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吃完了饭,本来要去买衣服,但是天气实在是太坏,而且时间也晚了,白茺考虑到林沫的身体情况,便开车送了林沫回家。
林沫坐在车里,看着窗外变大的雨点打在车窗上,顶上,街道上,天地之间都是一个封闭狭隘的世界。
路街边的灯光像流虹一般印在玻璃窗上,林沫可以再玻璃床上看到自己的脸,他的眼睛很圆,是那种古典美人的杏仁眼,侧面看过去,眼睫毛很长,带着无辜的善意。
车已经开到了林沫家工厂的门口,白茺把车停在了街道转口的地方,这里离工厂的大门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并不远了。
这是条静街,现在外面又下着大雨,街道更加清冷寂静。
林沫不知道白茺为什么把车开得慢下来,最后停在了路边。他开了车里的灯,熄了火,转过头来对林沫说:“医生说还要接着去输两天液,明天放学了我去学校接你。”
白茺这个口气完全是肯定句,但是他又带着商量的温和在里面,林沫听了,愣了一下,才说:“我自己能行,你不必…”
白茺此时目光严肃的看着林沫,那样的目光,腾然就让林沫愣了一下,不敢再说话。
白茺大多数时候对林沫都是很温和的,但是他身上的威慑力实在不小,林沫在心里任然把他当做白伟伟的爸爸,把他当做长辈,这样自然,在白茺面前,林沫就还是不敢反抗他。
白茺看着林沫脸上有如受惊小动物般的表情,便在心里叹息了一下,觉得这个男孩子怎么会这么内向腼腆。
白茺伸手过去握住林沫的柔软纤细形状优美的手,神情温和温柔地说:“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怕我,我不希望你怕我,我看见你总让我觉得很挂心,放心不下你,你这样怕我,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对你才好。”
这是白茺第二次主动握住林沫的手,第一次的时候他只是匆匆一碰,便放开了。此时他握着林沫的手,更加感觉到林沫的手指细,且轻,这么大一个男孩的手放在自己手里,竟然跟没有握住什么东西一样。
这让白茺都不忍心用力去握林沫的手,只能用自己的手指轻轻磨砂着林沫的手,感受着林沫所该给他的纤细。
白茺的动作特别温柔,但是温柔里面又带着很深的柔情在里面,他说话的声音也是温柔温和的,林沫被他深邃的眼睛盯着,觉得心慌失措的。
他细软洁白的手被白茺握在掌里,感觉到温文儒雅的白茺手十分温润,且带着一点凉,这种感觉,和林沫曾经想象过的感觉非常像。
而白茺这个人,也和林沫心地一直憧憬的父亲的形象非常像。
林沫在惊慌失措的心跳中,却又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变柔软了,心里觉得安稳和放松。
林沫迎着白茺的目光,他清明的眼眸特别亮,皮肤也特别细白柔腻,在雨夜的喧嚣和宁静里,林沫说话的语气都带着一股柔柔的他自己觉察不到的情绪。
林沫的声音里带着轻柔和莫名的哀伤,说:“我没有怕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林沫的目光里着不可名状的忧伤,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单薄轻盈地像一个透明正要消失的幽灵一样。
林沫这样说出来,感觉自己身上的重担好像减轻了一些,肩膀也变得轻松了一些。
他一个人逞强太久了,一直没有遇到愿意对他好的人,心里面那些寄托和希望,怎么样也不敢表露出来。表露出来,只会让人看不起他。这种天生的残缺,最让人介意,因为不管后天如何努力,也是无法弥补。
其实林沫这句话还可能是在说给自己听,他不懂得怎么面对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所以才会回避退缩。
白茺看着林沫洁白如玉的脸,叹息一般的目光深沉地看着林沫,可以清晰地看清楚到林沫脸上的每一个细节。
他的脸是那么洁白,那么稚嫩,皮肤光洁到几乎看不到毛孔。这样清洁干净的皮肤,白茺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了。
白茺对林沫的感情有一种特别深的怜悯在,那是一种类似于对爱人的怜惜和疼爱,不忍让对方受到任何伤害和不快乐。
但是白茺知道,他对林沫的感情里也有更多的是类似长辈关爱小辈那样的爱护在里面。
毕竟,林沫才和他自己儿子一样大呢。
林沫身上带着的那一种不似一般男孩子的干净和纯净,就像在夏季雨夜过后的白月光照在地上,皎洁干净又清凉凉爽。
白茺打量着他,便觉得林沫实在是好,整个人都透着说不出的秀丽和清逸来。那是一种他很久都没有见到过的干净和纯净。
他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令自己心动的人,按照他的地位和身份,想要娶一家有学识有家势的女子并不难,况且他样貌出众,总有很多人主动提出和他交往。
但是他却始终都不温不火的态度,并不留心身边的人。
留着前妻的东西并不是因为前妻在他的心里还占有一席之地,而是因为考虑到白伟伟的感受,所以才没有把东西送去处理掉。
后来他看到了林沫,开始的时候那只是一个单薄模糊的雪白影子一晃,到了后来才忽然发现怎么样也忘不掉他了。
妻子过世之后,白茺没有想过自己再会遇到心动的人,毕竟他已经有了儿子,还有自己的事业,每天在你尔我诈的环境里,已经让他见识了太多人类丑陋的欲望。这让他深深的知道,人的内心是可以有多丑恶的。身处高位的他已经不对身边出现的任何人抱有感情。
但是,却让人意外地,让他在这时候遇到了令他喜欢的人。这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的。
他在精明算计的社会里面摸爬滚打太久,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还会对一个人动心。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是黑暗到连阳光都照射不进来的无底黑洞了,却没有想到,林沫的出现就像带着光一般,不经意地,就照进了他的心房上。
白茺伸手过去环抱住林沫的上身,在他耳边认真地说:“你不用怕,我是真心对你,我想好好珍惜你,即使你现在不必答应我,可以慢慢来了解我,我有时间,我可以等你。”
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车外的世界都变成了一个白茫的雨的世界,越发显得这个世界孤绝。
林沫被白茺拥在身上,呼吸里闻到他身上带着淡淡烟味和香水味好闻的味道,耳旁有他说话的温柔言语和温柔的气息。
良久,林沫都只是被白茺拥着,没有回答。
车厢里面安静极了,静到只能听到暖风机的声音。
白茺抱着林沫,可以清晰感受到他骨架的清逸和纤细。
白茺抱了一会林沫,就放开了他,和林沫对视着。
林沫的喉头压抑住自己的声音,目光闪灼地,又带着戚然地看着他,里面像是有很深的深意。
白茺反手扣住林沫纤细柔嫩的手指,磨砂了一阵,低头就吻住了他。
温暖柔软的唇,带着好闻的男性气息。
林沫僵持着身子不敢动弹。
白茺很小心很温柔地舔舐林沫粉色的唇瓣,感受着他特有的明月般的美好和纯净。
白茺闭上了眼,林沫则是睁着的,他可以清晰地看到白茺的睫毛,短且密,一根一根,像是短短的修建的很整齐的小刷子一般。
林沫迷迷糊糊地也闭上了眼睛,不经意地张开了嘴,白茺便把舌头伸了进去,舔舐他的上颚,纠缠他的舌头,一个简单单纯的吻不经意间就带上了□□,但是这种感觉却很好,白茺的技术很好,人也很温柔,他略带侵入性质的动作满满都是对林沫的温柔和喜爱。
林沫被他温情又带着明显带着征服意味的动作吻得口腔发麻,鼻息不稳,眼角沾染了一层水气。
白茺退开的时候,林沫被他抱在怀里,整个人都酥软了。
林沫在感情方面非常的被动,他很多东西可以感受到,但是只会死死的守在心底。
这种被动给他在很多事情上都造成了不小的阻碍。但是现在他遇到了白茺,白茺此时此刻深邃黑沉的目光盯着他,眼睛里自带着深意,这让林沫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办法拒绝他。
白茺抱着身体放松下来的林沫,看他媚色无边的眼睑里潋滟着情愫的水光,就像受到了诱惑一般,又要低头去吻林沫。
林沫却把头一偏,侧到一边去,不让他再亲吻自己。
林沫觉得非常的害羞,即使此时此刻他还被白茺抱在怀里,他仍觉得十分不好意思。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和白茺不知不觉吻到了一块儿去,而且心里并不讨厌白茺这样的动作,白茺对他很温柔,也很细心,这些他都知道,他感受到自己内心的慌张和悸动,让他觉得大脑里面晕乎乎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飘出来,但是他自己却无法相容那具体是什么样的东西….
白茺低头看着把头扭到一边去的林沫,他脖子白白的侧着头,脆弱白皙的皮肤此刻泛了一层柔和的粉色,看上去异常美丽动人。
白茺也不管林沫的小性子,对着那节纤柔雪白的颈子就吻了下去。
林沫没想到白茺这么执着,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是身体却被白茺禁锢着,想推也推不开。白茺细细密密地吻着他的脖子,温热的鼻息喷在林沫脖子敏感的地方,林沫简直要受不住他这样柔靡悱恻的攻势。
他的手也软了下来,腰也软了下来,心里痒酥酥的像是有千万只蚂蚁爬过。
安静的车厢里徘徊着缠绵濡湿的氛围,暖风机无声息地工作着。
白茺被林沫生硬羞涩的样子撩拨得有些动情,林沫像一个溺水的人一样双手抓住他的衣袖,眼睫里盈着泪和光,看上去清凉澄澈的透亮。
白茺有些意犹未尽地放开了林沫,唇分的时候,他抚摸了一下林沫微微红肿的嘴角,那里带着刚刚轻吻带出来的银丝,亮晶晶的,有些□□。
白茺沉着声问:“还好吗?”
林沫目光温润地看着他,一张脸显得愈发白皙小巧,然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