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里德尔传染了？”两人分开以后voldemort脱口而出，他挑起一边眉毛。“该死的像十六岁。”

“我只是想说出来而已，”哈利坐回凳子上，耸了耸肩。“意外地感觉还不错。”

黑魔王反应了一会儿才发现对方正试图想自己表达一部分情绪，这可不是什么常见的事情。他感到惊异，有些不想相信哈利真的把自己当成了某个可以表露一些真实的人。但是今天他确实这么做了――本来voldemort就在思考这个黑巫师是否又情绪不稳，但是事情似乎并不是那样。

哈利在试图向他表达自己的感情。

好吧，黑魔王不知道对于这个新发现自己该高兴还是担心。梅林知道他们不是什么性情用事的年轻人――

“我是否可以把这个理解为……就算是德国人撤离，你也不会飞快地回到凤凰社那边去？”赤眸少年喃喃地说道，还能感觉到对方的气息。但是哈利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把视线转向窗外，再回过头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已经回复了平时的样子。

“有些东西不可能一直不说出来，这是我对你说过的话。”碧眼少年这么说道，“现在我只不过是亲身来说明这一点――卢修斯或者别的什么人显然不是好的诉说对象，我猜。”

voldemort的眉毛挑得更高了，不过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精明的判断。”他懒懒地说道。

“感谢你的赞扬。”

“然后明天的计划呢？”

“去见克里斯蒂安‘本人’，他既然喜欢玩，那么我们索性玩个彻底。”

“……真是个好主意。”voldemort讽刺地说着，同时意外地发现哈利似乎微笑了。

“我说过试图相信你，”碧眼少年轻声说道，从桌边站起身。“所以我想起码有那么一点时间……我们没必要相互试探。”

而另一边里德尔正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此刻他莫名恼怒着，最近愤怒这种感情越来越轻易失去控制，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赤眸青年深吸一口气试图找回自己的平静，他看着在并不明亮的灯火下昏暗的房间开始整理自己的思路――

西里斯·布莱克的离开并不像到来那般气势汹汹，他很沉默地离开了。但是那个时候里德尔却从这位凤凰社的忠实成员身上嗅到一丝属于黑巫师的气息，赤眸青年可没想到会有这个效果――他只是想利用西里斯对哈利的感情继续两人的“合作”，但是事情似乎在向一个更加诡异的方向发展。

一切越来越糟糕，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这让他很想去破坏点什么。

青年猛地从床上坐起，几乎是下意识的抓起魔杖离开了房间。他认为自己有必要去做点什么，总有点不详的预感缠绕着心脏，里德尔然为自己有必要确定一些东西。这次他没有摔门而出――红眸青年就在自己的房间幻影移形离开了，目标毫无疑问是魔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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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斯·布莱克并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感觉，他拒绝承认听到里德尔的话的时候自己有些莫名的慌张和不甘。挫败感似乎要扎进骨缝，西里斯咬牙切齿地看着已经有一段距离的马尔福庄园窗口昏黄的光，不得不承认无论voldemort和里德尔都是玩弄人心的好手――就算后者并不是那么成熟。

已经接近秋季，夜风没有多少温暖的意思。霍格沃茨将在这个不稳的局势中迎来新的一年，但是西里斯敢打赌哈利和voldemort不会再回去。这已经没有了意义。灰眸男子突然想到了那段该死的过去，突然觉得当年的战乱和现在相比某种意义上简直算是和平。他莫名地想起詹姆斯和莉莉，卢平，甚至斯内普和彼得――那段日子简直像上辈子。他狠狠叹了口气，突然不是很清楚自己该回到哪里。西里斯·布莱克不认为自己有多少正义感，他此时必须承认布莱克家的血统发挥着它的作用。

该幻影移形回去，然后解释，接着在提供情报……最后呢？

最后他真的会站到哈利的对立面吗？

灰眸男子冷笑了一声，他可不怎么希望这种局面出现。西里斯往前挪着步子，不是很确定自己想要去哪里。也许来一次午夜散步是个不错的主意，他脑袋里有太多东西需要整理。寂静的环境有助于思考，在青年版黑魔王面前他的思维免不了会打结。

事实证明西里斯·布莱克确实思考了不少，不过如果没有受到攻击的话大概他能考虑更多。

恶咒的光芒擦过身侧，手腕上一阵灼烧的感觉――西里斯知道那是哈利的保护咒在起作用，看着被击碎的路面男子不想想象没有保护咒自己会怎样。对方应该是用了幻身咒，灰眸男子警戒地握紧魔杖柄第一时间朝着那个方向回击，当然，没有效果。

这算是刺杀？除非魔力特别强大的巫师，一般巫师不能承受幻身咒的同时长时间战斗。对方这么做显然没有什么正大光明决斗的意思――西里斯感到额头有些渗汗，目前哈利和voldemort不会这么做，里德尔也不可能，凤凰社更没有什么动机。但是如果说真是来自德国一边的攻击――西里斯真的不认为自己算个能让他们特地袭击的重量级人物。突然想起刚刚那道光芒并不是绿色，男子的神经猛地绷紧了。

不是刺杀之类的，那些人是想活捉自己。

夜色依然沉寂，有些偏僻的石道上似乎依然只有他一个人。男子努力克制住自己趋于急促的呼吸，希望能听到些声音来确定对方的位置。但是西里斯·布莱克先生最后只是又险险避开一道恶咒，攻击后来停止了，对方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很快午夜半透明的空气里出现一个个人影――四人，西里斯暗骂一声。

黑巫师围攻白巫师那简直再容易不过，前者可以随心所欲使用不可饶恕咒，而后者不仅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还得该死的顾及对方。这大概也是这些人放弃继续攻击现身的原因，大概是有话要说？掌心渗出的汗水让魔杖柄变得有些握不住。

“布莱克先生，我们的首领希望能和您来一次友好的谈话。”意料之中对方的英文并不标准。

西里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见鬼的友好，如果他们把魔杖放下也许还有那么一点说服力。

“请您跟我们走。”

“我不是该死的小鬼，”灰眸男子冷冷的说道，口气听起来甚至接近一个斯莱特林。“这套把戏太愚蠢了。”

“很遗憾我们的任务必须完成。”对方毫不含糊地开始攻击，西里斯瞄着那些咒语，确定自己知道它们――从布莱克家的黑魔法书籍中。

西里斯·布莱克并不弱小，但是绝对没有强到足以一对四，很快渗血的伤口爬满全身。灰眸男子很确定如果这些混球不是还想着给自己留一口气和他们所谓的首领交涉，自己肯定早就在这里变成一具尸体了。这场战斗不温不火，一方碍于身份无法下狠手，一方由于命令而无法置目标于死地。这类似于用暴力的另类劝说――托哈利的福昏迷咒对他来说显然没有什么效果。

该死的。

对方的攻击随意而松散，如果杀人的话――

西里斯被自己脑袋里的主意吓了一跳。上一次在神秘事物司里干掉想要伤害哈利的那个德国人算是太过情急的举动，而现在自己潜意识居然一本正经地将此作为第一个考虑的对象。他甚至呆滞了三秒，险些被一道狠毒的咒语正面击中。

如果下杀手，西里斯有自信逃脱，但是作为凤凰社的成员……哦该死的，这黑巫师一样的思考方式。仿佛有水银灌进了内脏，身体一瞬间重得可怕。又一道咒语在身边炸开的时候西里斯终于采取了行动――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熟练――一道死咒几乎是同时打了回去，对方无声地倒了下去，脸上有惊愕的表情。

剩下三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大概是没有预料到这个一直隶属凤凰社的白巫师会这么干脆地使用不可饶恕咒。西里斯·布莱克的脸色惨白，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一时的停顿中第二个敌人又倒了下去。四个人的包围少了一半，灰眸男子一道刀砍咒挥过去后趁对方躲避的空子快速闪入不远处情势复杂的小巷。黑色的袍子融入黑暗，接着是幻影移形的轻响。

一片慌乱中他集中精神选了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地点进行幻影移形，西里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神秘事物司……他真心希望那不是第一次动手杀人留下的阴影。但是因为那个诡异的地方拒绝幻影移形，所以疲惫的黑发男子最终发现自己躺在魔法部大厅的地板上。

起码这里绝对安全。

布莱克几乎要咧嘴给自己一个冷笑，这里的大理石地板和白天一样洁净光滑，以及冰冷。男子靠在一根石柱边开始笨拙地给自己治伤，血液离开身体的感觉不会太愉快，但是男子现在只能感觉到绝对的寒冷。

毫不犹豫地杀了人，自己到底想证明什么？最可怕的是他居然没有感到想象中那么强烈的负罪感，这比负罪感本身还要让他压抑。他甚至不想给自己止血。

[你恐惧死亡吗？]

哦哦，这真是个见鬼的好问题。

[你怕他不是因为恐惧死亡的原因吗？]

不是这样的，哈利。

西里斯·布莱克闭上了眼睛，大厅的寂静和冰冷似乎渐渐远离了感官。他不知道杀人的意义在那里，这也许只证明了骨子里他还是布拉克家的人――就像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那个疯子，他也是个疯狂的杀人犯。自己的教子身边不缺杀人能手，甚至本世纪最臭名昭著的刽子手就在他身边。

而现在他布莱克要加入他们？见鬼。

男子注视着黑暗中缓缓流血的伤口，疼痛在麻木。他甚至一瞬间想到如果自己死在这里明天的预言家日报头版会如何，然后西里斯狠狠嘲笑了自己。

――不想死，但是不想继续这样的生活。

“布莱克，你来这里干什么？”一个该死的熟悉声音，灰眸男子抬头看到了一张虽然模糊但是决不会错认的脸。汤姆·该下地狱的·里德尔。

“你有立场问我这个问题吗，里德尔先生？”西里斯不假思索反驳回去。

里德尔挑了挑眉，目光转向男子的伤口。“你去找食死徒决斗了，嗯？……或者，我想想，拒绝了来自德国方面的邀请？”

“没有义务告诉你。”灰眸男子扯了扯嘴角，同时注意到里德尔手中的小瓶。“那是什么？”

“我很想把你的前一句原样返回。”里德尔摇了摇手中的玻璃瓶子，银白色的物体在里面闪着微光。“但是鉴于你之前似乎为这个闯过魔法部，我大概可以好心告诉你。”

“……预言？预言球碎了。”西里斯讽刺地说道，似乎忘记了自己的伤势。“渣子闪闪发亮。”

“邓不利多知道预言。”提到邓不利多的一瞬间里德尔表情有些僵硬，“他死后财产由魔法部回收，冥想盆也包括在内……我只是来碰个运气，反正这不难。”

西里斯死死盯着对方手里那个小瓶子，眼里说不出是什么情绪。

“冥想盆马尔福庄园有一个，当然我相信凤凰社也不缺。”里德尔微微俯下身，嘲笑地看着面庞有些扭曲的西里斯·布莱克。“但是这个情报我想先确定一下再考虑是否要与凤凰社‘交流’。”

“我现在没心思和你玩，你到底想表达什么？”西里斯咬牙切齿，然后不出意外地看着对方血红的眼睛闪动了一下。

“好吧，那么我想我可以直接问。”里德尔把瓶子放进黑袍的口袋，似笑非笑地盯着西里斯。“你是想死在这里呢，还是就此离开凤凰社？”

西里斯·布莱克震惊地看着面前的赤眸青年，一瞬间发不出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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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demort是在半夜被哈利晃醒的，被打断睡眠他有些莫名的恼怒。但是鉴于对方不是会恶作剧的那一类黑魔王还是保持了相对足够的礼貌。“……见鬼的干嘛？”起码自己没有动手。

“西里斯·布莱克出事了。”哈利说道，身上已经换好了外出的衣服。当初他在西里斯身上下过一个类似于德国巫师上次使用的咒语――一个用于确定人的生命状态的咒语。现在它不幸开始显露出效果。

“……你一个人去不就足够了吗？”又不是实力不足，话说着voldemort还是起了身。哈利不是会慌张的小孩子――好吧，依据救世主的说法，偶尔抱怨一下是好事。黑魔王认为自己真的不怎么关心布莱克的死活，充足的睡眠似乎更重要一点。

“他和里德尔在魔法部。”哈利皱着眉简单的说道，声音有点阴沉。

“也许只是一次心血来潮的决斗，你知道布莱克曾经作为他的部下。”

“……问题是魔法部的客人不止他们两个。”

“什么？”

“西里斯·布莱克和汤姆·里德尔在魔法部，但是我似乎没有说过他俩正呆在一起。我想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