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夜游是个不错的习惯，尤其对于某些内心年龄比较沧桑的人来说。voldemort为了躲避哈利可能的监视特地选了一条偏僻而没有画像的走廊，他对着面前换了发色的梅策尔德皱起眉――黑发绿眸，虽然眼睛颜色.色调有不小的差别。但是气质和某个人有部分相当接近。“这么急着暴露吗？”

“我们那边的计划。”梅策尔德平淡地说道，眼睛却在走廊的花纹上扫来扫去，好像在回忆着什么。“掩饰方面我们自有准备。”

“计划？”voldemort眯起眼睛。

“你没有必要知道的计划。”另一个少年淡淡地回答。

voldemort显然不喜欢对方的说话方式，但是对此他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浪费那些时间――就算是黑魔王夜游也要伴随一定风险，只因为这里是霍格沃茨而它的主人之一还好好地活着。说实话voldemort不是很确定自己是否要将哈利·波特就是萨拉查·斯莱特林这一点告知梅策尔德，他不认为这个信息能为他带来什么好处，这本来就只是单纯建立在利益上的同盟而已。午夜的空气带着特有的寒意。

“话说，你是怎么从地窖出来的。”voldemort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没有人看见？”

答案当然是没有，千年前很多通道还算不上密道。梅策尔德偏着头冷冷看着对方，“我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voldemort眯起血红的眼睛，他压抑不住自己的疑心――作为斯莱特林出身的人他对细节方面有近乎偏执的敏感。马提亚斯·梅策尔德给人的感觉很不对，作为一个来自德国的黑巫师，就算拿着霍格沃茨的精细地图他也没有理由对校园熟悉如自家后院。黑魔王打量着面前五官柔和却冰冷无比的少年，“这里是英国，”他说，“属于我的势力范围，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理由。”

“我以为你在为了凤凰社而烦恼，在这一点上我会给你帮助――这不难猜。”

“你们还真是善良――的黑巫师呢。”voldemort嘲讽地拉长声音，“值得赞美的无私。”

“请理解我们维护自己利益的做法，既然是同类。”

是啊，同类。多么美好的词汇，简简单单把肉食动物从草食动物里挑拣出来――就算外表多么接近，只要你给它们一些鲜血，就算是毛茸茸可爱的小东西也会露出皮毛下的狰狞。伪装后的黑巫师正是如此，只要你给他们一些利益这很容易办得到。于是voldemort觉得这一切都变得滑稽了。

“我依然无法理解你们古怪的思路。”黑魔王说，“不过记得，我当你的盟友是为了合作而不是为了被你拉下水。”

“……我知道。”

哈利此刻并没有入睡，他为曾在马提亚斯·梅策尔德身上施下的那个追踪咒而感到疑惑不解……就在昨天，追踪消失了。

难道被他本人发现――虽然哈利认为可能性不大――然后有什么黑巫师消除了跟踪？不可能。哈利摇摇头，拉开帷幔打算给失眠的自己倒一杯水。其实萨拉查·斯莱特林先生想到了了城堡本身的保护魔咒会干扰非防护类黑魔法这一事实，但他无法想象梅策尔德会大胆到亲自进来。

没有必要，因而可能性不成立。比起这个来果然被发现的可能性反而比较大。想着这些碧眼男孩目光无意中扫过了voldemort的床铺――气息不对。他皱着眉凑近。

很高明的变形术，差点就被糊弄过去了。哈利叹了口气简单地披上袍子走出门。沿途问了画像他却什么信息都没有得到――幻身咒，看来那个家伙是有预谋的。

只是灵魂联系有个好处，作为保护人哈利有他的一些特权――voldemort的灵魂有他的部分在支持，所以确定个模糊的位置哈利认为自己还是办得到的。只是他没有好心到连这一点都告诉voldemort而已。

灵魂类黑魔法从来就没那么简单。

哈利找到voldemort的时候梅策尔德几乎就要离开，但是不幸的是三个人还是这么撞上了。哈利没有掩饰自己的戾气，他向那个新来的德国少年眯起眼睛。

“你真是……悠闲呢。”碧眼男孩对黑魔王冷冷说道。他并没有把话完全说出――鬼知道那个红眼睛小子在打什么主意，如果德国少年真的是普通学生――他冒不了暴露身份这个风险。

voldemort看到哈利出现的时候他确实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将此归为行动上疏忽留下的线索。哈利没有直接叫出“voldemort”，看来他在顾虑――他不确定梅策尔德是否普通的学生。以为自己也许是想借机抖出他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身份？voldemort忍不住弯起嘴角，他可没那个打算。

不过这个情况不利用可惜，既然哈利不确定，索性彻底就让他那么认为好了。voldemort转向马提亚斯·梅策尔德，却发现对方死死盯住哈利，眼神里虽然没有泄露什么情绪但是目光牢锁得有些诡异。

voldemort皱起眉头，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实施自己的计划。

“是啊，悠闲。我亲爱的兄弟。”他说道。

哈利眉头皱得更深，他注意到了德国少年的诡异视线。

“所以请解释一下你的行为。”哈利冷淡地说道，“别告诉我你半夜‘费尽心思’溜出来就为了来这里和新同学――还不是自己学院的――友好交流？”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不该仇视，这个事情‘你’比谁都清楚。”voldemort假笑道，他很清楚面前的人对格兰芬多的学生一点己见都没有，所以这一句很好推出来。他没注意到这句话出口后梅策尔德的身体微动了一下。

“交流时间还真是合适。”哈利不冷不热地说道。

voldemort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我说过我喜欢你这个类型的人。”他说，“不过我想……你大概不愿意和我‘约会’？”一直盯着哈利的梅策尔德闻言怔了一下，不过他很快明白了voldemort的意思――一样的黑发绿眼，还真是强大的逻辑。

不过黑魔王喜欢救世主这一点令人发笑，当然这也可能是黑魔王在演戏，前者还是后者只取决于这个救世主的身份。就目前的举止来看哈利·波特绝不简单，而且那种莫名的熟悉感……

结果马提亚斯·梅策尔德还没来得及思考完就发现自己的腰被某黑魔王盟友揽住了，他厌恶这样的碰触，不过就演戏而言他也不在乎什么。于是梅策尔德配合地露出迷茫的神情。

哈利拿不准自己要不要露出厌恶的表情，他的注意力终于从另一个碧眼少年身上移开了。救世主觉得这个场面莫名其妙地有些愚蠢，他有些头痛地扶住额角然后摇了摇头。

“你是否说谎我会清楚的，”最终哈利冷冰冰地说道。“不要试图在‘霍格沃茨’做什么让人看不顺眼的事情。”

表面下都暗含着另一层意思，如果马提亚斯·梅策尔德只是一个纯粹的德国黑巫师他不会听懂这些对话下隐藏的那些东西。但是作为卡尔亚·克洛斯，他懂。扶住额角的习惯性动作，伤疤，说话的语气，眼睛里锐利的光。全部都像极了一个人。救世主不输给黑魔王的气势，再加上这些对话……梅策尔德低下头黑发遮掩住眼睛里的沉思，他不喜欢自己得出的结论――哈利·波特与他曾经的导师如此相像。

“我知道。”voldemort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叹了口气，“也许，哈利，‘你’明晚有时间？”

哈利挑起一边眉毛，“我想我能挤出点时间……如果是你的葬礼的话。”

“……真是冷淡。”

救世主深深看了voldemort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他知道你是谁。”

“他不。”

“我并不是在询问你，”梅策尔德不留痕迹地和对方恢复了适合战斗的警戒距离。“这是个肯定句。”

“哦？”

“他不是个孩子。”梅策尔德不详地压低声音，“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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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不利多看着面前的“西里斯·布莱克”，眼底有什么闪过去。就在刚刚应该在逃的布莱克被带了进来――西弗勒斯·斯内普用一脸类似于与摄魂怪交锋的表情来报告的，魔药学教授郁闷地发现自己被联系了。

但是基于某条相同的战线他知道自己有必要将布莱克安全地带到邓不利多面前。

西里斯·布莱克自己要求服用吐真剂然后陈述了当年彼得·佩迪格鲁的背叛，他显得很镇定，只是脸色掩饰不住地苍白着。西弗勒斯·斯内普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他说不上来。而阿不思·邓不利多只是看着面前男子的眼睛。

“欢迎回来，孩子。”他平和地说，布莱克好像终于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一刻他发现自己被魔法束缚住了――

面前的老人站了起来，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当年你们替换保密人的时候，至少应该告诉我啊。”邓不利多叹息道。

“那么，彼得·佩迪格鲁，你到底为什么这个样子出现？”

这下西弗勒斯·斯内普和“西里斯·布莱克”身体都僵住了。

“什么？”斯内普皱起眉。

“佩迪格鲁先生刚刚告诉了我们实情。”邓不利多微笑，但眼底依然保持着带有探究意味的锐利。“我想你大概不会在意多说一点吧，孩子。是谁给你的命令？”

彼得·佩迪格鲁看上去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但是白巫师放开气势不是开玩笑的，他知道自己已经没希望了。“我全部都说，邓不利多先生！”他尖叫着，“我是被迫的，我没办法……”

斯内普站了起来，魔杖尖稳稳对准正在扭曲身体的男子：“说重点。”

“是黑魔王，他回来了！”复方汤剂的时效过去，彼得很快恢复了原来的矮胖样子。“他在我的面前命令我……我没办法……教授，你知道……”说着他开始抽噎。

邓不利多闭上眼睛。终于，voldemort归来最直接的证据来了――

“继续，彼得。”老人说。“……你还有机会。”

与此同时――

“不是个孩子？”voldemort轻飘飘地问道，内心却警戒起来。“哪里来的判断？”

“不要问我原因……”梅策尔德走近了一步，神情异常认真。“萨拉查·斯莱特林的传人，现在真的只有你一个了吗？”

“是的，我能以姓名起誓。”文字游戏拼组的事实，归根结底也没有什么错。

“我不相信。”梅策尔德声音压得更低，“你说要将救世主扳到自己阵营，我原以为你打算将哈利·波特作为傀儡――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我是真的想得到他。”voldemort假笑，“刚刚你也听到了。”

“我很好奇，你讲过什么真话吗？”梅策尔德回给他一个相同的假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觉得波特先生和走廊里某幅画像出奇相似呢。”

voldemort脸上的笑意消失了，“虽然据说波特家继承了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意志，但我并不觉得他们相像。”黑魔王半真半假地回应。

“不是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梅策尔德嘴角的假笑更大了――

“他和萨拉查·斯莱特林几乎一模一样，你不觉得吗？”

“有趣的说法。”

“我没有指望过你把一切都告诉我。”德国巫师冷冰冰地说道，声音好像一下子平板起来。“但是我愿意付出代价用去交换这个情报，以黑巫师的法则进行这次交易。”

黑巫师的正式情报交易，要求等价而拒绝谎言。

“你开出的价码？”

“答应你一次对我方无益的援助――这个援助时机由你来挑选。”

voldemort低头思考了一下，这无疑是对方在这个情况下所能开出最大的价码了――对于势力尚不够强的自己来说。而交出哈利·波特的身份，这一点对于一个成长于德国文化的黑巫师来说似乎也没有太大的问题。虽然他很好奇看上去一直冷静的梅策尔德为何突然下血本要去的这么一个――在他们那一方看来――不怎么重要的情报。他不认为德国黑巫师界会对这个多感兴趣。但是既然有机可趁……

“交易成立，现在你可以提问了。”定下誓约程序后voldemort说道。

“哈利·波特与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关系。”梅策尔德干脆地问道。

“还真是一针见血。”赤眸男孩懒懒地说道。“不论你相信与否……他们是同一个人。”

他们是同一个人？

梅策尔德的表情回复了空白。

“是这样啊。”几分钟的沉默后他这样回答，声音里依然没有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