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两心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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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抚摸着她的小脸,温柔的眸光移到她的小腹上,声音暗哑,“天不随我愿,我到底晚了一步,看来,注定你母子二人要陪在我身边,无论如何,我定要护你们周全。”

“清风...”坚定的承诺,令璎珞瞬间红了眼睛,她喃喃低唤了一声。

“不许哭,否则即刻送你走。”他出言轻责,语气略显严厉,但大手却依然温柔的拭去了她的眼泪。

“总是这么凶,还说疼我呢。”她嗔他,轻倚在他身前,任他为自己挡去些许冷意。

他低低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额头,自怀中取出一块形状奇特的翠绿色玉佩,递到她手里。

“今晚我必是要随他们进宫,不许你任性随行,此时你的身子不宜劳累,乖乖留在府里等我,不得反驳,没有商量的余地。”见她想开口,他神情突然严肃,加重了语气。

“别怕,既答应了你,就决不送你走,嗯?”见她点头,又道:“尘风此刻不在京里,你将这玉佩收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拿出来,若是宫中有何变化,就去我书房,暗格中的东西除我之外,无人知晓,出府时误必带着,记得,除了洛痕以外,不可交予任何人。”将她的小手包在掌中,他郑重交代。

璎珞将手中的玉佩收好,扑进他怀里,“告诉我你不会有事。”

“是,我们都不会有事,信我。”将她紧紧搂住,恨不得嵌进身体里,心中酸痛不已。为何命运非要让他面对这一天,难道是在惩罚他暗中准备多年?他错了吗?他不知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我信,我等着你。”缓缓抬起头,迎上他的唇。

搂过她微一侧身,将她抵在身后的墙壁上,捧起她的脸,狠狠吻上那柔软的唇瓣,温柔、怜惜、深情、不舍...似要将万般感情全部融入这仿若诀别一般的深吻之中。

天空似是瞬间暗沉,漫天大雪簌簌而下,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在他们身上,粘湿了他们的黑发,粘湿了波浪一般的睫毛,粘湿了彼此疼痛的心。

璎珞的心,疼得厉害,却倔强着没让眼泪落下来.从选择他那一天起,便注定她的人生不会平静,既决定与他彼肩同行,必要协手共经风雨,哪怕路的尽头是黑暗,她也不后悔,决不后悔。

清风的心,有些冰凉,唯有她温柔的深吻才能温暖。那夜,当他霸道的将她从洛痕身边带走,他二人的命运便被紧紧系在了一起,再也无人、无力,可以分开。此刻,他突然有些后悔,后悔为何将她卷进来,她原本可以快乐无忧,远离纷扰,是他自私的要了她的人,要了她的心。然而,他已不舍放手,谁让在相遇的最初,他就丢了心,再也拾不回来了。

彼此眼中闪动着晶莹的泪光,却都固执的强忍着,不愿在此时,在此地,为对方脆弱的心灵再增加一点一滴的重量,他们负荷的,早已超过了所能承受的。

“等着我!”深情凝望,决决要求。

“我会等你!”柔情满满,坚定承诺。

“记得,无论发生什么,要以护住自己为首要,万不能逞强,令我担心。”

“我会,我与宝宝会平平安安的等你回来,你也要好好的,别让我担心。”

他点头应下,不愿再多说什么,静静与她对视片刻,牵起她的手,大步向府门而去。

站在门前,立在雪中,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那滴泪终是夺眶而出,“清风,别让我等太久。”她轻声呢喃,晶莹的泪珠顺着眼角滚落而下,未及落入雪中,已经凝结。

清风转身离去,脚步愈发沉重,短短一段距离,竟像走了一辈子。他知道她在看着他,他知道她定是又哭了,紧抿薄唇,强迫自己不许回头,“璎珞,等着我,我会回来接你走。”

清风被直接带进了宫,立在御书房正中央,望着埋头批阅奏折的洛霄,嘴边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不想问我为何如此?”放下手中的笔,他缓缓抬头,冷冷问道。

“何必问?你等此刻不是已近四年?”他面色清冷,双眸愈发深沉,令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我很意外。”洛霄神色不变,显得尤为平静,声音低沉。

“我亦如此。”他面不改色,简洁回应。

洛霄意外于他的顺从不抵抗,清风意外于他此番的迅雷之速。是他们低估了对方?亦或是高估了自己?或许,他们犯下了同样的错误。

“震灾的银两不异而飞,周边四省的商铺一夜之间被抢购一空,这是为何?”他浓眉皱起,明知故问。

“百万银两终是无法换得一丝信任,飞掉又何妨?抢购一空总比被洗劫一空来得舒心自在,为何不抢?”抬眸扫他一眼,目光犀利。

他一心归隐,只想与爱妻双宿双飞,哪怕洛霄封了四川的商铺,他依然按时将震灾的银子一两不差的送去了江南,然而,他不但没有停手,反而变本加厉连封了云南及广西两省的铺子,于是,他不得不动手。他们都太骄傲,任谁都不肯低头,洛霄的多疑,清风的冷傲,将他二人推向了此刻的对峙。

“你不是一向最爱护百姓?”洛霄手掌轻扣桌面,眸光淡淡,若不是赌清风不会在震灾之事上动手脚,他也不会下旨连封了那两省的铺子,却不曾想到他竟然如此决决。

“可你是一国之君,那些百姓是你圣贤的子民,与我何干?”若是在从前,清风决不会以此为代价与洛霄僵持,只是此时,他也是被逼无奈。

“难道你不是赫连家的子孙?”洛霄对他无半丝信任,他不相信平视帝位的他会毫无异心。

“我姓莫,永远只姓莫。”

“那又为何接下那道旨意?”

“原本就从未有过一丝信任,又何必再三试探?”清风冷声以对,虽早已知晓他的旨意是试探,却终是为了他苦命的娘而接下。

他想的没错,洛霄的旨意实属试探,他希望清风能像对待他赐“皇商”册号时的态度一般拒绝,抵死都不肯接受,然而,他接了,而且是跪着接了下来,从那一刻起,他便起了疑心。他们身上流着赫连家的血,他们是兄弟,而他又拥有能与他抗衡的财力,让他如何安心?当凌雅有了身孕,意外的惊喜令他稍有迟疑,就在他准备放下戒心的时候,四川那边传来的消息令他震怒。洛霄万万没有想到清风竟然可以调动他手握的兵权,那是连身为政亲王的洛痕都无权干涉的,他的势力到底大到了何种程度?这皇位坐得他隐隐不安,内心不愿与他正面交锋,任他再无情,终也不愿残害手足兄弟,哪怕他二人之间其实全无情义,偏偏此时获知他内力尽失,或许这是除去他的最佳时机,错过了,他将再无机会,于是,洛霄动手了,冒着可能失去挚爱的危险.

在他心中,江山重于美人。

璎珞披着厚厚的雪貂袍,推门向院外而去,明月迎上来,扶着她的胳膊。偏头看了一眼明月,她浅浅一笑,明月似乎随时随地都在她身边,只要她一动,她便会出现,平日里却根本见不着她的人,只像是一道影子,清风放心将她留下,就是因为府里还有她吧。

静静站在府门前,向远处张望。夜深了,街上早就没了行人,唯有雪花依然一片一片的落下,府外依然有官兵把守,却没有限制她的行动,像是知道她不会走远一般,

片刻后,她默默回房,直到疲惫得再无一丝气力,才合衣躺在矮榻上。

那块玉佩她小心的收在怀里,希望不要有用上的一天,虽然她不知道那暗格中放着的是什么,但她相信如果需要用上,必是发生了天大的事情,清风该是不愿意用的,而她,也怕用。

敌不过睡意的侵袭,坚持到天际发白之时她才缓缓睡去,昏昏沉沉中仿佛梦到了齐烈,他站在距她极远的地方紧紧凝望着她,那沉痛的目光,像是要把她刻进心里,璎珞皱着秀眉,以为他又把自己当成了惜若,正欲开口之时,却听他喃喃说道:“若惜,如果可以,我多想再见你一面。”

璎珞微微怔了一下,想张口唤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想伸手挽留,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嗓子像着了火一般的干涩难耐,身子像是溺在水中一般的湿濡,深深呼吸,吓出一身冷汗,她猛然惊醒。

待回神之际,惊觉小腹有坠痛之感,颤抖着掀开被子,望见身下竟是一片暗红,她惊呼出声,险些昏倒。

“小姐?”翠柳闻声冲进房里,待看清床上暗红色的血迹,转身冲了出去,大喊着向宇文策的院子而去。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咬牙挪了挪身子,她缓缓躺了下来,咸咸的泪水顺着眼角滴落在绣枕上,划开一道浅浅的痕迹,微闭上眼眸,思绪渐渐变得浑浊不清,但口中却喃喃轻念:“保住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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