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

瑞德跟瑞文描述了一番那个嫌疑人n的特征，他们俩把这个人的侧写几乎做到了完美，这样的一个人他的经历应该不是那么简单的，首先，他可能会有与正府相关的背景，但是遭遇过背叛，也许会与军队相关――当然了，除了这些背景之外，也许他们还做过更为秘密的交易。

鉴于嫌疑犯n并不会担心自己说出来的事情被当做真相，这就证明他有足够的把握控制眼前想形势，但是……他真的能控制？

瑞文看着那些资料，这个嫌疑犯n所说的内容的确让人担忧。

他说，他有一个目标，他的目标是让这个国家被一个机器所接管，因为机器没有私人情感在里面，所以一切都会是公平的，任何对国家有危险的人都会被处死。

但是，什么样的人对国家有危险？

如同瑞德这样，就算造个原子弹，只要有工具跟仪器他就能做到的算不算是对国家有危险？

像是霍奇那样的，枪法神准，并且对人以及人性特别的有研究的人，他算不算是对国家有危险？

或者是加西亚，她的电脑技术简直爆棚，无论是哪个网络，只要给她时间，她就能突破，这算不算是对国家有危险？

那么罗西、摩根、高登、jj、艾米丽呢？他们算不算是对国家有危险？

瑞文呢？就算他不是能变成狼人，就算他是个普通人，他发表了那么多针对社会上的那些资本积累跟垄断的论文，甚至当众质问总统对阿拉伯国家发兵到底是在意当地的资源还是真的反恐，这难道不是对国家有危险？

没有谁不是危险，只要你出类拔萃，只要你强于他人，你就是国家的威胁。

你是威胁，你就会被锁定被处死，这是嫌疑犯n的意思。他甚至说，连心理医生都不需要，因为人们也不需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包括学生们，他们只要学会如何工作，那么就可以成为有用的人，而不要学太多，不用懂得太多，因为那太不符合这个国家的实际情况了――一旦有人太过聪明，掌握了更多的信息与资源，那么他迟早就要成为威胁，他会让其他人屈服于自己。

这说法简直太过极端。

但是最初凯罗尔只是认为这是老头儿的幻想，可现在，这也许是真实。

芬奇一脸古怪地看着里瑟先生，他的表情过度恐慌，看起来就像是被熊熊烈火烧到了他的兔子尾巴，他想要跳起来――好在，他的颈椎阻止了他的这一行为。

“芬奇，不要担心，我们还有机会。”里瑟先生眯着眼睛，他转头看向瑞德，问：“事情也许不会那么糟？”

“那也只是也许。”瑞德坐下来开始翻资料，他之前已经看了一遍了，这只是为了理清他的思路，“这样的一个人不可能之前一点儿痕迹没有留下……我们肯定漏了什么，瑞文，我们肯定漏掉了什么！”

瑞文也马上过去开始翻看那些资料。

他们给出了这个人的侧写但是不代表他们真的掌握了有用的信息……这样一个人，他要是想要做到这些，那么他必须怎么准备？

“电子信息公司！”瑞德忽然合上自己面前的材料，大声说，“就是他！”

“什么？”凯罗尔等人都愣了。

“如果他要掌握一切，那么他需要的就一定是电子信息公司，”瑞文补充，“电子信息之类的方向，他也许还有个安保公司，或者是……做幕后的那个推手，但他肯定会出现在这两个地方的。而且，”他看向瑞德，看到瑞德鼓励的眼神之后，他才继续往下说，“这个嫌疑犯n，他显然是在针对所有掌握特殊信息的人――包括你，里瑟先生，还有芬奇，你们两个，我发现他经常会提到一个‘老朋友’，我想，这个老朋友的也许是你们两个中的谁？”

这个提议很有用。

他们将资料里的那一部分拿了出来。

上面是这样描述的――

“我有个老友，他可能并不认识我，但是他一定已经感觉到了我。我的老友，他真的是个天才，我一直以来想要做的事情他已经做到了，但是他却不肯给我的美人儿以自由……他不给他自由，他让一群无知的愚蠢的蠹虫来控制他，这简直不可理喻！所以，我的老友，我觉得他应该第一个被处死，还有他的走狗……哦，真是可怜，当正府利用了他之后，他开始给那个没有半点儿未来思想的老朋友卖命，却不想一想，要是没有我的老友，他根本就不会这么惨。”

凯罗尔问了关于凄惨的话题。嫌疑犯n又说――

“要知道，我做了一些事情，我得到了老友的珍宝，他的孩子，那简直是无法比拟的造物――他做了造物主却不释放造物自由，这跟把人类困在伊甸园里光溜溜的只知道吃喝有什么区别？哦，别反驳我，你认为伊甸园是个好地方？在那里，愚蠢无知地度过余生，永远浑浑噩噩愚昧无比？不要开玩笑了，医生，这可不是笑话时间！我的老友找到的同伴实在是太过愚蠢，他居然没有发现他的死因就是他的主人制造的珍宝。”

听到这里的时候，芬奇忽然开口：“里瑟先生，我能解释，但是……”他看了看周围，“不是在这里。”

里瑟看起来很愤怒，眼眶都红了，但是，芬奇的眼睛湿漉漉的，眼镜上都开始沾染水汽了，这显然让里瑟先生有些动容。

“好吧，楼上。”里瑟先生抓住芬奇的胳膊就往楼上走。

“他们到底是去解释还是去滚床单啊！”莱特曼午夜了一声，抱住了自己的头，他显然对自己被卷入这种恐怖事件里是没有半点儿自觉的，也许他就是个热爱冒险的人，只要冒险的人不是他女儿就行！

瑞文听得到楼上在说什么，但是他努力装着自己不知道，反而跟瑞德静静地握着手，就像是真的很享受这样的午后时光一样。

而楼上，瑞文听到芬奇说：“约翰，事情不是他所说的那样！而且你也知道，机器――那台机器，他被制造了出来，被应用了起来，用来做那种事……”

“然后呢？”里瑟先生问。

“然后，我之前的那个搭档……我是说，他也是一位特工，他想要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他想要知道机器是怎么回事，但是那时候我跟他只是合作了一个月，我不可能告诉他真相！”

“所以？”

“所以他就……他偷了我的机器代码卖给了德西玛。”芬奇最后的声音沮丧透顶。

“德西玛……”里瑟先生皱了皱眉，他们没有德西玛的那个领头人的照片，但是他们的确见过那个人……德西玛，不正是电子信息相关？

“对！哦天啊……哦老天……德西玛！”芬奇惊叫了一声，“那个嫌疑犯n就是德西玛！”

真相，显然被摆在了眼前。

之前他们没想过德西玛是因为没想到那家伙会这样明目张胆，但现在，他们似乎觉得事情有些明朗了，如果是德西玛的话……

“他们一定是知道了凯罗尔-辛瓦女士正是瑞文的母亲，而瑞文在fbi工作……所以，他们早就打定主意要杀死凯罗尔-辛瓦女士，而瑞文正可以被fbi开除，这样的话，他们就能让瑞文转而投向他们……哦……哦我的上帝啊，还有斯宾瑟-瑞德！”芬奇越想越害怕，“瑞文代表了保留地的那些人的话，斯宾瑟跟他是情侣……他们俩要是真的被蒙骗了，那么，德西玛的计划就绝对行得通――他可以……是的，他可以……”

他暴躁地走来走去。

“冷静，哈罗德。”里瑟先生似乎上手了？瑞文听到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

“约翰，如果辛瓦女士被杀了，这时候，德西玛把这些资料透露给cia，让他们去找瑞文，说辛瓦女士涉嫌恐怖主义，这就可以让瑞文被开除了，而瑞文一旦被开除――正常说来他就会心怀不满，再加上他对辛瓦女士的了解，肯定会对这个‘恐怖犯罪’充满抵触，这就代表……他会被德西玛笼络，而瑞德要是为了爱情也这么做的话……德西玛拥有的就是两个高智商罪犯，这可比找随便找个人强得多了。”

芬奇越想越觉得可怕，再往下去想的话，机器就会被曝光，机器一旦曝光，拥有机器代码的德西玛就可以用新的机器来代替旧的，那么……一切就都完了。

芬奇说的话一字不漏地传到了瑞文的耳朵里。

这种机密，简直太过可怕。

瑞文还记得他上辈子在华夏也听说了米国的这些监控事件。实际上，他一直都不认为有什么太大问题，只要不曝光他人隐私，再加上……只要不要影响他人生活，适当的监控其实他并不算很反对，而且……他抬起头看了看楼梯――如果没有适当的监控，楼上那两个人大概也不会成为义务警察了。

即便是从情感角度来看，他支持楼上两位的行事作风，但是对某些高官，不得不说，他们的确有些脑筋不正常。

但不管怎么说，对于德西玛的这个计划，瑞文瞬间就明了了，而瑞德之前与他的侧写也完全正确――那个“德西玛的头领”绝对是个控制狂，而且还过分的疯狂，阴沉而又具有谋略――这才是个危险人物，比任何人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