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老依万依斯对此简直愤怒异常，他开始更加猛烈的挣扎：“只有我，只有我知道那是神迹！那是神给我的考验！神需要的是他们完全的忠诚完全的奉献！我知道……只有我知道，五年前我看到尼卡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是天使……但是教会那帮人根本就不认识，他们都是愚蠢的，是虚假的，只有我才是真实的，只有真神才是正确的！我要让神迹成为事实，事实！你们这些愚蠢的人！愚蠢！”

原来，老依万依斯五年前看到了尼卡-桑德从高空坠落没有死的影响有点儿太大了，他一瞬间就被这也神迹迷住了，便带着尼卡-桑德去告诉教会说他捡到了天使。

而当时也是为了与对“天使”不管不问的教会对抗，他才弄出了这么多事情，而那些治病的神迹也很简单，只要拿出毒品，给那些病入膏肓的人吸一口，一切就都没有任何问题了……至于以后这个人如何，与他们真的是毫无关系――而任何入教的人每年都要缴费巨额会费的要求也让依万依斯获得了实惠。

“我的初衷是好的！”在法庭上，老依万依斯他自己的判决不服，可最终，他还是被送进了监狱，“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是合法的！合法的！”

“可不是！合法到你自己的儿子都要反对你。”负责看管他的警察观看了整个审讯内容，因此，他当然有资格说老依万依斯的错处。

“不！不是乔治不是我……不是！是那个怀特沃夫跟瑞德，是他们！他们！”

“那个怀特沃夫跟瑞德”为什么会被老依万依斯提出来，这一点没有人清楚，而看管他的警察就更没有这个义务去帮他查明了，只有老依万依斯自己猜清楚，那两个人找到了尼卡-桑德，而尼卡-桑德其实才是破案的关键。

至于尼卡-桑德自己，目前还是在bau总部里被看管着。

他的问题比较复杂。

一来他没有身份也没有任何记录，二来……他的的确确牵扯到了邪教组织中去，虽然有时候看他有点儿真的是无辜躺枪的样子，但他毕竟被推举成了老依万依斯敛财的工具。

只不过，加西亚在老依万依斯的新教电脑里却没有查到那些巨资的去向，只有会员缴纳了会费的记录，然后，钱就不知所踪。

“我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加西亚一拍桌子，对这个让她无法理解的问题绝望了。

“babygirl，放松下来，你能行的！”摩根递给她一杯咖啡，转头去找蹲在角落里跟雪莉玩得开心的瑞文，“嘿！小白狼！老依万依斯说过跟这些钱有关的什么了吗？”

瑞文抱起小雪莉，对摩根摇了摇头：“他就算要说也不会对着我说的，摩根。”

这话不假。

摩根只好回头对加西亚抱歉地摇了摇头。

加西亚继续用那台新教的电脑查找记录，她把电脑里所有的隐藏记录都恢复了之后又把那些被数据覆盖的信息在云存储上搜索了一遍又一便，终于，有了些眉目。

“哦……哦！哇哦！你们看！”她大叫，“看这里！这里有提款记录，不过都是用的……”电脑屏幕上出现的是乔治-依万依斯在取款机里提钱的影响，而显然，这个影像是老依万依斯拍摄的。

“所以老依万依斯让他儿子去取钱，而他几乎是全程监控？看！又一个提款机……他取了好多次……”摩根指着屏幕中的乔治-依万依斯说，“他几乎取了半个华盛顿的提款机！”

“而且日期！”加西亚注意到了这个。

日期是一样的，一样的日子里乔治-依万依斯取了那么多的钱，而老依万依斯根本就没有让他停下来的意思，甚至还监控他……这在任何人的心理大概都会留下一点儿变态的痕迹的，更何况乔治-依万依斯本身就属于那种抗压能力低下的人。

这也就解释了乔治-依万依斯杀人的刺激源――被控制。

实际上，乔治-依万依斯已经给了老依万依斯不少的钱了，再加上他被迫替老依万依斯取钱……然后时刻被监控的状态……换成谁也受不了这个。

就在大家都在研究新教的问题的时候，霍奇却让瑞德去从另一个角度出发，而他们目前难以确定身份的那个说着外语的男人就是关键点。

虽然瑞德对外语的掌握不算是很好，但是那跟他的读写能力没有任何关系，所以霍奇才放心他去检查尼卡-桑德家里搜出来的那些文件――外文文件。

瑞德迅速地翻阅着那些文件，里面有一些所谓的翻译过的“教义”，而这些也绝对能够当做物证――大概这个新教就是为了敛财而存在的？

目前老依万依斯被判的并没有多少年，但是现在看来，还有更多的年头需要他去承担。瑞德又翻出一本资料来继续阅读……他的手指在资料上来回动作着，他的眼睛也跟随着手指的速度来回的动，突然，他停了下来，把那一段又重复读了一遍。

“发现了什么？”霍奇问。

“这里……这里……”瑞德把那一页递了过去，“这里是说来自欧洲的一位先生需要一些资金来启动他的大计划，而他的大计划则是能够改天换地的……并且对大计划作出了很多赞扬，赞颂那位先生是伟大的人……”瑞德把这部分指给霍奇看，“而且，那位先生应该是自欧洲。”

欧洲？

欧洲那边怎么跑到米国来了？

霍奇皱紧了眉头。他不怕任何案子，但是这样的跨国大案似乎真的不是那么好办。

当然，觉得棘手的绝对不是只有霍奇。

瑞德把这些整理好之后，那边瑞文抱着小雪莉过来说要找丽莎，然而……丽莎却失踪了。

“这是挑衅，他在展示他比我们聪明。”高登盯着写满了字的白板，说，“这个人聪明、心思缜密，一直在背后操纵这一切，让其他人在前面给他打前阵，而我们……也的确一直被他耍得团团转。”

当然，最可怕的是，他几乎一丁点儿线索都没留下，唯一留下来的那点儿让人能看得出来有他的手笔的痕迹也是他故意为之。

这样的一个人……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瑞文安抚着小雪莉，对着这些资料发呆，而瑞德已经站起来去拿咖啡了――他看了半天资料之后只觉得头昏脑涨，这是之前没有过的事情。

“你们会找到我妈妈的，是吗？”小雪莉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瑞文的头发，回手又摸了摸自己的，问。

“是的亲爱的。”珍妮弗走过来从瑞文手里接过她，“我保证。”

虽然有了保证，可是……到底是谁能从bau总部里把人绑走？加西亚调出了整栋大楼的视频，但一无所获，唯独是丽莎自己走到了一个摄像头盲点区……她那时候看起来特别的着急。

“你们也都关注到了盲点上。”高登说得一针见血，“是什么能让一个母亲毫不在乎自己？她明明知道自己有可能遭遇危险。”

“雪莉！”瑞文大叫出来。

“我查一下雪莉的视频！”加西亚马上调出了所有的视频开始对照寻找雪莉。

显然，在刚刚丽莎去摄像头盲点区的时候，雪莉正从一个保安手里接过一大盒冰淇淋，而摄像头没能拍到保安的脸，但是……他们当时的位置实在是偏僻，至少刚到这里的丽莎是找不到的，而她又不可能跟加西亚求助――她根本都没见过加西亚！

这可真是完美的计划。

一瞬间，所有人都觉得案情不仅仅是棘手了。

这个幕后真正的黑手能把手伸进bau来，那么……他还能做什么？

瑞文站起来就往外走，瑞德赶紧跟了过去。

“小子们！”摩根吓了一跳。

“我们去找丽莎！”瑞德留下这句话就跟着瑞文匆匆跑了，倒是摩根跟艾尔两个人以一种“他们从哪里看出来的线索”的神情对视了一眼。

jj哄着小小雪莉，霍奇揉了揉额角，高登倒是盯着电话，似乎对瑞文与瑞德完成任务这件事有足够的信心。

瑞文追踪着丽莎的气味，他很害怕她会出事，但是显然她身上应该是没有血腥味的……瑞文长出了一口气，开始跟着丽莎身上特有的气味往前走。

这是匡提科，虽然不算多么的繁华，但是一个人在路上走来走去专门往僻静的地方跑也显然不是什么太过正常的事儿，好在瑞德跟在他身边。

瑞德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瑞文走出来，对于他们两个来说，一旦遇到危险，瑞德都绝对不是一个非常可靠的外勤人员，但是瑞德还是跟了过来，而且是一脸的担心。

不得不说，瑞文一直在钻小巷。

现在天色不算很晚，可是……就算这里是匡提科，瑞德也不敢说这里非常安全――之前艾尔在自己的家里都遇袭了，所以，他一直不安。

“放松。”瑞文回头看着他，“你就是太过紧张了。”

“我从来不紧张！”瑞德深吸一口气，展示出自己从来不紧张的那一面来。

瑞文只好伸手抓着他往前走。虽然说同事之间不能侧写，但是瑞文很清楚，瑞德因为自己泄露了bau组员的秘密这件事一直很自责，所以这几天，瑞德一直很拼命。