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陈诺曦出席镇国公府世子爷一脉的嫡出儿子的周岁宴,难免在后面面对众多后宅妇人。姑娘们在旁边院子里玩,想在贵人面前展现自个的也有陪着他们说话的。
陈诺曦如今是皇子妃,五皇子势头正劲,自然有乐意上去争取一下侧皇子妃位置的女孩。好歹是比一般人家的妻子品位还高呢。
陈诺曦冷冷的看着一群花枝招展的漂亮女孩在她面前卖弄,只觉得心里厌恶无比,床榻之侧,岂容他人惦记的,最最可恨的是这镇国公府的世子妃,明摆着把娘家侄女带在身边,同她说笑。
世子妃是继室夫人王氏,父母双全的全活人,而且生的丰满动人,一看就是宜生产的女子,入门三个月就怀了孕,头胎果然是个哥儿。暂且缓解了世子一脉无嫡子的窘况。
她如今又怀了孕,在镇国公府地位颇高,世子爷敬着她,就难免让她有几分飘飘然的感觉,对待镇国公府家姑奶奶的外甥媳妇,忍不住唠叨的口气,说道:“诺曦,真不是我说你,平日里管的五皇子太严了。”
陈诺曦淡笑的瞥了她一眼,心里想着不过是给贤妃娘娘面子才同你坐下说话,一个六品官小吏的女儿,若不是他们家女孩宜生产的名头望,镇国公府才不会让她进门,如今倒是管起来她的事儿了。
王氏两个娘家侄女也在旁边,不知道是谁挑起了朝堂上兵部一个四品官怕老婆的事情,众人哄笑一趟,陈诺曦隐隐觉得这些人在说给她听呢。
但是说话者话题一转,道:“前两年,这位兵部李大人待妻子热乎,所以多番忍让。后来他去打西凉国的时候,归途上救了一名流离失所的女子,这女子说京中有亲戚,便求了李大人稍她进京,没想到两个人路上生出情愫,这姑娘闹了半天还是李大人上峰,兵部侍郎的嫡亲侄女。”
众人一怔,没想到是高官亲眷,那么便不太可能轻易嫁给李大人了吧。
“这女子心善,为了感恩于李大人,同叔叔说愿意嫁入李家为妾,伺候公婆,他们家那个河东狮吼就闹翻了。不过这女子真爱死了李大人,从不曾同主母较劲,任打任挨,报答李大人恩情,两年过去了,还生下了个白胖白胖的哥儿,他们家的主母也终于被感动,从此不再虐待姨娘,三个人相处极其融洽,所以说女人律己,必有所报,慈爱的主母,才是一个家族的幸事呀。”
什么理论?陈诺曦不屑的扬起唇角,这群人说来说去不就是想给他洗脑,让她也去做那仁慈的主母,如今五皇子长男已有,又替皇帝监国,府里事务众多,侧妃位置不能老空着,他们都不淡定了。
陈诺曦假装什么都没听见似的喝着茶,镇国公府世子夫人偷偷的靠近她,小声说:“诺曦,五皇子好歹是我的外甥,有句话我不知道当不当和你说,但是这事儿现在传的满城风雨,我既然身为你们的长辈,总是要提点你一下的。”
陈诺曦微微愣住,眼底带着几分笑意,她倒是想看这人有什么提点她的,道:“舅母今个屡次同我欲言又止,有什么不如直说吧。”
王氏假情假意的笑了一下,说:“五皇子近来可是繁忙的都不曾归家了?”
陈诺曦怔了下,平时她倒是没觉得,如今一提,这几日确实隔几日才回来一次。她皱着眉头,静听王氏继续说道:“我可是听人说五皇子在西城置了宅子,安置了一名女子。”
陈诺曦猛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从未想过五皇子那家伙会背着他在这方面背叛她,怎么可能!
“哦?”陈诺曦故作镇定,唇角扬起,尽量展现平和的笑容,她是不会轻易让人看了笑话去的。
王氏见她没有露出苦恼的情绪,当她真不在意,忍不住劝道:“诺曦,男人啊,哪个不好色的,你又是生了孩子的,五皇子年轻气盛,你何苦逼着他去外面找,然后让大家都知道了多丢人,还不如赶紧把侧妃定下,再安放几个屋里人,给自个多点助手,也能帮着你盯着小五。”
陈诺曦深吸口气,抬起头去看四周,时不时有女眷探头看过来,她忽的感到特别丢脸,这些人是不是都知道了,然后在背后说她。联想到刚才那个故事,陈诺曦气都快喘不上来了!
好,很好!
小五你长本事儿了!陈诺曦表面淡定从容,手心却将手帕揉成一团,全是汗水。亏她还在背后帮他处理要事儿,图谋皇位,他转脸去和别人求欢,这也就罢了,还弄的全城皆知,唯有她不知道,镇国公府,贤妃娘娘,五皇子,你们太欺负人了!
陈诺曦凭着强大的心脏熬了一下午,在众人目光里傲然离开。还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回到府邸后,则立刻寻来五皇子贴身小厮,一顿折磨方彻底了解了此事儿。同时晓得今个五皇子没有留宿皇宫,而是住在西城别院呢。
陈诺曦躺在床上,想着自己在给五皇子留面子的时候,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那么他呢?
同别人云雨,她凭什么!
陈诺曦如何也无法咽下心中的怨气,她从娘家调了十名武艺高强的侍卫,并未同父亲说实话,然后冒着夜禁的风险直奔西城的宅子。因为有小厮领路,所以守门人自然而然就让他们进去了。
陈诺曦带着纱帽,让侍卫控制住院子里的所有人,锁上大门,然后直奔五皇子同百灵的房间,并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纸窗上捅了个窟窿向里面看去。
房间里,一名赤/裸着的女子两手被捆住,推倒在了长方形书桌上面,两条腿亦拴着绳子,每条绳子系着远处的柱子上,行程了大字的劈腿样子,角度极其的大,恨不得快成了一字马。而五皇子放肆的趴在她身上不停的运动,手指捏着女子的胸尖,耳边传来女人不停求饶的浪/声。
“主子,主子我不成了,您松开我吧。”女人一边抖动着全身,一边娇声细语。
“丢了丢了,我要丢了。嗯嗯,主子你好厉害 ……”
五皇子享受她欲拒还迎的娇笑,一场做完,又开始玩弄她的下面,右手捏起女子神秘地带的花蕾尖不停的拽着,发出邪恶的笑声。
直至女人的水泽将他的手掌浸湿,他还是不够似的全部揉在她的胸口处,故意揪着她的乳/尖。
百灵真觉得自个快死了,说不出是幸福的快死了,还是难受的快死了,只是不停的大喊着露骨的情话,称赞眼前主子的威武,让五皇子十分受用。
相较之下,他却是不敢对陈诺曦如此放肆的。
陈诺曦眯着眼睛,实在看不下去了,回头示意侍从稍后冲进去将里面两个人用袋子裹起来打!她可是现代人,逼急了没什么不敢做的,反正如今五皇子代理皇帝监国,在老皇帝病重的时候居然干出这种下贱事儿,她借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轻易张扬出去,那么就可以打!
前一刻五皇子还在和小情人玩的痛快,后一刻却莫名眼前一黑,被人乱揍一顿。尤其是百灵,她是女人,自然喊叫出来,声音凄惨如杀猪声。
陈诺曦越想越不甘心,索性把她同袋子里掏出来扔到了小院子里,当着众人面逼迫小厮上了她。五皇子的小厮痛苦流涕的求饶,说自个再也不敢帮着五皇子欺骗皇子妃了。
陈诺曦望着泪流满面的百灵,心里实在过不去这个坎,上去就抽了她一巴掌。听说府上还有两个贤妃娘娘赐下来的宫女,更是气愤异常,原来她那个便宜婆婆也有份!
其实陈诺曦着实误会了贤妃娘娘,这两个人是她早就赐下来的,如今自个怕是都忘了。她常年在宫里,对外面事情不晓得,自然并不清楚五皇子在西城养外室的事情。
五皇子挨完打被人放了出来,一眼就看到陈诺曦,他立刻失了心魂,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去抱住陈诺曦,胡乱解释,总之就是让陈诺曦不要生气,至于这几个女人,随便怎么处置都可以。
古人脑袋里妻子是一码事儿,妓/女是另外一码事儿,唯有真正脑子进了水的人才会对妓/女动了真心。五皇子不过是年少追求感官刺激罢了,所以第一反应是挽回陈诺曦,除了陈诺曦是他苦心追求来的以外,还有就是他对陈诺曦当真有几分真心,两个人又是小夫妻没成亲几年,还有新鲜劲呢,不过是陈诺曦最近总是忽视他,才让别人钻了空子。
陈诺曦见他如此方好受一点,她也清楚不管自己如何闹,都是要和五皇子继续过下去,所以便不再对五皇子冷硬,而是转过头看向了百灵,道:“这群人怎么办?”
五皇子随意的摆了摆手,说:“如何让你痛快,便如何办!”
“好呀。”陈诺曦从外宅的奴才那里了解到来龙去脉,自然晓得宫女素娥没安好心,于是冷冷的吩咐道:“那你命令你的小厮,把这几个女人都给我上了,然后再发卖去当军妓!”
否则她心里的火气出不去呀,就算是她不要的东西,也绝对受不了他人惦记,还享用!
太恶心了!
陈诺曦想到反正如今这事儿不是人尽皆知吗?
她索性闹个痛快,看以后谁还觉得做五皇子侧妃是个轻省儿活。这年头谁越看重面子,谁自个遭罪,她要活的痛快,比如皇后娘娘,只要娘家有实力,不是照样敢给任何人脸色看。
好歹她爹对于如今的五皇子来说,意义重大!
回到五皇子府后,五皇子一阵道歉求饶,任由陈诺曦捶打。
他虽然心里有小小的抱怨,却不敢在此时表露半分。父皇病重,这事儿要是闹大怕是会被清流大臣上折子免了他的监国身份。况且他同陈诺曦成亲也不过刚刚一年多而已,情分尚在呢,哪里受得了陈诺曦一脸绝望的伤心模样。
陈府
陈宛听说自个家的侍卫居然是被女儿带着捉奸去了,着实大发雷霆,派人把陈诺曦叫来,训斥了她一顿。不过就是个女人,再说五皇子待她已经够不错了,各种忍让,即便如今被打,也不见他多说什么,还一个劲的道歉,她这个女儿到底有什么不知足,偏在这个时候拖后腿。
陈诺曦却对此嗤之以鼻,她来自法制健全的现代,婚外情什么滴哪里容得下呀!
她越来越觉得穿越过来没什么意思,什么娱乐项目都没有,就算搞搞阴谋诡计居然还是为了争个男人的宠爱,太无趣了。要是五皇子对她一往情深,像一般言情小说似的,她还值当“充满血”帮他谋划夺嫡,此时呢,倒是宁愿孩儿他亲爹,二皇子当皇帝算了。
好歹他破了面,会不会没那么花心呢。莫非二皇子才是她最终的良人?
想到此处,陈诺曦本着为自个留条后路报复五皇子的心态,暗中取得了同二皇子的联系。
二皇子面容变差,见谁都不顺眼,而风光犹在,生下皇长孙的陈诺曦居然主动联系他,关怀他,自然获得他的一片感恩之心,而且陈诺曦还暗示,皇长孙是他的儿呀!
二皇子阴暗的世界仿佛一瞬间变得无比光明,皇长孙是他的儿给他带来了无与伦比的期望。暂且不论事情真假,陈诺曦的第一次总归是给了他,而且两个人没做任何避孕防护,还连着做了好几次,并且在他生了怪病后,第一时间担忧他的是陈诺曦,在他破了面,五皇子势起,六弟弟被送往西北怀揣欧阳家希望的时候,也只有陈诺曦,愿意主动温暖着他。
就连他的亲娘,此时都做好放弃他的打算,而是将心思投到了六皇子身上,单从六弟弟娶白若兰为妻就可以看出,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是打算扶植六皇子上位了。
二皇子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封超级长的情书派人送给陈诺曦,反正他如今养病清闲,也无事可做。
陈诺曦又碰巧被五皇子彻底伤了,一时间觉得二皇子非常贴心,回想起二人相处的往事,也算是机缘巧合,刻苦铭心,从而做了几个贴身物件,派人送了过去。
陈诺曦想法现代,眦睚必报,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能让五皇子负了他,敢背着她偷人,她只能以牙还牙。
二皇子收到如此回应,一时间深陷其中,越发感念陈诺曦的好处,两个人虽然不曾见面,倒是真成了知己,唠叨琐碎生活。
陈诺曦更是将捉奸五皇子的事情吐露而出,完全把二皇子当成男闺蜜般,发泄情绪了。
在皇帝重病的一个月后,终于有大臣按耐不住,提出国不可一日无君,皇帝虽然昏迷不醒,但是后宫尚有太后做主,还是早日定下储君,省得日后留下隐患。
五皇子一听,心里老大不乐意,什么叫做隐患,不就是他不是储君却监国,怕日后同皇后所出嫡子产生争执吗?
如果现在是没破相的二皇子替父皇理政,这群士大夫势利眼怕是就要拥护二皇子登基了吧。
什么玩意,五皇子暗记于心,找了个理由将这名官员贬出京城。众大臣见五皇子不过代理监国一个多月,就变得浮躁自以为是,听不进去任何坏话,一时间私下议论纷纷,都认为五皇子度量不够,心胸狭窄。
越来越多的人上奏,希望病好的二皇子代替五皇子理政。储君未定,总是不好给一名皇子太多权利才是,而是为了国家的稳定,应该平衡各皇子之间的势力。
与此同时,民间传出了五皇子在西城养美人淫/乱,并且被陈诺曦捉奸在床的流言,一时间朝堂上倒五皇子的声势极其浩大,如此品性之人,如何担当大任!
太后娘娘李氏终于出面,做主让病好了的二皇子暂且接替五皇子监国的身份。至此,皇后顺理成章的让儿子接过五皇子手中大权,琢磨着何时弄死老皇帝好呢。
现在老皇帝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凛然有往老年痴呆症发展,欧阳雪却觉得还不够,这个男人不是看重贤妃吗?这两个害死她家小四的罪魁祸首,她不给他们加点料都对不起他们。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深夜,欧阳雪绑了贤妃娘娘直接扔到了皇帝庆龙殿内,并且让个太监当着皇帝面玩弄了贤妃娘娘,贤妃起初忠贞不依,最后就受不了的求欢了,气的刚刚清醒的老皇帝瞬间面色苍白,再次昏厥过去。
二皇子的右边脸颊留下了麻子点,唯有用厚重的胭脂屡次涂抹,方可以掩饰几分,所以每日面见大臣,他总是刻意的给自个抹的特别的白,从而表情中带着几分诡异。
他大病初愈,对谁都不太看得上,唯独陈诺曦,希望可以同她相见,解相思之苦。
五皇子在宫里受了气,又因为陈诺曦大闹西城别院的事情受人嘲笑,心里有些不太爽快,回到府里没给陈诺曦好脸色看,贤妃娘娘晓得事情来龙去脉后也埋怨陈诺曦太不知道轻重,赐了两个美女入府里,给儿子压压火。
陈诺曦冷冷的看待这一切,对五皇子更淡了几分,面对二皇子不停的情书骚扰,有些心动。好歹对方是她儿子的亲爹,倒是未尝不可以考虑。
可惜古代不能离婚,怕是如今她若是转投二皇子,为世人所不容。
二皇子经历此次起落,心里是真心对陈诺曦产生感情,并且想善待于她,两个人在宫里遇到过一次,他也是十分有礼,绝对不会逾越,虽然右脸不如以前好看,却也比大多数人英俊,还是这世上最尊贵的人之一。
陈诺曦曾经高调过,最后被摔的很惨,怎么想怎么觉得二皇子是个不错的备胎,日后就算二皇子不登基,六皇子当了皇帝也不能对嫡亲二哥哥怎么样吧,更何况二皇子破了相,反而令人心安。于是陈诺曦暗中做了一个决定,打算装低调,日后同二皇子相守了,并且将心中所想如实告诉二皇子,还令他晓得,自个什么都可以妥协,唯独不允许一夫多妻,否则就此断了来往。
二皇子不知道怎么想的,二话不说答应了,还模仿欧阳穆立下了保证书,待日后大局平稳,将她娶进来做侧妃。至于原本嫡出的妻子,碍于情面不可能休掉,但是他不去碰她便是了。
陈诺曦收了信函,心里涌上一股甜蜜,着实有了几分上一世谈恋爱时候的感觉……
欧阳穆收到京城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夏天了,不由得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同梁希宜分享。
梁希宜暗道,二皇子终究是走上了监国之路,这一世皇上还会留下遗照令五皇子登基吗?然后六皇子再以遗照为假,五皇子和贤妃娘娘谋害父皇的名头,杀回京城!
不过上一世皇上并未病重,而是在今年过了年就直接去了,在去世前偷偷留下遗照和京城周边大营军队的虎符给贤妃娘娘,迫使刚刚登基的二皇子面对五皇子逼宫,暗中被人刺死。
可是如今皇帝病重,昏迷不醒,是否意味着真遗照或许果然变成假遗照,历史改变的不过是细微的过程,结局早却已经注定。
二皇子破了相,反而因祸得福保住一命,他就是没做皇帝的命呀!
欧阳穆早在六皇子前往西北军营后就不再担心京城的消息了,不管谁登基,只要欧阳家手中有六皇子,那么便可以寻到任何理由和证据,反攻回京城。
这世上如果连嫡子都没资格做皇帝,谁还有资格当皇帝了!
他轻轻的捋了捋梁希宜耳边的碎发,梁希宜一怔,回头笑着看了他一眼。
欧阳穆胸口跟吃了蜜一般开心快乐,他们的日子虽然平淡,却终于是相爱相守,他越发可以感受得到,自己离梁希宜的内心越来越近了。
他喜欢看着她,在夏日里,坐在院子里弹琴的悠然自得,他喜欢看着她,在床铺前,一针一线的为他的荷包刺上她独特的绣法,他喜欢看着她,在书桌上,挥洒自如的练字,然后抬起头,温暖的笑着望向他,人生如此,他,真是夫复何求呀!
别人都道是曾经的骠骑小将军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唯独他自己晓得,这份安宁,多么的可贵。
转眼间,又是一年花好月圆时,两年平静的日子如流水般匆匆而过,京城却传来了一道噩耗。
皇帝,久病无治,驾崩了。
顿时,大黎国上下一片哀悼之声,因为储君未定,依然是二皇子监国。
二皇子下诏,百姓穿素服,禁一年祭奠和相关娱乐活动。
欧阳穆暗地里乐了,正好他同梁希宜还差一年孝满,到时候可以同时除孝,省了不少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