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王君七天进宫拜见,更何况今次的新王君也可以说是王君里头身份最尊贵的一个。一国皇女娶了另一国皇子,这种时候并不多。
再加上秀王君生女,真可谓是双喜临门,凤瞳和苏玄秋到点进宫的时候,宫里也是非常热闹。先去的自然是慈安宫,皇上,太夫,皇夫,其他三君都己经在了,再有就是比较亲近的皇族宗室。
一对新人按规矩请安问礼,在上的长辈们当然也不是白受礼的,再抬头的时候,尚宫都己经端着托盘过来。尤其今次苏玄秋还是他国皇子的时候,这份礼更不能轻了,免得被笑话。
皇太夫亲手把大礼送上的时候,突然有点担心,他是为韩墨担心。这位三皇子虽然看起来平和,但是眉宇间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气势,要是屋里能和平相处还好,要是不能,韩墨前景堪忧。
正元皇帝也有些担心,当然她的担心与太夫完全不同。眼前的三皇子苏玄秋看起来即使再温顺,但看到他心里总有一份隐隐不安,其实这份不安是非常没有道理的。金碧王朝与大晋是望洋兴叹,如此的远的水上路程,几乎断决了两方交战的可能性,就是平常的交流沟通也都非常困难。
孤身一人远嫁至此,无亲无故,就算能掀起一些风浪,但目的不外乎是自己的地位受到动摇而己。也许自己真的担心过头了。
在慈安宫收了礼,退出之后,第二目的地就是东宫。先是长辈,再是平辈,虽然只是家礼,但也是一点都马虎不得。
承凤撵去东宫时,凤瞳心里多少有点紧张,当然一半是源于太女凤祈对她本人的压力;而另一半就是凤祈那天在秀王府说的话了,如此客意鲜明,凤瞳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凤祈知道了,恰巧遇上了,然后说说而己。
这应该是敲山镇虎吧,告诉苏玄秋,你的老底我己知晓,最好不要玩什么花样,我防着你呢。
当时回府之后,凤瞳也曾跟苏玄秋谈过这个话题,苏玄秋却是给她一个安心的笑脸道:“我以前在金碧的事情,从来没有想过能瞒的住。”
话是这样说不错,只是凤瞳心里还有些不安,而不安的源泉来自苏玄秋本人。这样一个强大的男子,他想得到权势的方法绝对不只是依附自己的妻主而己。也许现阶段这个是必须,但是以后呢,她没有多少自信可以驾驭这样一个男子。
“想什么呢?”苏玄秋突然笑问。
“我在想你到底想要什么?”凤瞳不自觉得看向苏玄秋,一开始是以最高权利者为目的人,既使第一次失败,现在又如此兴致勃勃,很难让人相信,他的目标会降低。
“可以肯定不会是皇位。”苏玄秋似乎看出了凤瞳的想法。
凤瞳再次看向他。关于这点凤瞳也有点肯定,大晋从未出过男皇帝,更不用说这个男皇帝还不是大晋子民,是遥远的金碧王朝送来的和亲的。苏玄秋的这种想法,别说表露出来,就是让母上感觉出来一点点,杀他倒不会,不过非常可能会是永远软禁,或者流行到某个孤岛上去。
凤撵在东宫门口停下来,时间刚刚好,因苏玄秋身份够尊贵,上头六个王爷王君全是正整出席,当然除了秀王君,他现在在坐月子,实在不方便出门。
“臣叩见太女,太女君。”凤瞳与苏玄秋两个齐齐跪地先向太女请安,这是君臣礼,不是姐妹礼。
“起。”凤祈说着。
凤瞳与苏玄秋这才起身,然后凤瞳引着苏玄秋开始,从太女,太女君开始,一路介绍到泰王。说白一点,家礼也就是一个引见过程,新娶了夫君,大家都互相熟悉一下。
而苏玄秋今次看的重点却是成王爷凤澜,皇夫的第二个女儿,在当今皇上七个女儿中也排第二位,可以说如此排行,也体现了皇夫沈氏的彪悍。即使嫡长女真出什么事被扳倒,还有一重保险在。没有太女,凤澜自动升级为长女,即使是立庶,皇位也要先轮她。
与风华绝代的太女不同,成王爷凤澜感觉很普通,虽然也继承了凤家传统的凤眼黑眸,但与其他姐妹比,实在算不上太出色,脸上神情显得过于严肃。
与安国睿亲王凤棠久经沙场历练出的让人望而却步的杀气不同,凤澜脸上更显得有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硬。和她一直传于官面的上“冷面王爷”非常相衬。
苏玄秋到京城之后,就让金碧王朝的使者团打听过各个王府的情况。以冷清程度来说成王府的情况可以说只比安国睿亲王府好一点,府里只有成王君和一个小郎君,膝下只有一子,全是小郎君所出,成王君育有三女,但都己夭折。
皇夫因为还曾特赐美少男与凤澜,却被凤澜拒绝,回说,要是命里无女,也不必强求。皇夫也无他法,又开张罗着,把她亲妹泰王爷的女儿过继给她。
但这样一位王爷,当差却是极其出色的,十五岁进吏部,一呆就是十五年。政绩不凡,口碑俱佳。最让当今正元皇帝赏识的是,她不用人唯亲,对于官员考核也能做到公平对待,无论九品中正制上来的官员,还是科恩考上来的官员,她都能做到一视同仁。
成王爷凤澜扶辅的对象自然是自己的亲姐太女凤祈,也可以说因为成王凤澜的存在,太女凤祈的路走的更顺。两姐妹一个吏部,一个户部,都是风声水起,对朝政的影响也就可想而知。
至于皇夫最小的三女泰王凤婕,还真像凤瞳所说的,现在可以忽略不计。除了府里皇子皇女比较多之外,至今没见任何政绩,错处虽然也不少,但到底无大过,就连正元帝对这么一个女儿也是不管不问,但却不放权于她。
东宫逛一圈就差不多是中饭时间,七姐妹再次各自承车去慈安宫,从长辈到晚辈都叫齐,这算是一顿团圆饭。
只是到了慈安宫的时候,薛牧竟然也在,凤瞳倒是明白,看来薛牧是打算趁着今天把婚期定下来。凤瞳却是笑着偷偷拉着凤棠的衣服道:“姐,你是要娶薛牧了吧。”
凤棠脸上神色却是淡淡的,道:“一会向母上说一下,看看要不要把日子定下来。”
凤瞳却看着凤棠的神情道:“姐,你好像有点无所谓。其实薛公子挺不错的,更重要是他喜欢你。”
正夫王君里头想找个相亲相爱的真是不容易,难得薛牧如此主动,如此深情,算是难得了。
“我知道。”凤棠神情仍然淡淡的又道:“再者,我确实需要一个正夫。”
“姐,你就那么忘不了谢王君吗?”凤瞳有些试探性的问着,很明显凤棠现在的反应,对于跟薛牧的婚事并不太放在心上。需要一个王君,和与自己喜欢的男子成亲完全是两个概念。
“你不懂。”凤棠只是淡淡一句,就拒绝再与凤瞳讨论这个话题。
婚事果然在团圆饭上提了出来,是太夫提出的,正元皇帝脸上虽然有些不好看,但也没反对。至于皇夫的脸色就更不好看,只是没有反对的立场。
只是把礼部官员召来挑日子的时候,却发现近两个月竟然没有好日子,与凤棠和薛牧的八字都有些不合,最早的日子也在十一月份。
太夫听着有些失望,事情应该要趁热打铁,真正娶了进门才是板上钉钉,拖下去只怕还会有变故。但现在也无他法,最后只得道:“十一月就十一月吧,先把日子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