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陈知道自己失策了, 可现在又能如何?如今自己只能继续亡羊补牢,将计就计了, 白陈猛地抬头,毫不犹豫地说, “我知道您不信我,但这些年来,我确实过得不怎么样,虽说我领着的是墨家的工资,吃着墨家的饭,如此,为何我想要到您的手底下来吃饭?领您的工资?是因为我觉得跟随您比跟随墨家更有前途。我并不想为墨家效力, 我只想为您一人效力。”
墨寒霜不知道是信还是没有信, 只是坐了回去,看着白陈,“这话听起来可真是很好听,特别顺耳。”白陈没有说话, 他只的静静地等待着结果。
这一关无论他闯得过, 还是闯不过,他都必须得闯,不得到墨寒霜的信任,他根本就无法待在墨寒霜身旁太久。
墨寒霜是上位者,若是没有得到他的信任,他是不会容许自己没有事时出现在他身旁。
如今自己只是墨寒霜的手下,而且还是看着家里头的手下, 墨寒霜总是神出鬼没,错过了这次的机会,自己可能就再也就见不到墨寒霜了。白陈知道自己必须得这般做,哪怕很快就被墨寒霜给请回了屋里,让自己回屋里休息,可白陈也没有后悔。
待第二日醒来时,果然就见墨寒霜不见了,似乎是去办事了,白陈也不在意,只是看着这家。
看了一会儿后,白陈便撑着下巴,睡觉了。
当白陈再次醒来时,就见到自己身旁有个人,这可把自己给吓到了,白陈连忙爬起来,看向墨寒霜,“你回来了?真不好意思。”
“没事。”墨寒霜声音较以往柔和,令白陈忍不住多看墨寒霜两眼。
墨寒霜之所以这般柔和,很简单,就是看着白陈的睡颜,心灵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弄得暖了起来。
墨寒霜说,“你醒了,就起来吃饭。”
白陈与墨寒霜吃了饭后,墨寒霜便约白陈到书房里聊事。
白陈是手下,平日里是不能跟墨寒霜同桌吃饭的,如今能同他桌吃饭,已经让白陈特别惊讶了,还到书房里去,白陈总觉得这也许是一条不归路。
可再怎么不归,也得走。白陈进了书房的门,就见到墨寒霜正站在窗户前,似乎正思考着什么。
一见自己来了,便敲了下桌,“过来。”
墨寒霜这般让白陈过去,白陈是不愿的,可脚还是在朝墨寒霜走了,走了一会儿,就停在墨寒霜身前,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脑袋就突然被揉了两下。
真是莫名其妙。
白陈忍不住看墨寒霜两眼,墨寒霜似乎看出白陈的情绪了,他咳了下,掩饰住嘴边的笑意,他觉得这白陈似乎越来越好玩了。明明不傻,却非要把自己扮作傻乎乎的。
墨寒霜也不戳破,只是跟白陈谈,“你之前说的话很动听,我已经听进去了,我日后有什么秘密行动,我会叫上你。”
白陈掩饰不住脸上的狂喜,他高兴地握紧拳头,正想说什么谢墨寒霜时,墨寒霜只是扫了他一眼,“你知道为何我会做这决定吗?”
白陈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他不想问,可墨寒霜这般看着自己,白陈还是硬着头皮问了,“为什么?”
“因为……”墨寒霜走到了白陈的身旁,用手轻轻地拍了下白陈的后背,白陈能感觉到这手掌很有力,一掌一掌地拍进了白陈的心里,耳畔响起低沉的嗓音,“你很弱,你若是有什么背叛我的举动,我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把你埋在后院里,还没有人知道。”
“……”
白陈咽了下口水,他知道墨寒霜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他微紧张地看着墨寒霜,“我不会背叛你的,如果有一日你觉得我背叛了你,那绝对是有人骗你的!”
墨寒霜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他揉了下白陈的脑袋,似乎把白陈的脑袋给视为掌中之物,随时都可摘去。
白陈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不保了,他脖颈凉嗖嗖的。
待好生的揉捏一翻白陈的脑袋后,墨寒霜就放白陈走了,见白陈走的时候有点摇晃着身子,墨寒霜嘴角的弧度就不知不觉地上扬了一点。就连墨寒霜本人都没察觉到,在面对白陈时,他是多么地愉悦。
而被吓到的白陈,一直都想着自己的脖颈,当夜晚深了,白陈睡觉都睡得不安宁。
就怕一醒来就见到墨寒霜。
于是,白陈就爬起来洗澡。
洗完澡后,白陈躺在软软的床上,白陈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谁知道一睡就睡着了。果然,睡不着觉时洗个澡就能睡着了。
白陈抱着这样的念头睡觉,却突然被什么冰冷的东西给紧紧地掐住脖子,当他仔细一瞧,发现是墨寒霜那张俊脸时,他被吓到了,他猛地往一起身,他感觉到梦中的墨寒霜只要一用力就能把他给掐死。
“真的日有所思,会夜有所梦,太吓人了……”白陈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他差点没有被梦中的墨寒霜给吓死,可谁知道,他刚念完这话,耳畔响起低沉而又带着丝笑意的嗓音,“你梦见我了?”
一听这话,白陈就侧身望去,就见墨寒霜正坐在自己的正西方,含笑看着自己,眼神相当地危险,让白陈觉得撞鬼了,“啊!”白陈被吓到了,他往后缩了缩。他指着墨寒霜,“你、你怎么在我房里?”
“你房门没锁。”墨寒霜说这话时相当地淡定,淡定到似乎真是这样。
“是吗?”白陈疑惑地皱眉,“不对啊,我记得我把门给反锁了的,不可能没有锁……”
白陈疑惑地看着房门,他还没有来得及深思,就被墨寒霜下一句话给转移了注意力,“今晚有秘密行动,我限你一分钟内把所有的事情办好,穿好衣,洗好脸,不然就别跟来了。”
“一分钟?我怎么办得到?”白陈连忙去穿衣服,当他穿完衣服,还没有洗脸时,就已经过了一分钟了,他瘪了瘪嘴,看向墨寒霜,好似有点撒娇,“我办不到,一分钟办不到。”
见白陈这般委屈,墨寒霜只是说,“办不到就别跟来了。”
白陈难过地躺在床上,踢了踢被子,一脸伤心,心里头想着这个墨寒霜只知道欺负自己,分明就是找自己的刺。
而走了两三步的墨寒霜,听到后面正踢着被子的声音,他停下了脚步,他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他往日里也是给自己的手下一分钟,手下迟到了,他也不会等,更不会给机会,可现在他却有一种想要等下白陈的念头,他对自己说,可能是自己太严格了,所以才会要求白陈一分钟,毕竟白陈是没有接受过训练的人。
若是让那些曾经没有接受过训练,却被墨寒霜这般严厉对待的手下们知道了,定然会哭丧着脸,大叫不公。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所以,当墨寒霜折回去,靠着门时,他只是冷漠地说,“还不跟上来?”
一见墨寒霜愿意带自己去,白陈连忙应了声,“来了来了!你等我!”白陈穿上鞋子,然后奔去洗把脸。
这个过程一共只用了两分零八秒,对于白陈来说可以说是很神速的了。
白陈站在墨寒霜的身后,跟着墨寒霜走。墨寒霜见白陈这般紧紧地跟着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很快,他们便一同去执行秘密任务了。
白陈与墨寒霜很快就进入了之前所在的洞窟,他们刚一进去,就来到了之前捕捉变异能源兽的地方。
“来这儿做什么?”白陈刚说,就见墨寒霜突然蹲下身,拿起一个尖锐的小工具,开始往墙上划了几下,待划了五六下后,就见墙上显示出一点点奶白色的东西。
“这是什么?”白陈觉得很奇怪,这奶白色的东西似乎是气体,白陈觉得这事物似乎跟能量源很相似,“这里莫非是……”
“没错,传说中的能源。”
墨寒霜凌厉地看了眼白陈,“若让我知道你背叛了我,你知道下场会怎样。”
墨寒霜开始把这些能源全都输在带来的能源石上。可是这些能源还有极多,完全输不完。这时候,白陈就说,“为何不把这些能源直接输在地面上的石头上?这些石头能储存能源,能让我们带出去。”
“你这主意好。”墨寒霜开始把这些能源开始传在这些石头上。很快,就把这些能源给传完了。
传完后,白陈反倒对这一堆石头发愁了,“我们可能带不出去。”
“没事,慢慢地一点点运送出去。”墨寒霜说完这话后,就从怀里拿出一块儿灰白色的方形物体,然后放在入口处。白陈起初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当他听到“砰!”地一声,这东西把这入口给炸没了后,白陈就站起来,看向墨寒霜,“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墨寒霜坐回到原处,看向白陈,“入口已经不能用了,我们必须找另一条路出去。”
“否则会惹人眼目,对吗?”白陈撑着下巴,“你这话说得是好,但我们如果没有找到出口,不就会困死在这儿?”
“不会。”墨寒霜指了下正东方,“这儿前方有一条路,里面有一条直通外面树林的道路。”
“既然如此,我们事不宜迟,现在就走!”
”不用了。”墨寒霜看了眼白陈,“这路需要走五天。”
“……什么?”白陈一想到这路那么长,“我们来的时候,才花了不到一个小时。”
“先吃点饭,吃了饭后,我们再上路。”墨寒霜把粮食交给白陈,“我们带了十天以上的粮食,你带着,把它们烹饪出来。”
“……”
白陈看着这食物,又看了眼墨寒霜,他似乎想要说什么,又看了下食物,最后,还是看向墨寒霜,“这食物你放心交给我做?”
墨寒霜说,“自然放心。”
白陈只好硬着头皮开始烹饪。
白陈烹饪了会儿,这烹饪的工具倒是很方便,从怀中拿出一个小道具,就能把它展开变成一个大大的锅。在这未来星际里,可真是什么东西都方便,能够折叠存放。
可是再怎么方便,也抵不过白陈不会做饭。
不过一会儿,这饭就传来一阵糊味。
白陈知道自己不会做饭,所以他是拿一点点的粮食做实验。
墨寒霜也看出来白陈不会做,他阻止白陈做饭,“算了,把这饭给我,我来做。”
“好好好。”白陈连忙把这做饭的事情交给墨寒霜。
而就在他们这般做饭的时候,他们可不知道外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这些日子以来,墨三开始散播谣言,中伤墨凡天,墨凡天的名声与威望下降了,墨凡天原本不知道谣言是谁干的,可他只觉得那人可真是卑鄙小人,直到墨满天来找他,对他说,“这还不都是那个好墨三做的?他故意败坏你的名声,想要让你不继承遗产!虽说我这个做大哥的,不想让你继承,但我也没有那么恶毒啊!这个墨三,恶毒极了,他分明就是想要整你,让你连一分钱都得不到!”
“岂有此理!”墨凡天愤怒地一拍桌,他自然知道大哥是来挑拨离间,可是他也确实很讨厌墨三的做法,“大哥,你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墨三这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墨满天听墨凡天骂自己,心里不怎么爽,但是他也不介意,只是说,“总而言之,你明白就好。”
“好。”墨凡天便去找叔叔伯伯们,跟他们说,那个墨三散播谣言中伤自己。
这些叔叔伯伯们说,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不能乱说。
墨凡天知道他们不肯帮自己,他也就不再靠他们了,他也就在暗地里专门散播谣言,把墨三的名声给败坏。
于是,很快就传出墨三结婚了,却还在外面搞小三搞小四,私生活不检点等事情。
墨三查到是墨凡天干的,就气愤地找到墨凡天,说,“三伯,你怎么能这样做?我对你那么好!你竟这般待我?你这般待我,这般害我?”
墨凡天倒是不慌不忙,“我可没有害你,我只是把真相给说了出来,你敢说你没有玩女人,没有搞小三小四?”
墨三气红了脸,“你这个可恨的家伙!你给我等着!”
这墨三来找墨凡天,这般说,就是摆明了要开战。
在临去前,墨三放下狠话,“这是你逼我的,我跟你开战,纯粹是你干的好事。”
墨凡天冷笑,“这可不是我干的,先挑起这战火的人,分别是你。”
他们这般闹崩了,他们就开始不断地针对对方,一时之间,整个墨家都弄得乌烟瘴气,而一旁的好大哥,即墨满天则在一旁看着他们这般斗得要生要死。
而那些叔叔伯伯们本来是想要管事,但在墨满天劝后,便也就袖手旁观。
他们就这样掐着打着,直到他们犯了一件大事,叔叔伯伯们出面,那就是,他们打起架来了。
墨满天连忙煽风点火,联合众叔叔伯伯们,说要把他们两个人除名,说他们大逆不道,连同胞都要残害。
站在墨凡天这一派的人们,自然是不会被墨满天给迷惑,他们个个都说墨凡天还小,不懂事,可墨满天这时却在煽风点火,“不懂事?虽说墨凡天是我父亲很晚的时候才生的,可是他的年龄再怎么说也不比墨三小,比墨三大,你竟然说他小?他怎么可能会小!他又不是三岁孩童!”
可墨满天这家伙在煽风点火,墨凡天忍不住骂墨满天,“你这个卑鄙的家伙!你是故意的!故意让我跟墨三打架!”
墨三之前跟墨凡天打了起来,脸也是肿的,他也恨得牙痒痒,“你这卑鄙的家伙,你果然好计谋啊!我跟墨凡天本来没有什么事,都是你怂恿出来的。”
“这个可不关我的事,我可是记得五叔在走之前跟我们说过,如果谁敢伤害自己的兄弟手足,或者族人,那么,就是残暴不仁,这样的人,可不能留在族内,你们统统都该被除名。”
墨满天此刻就跟得了志的小人没有什么区别,他特别得意。见他这般,墨三与墨凡天真的很想朝他脸上来两拳。
可这时站在墨满天那边的人们个个都说墨满天说得对。
这事,墨三与墨凡天确实是理亏,他们那边的人也不敢吭声,只是说等墨寒霜回来再说。
墨寒霜在离别前,可是跟他们说了声,说他出去找新能源。他们也不在意墨寒霜究竟跑哪儿去了,反正墨寒霜就是这般神出鬼没,他们都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了。
而被困在这洞窟已经七天的白陈与墨寒霜,只是面面相觑,墨寒霜这时说了句,“这洞窟是我手下打探回来的,没有料到竟然七天还没有走出去。”
“我们的粮食只带了十天的,我们不会困死在这儿吧?”白陈觉得如果就死在这里了,真的是太惨了。
“不会的。”墨寒霜很有把握,他说,“如果食物真的用尽了,我们顶多就是吃这儿的生物,这儿的生物还是挺多的,只要我们想要吃,没有什么是吃不了的。”
“你说得对。”
白陈与墨寒霜继续往前走,他们现在是不能往后退的。
他们托着一大批的能源石,当时如果他们从那入口回家,会被发现,必须得继续往前走了。
而当他们走了大约一两天后,他们终于出去了。
这时,外面已经有一批人正等着他们了。白陈怕是别人,便对墨寒霜说,“我引开他们,你在这儿守着这些能源石,他们恐怕来者不善。”
墨寒霜没有说话,只是眼神闪烁了下,在白陈离开前,抓住了白陈的衣袖,“为何要冒着生命危险,为我引开敌人?”
白陈笑着说,“谁叫你是我的老大,我的未来全在你身上了。”
说完,白陈就往外跑了。
果然,白陈一跑,就有人不断地追着白陈跑。而这时,墨寒霜则只是眼神暗了下来,他朝这帮人走去,这帮人一见到墨寒霜,个个都朝他跪了下来,“主子!”墨寒霜只是挥了下手,便唤他们把这些能源石运到自己的公司里去。
墨寒霜看起来是信任白陈,可若是说特别信任,倒也不是,他可是连白陈究竟为什么要接近自己的目的都还没摸清。
墨寒霜看了眼白陈逃离的方向,便跟着自己的手下走了。
而追着白陈跑的手下,在得到指令后,也就不追着白陈了,只是大叫,“你们等等!我们立刻赶来!”
听到身后追着自己的人这般说,白陈连忙回头,就见那人往回奔,似乎是想要回去袭击墨寒霜。
白陈连忙跟上,这人似乎察觉到了他,下意识就反手打晕了白陈。
白陈倒在地上,正想挣扎两下,就昏迷了过去。
而见白陈昏沉过去了,刚刚才得到指令,不准伤害到白陈的手下瞬间心慌了,他连忙上报,“那、那个,刚刚这个人想要跟踪我,我不小心把他给打晕了。”
刚回到自己公司的总部,正处理着文件,就听到部下敲了下门,“进来。”
只见这部下对自己说,“老、老板,那个人不小心被敲晕了。”
那个人怕老板会怪罪下来,老板似乎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手顿了下,“没事,让他们暗中守在他身旁、保护他,直到他醒来,能够自行离开,回到家中。”
“好的,老板。”这部下见墨寒霜没有发怒,抹了把汗就走了。
可是当后来这部下得知要把那敲晕了白陈的那手下直接给炒了时,就知道自家老板不是不发怒,而是直接把怒火给压抑在心里头了。
待这小插曲过去后,墨寒霜继续处理工作,处理了一会儿后,墨寒霜觉得心神不宁,他看向电话,盯了许久,终于还是拨打了电话,询问白陈的情况。
待得知白陈已经走到家中后,墨寒霜就放下文件,提前下班,去找白陈了。
这时,有位秘书过来问墨寒霜,“老板,有人想约您见面,说是想要谈下生意的事。”
墨寒霜扫了眼那文件,不着痕迹地蹙眉,“是墨家?”
“是的,这墨家已经欠了我们公司一大笔钱了,这是他们说还想要找您谈生意。”
墨寒霜似乎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说了句,“没事,谈,他们想要借多少,就借多少,就跟他们说,我与他们曾经死去的那位掌权者关系极好,见掌权者走了,特别伤心,让他们节哀,看在死者的面上,他们想借多少就借多少,可以一年分摊还。”
“好的,老板。”这秘书得到指令后,就通知下面的人。
墨家来谈生意的三人就见到了一个人,他们问这人,“您是梅先生吗?”
一听这话,这人只是笑着说,“我就是。”
据他们所知,梅先生一位厉害的角色,想要向他借多少钱,他都会愿意借给墨家。
其实自从掌权者死后,他们墨家有许多生意就被取消了,只是他们还打脸充胖子,他们想也许这些生意不见了,是因为还没有选出谁是继承掌权者之位的缘故,所以他们就开始借钱。这借着借着就借习惯了。
他们对这梅先生可是相当地尊重,可他们不知道这梅先生不过就是上面指派的一名员工而已。
见他们这般客气,梅先生只是笑着说,“我与你们墨家的掌权者向来有交情,掌权者走了,我相当地悲哀,我们全公司上上下下的人们都这般想的,我们放话出来,你们愿意借多少,我们都借给你们,一年分摊还,利息就跟之前一样,没有什么问题吧?”
梅先生所放的款又多而且利息还低,低到比寻常的银行借款低一半,他们自然是愿意找梅先生借款。
他们墨家人之所以能搭上梅先生这根线,也是五叔推荐的,他们个个都觉得五叔真是会推荐人。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这边的钱收下了,转手就是给了五叔去分配如何花在墨家身上。
而对于这边发生了什么,白陈自然是不知情的,他只是躺在床上,心里想着自己竟然被敲晕了,敲晕就算了,醒来竟然完全没有受伤,他觉得他运气真的是太好了。
可他深思一下之前的事情,他又觉得有些事情不对劲,他闻到了股阴谋的味道。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嗒!”脚步声传来了,白陈抬眼望去,墨寒霜正站在自己跟前,“你刚刚为了我去引敌,定然受伤了。去看病吧。花了多少医疗费,我出。”
“你觉得我是想要那点医疗费?”白陈看向墨寒霜,“你说实话,你是不是骗了我?”
“没有。”墨寒霜说这话相当淡定,“我没有骗你。”
“你真没有骗我?”白陈狐疑地看着墨寒霜,墨寒霜回答,“当然。”
见墨寒霜说得如此坚决,白陈也不好再追问,“好吧,就当你没有骗我错。”
白陈似乎想到什么,笑得特别灿烂,“我跟你跟了那么久,在紧要关头,还主动说帮你去引敌,你有没有被我感动到?”
“没有。”墨寒霜冷淡地看了眼白陈,“想要为我引敌的人一大把去了。”
墨寒霜自然是睁着眼说瞎话,目的是不想让白陈得意,可白陈才不信他这小样儿的,“你想骗我,我知道,不过你是骗不到我的,我知道,我肯定把你感动到了,不然你怎么会问我为什么要帮你引敌?”
墨寒霜没有陪白陈疯,他只是坐在白陈的身旁,对白陈说,“你想要什么奖励?”
“只要是你给的,我都喜欢。”白陈给墨寒霜一个大大的笑容。
墨寒霜见白陈这般说,就说了句,“好。”
见墨寒霜真的当真了,没有再问自己想要什么,白陈反而有点不安了,他觉得他不该那么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他正想说什么时,墨寒霜就从一旁抽出一本菜谱,递给白陈,“你的厨艺太差,练练,日后困在某个地方,会饿死你的。”
白陈一眼也没有给那菜谱,“不会被饿死的,我一直跟在你后面,当我饿的时候,我让你做饭,不就完了?”
墨寒霜刚刚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看向白陈,“你似乎有一点变了。”
“变了?有吗?”白陈不解地看着墨寒霜。
墨寒霜用手敲了下白陈的额头。
“痛!”白陈装作很痛地捂住额头,墨寒霜一眼就看破白陈在装。
“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开始让我给你做饭了。”
“……咳,这还不都是因为我们共同度过了许多美好时光吗?”白陈为自己开脱,可惜的是完全没有开脱成功,墨寒霜只是看了眼白陈,“下次再这样没大没小,就不带你了。”
“别,千万别。”白陈抱住墨寒霜,用浮夸的演技说,“我再也不敢了,你千万得带上我!不然我会心碎死的!”
“那你去死吧。”墨寒霜冷淡地将白陈的手给推开,可谁知道白陈竟然还真的是拼命地抱住墨寒霜,完全不肯放手,墨寒霜不想弄伤白陈,就只是拍了下白陈的肩膀,“松手。”
“哦……”白陈只好放手了。
墨寒霜打量了下白陈,“看你样子似乎没有什么问题,但以防万一,还是去医院做个检查,这钱我出了。”
“哦,好。”白陈倒不是为了省钱,他这纯粹就是懒得动。
于是,当第二日他还没有去做检查时,他就被墨寒霜揪去做检查了。
站在医院里,挂了号正排队看医生的白陈,他看着墨寒霜,“为什么要把医院复古?其实医院不用怀念的,没有什么好回忆的。”
他们到的地方是复古的医院,不是机器人接待,也不是机器医生来给你诊断,而是活生生的人。
“大概是因为觉得更有人情味儿。”墨寒霜用一种大概的语气说。
白陈看向墨寒霜,“你带我来这儿,还陪我看病,是不是代表你这人很有人情味儿?”
白陈开始作死了,他靠在墨寒霜的身上,想要借机揩油,墨寒霜只是把白陈给推开了,“我有事,先走了。”
见墨寒霜那么快地想走,白陈毫不犹豫地……装病,“啊!好疼,我的手好疼!”白陈这演技特别地浮夸,简直就是完全过不了关,也许是因为演戏的人本来就不打算演得真,墨寒霜一见白陈这样,“可以演真,为何不演真?”
白陈只是答了一个特别超出预料的答案,“因为演真了,你会心疼我的。”白陈说完后,就露出一个异常温暖的笑容。
毫无防备,墨寒霜就这样被白陈这笑容给晃了下,眼底划过闪过一丝情绪,很快便消失不见,他佯作没有被影响到,“你太把自己看重了,就算你演真了,我也不会心疼你。”
“好好好,是我太把自己给看重了。”白陈顺着墨寒霜的话说,“反正我现在就感觉好疼,我要你在我身旁看着我,陪着我进去看医生。”
墨寒霜本来想走,但最终在白陈那目光下,终究还是陪了白陈一趟。
医生是年龄比较老的大叔,他给白陈看了两眼后,就说,“你没什么问题。”
白陈刚刚叫得那么惨,那么疼,他自然得问清楚点儿,“真的没问题?可我觉得浑身好疼。”
医生说,“没问题你可以走了。”
白陈觉得这医生实在是太快了,“我挂号排队排了那么久,你才看了我两眼,你不多看两眼?说不定是那儿出了问题。”
“没问题,除非……”医生没有把话说完。
白陈侧头观察了下墨寒霜的神情,在得知医生说自己没事时,墨寒霜的神情很快就冷了下来,这表示墨寒霜不想陪自己了。
白陈立马看向医生,他就算是没病,他也要让医生说自己有病,这样墨寒霜就不会觉得陪自己是浪费时间的事情了。
“医生,你再仔细瞧瞧。”
“也行,你这么年纪轻轻,若是非要让我仔细瞧瞧,那就……”这医生写了张单子,让白陈拿着去隔壁左拐的房间里检查下身子,里面有台扫描身体的仪器,只要人站在那儿,戴上仪器,就能够自动扫描全身的状况。
白陈虽然觉得这医生说的那句“年纪轻轻”有点怪,但为了不让墨寒霜觉得是白陪自己,白陈还是毅然地去检查身体了。
在这过程里,墨寒霜一直都在一旁陪着自己。
如果这次检查出有病来,墨寒霜就不会觉得陪自己来是浪费时间。
白陈去检查了,他在被扫描全身时,浑身有点痒痒的。
当他扫描完后,他才往外面走,他就浑身一软,差点跌倒在地上,这时墨寒霜只是突然扶住了他,“怎么如此不小心?”
墨寒霜似乎觉得白陈做事太粗心了,“若是我不在你旁边,你不就跌倒了?”
一听这话,白陈只是露出大大的笑容,“你这是在关心我?”
墨寒霜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就把扶住他的手给收回来了。
白陈明白什么叫做自己作的死,怎么都得背完。
撑着墙壁,白陈坐在椅子上,开始等这检验报告单。
等了大约有一会儿后,终于有人从里面不慌不忙地拿报告单出来,而且还是说,“确实有问题。”
这是一位年轻人,他是那位大叔医生的学生,他一见白陈,就说,“这是你的报告检验单,你最好尽快做手术,不然事情就会异常严重。”
“严重,有多严重?”白陈微微激动,他就知道他是有病的,“我就知道我是有病的!果然我有病!说吧,我是什么病?”
像是没有见过有病人会那么激动自己有病,这年轻人顿了下,才说,“你这病,严重者,可能日后会不能人道,不严重就……”
还没有说完,白陈就忍不住打断,“这手术跟我人不人道有什么关系?我不是来检查受了什么皮外伤的吗?”
这年轻人听这话似乎很惊讶,反问:“你不是在做对谁更感兴趣,是否还能人道的报告吗?这就是你的报告单,你看看。”
白陈拿着这单子,就发现上面竟然写着自己似乎对女人不感兴趣,对男人反而更感兴趣。
白陈觉得纳闷了,他刚刚检查的不是身体报告吗?怎么检查这个来了?而且,这扫描一下,就能知道自己的性取向不成?
许是白陈那疑惑的表情太明显了,这年轻医生就咳了下,“这台仪器是一种能根据扫描者的身体的近阳息与近阴息、身体状态等,而分析出性取向。这报告上写明了,你更近阳息,也就是你更喜欢阳息之人。而阳息,即男人气息,阴息,即女人气息,你……”
“够了。”白陈摆手制止,他说,“我不明白的是,这仪器究竟是怎么看出来是近阳息与近阴息的?”
“是根据……”这年轻医生说了许多白陈完全不明白的专业术语,把白陈给说晕了。
白陈还想再说什么时,墨寒霜就转身推门出去了。
白陈连忙跟上去,他一瞧墨寒霜的脸色,就发现已经是一张黑脸了。
墨寒霜说,“你该继续检查,跟我出来做什么?”
白陈咳了两下,掩饰住情绪,“这个……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是测这个。”
“我也不知道。”墨寒霜说,“我以前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公共医院,我都是在家里让私人医生解决的。”
“正所谓无知者不罪,我不清楚,你不会怪我的吧?”白陈小心翼翼地说着,他偷看着墨寒霜的神情。他刚刚让墨寒霜来陪自己检查身体,最终竟然搞出这样的乌龙,让别人以为自己是检查那个,最后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自己喜欢的是男人。
这墨寒霜听见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怀疑自己喜欢他。
白陈的心忐忑不安,他怕墨寒霜会被他给辞退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想找棵歪脖子树上吊。
白陈越是这般小心翼翼,就越是如履薄冰。
待走了一段路后,墨寒霜突然停下脚步,他回头盯着白陈,眼神相当地令人毛骨悚然,问:“你喜欢男人?”
这问题抛得特别突然,抛得让白陈措手不及,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