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吻,从钟书谨的耳边移到了她的嘴角。
那抹温软的唇,已经印在了她的唇上。
这熟悉的气息,令钟书谨感到一阵恍惚,竟连挣扎都忘记了。
险些要就此沉沦下去了。
不,不对。
当初她恢复记忆后,之所以会离开顾卿音,就是因为她意识到了,她与顾卿音两人,同为女子。
这样子,应该,是不对的。
明明,当初她已经想通了这样是不对的。为何如今再遇顾卿音,又被她勾去了心智?
待她的舌被身上那人卷住之时,钟书谨才猛地一惊,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把顾卿音推到了一边。
然后迅速地捡起了自己的外袍,披在身上,翻身下了床。
临走之前,她背对着顾卿音冷声说了句:“卿卿,你我同为女子。这种玩笑,就莫要再开了。你放心,我不会赖账的。千金,改日定当奉上!”
正欲离去之时,却发现她的腰身已被顾卿音紧紧箍住了。
钟书谨掰着顾卿音的手,生气道:“你先放开我!”
谁料,身后的顾卿音却将手收的更紧了。
“阿瑾,两年不见,你可曾想过我?”
听到耳边传来的那幽怨的声音,钟书谨的心抽了抽。
卿卿她,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钟书谨手上的动作顿住了。
“对不起……我……”
她没好意思告诉顾卿音,去年,她曾去过白宁村一趟,想偷偷看一眼顾卿音。
可是,那时候顾卿音却已经不在了。
柱子告诉她,顾卿音出门寻亲去了,不知何时归来。
她在村里等了三日,没等到顾卿音,便自己回去了。
正当钟书谨理着思绪,细想着到底该怎么安慰卿卿才比较好的时候。
她突然,惊觉胸前一空。
低头一看,才发现身后的顾卿音竟已经顺手抽走了她身上的肚兜了。
钟书谨回过身去,居然见到了顾卿音正将她的肚兜放在鼻前嗅了嗅。
“嗯,真香。”
毫无一丝刚刚那幽怨难过的迹象。
真的是……
太流氓了……
钟书谨瞬间就涨红了脸,她按住了身上那被顾卿音偷偷挑开的外袍,遮住了自己那将露未露的身子,生气地冲顾卿音喊了一句:“快还给我!”
顾卿音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随手就将钟书谨的肚兜扔到了身后的床上。
“你自己去拿啊!”
钟书谨又羞又气,瞪了顾卿音一眼后,只能羞恼的朝着床边走去,去捡自己的肚兜。
只顾去捡自己肚兜的钟书谨,竟没注意到顾卿音偷偷勾起的那只脚。
于是,钟书谨就这样被顾卿音绊倒在床上了。
而她的脸,正好埋在了自己那肚兜上面绣的牡丹花之上。
钟书谨实在是……
羞愤不已……
她觉得,顾卿音真的是……
太坏了……
怎么能这么欺负一个有伤在身的人呢!
她想起身跟顾卿音理论理论,却被紧跟上来的顾卿音再一次扑倒在床,起都起不来了。
“从未有人敢拖欠我的诊金,你也一样,不能欠。”
钟书谨的腰身已被顾卿音握在手中,不知道顾卿音是不是点了她身上的什么穴位,她竟然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只能软绵绵的躺在那里,被顾卿音占尽了便宜。
当那双手,覆住胸前的那两团软肉时,钟书谨听到了身上那人在她耳边笑着说了一句:“阿瑾果然大了不少。”
钟书谨羞愤不已,用她那小的可怜的力气推着顾卿音。
“你给我下去!”
顾卿音岂会听她的?
她将钟书谨的双手按在了旁边,凝望着她,勾着笑道:“我不啊!”
看着顾卿音眼中迸发出来的那别样的光芒,钟书谨便已心知不妙。
她不想在这种时候被顾卿音折腾地下不了床,只能更加卖力的反抗着。
不过,就算如此,那点儿力气,也是小的可怜。
她只能不停地喊着:“你快放开我!放开我啊!我身上还有伤,很疼呢!”
她这么喊,就是希望顾卿音能够念在她身上还有伤的份上,放过她一马。
不过,顾卿音可没那么好骗,毕竟这伤是她亲手医治的,伤到哪种程度她还是有分寸的。
顾卿音微微笑了笑,就直接低头衔住了那不停翻飞的唇。
终于,安静了。
熟悉的味道,令顾卿音痴迷不已。
知道钟书谨现在对她是抗拒的,所以顾卿音不管心里再怎么想狠狠地蹂.躏面前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女子,她还是忍住了。
没有多进一步,只是吮了一口就稍稍的离开了钟书谨的唇瓣。
在钟书谨发怒之前,顾卿音已经放开了她的手了。
没有方才那剑拔弩张的氛围,此刻顾卿音已经冷静了不少了,她揉了揉钟书谨的脑袋。
“好了好了,别吵了,乖点,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顾卿音说完之后,见钟书谨果真安静了不少,她才微微笑了笑,温柔的抚上了钟书谨的脸颊,眷恋的望着她。
许久,她才叹息一声,轻喃了一句:“阿瑾,我好想你啊。”
她眼中的思念,仿佛穿过了那漫长的岁月与山水,毫无保留的展现在钟书谨的眼前。
钟书谨怔住了。
一句轻飘飘的好想你,却似一把锋利的刀子,刺痛了钟书谨的心。
原先的怒意与气愤,瞬间就被击散了。
剩下的,只有心疼,与懊恼。
钟书谨停下了挣扎,妥协的闭上了眼,同时也掩下了眼中的那一抹怜惜。
“这一夜…只当是还你今日为我解毒的诊金而已……日后,我们还是桥归桥,路归路……不许…不许再这个样子了……”
闭上眼睛的钟书谨,自然没注意到顾卿音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痛意。
呵,桥归桥,路归路么?
仅这一句话,就成功地刺痛了顾卿音。
等钟书谨再次睁眼时,顾卿音已经毫不客气地解开了她身上所剩无几的衣物了。
狂热的吻,狂热的动作,一点都不似往常的轻柔。
似要将她碾碎了,揉散了。活剥了,生吞了。
房门之外,正蹲着一群贴在门口偷听着的血炎教教众。
房内的声音,透过这扇门,轻细地传到了他们的耳里。
“嗯…卿卿……轻点……”
“唔…疼……你轻点……”
“啊…你混蛋……我疼……”
“卿卿…嗯啊…卿卿…不要了…停…停下……”
他们确认了这间客栈的安全之后,便跑来了毒医的门外蹲着,不成想竟听到了他们家教主那哭唧唧的声音。
景容担忧道:“不是说毒医的医术比她的毒术还要高超吗,怎么会把教主弄得这么疼?”
邱成业接道:“没道理啊!据我所知,这位毒医的医术,有时候比神医门的人还要靠谱啊!”
居玉泽想了想,道:“可能是祝兴安那个臭老头把毒镖刺的太深了,毒医取这毒镖也不容易,所以才会弄疼了教主吧!”
郦子明疑惑地说:“不对啊,教主往常不会那么怕疼的啊!以前她受伤流血不止时,我都没见她哭过啊!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冷韶英捂着自己那通红的脸颊,嗔了一句:“教主这个黄花大闺女,怎么解个毒,要叫的这么……容易让人误会……”
余下几人齐刷刷地望向冷韶英。
经她这么一说,再细细地听着屋内的声音,感觉意味都有些不一样了。
“哼嗯…啊…卿…卿卿…疼呢…唔…”
嗯,的确是挺容易让人误会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家教主的哭唧声终于越消越弱,直至停了下来。
就在他们犯困摇摇欲坠时,里头的那位毒医姑娘终于把门打开了。
几人纷纷打起了精神,对着那容光焕发的毒医姑娘询问道:“姑娘,我们教主怎么样啦?”
只见那毒医姑娘,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却又极为温柔的笑,答道:“没事了,毒已经解清了,她现在已经歇下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有我守着她就够了。”
冷韶英忙道:“啊,那多不好意思啊,接下来还是不劳烦姑娘了吧,就由我和容儿两人来照顾教主吧!”
“不用了,她现在的我的病人,就由我来照顾吧。免得夜里她又出了点什么事,赶来赶去的也麻烦。”
顾卿音都这么说了,那其他人自然也不会再故作客气了。毕竟有个会医术的人看着钟书谨,总比景容和冷韶英两个什么都不会的人看着好吧!
几人连忙感恩道谢,见那毒医把门又关上了,他们才高兴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幸好今天有这位毒医出现,不然他们可真要被唐门坑惨了!
顾卿音回到床边,便脱衣躺在了钟书谨的身边。
那个睡着的人儿,倒是知道循着温暖往她的怀里钻。
就算是睡着了,那人还是紧紧抱着她的腰身,不肯撒手。
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挺诚实的!
顾卿音搂着钟书谨,就着昏暗的灯光,望着她身上遍布着的那些印记,愉悦地笑了。
嗯,这才是她的阿瑾。
她温柔的理了理钟书谨那凌乱的发丝,在她额上印下了一吻。
那些旧账,还是要等到日后再慢慢算才好。
桥归桥,路归路?
呵,既然这次都已经寻上门了,那她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妻子,还有机会与她桥归桥,路归路呢?
想再跑吗?
哼,门都没有!
顾卿音搂着钟书谨,一夜未眠,就这样看着她,回忆起她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思绪,飘荡回两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