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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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开始, 意味着春节也快到了。

眼看着年底将至, 几个售货员过来询问李爱菊, 什么时候放她们回家过年。

李爱菊说是二十九,年节底下, 来添置新衣服的人越发的多,从现在到过年,还有一个星期, 营业额不知道还要增加多少, 所以这个时候肯定不能提前放假的, 不过只要生意好,年终奖是可以多发的,几个店员听了也表示很满意。

李爱菊看着店里川流不息的客人, 心里乐开了花,中午好不容易空闲下来,拉着赵秋芳聊天。

她知道赵秋芳不是市里的人,就问她:“赵姐, 年礼准备好了没有?虽然我跟她们说要二十九才能放假, 但是如果你想早点回家,可以提前一点没关系的。”

赵秋芳微微皱眉,只含糊道:“不用提早放。”

李爱菊也没有勉强,有赵秋芳在这里管着, 自然是最好不过的,门口又来了一大波客人,她就赶紧的上去招呼客人。

但她刚才的那个话题, 却勾起了赵秋芳的心事。

她离开苏家,也有小半年的时间了,为了避着苏家的人,她这半年都没有回去,对苏家她是一点都不挂念的,但是却挺想念母亲和大哥他们。

过年她也想回家,可又怕苏家再来纠缠,一时间非常纠结。她想抽个时间与两个孩子谈谈这个话题,只是,她还没说,苏恬就已经率先提了出来。

“妈,今年春节我们就在市里过吧?我觉得这儿也挺好的,我们三个人,多买些年货,自己做大餐,也会很热闹的。”苏恬说出自己的想法。

赵秋芳犹豫道:“可是,春节都是与家人团聚的……”

苏恬挑起弯弯的柳叶眉:“难道你还想跟那家人一起过?”

楚泽涛抬眸,脸上也露出不赞同的神色。

赵秋芳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外婆大舅他们都还在枫桥,我这这半年都没回去过,过年再不回去,就未免说不过去了。”

“原来是这个。”苏恬自有主意,“那这样好了,我们在这里过年,大年初一再回去给外婆他们拜年,大舅他们知道您的处境,一定不会怪您的。”

“妈,我也觉得这样很好。”楚泽涛附和。

赵秋芳一想,也行,她在乎的只有她娘家那边的亲人,至于苏家,管他们去死,于是,三人就此敲定下来,不回去县里,而是在市里过年。

接下来,一家人都忙碌了起来,赵秋芳照常去店里上班,苏恬和楚泽涛则担当起采购年货的任务。

好不容易摆脱苏家那一家子,又是他们在市里的第一个年,自然要过得隆重点,他们家虽然只有三个人,但灯笼春联年画这些,一样都没少,仪式感满满。

因为在市里没有亲朋好友,过年期间连送礼都省了,不过苏恬还是列出了一长串的礼品单,精心挑选了礼品,准备拜年的时候,带回去给外婆和大舅家。

由于店里生意太好,供不应求,好多货品都卖空了,店铺仓库告急,还有源源不断的客人来订购,甚至愿意加价。

李爱菊跟赵秋芳讨论了一下,紧急做出决定:再去一趟广州补货。

李爱菊手上掌握着好几个店铺,实在走不开,赵秋芳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了,进货已经是熟门熟路了,李爱菊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她。

苏恬一听赵秋芳这个时候还要去广州,与楚泽涛面面相觑,又得知李爱菊不会同去,苏恬当即决定,他们三人一块过去。

一来给赵秋芳作伴,大过年的,到处都是人,扒手也多,她放心不下赵秋芳,二来自己也早想去广州见识一番了,恰好是寒假,也不用上学。

三人便买了火车票去了广州,这个时代的春运还没有后来那么可怕,不过人也是相当多的,李爱菊是托了火车站的熟人才搞到了车票。

苏恬见识到了这个时代的广州,与她那个世界当然是无法相比的,可与其它地方比,已经非常繁荣了。

他们先是按照店铺的需要,补了一批货,然后又去大商场买了不少新鲜的玩意,不少都是洋货,由于时间比较紧,只匆匆停留了一天,第二天就踏上了返程。

回到市里之后,赵秋芳马不停蹄的把衣服送到了店铺,这批衣服缓解了众人的需求,同时也引得更多的人蜂拥而来。

店铺人手不够,赵秋芳只得又招了两个临时工进来,才算能够勉强应付过来,赵秋芳总算有了喘口气的机会。

进入腊月之后,服装销售旺季到来,店里的营业额几乎每天都在蹭蹭的往上增长,年节前几天,每天的营业额更是达到了数千块。

苏恬过来送饭的时候,看到店里生意的火爆程度,挤得转身都难,也是有些惊诧的。

要知道她穿过来的那个时代,电商已经非常发达,线下的服装零售店举步维艰,很多都维持不下去而倒闭,即使开着的店也没有多少客流,哪能像现在这么生意火爆,几乎难以想象。

现在店里的售货员都认识苏恬了,见到她提着保温盒出现,便会主动帮她叫赵秋芳,同时还要艳羡几句,什么赵姐真羡慕你啊,养了个那么孝顺的女儿,长得好学习好,还那么懂事,太有福气了之类的。

每每这个时候,赵秋芳都毫不掩饰自己的骄傲之情,心里比吃了蜜糖还甜。

就在年节最为忙碌的这几天,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店里。

伊人曼步的店门外,一个醉醺醺脏兮兮的男人,手拿着酒瓶,歪着头,眯着眼睛,仔细的辨认着店铺的名字。

良久,他好像确认了什么,摇摇晃晃的走进了店里。

男人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身上除了浓浓的酒味,还有一股刺鼻的馊臭味,靠近他的人,无一不捂着鼻子躲开。

男人进来之后,在店里转了一圈,看着擦得光可鉴人的地板,一套套华丽的衣服,还有源源不断去前台结账的人,泛着血丝的眼睛里,闪现出贪婪的光芒。

真好啊,没想到赵秋芳居然在这么好的地方开了店,怪不得乐不思蜀,半年都不肯回去看一眼。

“啊,这里怎么会有个流浪汉!”

一个年轻女子惊呼声响起,捂着鼻子嫌弃的退了好几步,紧跟着,其他人也纷纷露出难以忍受的表情,瞬间男人身边就空出了一大片地方。

售货员发现了不对劲,赶过来看到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醉汉,也皱眉道:“哪儿来的醉鬼,赶紧出去!出去!”

像是驱赶苍蝇一样,把他往外面赶。

男人乜斜着眼睛,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敢驱赶我!你知道我是谁,你们老板来了都得对我恭恭敬敬!”

“我管你是谁,再不走,别怪我拿大扫帚抽你!”售货员极度不耐烦地道。

男人觉得受到了侮辱,脸涨得通红,怒气冲冲的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自己的脸道:“我,苏建国,是你们的老板,你竟敢对我不敬?!”

原来,这男人竟然是从县里过来的苏建国。

售货员觉得他疯了,旁边的顾客已经有些不满了,他们平时打交道的都是些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这个醉汉疯疯癫癫,又脏又臭的,与他同处一个空间都觉得难以忍受。有人催着售货员把人赶出去,否则,他们就要离开了。

“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这个店铺还是老子的呢,你们横什么横,有本事别来买啊。”苏建国有恃无恐的对顾客们叫嚣着。

售货员脸色都变了,骂道:“哪里来的神经病,少在这儿胡说八道,你再不出去,我现在就叫警察过来,抓你进去蹲个十天半个月,叫你还发疯!”

“你敢!”苏建国怒目圆睁,将酒瓶子往店里一个柜子上重重一顿,指着几人吼道,“我是赵秋芳的丈夫,你叫赵秋芳出来,我看是不是她要报警来抓我。”

听到赵秋芳的名字,接售货员都是一惊,手下的动作都停了下来,重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可惜还是没看出来这哪里跟赵秋芳有联系。

她们的店长赵姐,温婉端庄,打扮得体,店里来的四十岁以上的贵妇人,可都是照着她们赵姐的打扮买衣服的。

眼前这个酒鬼,居然自称是赵姐的丈夫?

可是,他毕竟叫出了赵秋芳的名字,至少应该是认识她的。于是几个店员商量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暂时不要动他,万一真的是赵姐的家人,倒不好办。

好在这个时候,外出的赵秋芳和李爱菊回来了,两人边走边谈着话,忽然,赵秋芳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人影飞快的冲到了跟前,电光火石间,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已经被人死死揪住。

“赵秋芳,你躲到这里来了,叫老子好找!”苏建国咬牙切齿。

赵秋芳听到这个声音,整个人都僵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拽住她的人。

她眼里满是惊骇,苏建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天被苏建国按在地上毒打的画面猝不及防的浮现在脑海,赵秋芳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的噩梦,她的噩梦又来了!

苏建国就是个恶魔,不管她去到哪里,这个人都能找过来。

赵秋芳脸色发白,浑身剧烈的颤抖着。

苏建国现在的面容,比之前更加狰狞,胡子拉碴,双眼布满血丝,头发乱蓬蓬的,恶狠狠瞪着赵秋芳的模样,仿佛时刻准备痛揍她一顿。

“你、你给我滚开!”赵秋芳用尽全力推了他一把,嘶声吼道,眼里充满了恨意。

苏建国猝不及防,踉跄了几步,好不容易站稳身体,一张脸顿时阴霾密布,阴狠盯着赵秋芳,“你竟然敢推我?”

他脏兮兮的脸上神情变幻不定,那是一种夹杂着不甘心和愤恨交织的复杂情绪。

他难以相信,眼前这个穿着体面、戴着首饰的人,竟然是赵秋芳!他们在老家受苦受难,她倒好,在这里穿金戴银的享福?

这怎么可以?!

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苏家!

苏建国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松开了手,朝着赵秋芳逼近,但说出口的话还是想让人将他打死。

他说:“赵秋芳,你现在跟我回去好好过日子,我还能原谅你。”

赵秋芳上下牙齿磕在一起,虽然面容惨白,却一字一顿,坚定地道:“不可能。”

“你别忘了,你还是苏家的媳妇儿,苏家才是你的家,跟我回去吧。”苏建国放缓了语气,诱哄一般地道。

赵秋芳有瞬间的恍惚,刚才那个语气,让她想到刚跟苏建国结婚的时候,他也曾经这样轻声细语的跟她说过话。

只是,那段时间太过短暂了,短暂到现在她已经想不起来。回忆里,全都是苏建国的冷漠,喜怒无常,以及暴戾残忍。

“不,我不回去……”赵秋芳摇着头,一步步后退。

苏建国眸色又暗沉了一瞬,他扯了扯嘴角,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后忽然间,拎着酒瓶直接朝着赵秋芳冲过去,照着她的脑袋就狠狠砸去,嘴里疯狂叫嚣着:“臭娘们,跟不跟我回去,你跟不跟我回去!”

赵秋芳瞳孔剧烈收缩,眼睁睁看着酒瓶子朝着头顶砸过来,呆呆的站着,根本不知道要避开。

幸好李爱菊一直关注着,眼明手快的扯了赵秋芳一把,苏建国的瓶子砸空,自己往前冲了好几步,瓶子脱手,砸在墙上,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玻璃渣。

他转回身,不甘心的瞪着赵秋芳,再次扑了过来。

几个售货员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拿拖把的拿拖把,拿衣架的拿衣架,死死的将苏建国拦住。

“滚开,我今天就要带走赵秋芳,谁拦都没用!”苏建国大吼道。

“你冷静一点,赵姐都说了,不想跟你回去,你还是自己走吧。”售货员没好气地道。

“是啊是啊,你也不照镜子,瞧瞧你什么鬼样子!一言不合就动手,谁跟了你还不是倒了大霉?”

李爱菊早就已经按捺不住心头的熊熊火气了,因为自身经历的缘故,她对这种家暴渣男非常痛恨,遇到一个就想手撕一个。

她撸起衣袖,双手叉腰,气场全开:“不要跟他废话,你们去一个人,把警察带过来!”

其中一个售货员应了一声,然后飞快的跑了出去。

苏建国这才有点慌了,色厉内荏道:“我来带我自己的妻子回去,犯了什么法,你凭什么叫警察过来?”

“我呸,就你这种渣滓,牢里才是你最好的去处!你闹啊,你最好闹得再大一点,到时候好给你判个十年八年。”李爱菊狠狠朝苏建国呸了一口。

苏建国神色难看,道:“哪里来的臭婆娘,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呵,这桩事,姑奶奶今天还就要管定了!打老婆的贱人,你没想过你老婆离开你之后过得这么好吧!你撒泡尿照照,就你现在那副尊容,给赵秋芳提鞋都不配!”

李爱菊性格泼辣,一番话骂得苏建国根本无力招架,只能气得吹胡子瞪眼。

“你走不走,不走是想进公安局是不是?”李爱菊拿着一个叉衣服的杆子抵着苏建国,步步逼近。

苏建国狼狈的后退,还不死心的朝着里面大喊:“赵秋芳,你别忘了,我们还没离婚,你还是我苏建国的老婆,你现在不回去,你还能一辈子不回去?给我等着好了,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李爱菊懒得跟他废话,跟几个售货员一起,合力将他推到了店外。

“你在这守着,拿着杆子,他敢再踏进来一步,就用力给我捅,捅残了算我的。”李爱菊将杆子交给一个售货员,霸气地道。

这个时节,外面北风呼啸,乌云层层,冰寒入骨,台阶上结了一层冰,苏建国倒在上面撒泼,说什么也不肯走,嘴里骂骂咧咧,没个消停。

先是骂赵秋芳,说她没有妇德,天天出去勾三搭四,抛夫弃子,家里有老母亲也不赡养,只顾着自己快活。然后又骂苏恬和楚泽涛,说他们是白眼狼,白白养了这么大,早知道生下来就该一把掐死了。

来往路过的行人,惊奇的看着这一幕。

苏建国见有人听,骂的更加起劲了,他还吓唬那些想要进店的客人,不许他们进去,一时间,伊人曼步门口,被他一个人弄得乌烟瘴气,客人都不敢进门了。

苏建国这才算满意,心里那口恶气,总算是出了一点。

不过,这还不是他最终的目的,他最终的目的,是要把赵秋芳带回去。

赵秋芳在里间坐着,垂着头,沉默着,双眼通红,像一尊木然的雕塑一般。她听到苏建国在拦阻客人,站起身就要出去。

李爱菊把她拦住了,摇头道:“你还是别出去,让他撒泼好了,天气这么冷,他待不了多久的。”

闻言,赵秋芳停下了脚步,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李老板,你看这事给我弄得,真是不好意思。”

“跟你有什么关系,都是那个渣男的错!你先去后面休息一会,等他离开了再出来。”李爱菊叮嘱了一句就出去了。

赵秋芳应了一声,盯着虚无的空气发呆。

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了刚才苏建国狰狞的脸。

她百思不得其解,苏建国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几个月前刚离开的时候,他好歹还有个人样,现在却是人不人,鬼不鬼,感觉神志都不清了。

这让赵秋芳再一次无比庆幸,当初离开苏家,真是最正确的选择。

而赵秋芳不知道的是,自从半年前,她离开枫桥,跟着两个孩子来到市里后,苏家的情况就一天比一天糟糕。

苏建国虐待毒打老婆,苏家苛待儿媳妇一事传开了,使得苏建国受尽了讥讽和嘲笑。赵秋芳平时人缘挺好的,街坊邻居都很同情她,纷纷避着苏家。有一段时间,苏家人一度走到哪儿,都能感觉到有人在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苏建国的脾气本就不好,又不能为了这事找人家麻烦,导致他脾气更加暴躁,只能喝酒解愁。

而苏家老二,还趁着他上班的时候,偷偷的拿走他家不少东西,到外面去卖钱,彻底激怒了苏建国。

两兄弟大吵了一架,熊春梅自然帮着自己的丈夫,拿他留不住老婆的事情噎他,苏建国气急了,跟苏建军动了手,打得两败俱伤。

苏奶奶劝也劝不住,气得高血压差点进了医院。

她出去找以前的老伙伴,人家笑着问她,到底是怎么做到把儿媳妇逼走的,告诉他们也学学。苏奶奶气了个倒仰,老脸通红,从此再也不愿意出门。

她年纪毕竟大了,想着家不成家,两个儿子没有一个像话的,越想越觉得下半生没有什么可以指望的,一气之下,中了风,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苏建国没办法,掏空了家底给老娘医治,可老年人中风这种事,不要指望能够一下子治好,医生诊断说,苏奶奶以后也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苏奶奶一倒下,苏建军没人管,更是无法无天。

他本来就不是个学好的,交的都是社会上一些不学无术的二流子,跟他们混在一起时间长了,染上了赌瘾,欠下了一屁股债,还不上钱,天天被人追在屁股后面要债,还声称要断他两条腿。苏建军吓得扔下老婆孩子连夜跑掉了。

讨债的却不肯这样罢休,追到苏家,凶神恶煞的将也准备跑路的熊春梅带走,送到工地上搬砖还债。熊春梅懒惯了,现在被逼着干苦力活,做了一天便叫苦连天,筹谋着要逃跑,结果还没跑出去百米,就被人逮住,结结实实的打了一顿,差点连命都没了。

伤还没好,又被继续押着去工地干活,熊春梅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掺和老大家的事情,更不该的是嫁给苏建军这个没用的男人。想到那个没良心的苏建军,她恨得牙痒痒。

苏家几乎垮了。

如今家里就只有苏建国、苏小飞和瘫痪在床的苏奶奶三个人,苏建国对苏建军的儿子视而不见,饥一顿饱一顿的,苏小飞耐不住饿,哭着跑到了外婆家,再也不肯回来了。

苏建国一烦闷就喝得烂醉如泥,为此三天两头的旷工,单位领导忍无可忍,把他开除了。

丢了工作的苏建国,更是颓丧到了极点,除了喝酒就是骂街摔东西,把赵秋芳在的时候添置的东西摔得没剩下两件了。

苏家也已经成了整个枫桥镇上的笑话,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最多的就是苏家的糟心事。

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某天,苏建国跟狐朋狗友喝酒的时候,一人无意中提起,说赵秋芳现在混得可好了,在市里开了一家很气派的店铺,老苏你过得这么落魄,怎么不去找老婆。

他当时醉醺醺的,也没上心,回去睡了一觉清醒后,忽然想起这事,立刻去找了朋友问清楚情况,二话不说就买了车票来到市里。

费了一番力气找到了店里,本以为可以将赵秋芳带回去,继续给他打理那个家,给他洗衣做饭。来之前他也想着要好好哄一下赵秋芳,可是当他见到光鲜亮丽的赵秋芳时,心里的怒火升得老高。除了怒气之外,隐隐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苏建国不知道,那叫做自卑。他本来可以好好跟赵秋芳说,毕竟他现在一无所有,可是未知的情绪驱使着他,使得他几乎不经大脑就延续了一向对待赵秋芳的态度:命令以及颐指气使。

结果,他就给人像赶垃圾一样的赶了出去。

门外,苏建国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可是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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