让他们都撤出来。”
“可是……”有人欲言又止。
“你还没看懂吗?这是和我们处于完全不同的层次的存在在比拼、对抗。”
王老皱了皱眉头,还是缓缓说出了那个比喻:“就像国外那些信神的人口中所说——”
“神之光辉,岂敢直视!”
司易思踏火而行,目的非常的明确——避难所的大火只起到催化剂作用,接下来它将带来接二连三的连锁反应。
m416发现自己开始可以短暂的使用系统的权能,放置其中的摄像头的视角被它征用。
它看见数支药剂从架子上滚落,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抢救这些药剂,这是致司易思于死地的第二个阴谋。
——这些药剂里带着高浓度的丧尸病毒或是别的一些研究的产物。
危险性非常之高。
但就在脆弱的玻璃即将砸落到地面的时候,一只手将高密封性的柜子推到了药剂的下方,有一支药剂在柜子中被打碎,但柜子已经重新密封上杜绝了其它的可能。
大火、药剂之后是爆炸……
仿佛这天下的厄运都集中在司易思身上一般,他成了这世界的弃子。
不知从哪一处起爆炸开始蔓延,轰然的炸鸣声在避难所的人们耳边盘旋。他们不由得紧张起来……
因为爆炸的来势太过凶猛,映得人眼里满是灰暗的色彩。
这一处场地的房屋已经开始坍塌,整座房屋像是随时都能变成一团火球,摄像装备也逐渐地全部损坏——
司易思生还几乎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可……m416切出了对摄像头的监控中,用丧尸的双眼盯着捧着一个小柜子出来的司易思。
他的袖口卷起了两簇火焰,随着司易思从避难所的房屋出来,被割断的袖口渐渐飘落到了地上。
就恍若火凤收起了它火红的华美羽毛。
他竟是……完好无损。
“嘶……我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对抗祂们的存在吗?”又是那个人不禁开口询问王老。
王老眼中映着这绚烂到极致的火焰,良久后说:“会有那一天的——我们人类也一定能在有一天达到这个高度。”
“当然,”司易思听见了这个声音,将视线挪去了一分,“你们有机会做到。”
毕竟在数个小世界中,人类多是世界的宠儿,如此足以证明他们所存在的潜力——
只要不断前进。
“给你,”司易思轻描淡写将柜子放到一边,“它们大部分应该还能用。”
避难所的房屋不过是一个序曲,再之后这场盛大的舞会上还添了一些人的身影。
各国之间虽然达成了一些协议,却不代表当权者就对司易思的存在完全放心。让他失去对自己世界、国家、人民的威胁的最好方法就是斩草除根,因此暗杀者缓缓踏上了艾江市的邻市的土地。
“说实在的我很失望——”
司易思举着一柄黑伞行走在瓢泼大雨当中,忽然他收了伞,用伞柄以一种常人无法看到的速度击落了一人的武器,还连带着将那人的腿骨击碎。
下一刻,黑伞好端端的撑在司易思的头顶,他的黑发、衣服上依旧干整,连一滴雨滴都没有淋到他。
“我看得出来啊,你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
司易思扬起了眉,黑眸凌厉又带着若有若无的嘲弄。
那个系统的存在已经不足以成为他的威胁,他感觉得到系统对他施以的恶意程度越来越少……少到了让人失望的程度!
阴沉的天空忽然炸响一声震天的雷鸣,璀璨的电光如同神罚一般倒映在司易思眼底。
“雷?”司易思说,“阿秃才是玩雷的行家。”
听到司易思这句话,雷鸣声一瞬间瑟缩、中断,它在暗中怯然地注视着司易思清明的眼眸,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恢复了记忆!
池春在这个时候突然拿着伞出现在了司易思面前,他此刻眼神空洞,说是提线木偶都不为过。
池春的唇角扬着一丝假笑,甚至还有一丝嘲弄。
他好像在说——你敢动手吗?你的好朋友早已经落入到了我的手中!
出乎它意料的……司易思任由池春接近他,甚至将黑伞稍稍地偏向了池春的方向。紧接着他在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情况下单掌并刀,刺入了池春的胸口!
“啊——!”
在惊人的雷光当中,注视着司易思一举一动的一些人们都听见了来自地底深处的痛呼和咆哮。
不、不止是注视着司易思的这些人,整个世界的人都听见了这声痛哭的呼啸。
再然后他们的意识就变成了断线的风筝,人们的嘻笑打闹、动物的叽喳鸣声等等都在这一刻全部凝滞了起来。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片死寂之地。
司易思反过去嘲弄这个“池春”:“你怎么可能抓得住池春呢?”
他从一开始就否认了池春被叛逃系统给抓走的可能,更何况这个池春身上除了外在的想象以外被灌输了叛逃系统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种种卑劣的品性。
“你想抓池春那就得做好被砸爆的危险——”
是了,当池春这傻孩子的宿主是闲着的吗?池春虽然是个很软没多少战斗力的系统,可他绑定的宿主可是司易思一手操|练出来的家伙!
司易思的掌心在“池春”的胸口触碰到了什么东西,他猛然一发力将它夺了出来。
果然没有猜错,离开这里的关键在池春身上。
然后……他和m416眼前的世界像幻影一样破碎了。
“弗莱娅?”
司易思一睁开眼睛看见了残破的一个小球系统和一个他熟悉的人。
“是我,王。”弗莱娅微笑着朝向残破的叛逃系统。她和叛逃系统之间隔着一个黑白的棋盘,棋盘上黑色和白色的棋子胶着着,已经到了最激烈的程度。
弗莱娅手中夹着最后一枚黑色棋子,冷静地将它落在了一处。
形势刹时间扭转,黑色的棋子最终取得了胜利!
“嗯?”
司易思看出来了,这是弗莱娅一定的能力的体现,她夺取了叛逃系统的一部分力量,成为失去记忆的游微月恐怕也就是为了力量权的最后争夺。
黑色的棋子取得胜利代表着这一场力量的争夺赛弗莱娅占据了上风!
下一刻,弗莱娅他们面前的棋盘消失,弗莱娅身形如鬼魅一般用纤细的手臂抓住了想要挣脱的叛逃系统。
她直接将叛逃系统扔进了口中!
“啊——!”
司易思看着弗莱娅娇美的面容上忽然萦绕上了一丝黑气——这应该代表着叛逃系统通过罪恶的手段掠夺来的力量。
但黑气并没能占据上风,它很快被弗莱娅彻底吸收掉。
司易思在旁边安静地注视着弗莱娅的一举一动,他看着她消化完了系统的力量后从口中吐出来了一个小小的光球。
光球上有着这个世界的本源的气息和叛逃系统的一部分力量。
他看着弗莱娅毫不留恋地将它投向了俞安宴所在的这个未成形的小世界。
在司易思眼中,存在着太多不确定性、不稳妥性的小世界在大量力量的灌输下获得了新生。
扭曲混乱的规则线条被无形的双手拨动着落入了一个完整的轨道,司易思目睹了虚假变成真实的全过程。
规律流淌着的海洋失去了束缚,碧蓝的海波肆意地冲刷着金黄的海岸;森林随意伸展着枝叶、抽出了新芽,让每一片浓绿的叶子都长成了不同的模样,世界上再找不到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每一个人的未来也都被赋予了无限的可能,不再被拘束在他们自己都不知道的“安排”中。
这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瑰丽和壮阔。
弗莱娅眸中含着潋滟的笑意朝司易思稍稍躬身:
“王,这是我为你献上的……”
“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番外,解决迷惑的地方。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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